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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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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講就講了足足一個時辰,直到錦兒在外耐不住跑進來尋秀兒才算完。綠丫見秀兒抱著錦兒在那親個沒夠,心裏一動就對榛子道,“那我也拿點銀子出來,只是你別嫌我銀子不多。”

“綠丫姐你要這樣想就太好了,我原本就想拉你一起,可又怕到時做賠了,不好見人呢。”榛子心裏的打算本是送綠丫和秀兒兩人千把銀子的幹股,又怕綠丫不肯收,此時聽綠丫這樣說,正好中了下懷,就笑道。

“賠了也就賠了,做生意哪有只賺不賠的,再說我也沒多少銀子,不過就是七百兩,這點銀子,夠做什麽使?”七百銀子?榛子在心裏算了下,到時自己再湊上三百,算綠丫一千,秀兒這裏再送一千銀子的幹股,三千銀子,在這京城裏要盤個鋪子,進一些好胭脂水粉,那也足夠了。

想著榛子就道:“綠丫姐姐你這幾年還掙了不少,這不說出來,我都不曉得,你還有這麽多的銀子呢。”綠丫啐她一口,見已是晚飯時候,也就讓人把晚飯送來,再把一些細節商量了,秀兒和榛子也就各自歸家。

榛子一路回到廖家,先去見了廖老爺,和廖老爺說了今兒和綠丫秀兒她們商量的事。廖老爺點一點頭:“這也好,這樣的鋪子,我知道江南有,偏偏京城這樣地方倒沒有。”

“京城權貴人家多,規矩也大些,難免有些時候,覺得這賣東西的人進門,總是不好。可我去應酬的時候也問過幾位小姐,有時外頭采辦買的胭脂水粉不好,她們用的胭脂水粉,往往都是托奶娘婆子在外買進來的,可是這沒自己瞧過,有時難免會不中意。”榛子笑著說,廖老爺點頭:“這門生意其實還是可以做的,不過那些大府裏的采辦呢,難免會得罪了。”

“所以我也只打算小打小鬧,並不打算把這生意全都做了,真要這樣,那些別的商家還不活吃了我。”榛子笑吟吟地說,接著瞧見廖老爺肘下的賬本,起身打算告辭道:“舅舅既然要看帳,那我也就先回去了。”

廖老爺把這賬本拿出來:“其實這個,倒是該你自己看了。”

自己瞧瞧這賬本?榛子把這賬本接過來,掃了幾眼不由驚訝地道:“這幾個鋪子,並不在家下帳裏。”

“這幾個鋪子,還有這兩處田莊,本就是我給你備的嫁妝,除此還有一萬兩銀子。”嫁妝?榛子瞧向廖老爺:“我的嫁妝,舅舅你不是讓眉姨娘在準備嗎?”

“那些衣衫首飾,還有家具什物,不過是做給別人瞧的。這些東西是我額外準備的,除了經手人誰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榛子有些糊塗:“舅舅,這嫁妝不是……”

廖老爺擡起一根手指示意榛子聽自己說下去:“不光是這份,還有你眉姨娘那裏,我也給她備了兩間鋪子和五百畝地,等以後有個萬一,那我也能安心。”

萬一?榛子嚇的差不多跳起來:“舅舅,你今兒在說什麽,我聽糊塗了。”廖老爺當日的事,並沒告訴榛子,此時瞧著榛子為自己著急,廖老爺淺淺一笑:“你啊,怎麽這麽點事就禁不住?以後還怎麽幫舅舅掌這個家?我們甥舅團聚,也有七年了吧。”

是的,七年了。榛子又看向廖老爺,等著他的下一句話,廖老爺輕嘆一聲:“那時我三十五歲,現在已經四十二了,都說四十不惑,我已過了不惑之年,有個萬一的話,也不算早夭。”

這話越來越不吉利,榛子的心在突突地跳,握住廖老爺的手就道:“舅舅,您怎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廖老爺又是一笑:“傻孩子,人總是要死的,哪有長長久久活著的道理?我又沒有個兒子,原本該立個嗣子,才不算絕了我這支的嗣。可是廖家族內的那些人,你不明白,把家業給他們,倒不如我扔到水裏還能聽個響。”

