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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妖艷賤床的騷味兒 張梅梅以為床精在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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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梅梅以為床精在胡編亂造, 肯定拿不出證據,沒想到他拉開床側的抽屜,居然摸出了一個老式智能手機。

這個手機是張梅梅以前用過,又早早淘汰了的, 自己都不曉得扔到哪兒去了, 誰知竟被床精撿了去。

張梅梅出離憤怒了:“我說怎麽覺得家裏的網有時候會卡, 原來有小偷在偷偷蹭網!”

而且,“用我手機經過我同意了嗎?”

床精忽略後者, 並表示自己不背前面那口鍋,“你在家的時候,我可從來沒有連過網。”

他用手機一般有兩種情況, 一是用相機偷偷拍攝(與張梅梅的)珍貴時刻,或者在家裏沒人的時候, 自己上網找一些網課來聽。

雖然沒有受過正經教育, 但床精的文化水平其實不低, 他已經自學到大學課程, 只是稍微有點偏科,因為部分課程沒人教, 學不懂, 就有點兒落下了。

張梅梅一滯,不過只要想找茬, 哪有找不到的:“那你也用了我家的流量!”

床精不得不指出:“家裏的網是不限量的包月套餐。”

“不限量就能用了嗎?我沒同意,你憑什麽私自盜用!”

見他倆越說越偏, 鹿露不得不把話題拉回正軌:“剛才說的那個證據?”

“對, 證據!”張梅梅想起這一茬來,“你說的證據呢,拿出來。”

床精放了一個視頻, 裏面的主角正是張梅梅。

她那會兒看起來大概只有初高中的樣子,頭埋在枕頭裏,露出的半張臉很稚嫩。

隱隱傳來一個人——應該是她母親的聲音,“梅梅,起床了。”

連叫數聲,張梅梅才困倦的哼了兩聲,嘟嘟囔囔的撒嬌:“不要,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臥室的房門被打開,跟她有三四分相似的張母走進來,往被子上約摸是屁股的部位一拍,笑罵道:“懶蟲,快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張梅梅往被子裏一鉆,像條蛆一樣扭來扭去,死活賴著不起床。

她嬌聲嬌氣的說:“我才不起床,床床是我的小寶貝,我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這時畫面很明顯抖了一下,能看出暗中拍攝者內心的不平靜。

張母又氣又好笑,拽著被子想把女兒拖起來。

張梅梅像王八似的趴在床上,死死扒拉著床沿,叫得撕心裂肺:“不,不要讓我和我的床床分開!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他懷裏!”

“啊!”被硬生生從床上扒拉起來的女孩子張牙舞抓的掙紮著,“我的床!我親愛的小心肝!”

看完這個視頻,張梅梅驚呆了:“你神經病啊!”

床精的聲音更冷了:“既然做不到,就不要隨便承諾。”

“屁的承諾!”張梅梅爆了粗口,“我他媽隨口一句玩笑話能當真?更何況這得是初中那會兒的事了,居然能記到現在?”

床精默不作聲的又放起了下一段。

這個視頻是近期的。

鏡頭裏一張餅子一樣大的臉,頭發亂蓬蓬的,臉上油光光的,下巴上碩大的痘痘格外搶鏡。

照例是張母在喊女兒起床,可能是因為張梅梅大了,所以她沒有進女兒的房間,而是隔著門叫他。

張梅梅用被子捂著耳朵,說著似醒非醒的夢話:“絕對不要……離開……床。”

還有其他的一些視頻,像什麽“今天我跟床鎖死了,誰也別想將我們分開”,“一生摯愛,唯此一床”,“ 寬寬大床,淑女好逑,一日不睡,如三秋兮”……

被曝光沒洗臉素顏醜照的張梅梅很暴躁,她氣急敗壞道:“你腦殘嗎,玩笑話聽不出來?合著要是你沒成精,我還得嫁給一張床?長得挺醜想得還挺美,我就算要嫁給一張床,也得挑張好看的、舒坦的,像你這種又老又舊的求我我也不要!”

一席話說得倒是痛快了,卻刺激得床精整張床都抖起來。

這會兒他們還在半空中,那床一顛一顛的,要是把張梅梅拋下去,摔也得把她摔殘。

萬一不走運,說不定直接翹辮子了。

張梅梅臉一白,她可還沒活夠,絕不想現在就變成鬼,到時候在陰間吃苦受罪,不知要攢多久貢獻度,又要排多少年的隊,才能等來一個投胎機會。

鹿露倒不怕床精把人扔下去,她怕的是他直接把張梅梅哢嚓了。

多少情殺案件就是因為一時怒氣上頭才做下了難以挽回的錯事?

“冷靜,請兩位都冷靜些,有什麽話慢慢說。”雖然私心裏覺得這姑娘確實冤,但這個時候這話不能說得那麽直白。

鹿露委婉勸慰:“你們一個是不知道自家的床成了精,所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了些玩笑話,另一個又太過單純,傻乎乎的當了真。其實呢,這就是個誤會,大家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也算得上是家人了不是?”

她苦口婆心的勸告床精:“家人之間,鬧矛盾是正常的,但大家要相互體諒,相互理解,如果人家小姑娘知道你不是一張普通的床,而是一張成了精的床,肯定不會隨便睡你,也不會隨口許諾,是不是?

你應該早點把自己成精的事情說出來呀,咱們政府關於新生妖精戶口登記這一塊的宣傳力度很大,只要能上網,或者跟社會接觸得頻繁一些,都不可能不知道應該早點上戶,未成年妖精福利政策那麽好,為什麽要瞞著呢?”

