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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前世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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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一)

儀昌王宮內。

“公子!公子!你跑慢些!”穿著羅裙的侍女小跑著,前面八九歲的小孩兒靈活的爬到了樹上,然後沖著樹下著急的侍女們做了一個鬼臉。

“才不下來,先生太啰嗦了,我才不要去聽課!”小孩兒說著,然後順著樹爬到了一旁的墻上。

看到小孩兒的動作,所有侍女嚇得臉色都白了。

小孩兒長得漂亮,就這樣蹲在墻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我才不陪你們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侍女們看著小孩兒,著急的伸手,生怕小孩兒摔下來。

要知道,這位小公子可是王最寵愛的,對於其他幾位公子都沒這麽上心過。

要是出了什麽事,怕是這裏所有人都難辭其咎。

“公子,您先下來,王說了,今日會給您找玩伴,您難道就不想見見嗎?”一個侍女說道。

墻上小孩兒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但很快就撇了下嘴,“不見,父王以前也這麽說,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過來陪我玩的,我和他們說話,他們只會說好,和他們玩兒,他們也只會一個勁兒的讓著我,還以為我看不出來。”

侍女們還想說什麽,卻看見上方的男孩兒應該是挪動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青苔,整個人猛地從墻上倒栽了下去。

“公子!”

“公子!”

侍女們臉色大變,這個高度摔下去,若是出了事,她們可就都完了。

墻外似乎傳來了一聲悶哼,侍女們顧不得這麽多,匆匆忙忙的打算從一旁繞過去。

而這邊,兩個小孩兒摔成了一團,好在下面是柔軟的土地,倒也沒受什麽大傷。

白癸只覺得自己摔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裏,被人護著在地上滾了兩圈。

白癸拽著對方的衣領,慢慢擡起頭,便對上了對方黑沈沈的眸子。

白癸眨了眨眼。

對方頓了頓,將白癸從地上拉起來,看到小孩兒白嫩的手上沾上了泥土,便直接用袖子擦了擦,看到小孩兒似乎被嚇傻的樣子,沈默了一會兒,柔聲道:“沒事,我接住你了。”

我接住你了。

白癸回過神來,也沒有將手抽出來,反倒有些好奇的看著他,“你是誰?”

對方正要開口,便聽見那邊傳來侍女們驚慌失措的聲音。

“公子!”

“公子您沒事吧!”

侍女們蜂擁而上,瞬間將白癸重重圍了起來,將那人擠開了去。

白癸搖頭,“我沒事。”

侍女們紛紛松了一口氣,這才註意到那邊的另一個孩子。

大概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卻看上去十分沈穩,眉眼之間已經有了幾分不符年紀的穩重。

“婁蒼小士?”一個侍女微微一楞,“小士怎麽會在這裏?”

白癸也從侍女身後有幾分好奇的探出腦袋,打量了一下對面的人。

他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婁坎將軍之子,也算是少年英雄,小小年紀便已經被婁坎帶到戰場上去了。

婁蒼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奉王命而來,侍奉公子白癸。”

侍女們恍然大悟,“原來王所說的竟是婁蒼小士。”

白癸皺眉,將那些侍女遣開,走到了婁蒼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婁蒼,“你陪我玩兒?”

婁蒼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應下‘玩’這個字,但還是點了頭,“嗯。”

白癸展顏一笑,扯住婁蒼的袖子,“陪我玩兒可以,但以後你要聽我的。”

看著小孩兒明媚的笑容,婁蒼心頭微微一動。

一開始父親向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並不願意過來,畢竟陪著一個被寵壞的公子,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也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可眼前這個小孩兒——

好像值得他多付出那麽一絲耐心。

王宮正殿內。

兩人正在下棋,王執子落下,臉上帶著笑意,“婁坎啊,你讓你兒子過來,也沒想過小十是個什麽脾氣,怕是婁蒼那孩子,忍不了兩天就得過來和你抱怨了吧。”

對面婁坎將軍捋了捋胡子,“王說笑了,婁蒼這孩子從小便少了幾分孩子的跳脫,不瞞王說,有時我都覺得婁蒼比我更像個老頭子。”

王哈哈大笑起來,“婁蒼這孩子是太沈悶了一些。”

“微臣讓他過來侍奉公子,也是存了些私心的,公子年幼卻並不壞心,且心思通透聰慧,或許也能讓婁蒼這孩子打開心門,別什麽事情都憋在心裏。”

王點頭,“這兩個孩子的確能夠互補,小十就是太跳脫了,若是能從婁蒼身上學得穩重些,倒也是件好事。”

兩人相視一笑,都有些感慨。

空氣中帶著淡淡的龍涎香,只能聽見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響。

半月時間過後。

所有人便發現當初這個決定,說不成功,也成功,說成功,也不算成功。

侍女們仍然在宮中四處亂跑,就連大公子的住所都聽到了聲響。

侍衛將門掩上,看到了坐在桌案後的大公子,嘆氣,“這公子白癸時不時的就鬧這麽一出,實在是無理取鬧。”

大公子將書放下,看向窗外,“他這般無理取鬧又能如何,父王仍舊寵愛他。”

侍衛一時無言,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那邊,宮裏一片混亂,侍衛們四處尋找。

“公子呢?”

