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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老虎追著屁股攆下臺的邱長天,觀戰的人們哄然大笑。另外二十幾個挑戰臺上交戰的人手上都忍不住滯了滯,好在,很快又都恢覆了戰鬥節奏。

摸著回來得瑟戰果的小貓,看著苦著臉站在臺下仰頭看她的邱長天,溫妮忍不住輕輕笑了。

幽曇初綻,美絕人寰,邱長天目中露出癡迷之色:“值了,值了。”

☆、56布置

接著上來的是一個怯弱嬌小的女孩兒。

“祈憐。請族長夫人指教。”女孩兒的聲音很輕,似乎怕大聲了嚇著溫妮。

“祈憐?!”電光火石間,溫妮的腦中閃過幾個片斷:孤兒院裏被欺淩的瘦小女孩、挺身相救的男孩、心生依戀默默追隨著心有所系的男孩慢慢長大、男孩的心上人被家人找到帶走,男孩日漸沈默,覺醒能力後拼命苦練,抱著希望去找已是天之嬌女的心上人,卻發現心上人已為人婦,痛苦中的男孩借酒澆愁,酒後亂性與一直默默愛著她的女孩發生了關系——祈憐,臨死之前仍然祈盼著心上人的憐惜,卻從不曾在那個一意孤行的男孩身上得到過回眸,故事裏的另一個女配角,死於變異獸之口。

憐惜地看著這個只懂默默付出的傻女孩,溫妮嘆了口氣:“我現在是五階。”拍拍小貓的頭:“這是我的晶獸,有相當於十階能力者的攻擊力。”

關註著這個挑戰臺的人們齊齊吸了口涼氣,十階?城中有幾人接得住這老虎全力一擊!

此前這位族長夫人從來不多說一句話,為什麽把她的底細告訴她?祈憐有些詫異地擡頭看了一眼溫妮,而後,又飛快垂下了眼,這個自卑的女孩有著一顆敏感的心,對方的善意與眼中的憐惜讓她鼻頭一酸的同時又讓她想要努力地證明自己,只是,想著自己男人的要求,她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果然,她註定無法得到別人的真心相待,明明一個難得對她抱持著善意的人,她也要傷害對方。

幾乎自暴自棄一般,祈憐直接發動了自己的能力,從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溫妮全身緊繃戒備著,她知道,祈憐的能力是隱身——因為自卑,她希望所有人都不要註意到她,除了僅有的幾個人,她希望沒人能看到她,於是,覺醒的便是這種讓她感覺到安全的稀有能力。

因為祈憐隱去了身形,甚至連氣息也消失了,小貓便什麽也感覺不到,它困惑地四處尋找,想要找到那個主人的對手,最終卻一無所得。溫妮此時已經顧不上小貓了,她遇到了自挑戰賽以來最頭痛的一個對手,因為不知道對方何時、何地會攻擊,她只能一直調動能量護住全身,於是,挑戰臺上出現了幾乎凝滯的一幕——晶獸四處巡弋,它美麗的主人全身緊繃,偏偏,他們的對手不見了蹤影。

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溫妮的臉上出現了汗滴,也許是繃得太久累了,她輕輕動了動腰背……一道暗光閃過,一把匕首幾乎就在溫妮松懈的瞬間出現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唔——”人們的抽氣聲響起的瞬間,近在咫尺的匕首定住不動了,拿著匕首的一只根根見骨的手被捉住了手腕,細瘦的手腕上一只瑩白美麗的手被襯得如玉石雕琢的一般——溫妮額上的汗終於滴落,她輕籲一口氣,若不是有身體異於常人的感知力,她未必能感應到祈憐的攻擊路線,那麽,此戰,必敗。

也許是攻擊被阻,也許是兩只手的對比加深了她的自卑,祈憐在幾秒鐘的楞神後,很快往後退了一步。

溫妮微低下頭,看著這個一擊之後不覆銳氣的女孩兒:“我叫溫妮。”看著女孩擡頭不解的目光,溫妮輕聲道:“祈憐,如果遇到困難,可以來唐家找我……我會盡力幫你。”

祈憐的眼神一怔,嘴角動了動,卻到底什麽也沒說出來,低頭默默下了挑戰臺。

二十二場挑戰讓溫妮覺得有些累,回到唐家的席位後關閉了挑戰提示燈,反正,比賽的十五天裏,她只需要回應三十場,第一天就出戰這麽多次,她可以稍做放松了。

“那個男人,和最後那個女人。”唐錦的手伸過來匝住了她的腰,帶著巨大的壓迫感,他俯□逼視著她:“為什麽對他們不同?”

