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永別

永別

秦焱身子一震，抿唇不言語。

秦安兒抱著孩子上前，對著蘇陌涵俯身：“再謝國師的恩情。”

蘇陌涵看向她，微瞇了瞇眸子：“既然要謝，那就跪下。”

秦安兒一楞，隨即毫不猶豫跪下俯身。

蘇陌涵的面色這才緩和不少：“起來吧！你這一跪我們便就兩不相欠了。”

蘇陌涵又看向秦心兒，輕聲笑道：“對了，今日我剛送了兩位美人到丞相府，心兒郡主如今懷著孕，她們正好可以為郡主分擔。”

此話一出，秦心兒面色一變，溫柔的面上有些怒氣。

而蘇陌涵卻幽幽又道：“那兩名美人的身份可不簡單，若是她們不如意，那丞相的位置就該換人了，這算是我送給心兒郡主的禮物，至此我們也算是兩不相欠。”

“太後。”蘇陌涵看向那端莊的婦人，隨即嘆了口氣：“太後也算是我的知音，我不怪你。”

蘇陌涵牽過小翠，繼而又看著面前幾人，語氣放冷：“秦焱，以後翠兒你要多加照拂。可以坦白說，若不是她今日坐上王位的就是大公子，也可能是四公子。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有誰遷怒與她，不管我在哪裏，我都能讓炎黃付出代價。”

小翠低聲哽咽，泣不成聲。

若是登上王位的是大公子或者四公子，也許...也許國師就不會被送走了。

聽著蘇陌涵刺耳的話語，秦焱眸中悲痛：“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蘇陌涵替小翠將眼淚擦去，輕聲言語：“謝謝你照顧我這麽久，有緣再見。”

蘇陌涵說完沒有再看誰，而是上了馬車。

“告辭。”乾子斐微微頷首，騎馬離去。

身後幾人看著馬車緩緩遠去，眸中各有各的覆雜。

秦焱更是眼睛也不眨的看著，仿若是要把什麽記在眼中，印在心中。

眾人久久的看著，直到馬車沒了蹤跡。

秦安兒看著有些神傷的婉貴妃，輕聲道：“母後，我們回去吧。”

小翠擦幹眼淚看著幾人，語氣尖利：“其實就算是你們不逼迫，國師也準備去朱啟當質子。國師之所以不言語，想看的就是王上你的態度，國師為了你們做了這麽多，你們卻恩將仇報，難道不怕日後報應嗎？”

秦心兒蹙眉看著小翠，冷聲道：“閉嘴，你一個宮女，竟然敢如此和王兄說話。”

小翠冷笑，痛恨的看著秦心兒：“我真是恨自己瞎了眼，才會哀求國師救你。”

“你......”秦心兒惱羞成怒，但是卻又無法反駁。

小翠看著秦焱，面上忽的笑的詭異：“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國師乃是女兒身，這也是為什麽我背叛了一次卻還能在她身側伺候的原因，因為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

“什麽，你說什麽。”秦焱不知覺得握著小翠的肩頭，眸中震驚。

“這，這怎麽可能。”秦安兒驚訝的捂著自己的嘴巴，一雙眸子睜大。

國師，竟然是女兒身。

看著幾人震驚的目光，小翠只感覺出了一口氣，便又沈聲道：“你們都該是知道，每個月有幾天國師閉不見客，甚至連房間都不出。國師身上是毒寒，而女人有幾天也是體寒的，這個太後和兩位郡主最是懂得。”

“他，竟然是女的。”

秦焱松開小翠，不禁後退一步，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小翠袖子下的拳頭攥起，看著秦焱冷聲道：“王上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又可能想明白，為什麽四位公子中國師非要堅持讓你登上王位？又為何費盡心機的為你掃平障礙？

國師怎麽也沒想到，她做的這一切換來的只是王上的無情。你們只以為，將國師送走炎黃就保住了。那你們又可曾想過國師能讓你們有如今的地位，也能讓炎黃滅國。”

小翠說完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擡步走出宮門，背影冷絕。

國師對不起，原諒小翠的胡言亂語。

小翠不是有心汙蔑國師，也不是故意暴露國師的女兒身。小翠只是不想看到他們那如釋重負的模樣，不想讓他們過的太好。

主子，原諒小翠吧！

“她竟然是女兒身。”秦焱低聲呢喃著這一句，恍若魔障。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他喜歡賞花，下棋時總是不自覺的翹起小指。

他不悅過他身上總有異香，嘲笑過他一個大男人卻沒有陽剛之氣。

印象中他總是面上掛著好看的淺笑，讓他看了都不由失神，甚至午夜夢回都是他的身影。

他厭惡過，抵觸過，當從王姐口中聽聞他有斷袖之癖時心中更是厭惡抵觸。

他害怕再這樣下去，自己也不會不正常。

卻不曾想，他，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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