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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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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發現

事到如今,眾人也都聽出點味來,顯然這是有人在背後算計呢,只怕是想要算計的人原本是留候府的信公子和什邡候家的雍小姐,誰知道半路卻跑出來個建成候府的呂公子。

再想想什邡候與留候之間的惡劣關系,此計若成,兩家卻不知最後要如何收場了。

碧蝶想著建成候與什邡候反應過來時那滿身山雨欲來的陰郁暴虐氣息。

那時她和青荷已經跟著戚夫人混到了那群圍觀者們當中,本以為會看到一場好戲,誰知道好戲是好戲卻不是按照她家主子的意思來演的。

不等皇後趕到,建成候已經下令將今日在園子裏伺候的內侍、使女全都召來,然後讓張信和雍小姐來指認。

這樣的動靜卻是大了,這個時候皇後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帶著張良、蕭何等幾名朝中重臣趕了過來。

發現自己的兒子也被牽扯在內,張良正準備上前去詢問一番,誰知道那些被召來的內侍之中居然會有人突然暴起亮出一把匕首向那位信公子刺了過去。

碧蝶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了,她是知道這個出手的內侍是戚夫人的人,因為她曾見到過青荷與對方的接觸。

她甚至知道夫人原本讓他趁亂刺殺的人是張良,而不是他的兒子,那麽發生了什麽讓他臨時改變了目標?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她看到那位信公子的嘴解微微抽動了一下,那似乎是個微笑?

但因為消失的太快,所以讓她有些懷疑,但是她卻是看的清楚,那少年已經擡起了手,腳下也微微退後一步,腳尖朝向那行刺的內侍,做出了防守抵抗的姿態。

她甚至覺得在那之前,少年的目光曾經從她們這邊輕輕掃過,清清淡淡的,但卻有一種讓人無法言說的意味在其中。

但是,無論那些感受是否真實,那時的她都是有一瞬間的懵懂的,她覺得那內侍或許會成功地刺殺到少年,又覺得大概會失敗,因為那內侍在暴起發難的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壓力太大,居然口中發出了“呀”的尖叫聲。

這不僅僅是驚動到了那位信公子,同樣也驚動到了身旁邊離得較近的其他人,這其中就包括了走到兒子身邊想要詢問事情經過的留候。

朝堂之中,誰不知道這位留候是以智計過人聞名天下?

而他的身子病弱、手無縛雞之力的事實也是眾所周知的,可就是這樣一個堪稱弱不禁風的人,危急關頭居然會暴發出那樣的速度與力量,迅速地將自己的兒子扯到了身後。

原本,這樣的應變也已足夠,看那內侍行刺的手法,也不像什麽武藝高強之輩,只需躲開這最突然的一擊,稍稍拖延些時間,就會有人將那內侍拿下。

事實上也是如此,建成候雖然被人在背後說他靠的是裙帶關系,但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身上也是有些武藝的,至於什邡候雍齒,雖然與張良有仇,但今天的事情分明也是沖著他什邡候府來的,自然不能讓那刺客得逞,否則他的臉面須也難看的很。

就在兩人動手要拿下那內侍之時,原本好似不會武功的內侍卻突然變成了身手極好的刺客,而且他忽然放棄了張信,轉而全力向著張良刺殺而去。

這一會所表露出來的武力,就與之前相差很大了,而且因為之前那一番行為,迷惑了眾人,讓所有人都錯判了他的武力值,於是張良的手臂上就被刺中了一下。

直到這時,碧蝶才明白過來,原來計劃一直都沒有變,那內侍的目標一直就是留候張良,而他的這一番行動,原本也應該可以成功的,但最後卻仍然失敗了。

那位信公子居然會有那般好的身手,在發現父親受傷之後暴怒的像一頭野獸。

他從父親的身後沖了出去,赤手空拳地去與那刺客交手,並且沒費多少時間就將那刺客制住了。

碧蝶能夠感覺得出,那位信公子當時是極想殺了那內侍的,但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仍然壓下了心中的暴戾,留下了內侍的性命,為的當然是查出幕後之人了。

還好那內侍是死士。

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無論成敗,他都是死路一條,所以在被捉住後,毫不猶豫地咬碎了口中的毒囊。

“都兩天了,呂氏還不肯放棄追查,呵,她又能查出些什麽來?她就算是查到了青荷頭上,如今青荷也已經去了,你說,她難道還敢將這件事兒攀扯到我身上來?”

戚夫人冷笑著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詢問自己。

碧蝶身子輕輕抖了一抖。

戚夫人背後一向是不肯稱呼呂雉為皇後的,總是呂氏長呂氏智囊的,她身為心腹,聽的多了,也習慣了。同時她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如何回答,只是想到青荷,她就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將自己放在與主人同樣的立場了。

因為,她現在才明白,她的立場對於主子來說,或許也並沒有什麽值得珍惜的。

碧蝶低著頭,盡量讓自己的情緒保持正常,低聲回道:“她,她當然不敢!沒有真憑實據,她雖然是皇後,要是敢給夫人您扣上這樣的帽子,陛下回來,定然,定然是不會同意的。”