溫妮眨了眨眼,看著男人似有風暴蘊藏的眼神,是啊,為什麽素來被動的她會主動向祈憐伸出橄欖枝呢?

看著眼神迷蒙的溫妮,唐錦的眼睛瞇了瞇,神情莫測地搓了搓手指。

“因為……”溫妮輕聲呢喃:“……想改變她的命運,想要讓她得到幸福。”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每一個小小的改變,都能讓故事的方向發生一點偏移吧,如此,不需要去爭去搶,米米所向披靡的影響力就會減弱,哪怕命運仍會固執地朝著一個方向前行,可是,最後,總會有不同吧,如同唐錦,如今不是與故事裏完全不一樣嗎?祈憐,如果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是不是,她的人生也將不會只是一個悲劇。

打擊對手,並不是正面出擊才有效,溫妮非常想知道,當那些被炮灰的配角都活得好好的,米米,是否還能如故事中那般呼風喚雨。

看著溫妮不知飄到哪裏去了的心緒,唐錦的眼神再次變深,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讓她註意到他?晚上,可以加餐!

唐錦打錯了算盤,女人是記仇的,尤其是一個醋性奇大的女人,蘇明麗的事情並不曾被溫妮丟到腦後,於是,唐錦被踢出了房門。

垂手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前,唐錦像罰站一樣等了十幾分鐘,可是,眼前的門一點沒有打開的跡象,他摸了摸鼻子又撓了撓下巴,房裏,妮妮已經睡下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真的是讓他去客房睡!想著這個夜晚缺失的福利,某個睚眥必報的男人轉身叫起了自己的嫡系班底,“把這兩日耽擱了的事兒處理了。”

八個好容易輕松了一個多月的年輕小夥哀嘆著夫人的不給力,怎麽就沒把族長拌在床上呢?一邊暗地捉摸族長兩口子是否性/生活不諧調,一邊把人手召集起來做事,沒道理他們在開夜車,下邊的人倒一夜好眠吧。

看著被連夜捉來的兩個女人,唐錦問:“我給你們的遣散費不夠多嗎?”

蘇明麗有些畏懼,卻又難掩留戀,終於再見到他,她不甘心再被送走:“我,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們並不是那麽不堪。”看著唐錦深沈的眼神,蘇明麗滿含思念的痛苦,臉上帶著悲傷的乞盼:“我們五個人陪了您多年的感情,還抵不過一個才來了幾個月的女人嗎?我們要的不多,哪怕只是一點憐惜,我們也會很滿足。”遣散她們時,他甚至不曾給過她們爭取的機會,她們,需要這樣一個機會。

另一個女人擡起頭,嬌怯的臉上帶著我見猶憐的哀戚:“只要能留在您的身邊,我們願意為您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唐錦靠在椅背上,看著兩個淚流滿面的女人,“那麽,告訴我,是誰慫恿你們上挑戰臺的?”

蘇明麗明亮的眼睛因為淚水變得更加美麗,只是,如今同樣的美麗似乎並不曾觸動男人的心緒,預期的憐惜心軟一樣也沒有,看著男人冷硬的眼神,她的心苦澀又絕望:“有人告訴我們,您的未婚妻幾個月前還只是普通人。”

“所以,你們認為可以在挑戰臺上擊敗她。”唐錦站起身,“這就是你們的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羞辱我的未婚妻,讓我顏面盡失?”曾經在變異獸襲城時,人們來不及辦婚禮,便先簡單訂婚,訂婚後的女子跟隨著自己的未婚夫共同面對生死歷煉,所以,未婚妻的地位其實等同於妻子,而有過訂婚禮的女子,成婚後,地位也是最穩固的,這兩個女人的作為,是想要羞辱他生命的另一半!

轉身走到門口時,唐錦停下腳步,屋裏的兩個女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配合唐申、唐真找到提供消息的人,以後,你們去別的城市吧。”正常的挑戰,本來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只是,那個女人,不該在挑戰臺上說那些話惹得妮妮傷心。

男人決絕而去的背影讓屋裏的兩個女人痛哭失聲,男人說一不二的稟性,幾年來,她們再清楚不過,本以為至少能拼來一點眷顧,沒想到,卻是更加不堪,她們雖是能力者,卻是低階,以後,怎麽生活?