“沒看見。”

白癸宮裏,綠衣左右踱步,看見一個侍女急急忙忙跑進來,連忙一把拽住,“找到了嗎?”

那侍女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我們本來已經瞧見公子了,結果婁蒼小士一下子從墻上翻下來,幫著公子跑出去了!”

綠衣一跺腳,“原本王是讓婁蒼小士過來管管公子的,這下好了,倒是成了同夥了!”

“誰說不是呢!”

原本有一個古靈精怪的白癸便已經讓人很難對付了,如今還來了一個身手了得的婁蒼,這兩人湊到一塊兒,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本來還以為婁蒼的沈穩能夠感染白癸,如今看來,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帶偏了。

婁蒼小士完全就被白癸公子帶著胡作非為了。

婁蒼看著墻面上的小孩兒,張開手,“下來吧。”

白癸咧嘴一笑,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婁蒼伸手環住小孩兒,穩穩當當的將他接住。

然後兩個身影便鬼鬼祟祟的往馬廄的方向過去了。

剛剛出生的小馬駒看著還很虛弱,白癸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匹小馬駒。

婁蒼已經去另一旁牽出了一匹還算嬌小的馬。

白癸頓時眼睛一亮,跑了過去,“今天你真的要教我騎馬嗎?”

婁蒼點頭,“嗯,說話算話。”

白癸歡呼,迫不及待的就想要上馬,可撲騰了兩下,還是沒能上去。

白癸半趴在馬背上,僵持許久,這才可憐巴巴的看向婁蒼,“幫我一把。”

婁蒼失笑,伸出手,托著白癸坐了上去,然後緊接著也翻身上了馬。

“駕!”

馬撒開蹄子,慢慢開始跑了起來,第一次騎馬的白癸滿臉激動,“婁蒼,跑快一點!”

婁蒼被發絲掃過耳側,有些微癢。

他們朝著無人的地方跑去,風聲淩冽。

身旁的樹林迅速後退,他們朝著天邊那一片雲彩而去。

婁蒼突然也覺得心情暢快,笑了起來。

白癸扯著婁蒼的衣角,整個人蜷縮在婁蒼的懷裏。

兩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累了,才在一片空地停了下來。

婁蒼去溪水邊打了水,洗了把臉,又打濕帕子,遞給了旁邊的小孩兒。

鬼使神差的,婁蒼開口問了一句,“開心嗎?”

“嗯!”白癸扭過頭,用力點頭,眼睛明亮。

於是婁蒼也笑了起來。

兩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馬駒就在一旁吃草。

陽光正好。

“婁蒼,我聽父王說過,以後你也是會上戰場的?”

“嗯。”

白癸沈默了一會兒,“那你會死嗎?”

婁蒼一楞,心頭一動,轉頭看向白癸,沒有開口。

白癸抿了抿唇。

“會。”

白癸眼眸微微瞪大,看向婁蒼,似乎有些沒回過神來。

婁蒼笑了起來,用力揉了揉小孩兒的腦袋,“但在你允許之前,我不會死。”

白癸看著婁蒼許久,這才笑了起來,“好,那就這麽說定了,以後你上戰場,都別忘了,我在等你回來啊。”

婁蒼眉眼柔和,“嗯,我會回來的。”

小孩兒晃著腿,“那你既然要上戰場,那一定要成為最厲害的那個。”

“好。”

“最好讓別人聽見你的名字就害怕,不敢再和你打。”

“好。”

“以後你成了將軍,每次你出征,我都給你做好吃的吧。”

婁蒼笑了起來,“你給我做?”

