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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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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彌的家境可以說是非常好了。

早年,岳彌的老爹岳建國白手起家,做了點生意發家致富,臨到晚年才得了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手裏怕碎了。

壞就壞在,岳彌並不是獨生女,她頭上還有個大哥。

岳彌的大哥岳弘說起來也是個傳奇人物。他從小就被稱為別人家的孩子,十七歲被常春藤學校錄取,攻讀工商管理學位和機械智能,還輔修了心理學、哲學。

二十五歲,岳弘憑著從父親手裏拿到的三十萬在帝都自己創業,不過五年就已站穩腳跟成為智能AI產業新貴,二年後就從退居幕後的父親手中接管了老企業,成為了公司的一把手。

說起來接管生意這事兒,小家族就那麽多彎彎繞繞的,有錢人也跟電視裏演的不太一樣,岳建國忙生意走街串巷那會兒也沒什麽時間找小老婆,家裏因此也一直都挺和睦的,真要論起來,岳建國還有點妻管嚴。所以交權不是因為逼宮,而是因為年紀真的大了,該退休了。

年長的人總溺愛孩子,尤其是岳建國夫婦。可要真是這麽個疼法,岳彌可以混得更加無法無天,她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實在很有成為一代妖姬的硬性條件。

可岳彌不同,小時候爸媽給她一塊糖,她哥能把那塊糖拿回來,還得考考她應用題。有一次岳彌答錯了,他就當著她的面把糖餵給了小白。小白這畜生也是,平時不吃糖,這會兒舔得是真歡啊,可把岳彌氣得夠嗆。

岳彌比岳弘小了整整十五歲,小時候打不過,長大了就更別提了。岳建國退居之後,攜妻環游世界,岳彌的經濟命脈直接挪到大哥岳弘手中。

因為這個,岳彌的大學生活過得也十分節儉,她下仇殺單的那三十萬還是她以前的壓歲錢攢的。她長得好看又有氣質,大哥開車來接過她幾次,還因此被爆出女大學生被包養的醜聞。

岳彌畢業後,岳弘安排她進了公司旗下一個小的香氛品牌,打算讓她從基層做起,她也確實幹了一年半載,可等了解到技術核心不過是固定成分套上空殼,再包裝上市,她就有點接受不了。

生意理念不同,讓兄妹兩分道揚鑣。

岳彌直接離家出走來了雲都這個她大學所在的城市,並且開了自己的鮮花店,她覺得要做香氛得先了解鮮花,花藝、甚至是精油等市場。

雖然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做出什麽成績來。

發愁的事情越想,心就越是焦躁。

岳彌一直覺得人腦的儲存量是有限的,一旦超過負荷,就有可能罷工,會患上抑郁癥,所以人是不能貪心的,她得定期清空腦內容量。

把煩惱清除掉,岳彌躺在床上,強迫自己睡覺。可怎麽也睡不著,她掏出平板,找了個抱枕墊在背後,索性搜索起技術視頻。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類的視頻了,她一直玩霸刀,霸刀的每一次技改,她都會研究,也會去體服體驗,以至於她本身就是霸刀的技術視頻。可這一次不一樣,她要嘗試一個新的職業。

雖然在鏡泊湖出醜最嚴重的的是寒亦秋,可她明白,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不僅要玩長歌,還得把長歌玩得好一點。

岳彌看了一夜的視頻,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第二天去店裏都十點半了,那位冰島酒店的客單自然送得也晚了些。

趙先生因為有事兒外出,打電話讓她直接去酒店裏把花送到1307號房的門外就行。

岳彌其實也怕麻煩,因為年初疫情的事兒,進酒店查的很緊,口罩、健康碼是一個都不能少,還得噴消毒水,在門口折騰了好一會兒才進去。

等電梯時,她順便還刷了會兒手機。

剛進的風陵渡群裏爆出了幾個消息,說是明天帶新人先去熟悉一下十人範陽夜店試試水,問有沒有不去的。

岳彌剛要打字,電梯就到了。等她進去,旁邊站著一個身材窈窕穿著暴露的長發妹子,一雙玉臂就這麽掛在旁邊那個土大款的脖子上。兩人如膠似漆,貼得極近,不用考慮就能腦補一萬字的小黃文。

岳彌打了個哆嗦,出電梯的時候連跑帶跳的,生怕再電梯裏多待一會兒。

冰島酒店13層是豪華套房,整個走廊都是深紅色的地毯,燈光柔和而寧靜。

1307號房就在走廊盡頭。岳彌想把花放在門口,放下了又怕被人不小心踩到,豎著放倒了又不好看。她擺弄了好一會兒,蹲下來的時候胳膊扶著門,門就這樣直接被她一巴掌推開了。

岳彌嚇了一跳,擡頭發現沒人,松口氣的功夫湊著門縫看到了裏面放花的玻璃水瓶,那裏面放的是她昨天送來的那一束,還沒有枯萎,還是生機勃勃的樣子,可今天就要被她手中這一束取代了。

岳彌自己種花惜花,總覺得有些可惜。她在門口輕輕喊了幾句才發現屋裏是根本沒有人。四周看看,大概是房主出去了。

她想著就進去把花換下,舊花帶走,新花裝好,也不讓趙先生為難。而這期間的時間不會有多久。

岳彌抿唇,小心進屋,鋪面而來一股子碳粉油脂的味道。她沒有停留,徑直朝著玻璃瓶去,把舊花整理好換下,插上新的花束,一切都是這麽順利。

她回頭的時候,瞥了一眼那張正靠著床頭的桌案,上面都是些很專業的繪圖工具,還有尺寸表,以及一張碩大的電子屏幕上,十分抽象的一幅建築設計稿。

這應該是個向日葵的樣子,可是怎麽覺得那麽奇怪呢?這就是相古老街那個後片區廣場的設計圖紙?

