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謝寅虎忘情地和展念親吻的時候，他感到對方的唇很迅速地離開了自己，少有享受這種溫柔對待的謝寅虎有些不痛快，當即就舔著嘴唇抱怨了起來，“小念你可真小氣，虎哥平時都讓你綁起來隨便玩，你連親個嘴都……嗚嗚嗚……”

就在謝寅虎要繼續說下去說，展念趕緊抽了張毛巾綁在對方嘴上，這時，他才站直身子，看著依舊在門口楞楞看著他們的展辰龍，輕輕喊了一聲，“爸。”

正在掙紮的謝寅虎聽見展念那一聲輕輕的爸，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這一刻失去了力氣。

他轉了轉脖子，被蒙住的眼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似乎能想象出展辰龍站在門口的樣子。

謝寅虎被綁在扶手上的手頓時緊緊地攥了起來，與此同時，他胯間被層層包裹著的陰莖居然無厘頭地立了起來，帶著興奮與疼痛。

“你們……這……這是在……”

展辰龍的嗓子像被什麼東西掐住了似的，他感到自己已經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甚至他覺得有種快要昏過去的感覺，沈重的雙腿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

展念早就知道這一天是他們三個人之間必須面對的。

他倒是早早地看到過展辰龍和謝寅虎做愛的場面，也從謝寅虎口中得知了一些他們兩個長輩之間年輕時的往事。大概那個時代就是那樣的，就算心裏明明喜歡的是男人，但是為了社會上的看法以及為了傳宗接代的思想，所以才會有自己老爸結婚，虎哥流落在外的結果。

現在到了中年重逢，兩人之間能重燃激情，倒也算是命中註定的緣分。

做兒子的，特別是像他這樣本身就喜歡男人的兒子，說實話，也不好太過幹涉。

展念現在雖然對自己父親和謝寅虎之間的關系一派釋然，但是要他放手虎哥，讓自己老爸獨享這個男人，卻是不可能的。

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和展辰龍攤牌，但是一直都沒找到適合的機會，或許，這一次是天賜的契機也說不定。

“爸，這事我早就想對你說了。”展念說著話就走了過去。

謝寅虎一個人在椅子上幹著急，他終於按捺不住那種在黑暗中等待結果的心情，畢竟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的，有什麼樣的後果，他都願意承擔。

他再不願重覆自己當年的莽撞無知，更不願如當初那般閃閃躲躲，做了錯事不敢承擔，只知逃避。

“嗚嗚嗚！”謝寅虎在椅子上拼命掙紮著，示意展念快放開他。

展辰龍看見謝寅虎肌肉虬結的胸腹之上，汗毛連片，那根不知為什麼被包起來的陰莖顯得更為粗大，正隨著對方的掙紮胡亂甩動著，這場景讓他看了，不知怎麼讓已經被迫禁欲了幾天的展辰龍心頭一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謝寅虎被捆綁著，但是對方這副樣子卻不像是被兒子欺負，更有些像……黃片裏面的情趣捆綁什麼的。

展辰龍又低頭看了眼望著自己的展念，這小子眼裏沒有事發後的懼怕，冷靜如常。

“你和你謝叔叔之間……”

展辰龍話還沒問完，就看見被綁住的謝寅虎右臂猛然一掙，硬是將綁著他手臂的椅子扶手弄斷了。

“對！我和你兒子好上了！”

謝寅虎也不去解自己其他地方的捆綁，只是一把拉掉了綁在他嘴上和眼上的毛巾，氣喘籲籲地瞪住了展辰龍。

“虎哥！”

展念聽出謝寅虎的情緒不對，在他印象中，謝寅虎總是副隱忍順服的樣子，就算那一次為了自己動手打人之後依舊是副包容體貼的模樣，可現在的他，雙目之中竟閃爍著一抹決絕的眼神。

那眼神裏除了決然的色彩，還包含著痛苦，不甘乃至是豁出一切的憤怒？

展辰龍似乎也被謝寅虎這怒氣沖沖的樣子嚇到了，他的雙眉帶著困惑微微一挑，茫然的眼裏也很快染上了別的色彩。

“爸，爸，你幹什麼！不關虎哥的事，是我……”

看見展辰龍臉色一沈，大步朝謝寅虎走去，展念心裏猛然竄起了不好的想法。

他伸手就要去欄展辰龍，可展辰龍又怎麼是他攔得下的。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展辰龍瞪了展念一眼，眉心緊蹙，他知道自己這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因為工作關系對這個孩子很少照顧，可他到底是疼愛這個孩子的。就是因為愛這個孩子，所以今天看到對方和謝寅虎這個樣子才更讓他心痛。