榛子對外祖家那邊情形已經記不大清楚了,上回回家鄉時,廖老爺也並在族內停留,只把杜家的事料理了就帶榛子離開。此時廖老爺又這樣說,想來廖家那邊,也是非人的多。想到此,榛子不由輕嘆一聲。

想起往事,廖老爺的那雙眼又微微瞇起,這些年雖沒回過族內,但也知道族內情形的,這些年越發不成個樣子。按說自己發財後也該回鄉,整修祠堂,澤披鄉裏的。當年自己父親去世之後,族人的翻臉不認人,甚至還拿著早已清掉的借據來逼自己把屋倒出,只倒給自己三十兩銀子還一臉占了大便宜的嘴臉。

若不是已經出嫁的姐姐知道了,把自己接回去,又給自己籌銀子,讓自己出外做生意,哪有今日的產業。廖老爺從沈思中醒過來,瞧著自己外甥女臉上的驚詫就笑了:“我只有你一個甥女,這個世上,只有你和我最親,我的家業,當然要留給你。別說什麽你不姓廖,也別說什麽你是女子,我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

縱是榛子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被廖老爺這話給驚到了,她低聲道:“原本我以為,舅舅答應我這樣做,是想讓我為弟弟看好家業。”

廖老爺哈哈一笑,接著笑容一斂:“敏兒,我在外面做生意那麽些年,心還沒這麽小,覺得必要男子才能承襲家業,給了女兒家業就是把銀子給外人。把家業留給一個蠢兒子敗光,倒不如把家業留給聰明女兒,這才不負我當年離家時和姐姐說的話。”

“舅舅,你不會失望的。我一定會把這份家業好好守好,只是這樣的話,您為何還要給我再額外預備一份嫁妝?”

廖老爺又是一笑:“不過是以防萬一,我若真有個萬一,廖家那邊得到消息,定會來和你討產業的。發絕戶財這樣的事,他們又不是沒做過。到時縱有我的遺囑,他們也會糾纏不休。而打官司,沒銀子怎麽成?這幾個店鋪田莊,一年也有萬把銀子的進項,雖不多,也夠你撐上幾年。”

一打起官司,原來的產業難免會受影響,甚至會有把這些收益都暫時存起來,沒人能動的情形出來。而嫁妝是不受這些影響的,可既然如此,為何還要重新預備一份嫁妝?

“你向來聰明,怎麽今兒就糊塗了,不過你糊塗是因為關心舅舅,舅舅明白。你總是要做秦家婦的,雖然現在定北侯太夫人信誓旦旦,絕不動用你的一分嫁妝,可這以後的事誰說的準?”

所以廖家的產業就不能做嫁妝一起過去,而是各自分開,等家業官司打完,廖家的還是廖家的,嫁妝還是嫁妝,雖然都是榛子掌管,可秦家要有什麽別的心思,也不能動廖家產業一分。

榛子想清楚了這前因後果,不由叫聲舅舅,這真是把自己的所有退路全都想好了。可是舅舅今年才四十二歲,還在壯年,為何就有這樣的念頭,榛子想不明白,除非舅舅有什麽事瞞著自己。一想到這,榛子的心就直往下沈,可舅舅不肯告訴自己,定有舅舅的理由。

榛子只長吸一口氣:“舅舅,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了,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如此就夠了,廖老爺笑著拍拍榛子的手:“你這兩年的表現我也瞧在眼裏,舅舅相信你。”

榛子嗯了一聲,對廖老爺露出一個笑就起身告辭,可當走出門外時,眼裏的淚還是忍不住流出。這後面的路,終歸是要自己一個人走。舅舅,你放心,我一定會走的很好,好的讓你無法想象。榛子把淚擦掉,瞧一眼廖老爺房屋的方向,這才離開。

