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貓貓……”

沈嘉怡幾人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蘇樂在焦急地找著什麽，似乎很不安的樣子。

等醫生檢查出來後，忙圍上去問怎麽樣了，醫生回道，“蘇小姐今天情況也不好，而且好像在找貓。”

“貓？”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會不會蘇樂想要貓，我記得蘇樂很喜歡小貓，不過因為害怕工作的關系照顧不了所以一直沒養過。”

醫生做了診斷道，“現在的蘇小姐是小孩心性，喜歡小動物的確情有可原，寵物也確實能帶給病患一定程度上的治愈。”

等醫生去忙其他事後，沈嘉怡思考著，“要不，我們去給蘇樂買只貓吧。”

得到一致同意，幾人就準備去往寵物市場，可是到了醫院外便發現了陳忠國從剛剛開始就有點奇怪，“陳忠國你怎麽了？”

“我有點事回一趟警局。”陳忠國招了一輛的士，上了車就走了，留下沈嘉怡幾人一臉的疑惑。

陳忠國回到警局裏，咨詢了一下前臺那日抓捕李升的行動中，是不是帶回了一只貓。

“那只貓啊。”警察小姐姐想起來離開了一下，很快把裝在籠子裏的小布偶貓拿來，“就是這只，據說當時特別膽小躲在床底下，畢竟是條小生命，總不能讓它在那裏自生自滅了，隊裏的人就帶回家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它這兩天也不吃不喝的，也沒有什麽精神。”

“這只貓能不能還給給我拿到醫院。”陳忠國斷定了蘇樂要找的就是這只貓，“蘇樂可能需要它。”

警察小姐姐看了下記錄，”這只小貓檢查過的確沒有什麽問題，你先請示一下程隊長吧，如果他同意你就可以帶走。”

陳忠國馬上打了電話，說了原由，加上小貓或許有利蘇樂快點清醒過來協助調查，程浩就準許了。

“不過醫院能帶寵物進去嗎？”警察小姐姐擔心地問道，也挺喜歡這只小布偶的，但是如果能它回到主人身邊它，她們都能快點好起來吧。

“我先帶過去試試吧。”陳忠國接過了籠子再次回到醫院，順便告訴了沈嘉怡她們不用再去買小貓了。

醫院自然是不能帶寵物進去，不過在陳忠國的努力請求下還是把它帶到了蘇樂的面前，條件是不許小貓跑到其他的病房裏。

“貓貓！”當蘇樂看到小布偶眼神一亮，本來沒什麽精神的小布偶也認出了她，“喵”的一聲從籠子鉆了出來跳到她的懷裏，用腦袋頂了頂她的下巴。

“陳忠國，這只貓是？”沈嘉怡她們可以看出來一人一貓明顯認識彼此。

“應該是李升送給她的，蘇樂好像也並不排斥它。”若不是蘇樂不停地在找這只貓無法配合治療，陳忠國其實並不想拿著李升的東西出現在蘇樂的面前。

“貓沒有錯。”看見蘇樂抱著小貓安靜下來的樣子，楊子意不得不承認，“關在那裏的時候，這只貓可能是蘇樂唯一的寄慰。”

也多虧了這只小布偶，護士來給蘇樂抽血也沒有了那麽抗拒，乖乖地坐在窗子旁。

“學習委員。”陳忠國抱著希望問，“你記得我是誰嗎？”

蘇樂摟緊小貓瑟縮著搖搖頭，眼神裏似乎對人都十分恐懼。

“學習委員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來。”陳忠國握緊拳頭，心裏不是滋味。

“我們雖然希望蘇樂能想起來我們。”比起這個，林梅更擔心另一件事，“可也會想起李升對她做過的事吧，清醒過來後她能承受得那些記憶嗎。”

幾人沈默，她們清楚李升餵蘇樂吃下對精神傷害那麽大的禁言，絕對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那些事情對蘇樂來說恐怕是一輩子的噩夢也說不定。

“餵！”楊子意不允許她們洩氣，“我們知道的蘇樂是很堅強的，如果不是藥物的影響，她肯定也不想變成現在這樣！”

沈嘉怡認可道，“對啊，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陪在她身邊等她好起來嘛，那些事算得了什麽！”

“嗯嗯，我們蘇樂會好起來的。”錢明明無比相信著。

陳忠國也清楚此刻想太多也沒用，連忙轉開話題道，“張子辰好一點了吧？”

