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如玉知道楊天生還躲在貴妃娘娘的寢殿後邊就明白，想要查到他當年的身世之謎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楊天生搖搖頭，撫著她的臉頰，柔聲說道，“暫時還沒有。”

“那我留下來正合適，”沈如玉反手握住了楊天生的手，一臉認真道，“讓我幫你。”

“不成，”楊天生一口否決，他怎得能放心她一個人在宮裏，“玉兒，我的事情再怎麽重要，也沒有你重要，知道嗎？你在這裏，我會擔心的。”

“放心吧，有貴妃娘娘在，”沈如玉很肯定貴妃娘娘才是宮裏最有資本的女人，別的不說，就是年齡上，都比皇後年輕占有優勢。

現在皇上從道術上抽離，少不得女人陪伴，而貴妃為了自保，不會輕易被人擠下去的。

再說，堂堂貴妃，身居皇宮一禺，也可她有的是耐心。

楊天生皺著眉頭，看到沈如玉晶亮的眸子堅定不已，便嘆氣道，“小東西真倔。”

沈如玉聞聲，知道楊天生是同意了的，她樓上他，賣乖道，“放心吧，我會聽貴妃娘娘的話的，再有，盡快幫你查出當年的事情，不然，那件事情會成為你心裏一輩子的遺憾。”

楊天生動了動緋唇，沒說話，這個時候，他只抱著她才覺得真實，“明天開始，我需要入宮早朝了，你若有事情，讓人去宮門口放朵花，我看到了自然會來找你。”

“要早朝啦？什麽官兒啊？”沈如玉俏皮地眨了眨了眼睛，多少打消了些剛才的壓抑，“有沒有給我掙個誥命的頭銜？”

楊天生揚唇笑了，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若是想要皇後的位置，我都給掙來。”

沈如玉聞聲，心裏驚了驚，想要看清楚楊天生的表情時，他的大手緊緊地按在了她的後背之後，暖意傳來，令她安心不少，緊接著他又說道，“我只聽你的，你要我上天我便上天，讓我入地我更不會皺一下眉頭。”

聽了這話，沈如玉心裏淌過一陣暖流，揚唇勾笑，“我只想做凡人的妻子。”

“那我便是個凡人。”

又說了會兒話，外頭嬤嬤的聲音便傳了進來，楊天生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了，又輕輕在她額間碰了碰之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這座長春宮。

到了晚上，長春宮冷清得要命，不是沒有在，而是貴妃娘娘好像喜歡了這般清冷，將下人都遣退了出去，只留了沈如玉說話。

“你之前說後宮的妃子都沒有辦法伺候聖上了？”

“是，”沈如玉輕聲應了一句，然後想好了措辭，這才在貴妃娘娘疑惑的眼神之中說道，“她們的身子目前不適合伺候聖上，畢竟是病體……”

貴妃娘娘點了點頭，心中了然，“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另外楊天生的事情，你怎麽想？”

因為已經知道楊天生的想法，所以沈如玉很直接地說道，“天生不是要爭搶什麽，只是當年黛妃生產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既然剛出生的皇子被賣了，那麽那宮人肯定是知道人還活著的，拐賣皇子，罪名不小，別得不說，只求貴妃娘娘為天生出一口惡氣。”

說完，雙膝一彎，便跪下了。

“起來說話吧，”貴妃頷首，又擡手虛扶了沈如玉一下，這才說道，“你是我恩人的女兒，我自然會幫你的。”

恩人？錦夫人嗎？

沈如玉沒有去深究錦夫人和貴妃之間的恩情，只要能替楊天生報了仇，之後宮裏的事情，她一概不問。

“好了，你晚上就待在我這裏，回頭再說，”貴妃起身讓嬤嬤進來給她洗漱更衣，隨後在妝臺之前梳妝。

沈如玉多望了幾眼，覺得老嬤嬤的眼光過於素雅了，便主動上去，屈膝說道，“可否讓奴婢伺候您？”

人前，自稱奴婢，沒有毛病，也省得異樣的目光打量自己。

貴妃遣退了嬤嬤，對沈如玉說道，“聖上不喜歡太招搖的。”

“是，”皇帝已經年過半百，圖得是安心，若是太招搖了，難免對貴妃心生懷疑，但是化為新鮮感那就不一樣了。

金釵玉葉，想必是宮中嬪妃的最愛，就算是看也看夠了，所以沈如玉只用了套珍珠頭面，將黑發玉肌的貴妃顯得清冷高貴。

因著貴妃氣色不好，沈如玉只得選了紅色對襟開衫，只是還沒給她穿上，就被制止了，“今晚皇後娘娘也在，大紅色傳出去怕是不妥，再給我換一身。”

可是，沈如玉覺得珍珠白和大紅色正配得貴妃娘娘雪肌紅潤，儀態萬千。

“玉娘倒是認為今天皇後娘娘不會穿大紅色，”沈如玉細心地解釋道，“今天是聖上獎賞宮中重臣的宴會，皇後娘娘肯定會穿純金色，娘娘若是不信，可叫人去打探一下……”

說著，沈如玉把大紅色外衫放在了貴妃的頸邊，對照之下，更顯了紅潤氣色。

貴妃眼睛一亮，心動了，差宮人出去打探皇後的衣著。

半盞茶的工夫，便有了回覆。

果然，皇後為了彰顯自己一國之母的地位，穿了純金鳳袍，和皇帝剛好湊一對兒。

貴妃娘娘這才心安穿上大紅外衫，輔以金絲鳳為腰帶，襯托出婀娜身段。

貴妃娘娘一走，長春宮便更顯冷清了。

沈如玉又不能出去亂走，便老老實實地在屋裏待著，快入夜的時候，長春宮後面傳來一陣陣的嗷叫聲，聽得沈如玉全身不寒而栗。

好在，半刻鐘之後，宮門外便有了動靜，只是一群回來的人之中，沒有貴妃娘娘的身影。

“姐姐，娘娘人呢？”沈如玉放低姿態，加了一個宮人詢問貴妃娘娘的去處。

“還用問嘛，自然是留在聖上哪兒啦，”主子得到寵幸，宮人也有雞犬升天的喜悅，這宮人興致勃勃地說個不停，“你啊是趕上好時候了，以後，聖上賞賜得多了，咱們這些奴才也能分上一點。”

沈如玉面上跟著應和，心裏舒了一口氣，看來這一趟，她是找對人了。

年紀擺在那裏，是個男人都會選擇年紀輕的貴妃，而不是不惑之年的皇後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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