是對他的留戀,還是對他權勢的不舍?是想要繼續過安逸奢華的生活,還是無法忍受人們前恭後倨的態度?曾經站在雲巔,如今跌回山腳,她們,只是無法適應驟然改變的生活罷了。

無聲無息潛回房,對著溫妮朦朧的睡眼,他問:“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族長,被眾人唾棄,你還會陪著我嗎?”

累了一天,睡得正香卻被莫名其妙吵醒,溫妮惱怒地踹了這個發神經的男人一腳,“不是族長才好呢,頂煩那些沒完沒了的試探應酬。”翻了個身,也不管自己被人捉住把玩的腳丫,她閉著眼咕噥:“這麽幼稚的問題還問,別人唾棄?我又不和別人過日子,管別人去死……”

女人濃濃的嫌棄,卻讓唐錦無比滿足,過日子,簡單又樸實,她在認真過著每一個日子。喜歡獨自研究藥草書集,而不愛熱鬧奢華的宴會,喜歡鼓搗各種不知名的材料,從不關註服飾、妝容的流行趨勢……她關心他的衣食住行,其實更喜歡簡單的生活,是他將她強拉進了這覆雜的環境……將再次熟睡的女人擁進懷裏,他不是傻子,自是抓住機會爬上了床。

昨夜的一切,是做夢嗎,那個男人,真的問過那樣感性的問題?溫妮看著男人輕描淡寫間把又一個小家族的家主掃落臺下,出手間毫不掩飾的霸氣與自信分明彰顯出的是男人強大的內心。

果然是做夢吧!

女人終於移開的探究目光讓唐錦的肩背一松,昨夜的幼稚行為讓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或者,還是被相處幾年的女人觸動了內心,他其實果然是一個很重情的人吧——某個臉厚心黑的人一點沒有自知之明的這樣想。

又是八場挑戰,溫妮一天內都接了過去,昨日人們見過了小貓的攻擊力,已經沒有誰自不量力地想贏得比賽,上來的,也多是切磋與游戲性質,溫妮倒是難得平和地與人有了幾場交手。完成了任務,她便坐在看臺的席位上看著五家子弟的應戰,也因此,倒是看到了不少不多見的能力,如隱身、腐蝕、瞬移、力量……這些能力稀少,也有著眾所周知的弊端,那就是升級沒有五行能力容易,這就註定了稀有能力很少能比五行強,他們的進攻與防護,總有一種能力相對較弱,而無法如五系一般攻防一體,因此,稀有能力的人才更多的被各家族吸納成為輔助戰鬥者。

比賽中,米米與汪博再一次引起了轟動,兩人一個十九歲,雙系能力,最高階位是七階;一個二十二歲,是攻擊力強大的雷系六階,想要低調,也不可能。唐錦因為是族長,人們卻是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應該是強大的,因此,反倒無人太在意他如今的真正實力。

看著米米引起的又一輪火熱狂潮,溫妮倒是心平氣和得很,有的人,就喜歡這樣萬眾矚目之下的榮光,喜歡人們的關註與崇拜,這是個人的生活態度不是嗎,與旁人無關。

溫妮的平和讓看著她的唐錦翹起了唇角,果然,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溫柔含蓄,內斂安祥,傳統不張揚。

十五天的精英選拔賽,最後的四百位精英被挑選了出來,一區五大家族的族長與夫人是不算在內的,所以,其實溫妮遭遇的並不是最血腥的拼鬥,不過,她倒是對這樣的待遇很滿足,能省力時何必要自找苦吃?這特權可也是唐錦這個男人拼命掙來的,她也就沒必要矯情了。

唐家五十人的應戰者到底有五位被挑落,不過,看在他們自身修為確實沒有水分且比賽時也全力拼過了,唐錦便只罰他們去先鋒軍待兩個月,五個孩紙淚流滿面,嗷,族長真是太仁慈了,本來以為沒個十年八年回不來的——所以,其實,這些孩紙是欠虐呢。

想著被扔在先鋒軍的唐璨,唐錦的眼神變得黯沈,“你們五個人,這一個月還有一個任務。”

五個孩子挺直了腰背,目光熱切地看著自家族長。

“盯緊了唐璨。”

“是。”