“他下午好像也要做很多檢查，後背燒傷得很嚴重，昨天過來還被醫生罵了。”沈嘉怡想起那種完美的偶像明星被罵的情形也是難得，“今天護士都盯緊他不敢讓他再過來，叔叔阿姨現在也應該在照顧他吧。”

“他敢罵蘇樂爸爸才讓我嚇一跳呢，我發現好像不認識他一樣。”錢明明回想起來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楊子意也挺驚訝的，“的確，沒有想到張子辰也有這一面。”

林梅感嘆，“我們也認識他十幾年了，但第一次看到他那個樣子，我們可能從來沒有真正認識張子辰真正的模樣。”

“……”陳忠國卻明白那是張子辰在保護蘇樂罷了，明明他們的心思都是一樣的，偏偏那時的自己對蘇樂的爸爸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現在倒想知道程素怎麽樣了。”這是沈嘉怡現在比較在意的事。

“程素去哪裏了？”陳忠國終於發現程素不在這裏。

林梅告訴他，“程素去了看守所。”

楊子意也說道，“李升的秘書和保鏢不是也被你們警察抓獲了嗎，估計還有事情要處理。”

“差點把這事忘了。”陳忠國想了起來。

“我們程素也是很棒的，肯定能讓李升的同犯全部認罪！”在錢明明心裏，程素是最優秀的律師，事實證明亦是如此。

“對了，是那個叫程浩的警察隊長來接她去的吧。”楊子意覺得自己沒記錯的話。

“嗯。”林梅也記得，“好像還有李升犯罪的新發現，所以來接走程素。”

……

在去往看守所的路上，程浩一邊開車，一邊告訴了程素，因為王明周知道了李升在車禍爆炸中死亡，畢竟李升的身份所以無法隱瞞下來還上了新聞。

然後主動招供了自己曾經否認被李升關了兩個月的事實，還有自己在被囚禁期間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手上掀掉的指甲也是被李升叫人弄的。

“李升死了他才招供。”程素很容易想到了，“也就是說當初他極力否認，是因為李升威脅了他。”

程浩誇道，“程律師果然厲害，猜對了一半。”

程素側首看向他，“只猜對一半算什麽厲害，另一半是什麽？”

“李升答應過他只要不承認，刑滿後會給一筆錢。”

“多少？”

“五百萬。”

“哈，也就是說李升死了，五百萬沒有了，他為了減刑自然要把這件事招供出來。”程素露出譏諷的笑意，“這種人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

“至少他現在還關在監獄裏了。”程浩十分認同，可眼下的事才讓他懊惱，“倒是李升這麽死了，我們花了那麽多時間和精力調查他，最後對他的犯罪行為卻無法追究責任，可惡！”

程素淡淡地道，“就算他死了，我也會將和他把蘇樂弄成那樣的同犯送進監獄。”

“程律師對朋友真是不遺餘力呢。”程浩很佩服她們的友情，提醒一聲，“不過您也要註意休息。”

程素微微一笑，“謝謝程隊長的關心。”

抵達看守所，很快程素要見的人，李升的秘書就被叫了出來。

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不卑不亢地坐著，程素也能感覺到她的不簡單，聽陳忠國說過，對打下三個警察都不是她的對手，她之前的調查裏，李升的公司很多事情都是交給她處理的。

在二人對視了片刻，程素開口道，“談秘書，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吧。”

但是談秘書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蘇樂小姐怎麽樣了？”

“你認為呢。”程素相信她知道答案。

談秘書低下眼眉，不再說話。

程素看出她的意圖，“你不打算把李升的罪行全部招供出來嗎？”

突然，談秘書擡起頭，“都是我做的，”

“什麽？”程素皺起眉頭。

“你們不是早就查明白了嗎？何必再問。”談秘書沒有過多的廢話，“既然董事長已經死了，那些罪行全部由我來承擔就行了。”

說完站了起來，禮貌地鞠了個躬就要離開。

“談秘書！”程素也站了起來，表情莊嚴肅穆，“我對你對李升是什麽感情不感興趣，但你把我國刑法當成什麽？每個人只要犯錯，固然要受到該有的法律的制裁，但絕對不允許誰代替誰的承擔過錯！”

談秘書頓了頓，最後還是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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