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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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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將一切苦難都拋之腦後。

他伸過胳膊,把她攬進懷裏,一同依偎在陽臺上,看著萬家通明的燈火和絢爛的煙花。

“餵……辛雨你在哪兒啊!”向明樂匆匆地換了衣服從醫院了出來,辛雨在電話裏說,已經到醫院樓下來接她一起過年了。

是她自己申請代替同事值班留下來的,這樣本該和家人團聚的日子,她卻一點兒也不想回到家裏,因為她不想在這個日子,媽媽還是把所有的好吃的都留給她和妹妹,她找了借口說醫院的年夜飯還有大魚大肉這才讓媽媽放寬了心,可實際上,向明樂剛吃了一碗泡的不怎麽熟的泡面而已。

“辛雨,我已經走到停車場的出口了,你在哪兒呢?”向明樂按照電話裏辛雨的指示,一路從醫院門口出來,這個點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她怯生生地走過去卻並沒有見到辛雨,仿佛只是一個令人上當受騙的電話。

“滴滴滴——”

等她再往裏去一點的時候,路邊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忽然鳴起了笛,嚇得她一哆嗦差點沒把手機給扔了。

隨後那車燈就大亮了,整個停車場的門口都頓時亮堂了起來,向明樂一時間被晃的看不清,趕緊捂上眼睛等適應了才緩緩放下了胳膊。

對面款款走過來的是孟祁瀾嗎?她還是有些看不清楚,只能依稀分辨那個人披著燈光和城市的煙火正朝她走來,而她下意識地也沒想躲開,只覺得和那人有格外的情感,那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向彼此靠近的默契。

“向明樂……”

(六十三)新年

向明樂獨愛薛凱琪2009年的發行的專輯《read》中的《蘇州河》,最中意的,不過那一句“愛只是愛,偉大的愛情到頭來也只是愛”,而現在,當她看清了從車裏走出來的人,確認了自己的失落,才終於是明白了那句,“河上的船兒總不能永不離開”。

她等的船兒,總歸還是離開了嗎?

“鐘醫生,你怎麽在這?”她把手機攥的緊緊的,和鐘睦隔著點距離有些見外,“現在你不是應該和家人在一起嗎?”

“我也剛下班,開車出來就看到你了。”鐘睦沈靜地低聲呼吸,可能是這周遭太過熱鬧,才顯得他的聲音如此微弱,“你等我一下。”

鐘睦轉身回到車上,開著車門從裏面取出一個精致的禮盒,再緩緩走過來,把那個盒子遞到向明樂的面前,依舊是這般面無表情,“這個送給你。”

換做任何一個人,用這種口氣和表情都會像在扔垃圾一樣吧,哪裏看得出是在送禮?

還好向明樂足夠了解鐘睦,出了名的黑面神。

她有些受寵若驚地雙手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裏面平放著一條漂亮的高檔絲巾,水藍的底上爬滿了人工的刺繡,僅借著這些燈光她都能看了清楚。

向明樂淡淡地一笑,和看到禮物之前沒有什麽區別,似乎並沒有額外的驚喜到,她把盒子又塞回鐘睦的手裏,有禮貌地拒絕了,“鐘醫生,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不好意思我的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鐘睦受到她突如其來的拒絕,一時間是沒辦法接受的,他帶的任何一個人實習生誰不是要看他的臉色,更別說是被他親自送了禮物,換做裏面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拒絕地這麽幹脆。

“向明樂,你為什麽總是裝的這麽清高?”鐘睦隨手把禮盒的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看來她是真的沒誤會了,他送人禮物,與扔垃圾的確就是一個樣子。

向明樂剛背著過身去,她頓了頓腳,無奈地輕笑一聲,“鐘醫生,您沒事不回家,就是等著羞辱我的話,還真是讓您費心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這是別人的新年,而好像一切又與她無關,這些旁人的非議和無端的指責才是這日覆一日年覆一年的家常便飯罷了。

“十,九,八,七……”

溫羨緊張地握著沈璧君的手,這個時刻即使再冷,也要彼此依偎相互取暖,沈璧君感受著從他手心傳來的溫熱,像一股涓涓細流匯入她的心田。

“三……二……一!”