唐錦一揮手,五個孩子快速又無聲地退出了大廳,一走出房門,那腰背便軟了下來,比賽中都或多或少受了傷,可是,在族長面前卻沒人敢表現出來,五人互相扶持,接過家人準備的背包向城外先鋒軍的駐地趕去。

唐錦坐在椅上沈思了許久,又先後發出了許多指令——馬上他就要帶領隊伍去中央城,五行城雖有長老議者坐鎮,可該做的布置,卻不能出現疏露。

☆、57母親

參加全國競技賽的人員,在夜幕降臨時從五行城乘坐飛機出發,全機人員共五百八十二人,歷時三小時,降臨在中央城的機場。

一眼看不到邊際的機場內,不停有飛機起起落落,既有各個城市來參賽的大隊人馬,也有因公因私來中央城的零散人員,相較於末世前,似乎客流量並不見少,不過,溫妮從唐錦那裏得知,如今的中央城,也不過兩個機場而已。對於一個常住人口已超過一億的一國首府來說,兩個機場,其實,真的很肅條吧!

夜色中,乘坐早已等候在機場外的大巴到了五行城駐中央城辦事處,辦事處是一棟五十層的高樓,位於中央城三環,對於此次來京一行人員,辦事處的常駐工作人員早已為他們安排妥當住宿等相關事宜,眾人一下車,即跟隨接待的服務人員分別入住,並不見一絲疏漏忙亂。

不知是否地球磁場的改變或者整個環境的變化的影響,明明能力者的身體素質相較於末世前高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乘坐飛機仍然是一件累人的事,甚至在機上,也仍然有人暈機、有人耳鳴,不過,溫妮當初乘直升機都適應良好,此次空中之旅自也輕松,沒有一點不良反應。

溫妮與唐錦進了頂層八套房間中的一套,等引領他們的服務員走後,溫妮便要整理帶來的幾十箱子行禮,卻被唐錦制止了。

“我們去媽媽那裏住,東西就別整理了。”

“啊?”溫妮呆怔地看著唐錦,他媽媽?他媽媽還在世嗎?

看著溫妮呆傻的模樣,唐錦一拍額,“我沒和你說嗎?媽媽住在京城二環。”

溫妮有些生氣,“你從來沒說過。”她一直不敢提他母親的事,就怕惹得他傷心,原來,自己純屬沒事瞎操心!

唐錦看著臉有怒色的溫妮,想著自己的疏忽,趕緊將她抱進懷裏哄了半天,這才和溫妮說起自己母親的事。唐錦的母親是京中的大家族閨秀,和唐錦的父親結婚後在五行城住了十幾年,直到唐父的外室被曝出,她才和唐父離婚回到京中娘家,當初唐父能繼任為族長,唐母在其中也算居功至偉,可男人的劣根性,卻讓唐父做出了背叛兩人感情的事,或者說,其實從一開始,忠誠就不曾存在,唐父會大力追求唐母,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唐母的家世。而唐錦在家族中一直地位穩固,也不乏因唐母娘家地位的關系。

“所以,你有一個強大的外家!”

唐錦靠坐在沙發上,微瞇著眼冷哼:“若沒有外祖父家的關照,以我父親那時的昏潰,我哪裏還能留下命。”

安慰地拍了拍男人的背,“明日去拜訪伯……母親,要準備什麽禮物?”

唐錦睜開眼,看著暈紅了臉帶著羞色的溫妮,含笑將她拉入懷裏親了半晌才放開,看著臉色更見艷紅的佳人,他取笑道:“照顧好你老公我,就是給母親最好的禮物……”說著,他不懷好意地在她腰間巡游:“……所以,咱們現在就去做/愛做的事吧。”

一巴掌把男人的手拍掉,溫妮冷哼一聲:“你是打算讓你母親討厭我是吧?”從小她就聽說,自古以來,婆媳關系是最難處的一種人際關系,這個男人現在這是什麽態度。

看著溫妮目中的慍色,唐錦知道她是真的惱了,只能靠回沙發背,開始念叨自家母親的喜好,又在溫妮的追問之下,將外家諸人都介紹了一遍,並將眾人性情也大致描述了一下:“……外祖家,真正要認真對待的不過是曾外祖父與祖母,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幾位舅舅和媽媽,別人,你不用太上心。”