妖精上戶一事一直是個老大難的問題,大多數開了靈智的妖精的確會老老實實的給自己登記戶口,但只要出了那麽一兩例瞞報的,就會惹出很多亂子來。

眼前這個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

床精思索著,沒有馬上開口。

張梅梅見他沒抖了,氣焰又升了起來,她呸了一口,不客氣的罵道:“還能為什麽,我看他就是不安好心,偷拍那麽多視頻,就是想侵犯我的隱私!”

鹿露制止她:“同志,請你暫時少說兩句,讓我們聽聽他的理由。”

這麽不管不顧真當人家沒脾氣呢,要是沒脾氣也不會幹下這種膽大包天的事來。

張梅梅不甘不願的哼了一聲,悻悻閉上了嘴。

片刻後,床精終於組織好語言,說出了埋藏在心中多年的隱憂:“如果我暴露了,張家不一定會留我,很有可能會把我送到其他地方去。當初隔壁那戶人家的晾衣架他們就沒要,政府的人上門後把晾衣架帶走,不知到哪兒去了,可我不想離開生活多年的地方。”

而且他當時自覺與張梅梅感情頗深,絕不願離開她。

他的顧慮不無道理,不是所有人發現自家物件成精之後都會選擇收養的,許多人在會考慮自家的情況之後,把妖精交給政府養,或者給他們重新找一戶合適的人家。

而當時床精正好見到了晾衣架這個活生生的例子,自然就想得多了些,於是一瞞就是十幾年。

鹿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用一種理解的口吻說:“看來你對這個家的感情很深。不過……”

她口風一轉,“既然這樣,為什麽不繼續就這樣生活下去,而是要綁了這位女同志跑出來呢?”

話一問出口,空氣中的氛圍明顯變了。

鹿露面不改色,心如擂鼓,她和十三隊的成員都做好了時刻搶救人質的準備。

一根隱形的弦越繃越緊,緊張的氛圍漸漸彌漫開來,人質張梅梅都嚇得不敢作聲,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但床精並沒有動手,他克制住了自己,冷笑著控訴張梅梅的無情:“她想拋棄我。”

鹿露以眼神詢問張梅梅。

張梅梅欲哭無淚:“我懂他的意思,可我就想換個床,這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嗎?”

“當然是!”床精語氣驟然激動起來,“你居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以前總是去外面睡別的床也就罷了,只要還記得回家,我可以不計較,但你竟然想把新床帶進門!呵,我告訴你,做夢!”

“昨天你去了家具城是吧,還試睡過無數床是吧?一進屋就是那些妖艷賤床的騷味兒!你不嫌臟,我還嫌臟呢。”

他字字含恨:“睡過別床的身子還敢來睡我?”

張梅梅被他訓了一通,也不服軟:“你以為我想睡你啊,硬邦邦的,一點兒也不舒服,既然嫌棄我,那你就走唄,何苦在我家賴著?”

她絲毫不留情面,床精不敢置信:“日夜睡我十幾年,在我身上拉屎拉尿來大姨媽,多年情分,到頭來就是這麽對我的?!”

張梅梅眼前一黑。

臥槽,差點忘了,這該死的床精不知道見證了她多少黑歷史。

從記憶中隨便扒拉幾件糗事,她就羞憤欲死,恨不得引刀自盡。

“變態!死變態!你去死吧!!!”張梅梅失去理智,破口大罵。

鹿露心頭狂跳,生怕床精一刀剁了她,幾乎下一秒就要沖上去救人。

但床精即便氣得要死,也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只是跟她對著吵,言語非常歹毒:“張梅梅,這輩子你只要還喘著一口氣,就休想擺脫我,也別想離開我一步!想拋棄我,去迎別的床進門,等來生吧!”

聽了這番話,鹿露下意識的想法是:那上廁所怎麽辦?

緊接著她又想到:這床精好像也不是很介意這個。

就在這時,床精靈力不支,連懸浮在空中也辦不到了,搖搖晃晃的要往下墜。

張梅梅嚇得驚聲尖叫。

鹿露瞄準時機,如利劍一般直沖而上,刷的將張梅梅裹著被子從床上劫走。

懸浮板被開到最快一檔,速度比風還快,床精慢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人不見了。

他當即就要把張梅梅搶回來,可最重要的人質已不在手中,其他治安員當然不再礙手礙腳。

人多欺負妖少,他們仗著床精靈力被消耗一空,合力將他按住。

“哢嚓。”刻滿禁靈符文的手銬拴在床腳。

床精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逮捕了。

被鹿露抱著的張梅梅看了看鹿露的臉,又扭轉半個身子去看了看那張床腳被栓了手銬的床精,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救了。

鹿露溫言道:“我先送你回去換個衣服,然後再到治安局做筆錄。”

張梅梅懵懵的點頭。

床精被治安員先帶回了局裏,鹿露把人送回家中,接受了一番張父張母的感謝,忽然想起香雅居那頓飯還沒結賬。

老板該不會以為他們逃單了吧?

張家離香雅居很近,她準備順道過去把帳結了。

但進去之後,鹿露發現裏面居然沒人,不管是食客也好,老板服務員也好,都不見影兒。

從廚房的位置傳來陣陣喝彩,她順著聲摸過去。

廚房裏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

鹿露拍拍最外面一個老哥的肩膀,“打擾一下,這是在幹嘛呢,怎麽大家都聚在這裏?”

那位老哥熱心的解釋:“店裏有兩個剛生的妖精勒,大家都在瞧熱鬧。”

剛生的妖精?

鹿露一聽就知道事情又來了,她口中說著“麻煩讓一讓”,撥開人群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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