“新年快樂。”溫羨在除舊迎新的禮花炸上天空的那一刻,側過身子,用力地把手搓熱,再立馬捧著沈璧君凍得通紅的臉,低頭輕輕地吻上她柔軟的唇。

當冰涼遇上冰涼,就會是溫熱的碰撞,沈璧君緩緩伸了手鉆進他厚厚的外套裏環住他的腰,一下子真是暖得不得了。

人果真都是這般貪心,得不到甜頭的就都是再嘗不得苦頭的。

孟祁瀾的腳邊橫七豎八擺滿了空空的酒瓶子,他假裝歡心地吃過晚飯就一直都沒下過樓,只留孟連熹一個人在下面應付那些長輩,還好這些事她已經做得足夠得心應手,不然也不能忙裏偷閑上來看到孟祁瀾這個頹廢的鬼樣子。

“餵,你這是幹嘛啊,大過年的這麽垂頭喪氣。”孟連熹裹著毛絨絨地披肩,可從暖烘烘的房裏跨出來的那一步,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坐到孟祁瀾身邊的椅子上,優雅地舉著小半杯紅酒晃了晃,“還能喝嗎?”

孟祁瀾低著頭從地上抓起半瓶酒,瀟灑地跟孟連熹碰了個杯,他手裏晃蕩的酒險些灑了她一身。

“少爺,你這是怎麽了?”孟連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頹廢的樣子,在她的記憶裏,這個自由自在的哥哥只是從一個討好型人格的人變成了一個吊兒郎當的情緒化的人,可從來不會像這樣,把事情藏著掖著,一個人喝悶酒。

“連熹,你有真的愛過一個人嗎?”孟祁瀾望著妹妹的那雙眼,含著晶瑩的霜露。

原來是情傷,孟連熹嘆了口氣,緊了緊自己的披肩,一手托著腮靜靜地望著遠方陌生的煙火。

“哥,你忘了,我是沒有心的。”她苦笑著把杯中的酒喝光,從小到大都活在別人那麽強大的期望裏,她可能也快忘了自己身上還有些什麽喜怒哀樂了吧。

孟祁瀾轉過頭望著妹妹,滿眼的愧疚無處藏匿,如今壓在妹妹身上的一切,本該都是由他扛的,他以為自己在許多年前跟這個家族抗爭來的自由有多容易,還不是苦了自己最親的妹妹,小小年紀就要學自己不喜歡的數學,放棄自己喜歡的芭蕾,大學一畢業就要進自己不喜歡的金融圈,放棄自己的出國留學……

“你才不是什麽沒有心,你騙不過我的。”孟祁瀾又給她空了的酒杯倒上了酒,自己單方面跟她碰了碰,把自己瓶子裏剩的一點兒一口飲盡,“如果你也遇到那樣一個人,千萬不要就這樣放他走了,千萬不要在愛裏留下不甘心和舍不得,因為我的妹妹,只許幸福。”

“哥……你怎麽這麽矯情。”從小一起長大,再血濃於水,還有什麽能比對方的一個眼神傳遞的更多?孟連熹一下子縱起身來就給了孟祁瀾緊緊的一個熊抱,她只是想躲開的視線,好好流一下眼淚這種她最討厭的東西。

所有最孤單的個體,都擅長群居。

“沈璧君,新年快樂……”

淩晨兩點,沈璧君從睡夢中被手機的震動吵醒,電話那頭除了這句“新年快樂”能聽的清,其他的話都被淹沒在一群吵雜的歡呼聲後,她連續對著手機餵了好幾聲也無人回應,不禁有些納悶。

“怎麽了,”溫羨也被這個動靜吵醒,他揉了揉眼睛伸手熟練地把床頭的燈打開,“是什麽事?”

“有陌生號碼打電話過來,他叫了我的名字,卻只說了句新年快樂就不說話了。”沈璧君把電話遞給溫羨,“你聽聽。”

溫羨接過電話,那頭當真只有一片喧嘩,沒有人很認真地說話,他仔細聽了,才分辨那離手機最近的窸窣聲,是人的抽泣……

“是他。”他一聽便能肯定,溫柔地在沈璧君額頭吻了吻,就把手機交還給她。

“他?”沈璧君楞了楞,接過手機的一瞬間在腦海裏反反覆覆地翻滾了那麽多個人,也沒始終沒想起來。

“徐斯南。”

溫羨說出這個名字她才震驚地把電話湊到耳朵邊上想聽個仔細,她做夢都沒想到,徐斯南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回來,說起來,只是短短半年沒有聯系,卻像一切都消失了一般,開始變得陌生的需要小心翼翼地從頭過問。

“徐斯南,你……你怎麽樣啊?”她根本不需看一眼溫羨,因為他都能理解她的。

“嘟嘟嘟……”

她沒等到電話那頭的人的一句回應,就被冷漠而機械的後臺聲給阻隔……

沈璧君掛了電話,放回床頭,可憐的眼神望向溫羨的時候,他也更是無比溫柔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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