對於這個男人大條的神經,溫妮已經不抱希望了,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她毫不留情把男人踹到一邊,開始從空間裏往外搗鼓東西。在毯上的溫妮手上一會變出一樣東西,一會又變出一樣東西,唐錦在一旁饒有興味地看著,妮妮有空間能力的事,他是知道的,不過,顯然,她的空間能力相比於他曾經看過的記載,明顯更勝一籌,不,也許不只一籌,她的空間,可以容下她本身——也就是說,妮妮的空間,可以讓有生命的生物生存,這,是從不曾有過記載的。而看著溫妮不停裝進裝出的東西,唐錦又確認了一個事實,妮妮的空間很大,能裝下的東西很多,因為,方才,他已經看到了許多不同種類的變異獸,甚至,還有兩輛機車、床……摸著下巴,唐錦的眼神開始閃爍,這樣的話,是不是表示,他有了一個完美的後勤基地!

“妮妮,你的空間有多大?”

“多大?”溫妮擠出一個腦細胞想了一下:“也許,和唐家差不多大。”兩個空間合在一起,應該差不多吧?!

唐錦的心跳快了一拍,而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不錯。”

“嗯。”某人忙著尋摸東西,頭也沒擡,敷衍地應了一聲。

“妮妮,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空間的容量。”

“嗯嗯。”溫妮拿起從螞蟻洞裏挖出的一塊玉石反覆看了看,一邊應道:“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有空間。”將玉石遞給唐錦:“這個,曾外祖會喜歡嗎?”

唐錦看了看露在外面的一點晶瑩的綠分,點了點頭:“帝王綠,他老人家會喜歡的。”

溫妮拿出一個精美的木盒,把半含半露的帝王綠玉石裝好,蓋上蓋子放在了一旁,又掏出幾個粉紅色的果子:“在炎城外采的,美容效果最好的朱顏果,上至八十,下到八歲的女性,應該都會喜歡吧?”

唐錦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在拍賣會上,確實被很多女人瘋搶。”妮妮運氣倒不錯,居然被她采到了。

溫妮得意地掏出十幾個小盒子,每一個裏面放一顆果子,這次,卻又收進了空間:“這個果子越新鮮效果越好。”還是放在空間裏保鮮更好。

又忙了一個小時,溫妮才把所有的禮物都準備好,然後,把堆疊在一起的一堆盒子拿出一個箱子單獨裝起來,這樣方便明日拿取。

看著伸著懶腰走進浴室洗漱的溫妮,唐錦眼神開始變深,這個狠心的女人,拿著蘇明麗的事為理由,一直不讓他近身,以至他快半個月沒撈著肉吃了,今天,他要是再讓她跑了,他就……看著站了起來的自家小兄弟,男人眼底開始漫上紅色。

第二天早晨,唐錦抱著昏睡的溫妮從專用通道進了司徒家派來的專車,坐在車後座,唐錦輕柔地給溫妮蓋了一床毛毯,一手搭在她的身上護著,一手敲著自己的腿想事。

“錦少爺,這就是少夫人?”前座來接人的綠軍裝瞄到唐錦柔和的表情,心下暗自納罕,這位爺何時待人這樣體貼了。

唐錦掃了一眼綠軍裝,輕應了一聲,又問:“媽媽身體好嗎?”

“小姐身體康泰,錦少爺放心。”

唐錦又問了幾位長輩的身體狀況,便不再開口,他一夜沒睡,趁著機會小憩一會。只是,雖閉上了眼,被空間水滋養得精神煥發的唐錦卻沒有睡著,於是,思緒情不自禁又返回了昨夜的銷/魂鏖戰——妮妮的身體很美,手感滑膩,細嫩綿軟,每一次在床上,他都恨不能把她揉碎了溶進身體裏……只是想著,他的就硬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不怪他,妮妮實在……

昨夜,在床上,他不顧她的掙紮,做了好幾次,後來,興起時,又按在窗上,看著外面燈火輝煌的城市挑逗她、進/出她,她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雙腿拉成一字馬完全一點障礙也沒有,只是,興許因為太過羞恥,更可能是他做得太久,她獨立的腿虛軟無力,最後,她是抽泣著軟倒在他的懷裏的……妮妮聽不得他說粗話,男人想著,唇角溢出了一絲笑意,她不知道,她越是抗拒,越是讓他興奮,平日他不舍得她受一點委屈,到了床上,有時就有些控制不住,看她因自己迷/亂,拋卻平日的矜持與淡然,沈淪欲/海,被他弄哭,聽她尖叫,看她掙紮,因為他每一次的擺弄而失控。在床上,他樂意侍候她,只要能讓她與自己快樂,他總是願意嘗試許多新鮮招式的——這不怪他,男人嘛,就是這德性,難道上了床,還要擺出人前那幅道貌岸然的模樣嗎?