他做錯過的事情，難道今天還要在自己孩子身上重現嗎？！

展念看見展辰龍的拳頭都攥了起來，對方的手背上更是青筋冒出，更不敢移開身體，他怕展辰龍盛怒之下會和謝寅虎打起來。就算這兩人功夫相當，可他真不願看見這兩個他都愛的男人中的任何一個受傷，更不願意因為這種事造成日後三人更艱難的相處。

如果展辰龍生氣了真要打人，就打自己好了，他已經讓虎哥受過很多傷害，這一次，就讓他替虎哥也承受一些傷害吧。

看見展辰龍愈發陰沈的臉，聽見對方捏緊拳頭，骨節作響的聲音，展念雖然心裏有些真怕展辰龍收拾自己，可這個時候卻也是沒得選擇了。

謝寅虎重重地喘著氣，依舊不解開自己其他幾處的束縛，他坐在椅子上，目光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眼前這個高大魁梧滄桑帥氣的男人他不是沒有愛過，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也早就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愛還在不在，他自己也不知道。雖然和展辰龍做愛也很爽，但是謝寅虎心中的芥蒂卻一直未曾完全放下過，想必展辰龍的心中也必然不可能全然放下的。

就算他們嘴上說過再多次原諒和解，兩人也彼此努力地想恢覆到最初那段時光，可是心結在那裏，並非說說就能徹底打開的啊。

“龍哥，今天的你我，早就不同了！對，我是喜歡上你兒子了，你兒子也喜歡我……你要是真喜歡我，當年就不會拋棄我和女人結婚了，對吧？！過了這麼多年和我做愛，說愛我，我他媽不信啊！”

展辰龍咬了咬牙，又要邁步上前，可展念卻始終擋著他，不許他接近謝寅虎。

這一幕多像他們現在的關系啊。

他承認自己當年怯懦無能，為了名聲沒有能信守與謝寅虎相愛的誓言，他的錯直接導致了謝寅虎的錯，更導致了今天兩人相差巨大，改變巨大的局面。

可現在他人到中年，回想往事，早就對當初的所做作為追悔不已。

他這輩子對不起兩個人，一個就是謝寅虎，一個就是他老婆，可他老婆死掉了，能讓他做出補償的也只剩下謝寅虎了。

這幾年，他看見和自己同輩的人大多有了愛人，有了幸福的家庭，又眼見著那些漂亮的小年輕人們也是恩恩愛愛一對對，甚至還有同性戀圈中人不顧一切的出櫃得到大家的祝福。

這一切，都把展辰龍的內心襯托得愈發寂寞孤獨。

他當年沒抓住愛的機會，傻傻地就讓對方錯失，那麼老天爺給他個機會再來一次都不行嗎？！

原以為重遇謝寅虎，不管是贖罪，還是找回愛，都有了新的開始，誰知道，他媽回來吃個早飯就讓他看到所有的憧憬和希望都是他媽虛幻的！

兒子有一天居然也會成為傷害自己的人，真是報應啊！

而謝寅虎口口聲聲的不相信卻更是讓他無從辯解，他這個做出過對不起自己內心真愛的人，有什麼資格再做辯白。

“爸，求你了，別傷害虎哥。這事都是我不對，我沒學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展辰龍看了眼竟被自己嚇到流露出驚慌失措神色的兒子，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輕輕推了推展念，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平和淡定。

“沒什麼。你也是成年男人了嘛。爸爸很久沒好好看過你，一不小心你小子都這麼大，還會幹點男人都會幹的壞事了啊。呵呵……”

展念察覺展辰龍的情緒有了很大的變化，似乎對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生氣和激動。

他看了眼仍然坐著的謝寅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繼而又轉過頭看了眼展念，叮囑道，“你謝叔叔他身體不是看上去那麼好的，你可少和他玩些高難度的，快去解了他吧，小心別讓他感冒了。還有，你們啊，也別太瘋，瞧你這樣子，小光雞。”

展辰龍忽然笑著探下手抓了把展念軟垂著的陰莖，記得展念讀小學之前都是自己給他洗澡，後來這小東西就漸漸不讓自己碰他了，連在家撒尿也知道關門了。

一個不留神，孩子長這麼大了，當年對方那根被他戲稱為小光雞的東西也長得頗為可觀了，真是不輸自己。展辰龍叮囑完這一句，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才有氣無力地轉過身，慢慢地離開。

看著展辰龍一步一步退出的背影，謝寅虎不忍地別開了頭，當年對方逼他走，今天他卻逼對方走。

愛或者不愛，果真只是在一字之間，一念之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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