“一盒胭脂二兩銀子,茉莉香粉一兩五錢銀子,還有這頭油,也要五錢銀子。榛子,你確定我們要賣這麽貴嗎?”秀兒瞧著榛子拿來的貨還有這張單子,看了看上面的價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這拿的,還不是頂頂好的,比宮裏的貢品還是要差些,而且這價錢也不算貴。”

“不算貴?”秀兒搖搖頭,小聲道:“這要從胭脂水粉到頭油再到別的,全部加一塊要十五兩銀子。”

榛子笑了:“秀兒姐姐,你現在要先把這銀子給忘掉。你要曉得,能買得起這些東西的,還在乎這些銀子嗎?再說這十五兩,足夠她們用半年。一年三十兩銀子的脂粉錢,算得了什麽。”

一年三十兩銀子,還不過是脂粉錢,秀兒覺得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趁她發楞時候,榛子已經喚小荷打水來,親自給秀兒洗了臉,拿過那粉過來:“這和世面上的鉛粉不一樣,用的是米粉和茉莉汁子淘的,一簍子茉莉花,也換不來這麽一盒香粉。擦在臉上,不但香,而且皮膚也特別好。”

秀兒素來不喜歡用胭脂水粉,在馮家時候更是沒沾過,此時一聞,果然和曾用過的不一樣,接過粉自己往臉上撲了撲,拿過鏡子瞧瞧,果然氣色比原先好一些。既然打開了粉,也把那舍不得開的胭脂取過來,見不是那樣成片的,而是小小一盒,顏色紅的十分可愛,用簪子挑了點抹在唇上,只覺得這胭脂也特別不一樣。

榛子見秀兒自己動手,這才把那頭油也打開:“你瞧,這頭油也是不一樣的。雖是桂花,可沒有那樣香的嗆鼻子的。你放心,肯買這些的,才不在乎銀子。”

秀兒嗯了一聲才道:“那榛子,你不會笑話我沒見識吧?現在連綠丫都比我有見識多了。”榛子伸手點秀兒一下:“見的多了就自然有見識了。再說你比綠丫姐姐可聰明多了。”

說著榛子故意往外一瞧,接著拍下胸口:“阿彌陀佛,虧的她沒聽見。”

“怎麽沒聽見,趁我不在時就說我壞話。”簾子掀起,綠丫走進來,往秀兒臉上一瞧就笑了:“果然好看,秀兒啊,你放心,現在比不得原先,幾千兩銀子的事,杜小姐,還賠的起。”

榛子故意瞪綠丫一眼,三個人都笑了。是和原先不一樣了,秀兒瞧著這些胭脂水粉,手悄悄握成拳,一定要快些學會怎樣打扮才好看,打扮的不好看,怎麽去賣這些胭脂水粉?

榛子這邊別的不多,人多,很快就尋了個姓尚的婆子來教秀兒怎麽打扮,怎麽認識這不同的胭脂水粉,還有不能被劣質的胭脂水粉給騙了,甚至連衣服首飾的樣子都要學,這樣才能和人有更好的談資。

秀兒幾乎是如饑似渴地學著這些,絕不敢放過任何一點有用的東西。既然要做生意,也要招攬客人,這些胭脂水粉不便宜,怎樣才能賣到那些人手中。秀兒也拿了榛子給的名單,一個個地研究,又和尚媽媽兩個人開始商量,這樣忙忙碌碌,轉眼就過了三個月。綠丫原本也興致勃勃地幫著籌備,可五月裏她有些不舒服,尋了醫生來,說是又有喜了,這一胎懷的不大安穩,張諄哪敢讓她出去外面,連家裏的事都交給辛婆子。

既然如此,綠丫也只好待在家裏安生養胎,不過經常派小柳條過來問問進展。

經過這三個月近乎填鴨似的學習,秀兒現在的談吐和原來也有些不一樣了,也不會一聽到什麽東西的價錢就瞪大眼,而是學著那從小就養尊處優的人一樣,只淡淡笑著。

鋪面也尋好,並不大,也不在最繁華的那條街上,而是尋了條清幽的小巷,前後都是住家,只雜了一兩間雜貨鋪子。前面一間鋪面,後面是兩進的住家。上面懸了匾額,只有香脂二字,裏面放了小小一個櫃臺,櫃臺裏放了幾樣貨品。繞過櫃臺,就是一間雅室,布置的十分清雅,垂下簾子,外面人就瞧不見裏面,這是防備有那想出門走走的小姐來這歇腳用的。