睜開眼,看了看枕在他大腿上的小腦袋,男人的心裏滿溢著愛憐,她吃醋,他很高興,不過,因為吃醋不讓他碰,可就著實該罰了,因此,把她做昏過去,真的不全是他的錯。而且,每次她快昏未昏時的風情,最是讓人沈迷,那時,她香氣馥郁、反應直白,讓他恨不能一輩子都能那樣高頻率地抽/插下去。

感覺到身下的疼痛,唐錦苦笑著睜開眼,他自認不是一個沈迷女色的人,應該說,除了解決生理需要,他從不曾為女色流連,可是,妮妮卻總能叫他變得不像自己。

運轉能量,感受寬闊經脈裏活躍又充沛的能量,他舒心地籲了口氣,如今已是九階的他,在京城,不再只是司徒家的外孫,他是唐錦,五行城金系唐家的家主,二十五歲的九階,媽媽會非常高興吧。姨媽家那個總愛和他較勁的臭小子這次該哭鼻子了——唐錦得意地翹了翹唇角。

心神的轉移,焦渴的欲/望漸漸褪散,想著族裏城裏的事,想著此次的競技之賽,他一腔的旖旎心思都被壓到了心底,開始思慮要拜訪的人,謀劃在京的行動。這次來京的族人,要全力拉攏,其中有一大半是他的嫡系,卻有一小部分是幾位議者的人,如今議者們無人再反對他,不過,卻說不準以後……只是,卻也不能做得太過,族中議者們若無人可用,也不行;京中勢力盤根錯節,比起五行城更加覆雜,要處理好關系,還需借重舅舅們的力量……

汽車快到了司徒家時,已行了兩個多小時,果然,京中交通就是擁堵。升起與駕駛座間的隔擋板,輕輕喚醒好夢正酣的妮妮,看著她手忙腳亂打理自己的儀容,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唯恐失儀,又抱怨他不早點叫醒她,更惱他昨夜放縱,他好心情地由著她像小貓一樣在自己身上又撓又咬,妮妮不知道,她這幅嬌嗔怒罵的活潑模樣只會讓他更想揉搓、欺負她,哪怕被她的爪子撓出血道道,也只會讓他想著下次換一種方式逗弄。看她乍毛,看她耀武揚威,看她悠然自得,甚至看她懶洋洋什麽也不做地躺在那兒,都會讓他心情變得無比美好。

溫妮不知道自己的暴跳如雷在人家眼裏不過是小性子發作的乍毛,若知道,她肯定不只是咬唐錦兩口了事,而一定會撓得他全身都是血淋淋的爪痕。

司徒家位於京城二環,住的是典型的四合院,花木扶疏中依稀可見飛檐亭角的淺淺線影,五進的房子,在第二進的正房外,有一位看著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正翹首等待。

唐錦緊走幾步,將女子擁入懷裏:“媽媽!”

女子被唐錦緊緊抱著,輕輕抽泣了幾聲,顯然,久不見兒子,思念之極。

唐錦又哄又勸,直哄了好幾分鐘,仍不見好,直到從房內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將司徒媽媽從唐錦懷裏拉出來擁入自己懷中勸慰,唐錦才抹著頭上的汗輕籲口氣。

“李叔叔,小波在家嗎?”

中年男子輕拍著懷裏妻子的背,一邊上下打量唐錦,一邊道:“小波早上聽著你回來了,就鬧著不去上學,你媽讓他自己去和老師說好,下午就可以不。”男子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估計過兩個小時就該回來了。”又看著站在幾步開外的溫妮笑著招呼道:“這就是妮妮吧,路上辛苦了。”看著溫妮腳邊像貓一樣坐著的大老虎,挑了挑眉:“這是你的晶獸?”

溫妮笑著拍了拍小貓的頭:“小貓,跟李叔叔問好。”這位儒雅的男子就是唐錦的繼父?果然一表人才,他叫什麽來著,對了,是李泯!