戚夫人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身子懶懶往榻上一靠,半躺了下來,眼睛微微閉上微笑道:“你說的沒錯,看來還是你更穩重些,不像青荷那丫頭,雖然會出主意,實際安排下去卻是亂七八糟的。好在本夫人也只是信手為之,成與不成都無傷大雅,也不會影響到什麽。呵呵,其實這次的事情還是有些收獲的,至少讓呂氏那女人丟了臉,更教訓了那個張良。哼,當年在櫟陽城外的山莊,本夫人遇到了他和那個赤松子,本夫人本來很是欣賞那赤松子的舞蹈,原還想與之交流一番,誰知他們卻無禮的很。本夫人早就想教訓教訓他們了,只是後來一直都沒有機會罷了。這一次,借著呂氏的賞花會,傷那張良一條手臂,也叫他知道知道厲害。”

碧蝶輕聲附和,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自家主子雖然在背後做了這麽多事兒,也的確給留候府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動手兩次,就傷到了兩位留候府的主子,據說那位信公子受傷的那次很是兇險,差點就死掉。

可是,她若是出氣,做了這些事兒卻又不被留候府的人知曉。

若說是報仇,卻又只是傷而不死,以後若是萬一暴露,卻是結下了死仇。

碧蝶深覺自家主子的心思讓人有些難以琢磨,但是有了青荷的前車之鑒,她決定以後還是老實蠢笨一些活的長久些。

留候府,張良的房間裏,張信繼續給林依依和張良解惑:“其實,那位建成候那位傻兒子是我親自找去的。當時我首先想到的是,父親和皇後共同算計我,對方十有八九就是建成候府那位嫡小姐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看到他沒好氣的瞪了自己一眼,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低下頭去,覆又擡起頭來看著林依依道:“我於那賞花會上見到了呂家的公子,於是便臨時起意,偷偷將人引了去......”

呂家那位傻兒子因為小時生了一場重病,燒壞了腦袋,智商連孩子童都不如,就算被張信算計了,他也說不明白,而若真如張信所想,那麽都是建成候府的兒女,有什麽醜事也鬧不出來,或者那位呂小姐一見自家哥哥,自然不會再配合下去了。

誰知道事情卻並不如此,那背後算計之人的心思要更加惡毒,也更加膽大,不僅算計了留候府,就連什邡候府也一並算計了進去,再加上張信這信手而為的一掉包,連建成候府也拉了進去。

若是最後查到了那幕後之人,相必這三家的報覆也夠那人喝一壺的了。

“我也不知建成候是怎麽想的,竟會將他也帶去,但是想著如果是他的話,又比別人合適的多,也好辦的多,畢竟他做出什麽來,也是容易被大家原諒的,而且他的身份又在那裏......”

張良卻於此時接了他的話,道:“此事我倒是知道,不過是建成候心疼他那兒子成天被拘在府裏,好容易遇到這樣的機會,便帶了他來散散心罷了。”

說到這裏,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張信道:“說起來,呂釋之在對待他的那對兒女時,確是慈愛的很,相必對待兒媳與女婿也不會太差。”

張信撇了撇嘴,掃了一眼林依依沒接這話茬而是又拋出了一個話題。

“建成候府的事兒如何,與咱們倒是無關,反倒是那背後算計之人,我卻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哦?你發現了些什麽?”

“是誰?”

張良和林依依立刻被他的話吸引了註意力,目光專註地投註在他身上。

“我其實一直就沒有離開那個地方,只是在把呂家小子引過去後就躲在了暗處,我是親眼看到那位雍小姐被人引來的,等到見到了那位雍小姐,我就已經知道了這背後之人恐怕是仇家了。”

說到這裏,他看了看張良,笑了笑,道:“那時我很是驚訝,因為在某次的相親會上曾經見過她,所以我立刻就知道了她也是被算計的那一個。於是我就盯著那中引她來的使女,發現她去接觸了戚夫人身邊的一名使女。當然,兩名使女會有接觸也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畢竟她們都是宮裏人,我又離的遠,聽不到她們說了些什麽。但是後來,當呂公子和雍小姐鬧起來後,戚夫人也趕來看熱鬧了,身邊就帶著那個使女。再後來,我一直留意著她們主仆二人,發現戚夫人在看到呂公子時,表情是有些驚訝的,不是那種驚訝於呂公子居然會做出那種事的驚訝,而是驚訝於居然會的呂公子。”

林依依對於他這樣的說法其實是有些不以為然的,他能夠從一個人的表情裏看出這麽多東西來?

“她看到呂公子後,第一件事是四下裏觀望,她在找我,因為那個本該被算計的人不是呂公子。”

林依依有些明白了,點了點頭,看著張信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許,這孩子是真的和大了,其聰明才智,當不弱於乃父。

接收到林依依無聲的讚許,張信心中很是高興,於是笑了笑繼續道:“因為那個使女的原因,我便對她們主仆很是留意,後來當建成候與什邡候叫人將使女和內侍們找來要詳查的時候,我就註意到那個使女和其中一個內侍之間有過幾次眼神交流,雖然他們的動作很是隱密,但還是被我發現了。”

說到這裏,他看向張良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想,這背後算計我們的人,大概就是那位戚夫人了,只是有一點我卻想不通,那就是她算計我們的原因。後來那內侍事敗之後立刻便咬破毒囊而死,這樣的手段與我當初遇刺的那批死士也很相似,這讓我忍不住會將兩件事想到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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