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是我。”

“發生什麽事了？”

“你在肯尼亞羅。”她說得肯定撕碎線報，煩躁的抓抓頭發。

“你知道？”

“停止一切行動，CP9活動了，快逃。”安妮很快斷線抱著飛鳥卷成團，船頭的海風有些冷冽。她被利用了，卻不得不通知他，CP9不是地下組織的革命小隊可以應付的。飛鳥的雙眼又閃亮起來，這個是誰？不會又是香克斯催她通敵吧？“凱爾·安妮，哪位？”

“半個月後，你必須有空。”

“這是想我了？小獅子，上上個月不才見過麽？”半月後？今天是十二月十日，是生日嗎？一轉眼小獅子十七了。他出海我在場會被當成共犯殺掉的，犟驢居然學會借刀殺人了？呸、呸，這種莫名其妙的欣慰感是哪門子的劇本噢～我去。

“你的定位靈石不要了？丟海裏淹死你啊。”艾斯腦門冒著井字，這女人嘴乖一點多難麽？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需要幫你帶什麽不？”安妮微怔，心裏湧起惆悵的感覺。小獅子要去征服大海了，成為與她是死敵的海賊。也許某次見面便是戰場，要刀劍相向，她又該做什麽呢？

“不用……安妮，把那個會發光，變活人的東西給我吧？”

“路飛～你死心吧！你除了那頂草帽守得住任何東西？不用一天鐵定不見。”

“能守住的，安妮小氣。卟～卟～母暴龍，小氣……”

“小猴子～”

“我什麽都沒說。”路飛條件反射直起身體，砰一下掛上話筒。離再遠也覺得毛骨悚然，跟被爺爺盯著一樣。

“哎～下次要跟他說，隨便掛斷不禮貌。”老師，你會怎麽做呢？

她煩惱的蹬著炮臺落在房門前，拉門開始滾沙發。一圈一圈的看得在處理文件的柯琳娜冒火星，筆尖直戳她腦門。“電話打過半小時，還不過來幫忙！”

“我有事想不通。”安妮接著筆拋回去，癟癟嘴委屈的白她一眼。艾斯、艾斯……不管如何先給庫庫通個消息，按著鍵盤把她要回家的消息遞過去。“我快三個月沒休假了，幫我批月底到月初大概三、四天的假期。”

“你你你……”得寸進尺！不要臉！

“就這樣，我還需要思考人生，別打擾我。”她對強大的怨氣散發出柔美‘神光’，那聖潔笑容晃得柯琳娜更加郁悶，她拉好隔離窗簾倒在床上繼續翻滾。

“豈可修——”

每次‘回門’，庫洛斯會幹的事就是去酒吧吃個痛快，看著安妮跟陀螺一樣轉來轉去忙個不停，最後想方設法偷香再回本部。這次也沒有例外，反正一到這她就完全沒理自己的打算。安妮抱出個保險櫃擺在自己房間，把從艾斯那要回來的傳送靈石鎖起來放在床底下，又告訴母親那裏面有重要的東西別動。想著以後回家都晚上，不會被打掃衛生的母親看見，到時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當家裏所有事結束後，她開始搬出大烤箱烘烤個十層蛋糕。十種不同的味道調配起來很費時間，水果裝飾、刻文圖案就花去了半日，然後是餵飽二十多個山賊與兩個大胃王的菜肴，出海必帶可以保存的食物。四季衣服與標上號的各種藥品，抓抓頭發覺得沒什麽後才擡腳上山，順帶拉上醉得暈乎乎的庫洛斯。不曾想出門就被母親截住了，拖入房中鼓搗一陣後灰暗出門。

“好棒，我的安妮果然很合適。”

“撲哧～哈哈哈……”庫洛斯睜眼就笑噴了，是她最不樂意穿的蘿莉風，還是迷你裙、黑絲襪。

“庫洛斯！”我的老娘啊～我二十歲了，還穿蘿莉風？

“嘛、我是說很合適。”

“才不、我很喜歡。”她察覺卡梅拉的視線趕緊奉承，踏步先前內牛滿面：媽媽親手做的，不穿足一日不準脫。庫洛斯彎彎唇跟上去撈起她抱在懷裏，壞壞的在她耳邊說道。

“岳母大人滿足我想看你穿迷你裙的願望呢。”

“你好意（思）……你敢！”安妮抱著他的脖子咬一口洩憤，下一秒全身僵住，這家夥把手伸到裙子裏面了。扭曲著臉罵道：萬惡迷你裙！庫洛斯揚起欠揍的弧度，手指得寸進尺的揉捏內褲布料，低頭對那張氣得通紅的臉擠擠眉眼。“為何不敢？亂動會被看異樣噢～”

好不容易離開媽媽目送的視線，她卻沒有餘力推開那雙手，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藍天雪地中，她的毛絨皮衣成了墊背。他少見的霸道，似乎在證明可以操縱她喜樂，極盡纏綿之意。當潮汐過去瞥見眼前的薔薇脖帶感嘆：老娘～你做的衣服，第一個脫的絕不是我。帶著倦色整理被扯散的衣服，拍拍大衣上的雪水了然道。“你在生我氣啊。”