“對啊。”小孩兒點頭,“你想吃什麽?我可以讓綠衣教我。”

婁蒼略微思量,“那就甜的吧。”

“好。”白癸應了下來,“我給你做甜的。”

這種少年的約定,或許無人當真。

可他們卻從未忘記。

婁蒼後來成了將軍,領了冥淵的稱號,成了惡名遠播的殺神。

卻無人知曉,他每次出征回去,都會帶上一支天堂鳥。

也無人知道,宮裏的一個少年,每次都會親自做上一整盤的糕點。

婁蒼歷經了不知多少次的戰役。

每一次都是險象環生。

可他就算重傷,卻還是活著回去了。

直到最後那一次。

東笙國內。

他渾身浴血,刀尖上的鮮血還在滴落,屍山血海,滿地修羅。

可他的目光裏只有那邊的紅衣似火的少年,從城內駕馬飛奔而來。

周圍的血腥氣,還有所有的戾氣都消散而去。

他看著少年從馬上躍起,他伸出手,接住了他。

他聽見自己說。

“我接住你了。”

少年笑容燦爛,一支利箭穿透了他們。

少年抱著他,眼神明亮。

“我知道。”

他知道。

他的每一次奔赴。

都不會落空。

作者有話要說:  這才是真正的前世~

真正的前世,老婁和白白是青梅竹馬。

冥河當中,老婁和斥虞打賭的那一次,老婁是放棄了竹馬的身份,重新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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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 前世番外二

前世(二)

儀昌公子白癸入質東笙國,冥淵將軍弒君造反,領兵五千人前往東笙。

全軍卒。

公子白癸與將軍冥淵死於戰場。

無人能將他們的屍身分開,便將他們合葬在了一處。

東笙公子斥虞性情大變。

驅兵北上,征戰十年,後失蹤,無人尋到。

公子白癸死後,五個月過去。

大雪紛飛,銀裝素裹。

東笙國內暗流湧動。

東笙國內所有的權力原本都已經掌控在了公子斥虞的手中,但自從那一戰過後,公子斥虞一蹶不振,原本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宮內彌漫著酒味,地上滾落這幾個酒壇,花瓶碎裂,碎片上還沾著些鮮血,窗子被封上,陽光透不進來,看上去一片陰沈,屋內一片狼藉。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穿著侍女服的婢女走了進來,門口的光線照了進來,侍女一眼便看見了癱坐在了床邊的男子。

頭發散亂,衣衫散開,手中還握著一酒瓶,手上腳上都有被碎片劃出來的傷口。

即便是如此狼狽的樣子,卻也能看出,這人原本應當也是容貌清雅,氣質非凡的人物。

那一雙桃花眼,如今一片死寂。

婢女一言不發,只是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男人的眼眸空洞,就這樣看著侍女的動作。

過了半晌,就在婢女要離開的時候,男子才動了動唇,說出了這些天的第一句話。

“清奴,我是不是做錯了?”

婢女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向斥虞,神情不變,只是臉上帶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公子做什麽都是對的,清奴永遠相信公子。”

“是嗎?”斥虞嘶啞的笑了一聲,“我是對的嗎?”

如果他是對的,為什麽那個少年從未看向過他。

那一年,他出使儀昌,又為何要讓他看見那個縱馬飛揚的少年。

少年從馬上,俯視下來的那一眼,像極了神明的一眼。

他的母妃曾經想要逃出宮,和他人私奔,卻被抓了回來,他的父王開始懷疑他的血統,但最終還是沒殺了他。

卻讓他活得比死了更痛苦。

他不相信神明,不相信命運。

他學會和他人周旋,他會擺出低下的姿態,甚至是和那些宮女侍衛。

他變得圓滑而世故。

所有人都會誇上他一句,溫潤如玉,翩翩君子。

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恨這一切。

可某一天,他的世界卻被少年點亮,可光明轉瞬而逝。

他被拽入了更深的黑暗。

他喜歡少年的一言一行,他喜歡走在少年身旁,聽著他的碎碎念,他喜歡看著少年無所顧忌,肆無忌憚的模樣。

那是他得不到的溫暖。

他像是一頭潛伏在暗處的惡狼,垂涎眼前的獵物,可這只獵物卻被其他人守護著,怎麽都叼不回自己的窩裏。

那是一頭大黑狗,總是守在少年身旁,他無法靠近。

終於有一天,他終於將少年偷偷的帶回了家裏。

斥虞看著頭頂,突然輕笑了一聲。

“白頭偕老,桂馥蘭馨……”斥虞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他感覺有什麽冰冷的東西順著眼角流下。

他為了留住少年,殺了少年的父親,將他騙到了東笙,甚至不擇手段的舉辦了一場婚禮。

就算被世人辱罵,被世俗排擠,他還是這麽做了。

可最終,換來的只是少年得知一切後的聲嘶力竭。

“斥虞,我詛咒你!”

“天地君親皆棄你!滿座皆空!地獄輪回不入!”