小貓擡起右爪跟招財貓似的招了兩下,看得男子失態地瞪圓了眼睛:“小錦,這是晶獸?”

唐錦睨了可恥的裝乖賣萌的小貓一眼,打鼻子裏哼了一聲:“你當它是只貓也成。”

小貓擡起大腦袋,沖唐錦呲了呲牙。

李泯見狀失笑搖頭,拍拍懷裏的妻子:“蕓蕓,快看,你兒媳婦這晶獸真機靈。”

司徒蕓推開丈夫,擦著淚走到溫妮身邊,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一邊歉然道:“妮妮,我有一年多沒見著小錦了,情緒有些激動,也沒顧上你,你別生媽媽的氣。”

溫妮面色緋紅,有些拘謹地笑了笑:“媽媽別這麽說,都是唐錦不好。”

司徒蕓“噗”一聲笑了,擡頭看著兒子,眼中帶笑:“可不就是他不好。”

唐錦舉起雙手,“一個是我娘,一個是我媳婦,你們一聯手,我除了投降,還能做什麽。”

司徒蕓白了兒子一眼,也不理他,只拉著溫妮的手問長問短,又指著小貓問:“怎麽收服的?”

“小貓和一條七彩紋蛇相鬥,兩敗俱傷,那蛇死了,我略懂一些藥草知識,救了它,它就跟著我了。”

“七彩紋蛇?”司徒蕓拉著溫妮的手一緊,急聲問道:“蛇膽呢,蛇膽你收了嗎?還有蛇骨?”

溫妮眨了眨眼:“都收了。”

一直表現得溫婉柔弱的司徒蕓此時精神一振,看著溫妮的眼神直冒火光:“乖媳婦,好孩子,讓人趕緊把這兩樣東西送到京城來。”

“送來?”溫妮偏了偏頭:“不用,都帶著呢。”她的東西都在空間隨身帶著走,方便著呢。

司徒蕓大喜,兒子老公都不要了,拉了溫妮就往外走:“趕緊去拿。”

唐錦一把拉住他娘:“媽媽。”知道溫妮的東西都在空間收著,他無奈地把自家娘親送到繼父懷裏:“你在這兒等著,行李有幾十個箱子,還是我和妮妮去搬進來。”

“快去,快去。”

看一眼近在咫尺的正房門,唐錦嘆了口氣:“媽媽,你跟外祖父外祖母說一聲,我馬上就回來。”

司徒蕓站在門前揮手:“真羅嗦,快去。”

☆、58故交

唐錦與溫妮拎著蛇骨與蛇膽進正房拜見過司徒家的四位長輩,就被司徒蕓帶著出了門。坐在汽車裏,溫妮眨著眼看著唐錦,“這是去哪兒?”這剛打了個招呼,就被要求跟隨去見一個故交長輩,急成這樣?

看著一張美麗的臉被傻氣破壞,唐錦悶笑了一聲,“寶貝,快把你這傻相收一收。”

溫妮白了男人一眼,垂下眼皮坐好。

男人胸膛的振動更加明顯:“明明是個沒心眼兒的,偏這張臉最能欺騙人。”

溫妮擡起眼睛看著他,男人終於哈哈大笑:“不行,不行,千萬別讓人看到你的眼睛,否則,所有的表面功夫都白做了。”

被男人取笑了好一會,溫妮都懶得搭理他了,唐錦方才笑著說是去一區。

經過熟悉的廣場幾分鐘後下了車,溫妮有些不敢相信地眨巴著眼:“□!”□啊,居然還保存完好!

唐錦牽著顯然有些激動得過火了的溫妮,跟上自家母親與繼父的腳步:“大災變改天換地,曾經的四九城被毀掉了一部分,後來,以幸存的房屋為基礎,人們重現了初建於明時的皇城。”

所以,這是曾經被毀了一部分,後來又花大力氣重建的!可是,即使如此,那仍是□,是故宮,是她打小從電視裏看著長大,曾經無比憧憬,後來曾經專門去拍照留念過的首都的標志呀。

被領著在紫禁城中行走,看著重建部分與原有部分明顯的分別,溫妮惋惜:“後建部分的雕琢明顯沒有原有的精美。”

“能重建,就已經不錯了。”

也對,大災變後,估計好多人吃飯都成問題。

曾經,溫妮也來參觀過故宮,此時故地重游,陡然生出一種時空停滯之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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