“又去找他了。”

“嗯。”

“唉～幹嘛不撒謊。”

“庫庫，我走不動了。”安妮扯著他的衣角露出乖巧的笑。記得那天庫洛斯臉很難看，直接關上門折騰了她三天，之後卻什麽都沒說過。結婚還是辭職到三十歲再說，說不定哪天就撲街了。

“壞丫頭，撒嬌也沒用。”話雖如此還是撈起來抱在懷裏，任她睡眼惺忪蹭著自己打瞌睡。攤上這麽個壞丫頭，也許是他欺騙太多女人的懲罰。

——達旦一家

他們盼的午飯變成了晚飯，饑腸轆轆的肚子風卷殘雲搜刮著食物。安妮打掉艾斯碰酒的手，揪著他的耳朵拖著往外走。“不準喝。”

“餵餵～你放手。”

“這兩個木桶是封好的淡水、水果蔬菜、肉食，包裏是衣服藥品。噢～這是收集海圖的覆印件，應該用得上，還有望遠鏡……看看還差什麽嗎？”在艾斯的小木屋放下一堆東西，左掏右掏尋找用得上的東西。“你有錢麽？”

“我有，別婆婆媽媽的，那些海圖給路飛。”艾斯頭疼看著嘮叨個沒完的人，學什麽不好，學卡梅拉阿姨的嘮叨。

“你傻啦？他看得懂麽？”

“……”艾斯張張嘴發不出音節，指望路飛看懂海圖？下輩子吧！

“我一會就走了，你要萬事小心。別被撞到老師跟我手裏，不然你會比遇到平常海軍更慘，這一點不用我教吧？”誰願意嘮叨？我不是不放心麽？

“我知道。”少年扶額點頭，他完全可以想象被卡普或者她碰到會有多慘。

“還有……”安妮面有憂色的回頭唇正巧擦過他的臉，黑線看見艾斯臉紅得更猴子屁股一樣，揉揉太陽穴沒好氣說道。“我都幫你洗過澡呢～臉紅個什麽勁？我是說……你要不要跟媽媽道個別？”

“不去了，阿姨她……”艾斯搖搖頭有些難過，他很清楚卡梅拉有多厭惡海賊。安妮坐在唯一的板凳上發呆，艾斯出海的消息根本瞞不住，媽媽會受刺激吧？“哎～成為你和路飛家長多可憐，老師的胡子大概要全白了，他身為海軍本部中將～兩個孫子居然全要當海賊。”

“我不是他孫子。”

“可他把你當孫子，嘿嘿～對你和親孫路飛一樣的‘疼愛’呢！”

“別說那麽惡心！”疼愛？用拳頭疼愛！

“就這種氣勢啊～既然決定就別後悔。”

“別笑這麽難看。”沒事對我‘和藹’做什麽？

“小獅子、如果哪天你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我會親手殺了你。”她靜靜看著還略帶嬰兒肥的臉，要不了幾年，他就會更加拔高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男人。

“不用你說。不出兩年，我便可以贏你。”少年癟癟嘴滿不在乎反駁道，捏捏拳頭爆發出強烈的氣勢。他要勝利，一直勝利下去，直到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

“看我，居然忘記這事了。幾年前你托我穿的珠子我請姐姐大人看過了，她幫你弄好了。”安妮側過臉宛然一笑，想象著路飛出海會是什麽情況。艾斯接過透明線穿的赤紅色圓珠，這是媽媽露玖唯一的遺物，臭老頭說那時媽媽說什麽也要放在他手心裏。硬度太高，沒發加工不方便帶在身上，被安妮看見說拿去想辦法了。

“你可以找些紅珊瑚穿一起掛脖子上。嗯～我好像有個頭大的，這個、這個……這條顏色很配，就這個吧。”正宗紅色的大珊瑚珠項鏈，個頭又大好難得的，好貴的～嚶～嚶。

“撲哧～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的‘生日禮物’了。”艾斯著重咬著生日禮物四字，見她肉疼的樣子偷笑。安妮憋屈得只想撓墻，恨恨瞪他：臭小子！

［等等，那麽小的船會不會被海獸吃了？瞌睡時翻船掉下海、在沒找到夥伴前被碰到蠻不講理的人扯官司、胃太大缺食在海上迷路、被抓起來關到監獄裏處刑。要是發生那些事他會上怎麽辦？不用說拳頭解決，麻煩越來越大，他最後成為大海中的砂礫。］香克斯說海賊極少會善終，無法想象失去他的場景。“小獅子，嗚……”

“餵～別哭啊！”艾斯炸毛跳起來把手裏的項鏈遞回去。安妮眼淚婆娑搖搖頭撲過去抱住他，不想誰再死去，不想。“千萬別出事、好好活著，別再離開，誰都別再從我生命裏消失……”

［她抖得厲害、在恐懼？怕我死嗎？］少年怔怔被她抱著，輕輕的把手放在她背上，極生澀的哄著。“不會、誰都不會消失，你不是保護得很好麽？我會成為海賊王，和路飛的約定也會達成。我說話算話，絕對不會死的。”

“記著你說的話。”失諾，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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