秀兒也見過幾間鋪子,卻從沒見過像這樣的,要不是有人說,只怕還會以為是小姐的閨房,而不是一間店。

榛子也十分得意:“這是我在江南住著的時候,去過好幾家這樣鋪子,然後學著他們布置的。”說著榛子又指著外頭:“這外頭呢,是專門預備給那要給自己姐妹妻子買胭脂水粉的男人們看的,當然他們也瞧不見這裏面。”

這櫃臺裏是不能進的,而要瞧間裏面那間,就必須要繞過櫃臺。秀兒點頭,榛子又拍一下手:“好了,現在這裏只等擇日開張。”

擇了八月初三的日子開張,選這一天,是因為榛子說下半年的應酬很多,這胭脂水粉用的也快。開張那日,榛子也請了不少客人,清一色女的,沒一個男人。

朱太太母女也來了,見了這麽一間鋪子,嘴裏嘖嘖稱讚,又讚榛子:“總是杜小姐想的巧,要我們只會想著,既然要開胭脂鋪子,就要開的大大的,怎麽就忘了這胭脂水粉既然是女兒家用的東西,自然要先讓女兒家來瞧瞧才是。這地方拐過去就是大街,一乘小轎子擡過來,也不算拋頭露面。”

榛子笑著把後面的門打開:“這裏轎子還能直接擡進來呢。”朱小姐瞧著這店裏的人,見一色都是女的,暗自點頭:“說起來,我們家那綢緞鋪子也可以這樣開一個,還有打首飾的。”

朱太太搖頭:“這啊,還真只能是脂粉鋪子這樣開,統共也急幾樣東西,綢緞鋪子哪能這樣做,一匹料子就占多大的地方,至於銀樓,那可是專門有招待女客的地方,一占三層樓的地方,還會缺了這個。”

朱小姐眨眨眼就對榛子道:“杜小姐別笑話我,我啊,還是這一兩年,才學著怎麽看帳怎麽給人出主意呢。”榛子哪會笑話,見又有客人來,也就請她們先到廳上坐。

來人除了做生意的,也有榛子結識的幾位官太太,她們見了朱太太這些商戶人家的主母,也不過淡淡笑著打聲招呼。朱太太等人也不會往心裏去,能做這麽大生意,還會在乎這點冷遇?

倒是這幾位官太太帶來的年輕小姐,對這鋪子十分喜歡,在那裏瞧了這個又試那個,也有當場磨著自己母親買了幾樣胭脂水粉,雖不多,也有二三十兩銀子的生意,秀兒把這帳記下,心裏松了口氣。

有位太太被自己女兒纏著答應要經常來這鋪子走走,那眉不由皺起道:“今兒不過是看在定北侯府和王尚書府上的面子才過來的,買一兩樣東西也就罷了,這樣的人進門,會帶壞你們的。”

秀兒耳尖,正好聽見了,要照了原來的脾氣,只怕早就反駁,可此時做生意的人是要和氣生財的,哪能這樣做,只有當聽不見。

“邱太太這話說錯了,杜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這京城裏誰不知道,她開的鋪子,請的人,自然也是清清白白的。哪是哪些走門串戶的三姑六婆可比?再說就算是那些三姑六婆,這誰家還能缺了穩婆不成?”