岳彌微微皺眉。

“你怎麽進來的?”

她回頭,看著門口站著一個男人,端著一杯咖啡,蹙眉不耐地看著她。岳彌心裏有些慌亂,盯著他看,看他的眉眼俊朗舒顏。

忽然,岳彌就不緊張了:“誒,你是上次晚上那個人。”

他似乎也想起來了,只是眼神中有了那麽一絲輕蔑,又問:“你怎麽進來的?”

“你好,我是看見正好門開著,沒有人……”

“沒人,你就能隨便進來?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偷?抱歉,都是些圖紙,確實沒什麽好東西可以拿走。”

這人怕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岳彌第一反應是這樣的。

雖然如此,但還是有點理虧,岳彌怕他不相信,她指了指她剛擺好的花束。

“我是花店的,我來送花的,不是小偷。”

他抿唇,似乎不想多說:“你可以走了。”

岳彌看著他蹲著咖啡回到桌前,挪了下步子。

“還有事?”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醒他,不過看在照顧這麽多天的生意份兒上,她還是想多一句嘴:“雲都的風很大,在雲都向日葵會生長在山坡上,沒有一個向日葵是禁止的,它們隨風擺動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他沒說話,盯著設計稿看了一會兒,片刻後擡頭朝她看一眼:“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岳彌楞了楞,可面上帶著客套的笑,退出房門後還禮貌地把門帶上了,等關上門對著門前的空氣揮了揮拳頭。

岳彌回去以後越想越不對勁兒,打個電話個跟皖皖吐槽:“我真是第一次見這麽理直氣壯的上帝,就算是客戶我也得說,有這麽第一次把人當小偷的嗎?還真以為自己的那些工具多值似的,蹲酒店七八天了,也沒畫出一個完整的稿子,還好意思稱自己是總監,太監還差不多,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

皖皖道:“到底有多帥?無圖無真相啊!要是特別帥,我覺得你可以原諒他。”

岳彌震驚:“皖皖,你不對勁兒,你有問題,你不能三觀跟著五官走啊!”

皖皖安慰:“好了好了,下次他要是再訂你的花,你幹脆把花帶著切花液一骨碌扔他臉上得了。”

“那不行。”

“又怎麽了?”

岳彌:“哎,說到底是我進房間不對,吐槽吐槽就算了,況且我還得靠這單子掙錢呢,人不能不要錢,你說是吧?”

皖皖無話可說,說白了岳彌現在就是為五鬥米而折腰了唄。

岳彌很快自我開導了自己:“我們本無緣,全靠他花錢。”

皖皖:“?”

鑒於明天晚上,風陵渡要打十人,就他嗎離譜決定臨時給季少楠和皓玉突擊一下,先把範陽夜店的通關視頻發給他們,讓他們看了一個小時,自己去嗑瓜子看搞笑綜藝去了。

就他嗎離譜給的是25人普通範陽夜店的教程。這個副本一共就五個boss,各有各的技能。

岳彌看老一剛開始一群人,還得派人撿盾牌抵擋沖擊;老二有兩個boss,兩個boss還不能站在一起,不然打不掉;老三這個boss就更煩了,一會兒站在一塊,一會兒一群人還要分散;老四是個妹子,取卦象的,沒事兒就往地上拜個陰陽太極陣,站錯了地方就要暴斃;老五是個專業搞演唱會小姑娘,唱一會兒歌就要跟人玩游戲,她唱歌的時候喜歡抓人給她應援,應援喊錯口號就得扔到河裏去……

岳彌看得昏昏欲睡,連喝三杯咖啡總算把神兒提了回來。同為被視頻折磨的夥伴,岳彌想找花季少男交流吐槽一下。

【密聊】你對季少楠悄悄地說:你看懂了嗎?

【密聊】季少楠悄悄地對你說:你問我?

【密聊】你對季少楠悄悄地說:不然呢?我問的是空氣嗎?

【密聊】季少楠悄悄地對你說:這副本這麽簡單,我們固定團都過挑戰了。

【密聊】你對季少楠悄悄地說:……

失算了,搞了半天,她以為大家都難,結果難得的是有她……

岳彌萌妹落淚。

一小時後,就他嗎離譜回來抽問題,花季少男回答得游刃有餘,岳彌回答一知半解。

對比明顯,很是尷尬。

就他嗎離譜也是個老好人,此刻就分析了:“不急不急,副本嘛,打著打著你就會了,咱們先看看你們職業技能理解得怎麽樣了,待會兒到木樁區打一套我看看。”

花季少男好歹也是副本團出生,技能都是輸出怎麽高怎麽打,霸刀一套連招鬧須彌接破釜沈舟,裝分雖不高,可輸出卻不低。

岳彌是PVP人頭狗出生,打什麽技能完全是隨機應變,讓她對著木頭樁子一頓懟,她就幹脆對著它武學助手,哪個亮了點哪裏,輸出記錄慘不忍睹。

就他嗎離譜又分析了:“職業都是有共同性的,你以前有沒有玩過別的職業?如果有,我們可以相互借鑒一下。”

這個岳彌很自信:“我玩過霸刀算不算?”

這兩個人職業,一個是近戰切狀態的壯漢,一個是遠程移形換影的儒士,要說共同點還真是……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啊!

就他嗎離譜沈思:“皓玉,要不你試試奶歌?”

岳彌笑著活下去:“不用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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