少年穿著紅衣,桌上合巹酒被用力摔在了地上,龍鳳蠟燭熄滅。

而最終也如同少年所說。

他的確什麽都沒得到。

大黑狗還是找到了少年,少年也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滿地鮮血,屍山血海,可斥虞卻只看見了那戰場上相擁的兩人。

就算死了,他們還是緊緊地抱著對方,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

他們不像是死了,就像是——

重新開始。

斥虞心頭卻只有兩個字。

荒唐。

他這一輩子,著實荒唐。

他想得到的愛,沒得到。

他想得到的人,詛咒他。

到頭來,他還是孤家寡人。

斥虞閉了閉眼,突然猛地將手裏的酒壇扔了出去,砸在了清奴腳邊。

男人臉上狠厲,目光陰鷙,盯著面前的虛無看了一會兒,卻突然大笑了起來。

“滿足皆空!地獄輪回不入!”

“好!”

“好啊!”

“阿癸!我便在地獄裏等著你!”

斥虞從地上爬了起來,就這樣赤腳走了出去,一腳一腳踩在了雪地裏,留下了一路踉蹌的腳印。

清奴取下了一旁的大氅,連忙追了出去。

雪地裏只留下斥虞的癲狂的笑聲。

夜裏,風雪總算是停了下來,一輪明月從雲後探了出來,滿地銀光,一片白皙。

琴聲悠揚。

一男子盤腿坐在雪地之中,一女子穿著緋色的羅裙,容貌艷麗,正伴著琴聲起舞。

男子清雋,女子絕美。

皆是完美的畫卷。

斥虞披頭散發,慢慢走了過來,也看到了那邊的兩人,駐足觀望。

琴聲輕緩,和少年在世時一模一樣。

女子一個旋身下腰,在月色下顯現出柔軟的身姿來。

斥虞看著他們,沒有出聲。

是了。

這姐弟兩人是跟著白癸一同來的。

如今白癸沒了,他們卻還在。

斥虞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便看見那女子腳尖輕點,羅裙翻飛,朝著他走來,媚眼如絲。

的確是美的。

雲娘的容貌,便是放在宮裏,也是無人能敵。

斥虞指尖動了動,殺心逐漸浮現。

是啊,白癸都死了,他們為何還能活著。

雲娘走到了斥虞面前,伸手搭在了斥虞肩上,慢慢湊近斥虞,看上去就像是任君采擷的模樣。

斥虞垂眸,目光陰鷙。

而在下一秒,一抹銀光閃過,女子素手一翻,竟然從袖中滑出了一把匕首,朝著斥虞胸口刺來。

斥虞瞳孔一縮,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掌將雲娘打了出去。

雲娘翻身起來,還想沖過來。

那邊守著的侍衛瞧見了這邊,沖了過來,拔出了佩劍。

鮮血四濺。

女子的後背被砍出了長長的一道傷口。

手裏的匕首落在了雪地中,鮮血如同紅梅。

雲娘卻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抓住了斥虞的衣角。

“我在……地獄等你。”

“公子不會見你。”

斥虞瞳孔瞪大,看著雲娘帶著笑,沒了呼吸。

琴聲還在響著。

阿喚似乎什麽也沒看見,指尖仍舊在琴弦上撥動著,只是嘴角卻滲出了鮮血。

最後一個琴音落下。

歸於平靜。

不知道什麽時候,雪花又飄了下來。

紅裙的女子被雪覆蓋,男子的身上也蓋上了一層白色。

斥虞站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他會見我的。

他一定會。

**

黃泉之中,登記處的工作人員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批人,看見道路盡頭走來的兩人,打了個哈欠。

“白哥,婁哥,你倆又來了?”

白癸擺了擺手,“是啊。”

“這回是要轉世,還是帶新魂下來的?”

“工作。”白癸說道,將手裏的盒子打開,一個新魂從裏面飄了出來。

工作人員點頭,“得嘞,明白!”

白癸拉著婁蒼,“這回我抽獎,拿到了一個去人間游玩一日的獎券,咱倆一起去吧。”

婁蒼挑眉,“你這幾天忙成這樣,就是為了這個獎券?”

“那當然!”白癸理所當然的說道。

婁蒼笑了起來,“好,一起去。”

人間仍舊繁華,車水馬龍。

似乎什麽都變了,又似乎什麽都沒變。

白癸壓了壓帽子,握著男人的手,大大方方走在路上,一手拿著一盒冰激淩。

“還是人間好。”白癸感慨。

婁蒼笑著,“嗯。”

兩人從一個小攤面前路過,上面賣的都是些小的掛飾,看樣子都是手工做的。

白癸突然間停下了腳步,看了過去。

小攤的木架上,畫著一朵梅花。

“怎麽了?”婁蒼看向白癸。

微微一頓,白癸咧嘴一笑,“沒事,我一會兒還想吃火鍋!”

“好。”

“下一世,我們選個好玩的身份吧。”

“好。”

“……老婁,這樣真好。”

“嗯。”婁蒼轉頭看向白癸,眉眼溫柔,“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最後一章番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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