邱太太的聲音並不算小,正好榛子陪著王夫人進來,王夫人聽的清楚,不由開口為秀兒辯解。

“王夫人說的是,說起來,你們都還不知道吧?就是太清白了,前些日子才闖了禍,把柳三爺的額頭給……”朱太太這話並沒說完,故意欲言又止:“哎,都過去了,現在和和氣氣的,也不用再提這事。”

柳三爺被一個梳頭媳婦砸破額頭的事,做生意的這些太太們全都曉得,可官太太們就不大清楚,聽了朱太太這話難免要打聽幾句,聽到實情,不由都往秀兒身上瞧去。畢竟不管是官太太們也好,商家太太也罷,都認為這些走門串戶的,十個裏面難保有一個清白的,只是居家過日子,總有缺不了她們的時候。

別說男人有意,有些人就算男人沒意還有勾引一番呢,誰知這個小寡婦倒有幾分烈性,竟不怕後果把人打傷了。聽說她還有個女兒,想來就是為了養女兒才出來拋頭露面。這麽一想,看向秀兒的眼裏多了幾分讚許。

秀兒見王夫人開口為自己解圍,一顆心這才放下,接著長舒一口氣,尚書夫人,這可是從沒想過的,能見到的高官夫人,此時竟為自己解圍,秀兒只覺得一顆心撲通通亂跳,又想起榛子說的,見識見識,見的多了就識的多了。忍住顫抖開口道:“各位若覺得小姐們上門不大方便的話,遣個人來告訴我一聲,我也能帶著東西上門去給小姐們挑。”

秀兒這話說出,接著就笑了:“我也會梳頭,雖說現在不許做這生意了,可是這順手為小姐們梳下頭也是可以的。”自然有人問為何不許,聽到是柳家放的話,有幾個人不由皺眉:“明明自己家做錯了事,可還要人賠禮道歉,還不許人做這生意,實在有些……”

“這人不就是仗勢嗎?柳家在這京城,也不算什麽沒名聲的人家。”朱太太見這幾位官太太不像方才那樣冷淡,急忙開口說。

“不過一個商戶,做生意做大了就忘了自己姓什麽了不成?”朱太太這話立即引來有人的不滿。朱太太急忙轉口:“我們終究是商戶人家,也只能用商戶人家的念頭。哪比得上諸位太太呢?”

這話吹捧的恰到好處,而且還是明知道是吹捧也讓人感到高興的吹捧,說話的那位太太立即笑了,對秀兒招手:“你既然會梳頭,正好給我也梳一梳,我試試這頭油,要真好,就買兩瓶頭油回去,前兒頭油恰好用完,讓買辦去買,說不得空呢。”

秀兒急忙應是,拿過手巾給這太太披在肩上,小荷搬過梳妝匣來,秀兒把這位太太的首飾全取下來,用張布包好,讓小荷拿著,這才給這位太太梳頭。這太太忍不住點頭,瞧這舉動就是小心謹慎,手藝也定不差。等秀兒把頭梳好,挨次把首飾別上去,這太太照著鏡子瞧了又瞧,笑著道:“倒比原先年輕四五歲的樣子。”

“那是太太您本來就年輕,原先那個發式,並不是梳的不好,可是這前面的頭發稍微厚了些,莊重是足夠了,可是太太今年還不到三十呢,稍微輕俏些也沒什麽。”秀兒見這太太喜歡,笑著解釋。

“哪兒啊,都三十出頭了,老爺說我該往莊重處打扮了。”這太太瞧著鏡中的自己,真是十分喜歡。

“我也覺得這梳的好,既不失莊重也顯年輕,來來,掌櫃的,給我也梳一個。”邱太太見了,心裏也喜歡,也招呼秀兒過來。這一日秀兒梳了差不多十來個頭,賣出去十多瓶頭油,搭配著胭脂水粉,等人全走掉,秀兒瞧一下賬本,還有收的銀子,差不多有六十來兩,這簡直是想不到的。

“王姑姑您這一日也累壞了,先歇著吧。照我瞧啊,主要是你梳的頭好,不如你也教教這些孩子,讓她們也學會梳頭,以後這店裏生意也能好些。”店裏生意好,尚媽媽自然歡喜,笑著建議。

“瞧瞧,光這一日就累成這樣,再生意好,那可怎麽得了?”榛子送走客人,重新折回店裏,聽尚媽媽這樣說就笑著反對。

作者有話要說:廖老爺那段改了好幾次。秀兒從此走向金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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