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酒醒已見殘紅舞（四）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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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酒醒已見殘紅舞（四）呼之欲出
夜深人靜，她仍坐在刑廳中，遲疑許久，才拿起筆，將當日的線索寫到了案宗上。
西玫疾步而來，將手中圓細的信筒遞給了她，低聲道：“大人，莫侍衛的飛鴿傳書。”
她接過，將信筒中的信箋抽出，看了內容，笑意不由從唇角漫開。
“卓將軍一家身在西山，所有人毫發無損？”西玫接過她遞來的信箋，驚喜道，“大人真是英明，竟然推斷得分毫不差。”
“那件事只是有人有意為之，想離間羅將軍與大周將士與皇上的關系。雖然蘭容王並不承認，但很顯然，這件事只會是他或者他的黨羽所為。”得知卓府並無危險，她安心不少，但欣喜之後卻更增困惑，皺眉道，“可奇怪的是，蘭容王有何本事，竟然能讓二公子也任由他擺布？”
“只可惜莫侍衛雖然確定他們都還活著，卻並沒有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西玫點點頭，道，“不然，只要找卓府的人問一問就真相大白了。”
“算了，我們無憑無據，而且，以現在的局勢來看，就算知道了卓府安然無事，他們也不會就此罷手的。你派人將消息告訴皇上，看看能不能幫上他一二。”將信箋點燃焚燒，她問道，“那件事辦好了嗎？”
“人已經安排好了，按照大人吩咐，都是在烏雪案案發前被先皇打入冷宮的，有兩人，現在在刑牢中的死牢裏。我已經讓人把裏面的犯人先安排到了別處，死牢四周堅固，只要我守在外面不讓人靠近，是不會被人偷聽的。”西玫點了點頭，卻不解地問道，“大人為何想起了冷宮中的妃嬪？我看她們瘋瘋癲癲，說出的話也不一定可靠吧？”
“她們雖然有些神志不清，但卻簡單許多，不會有普通人一般的城府，就算胡說八道，也很容易分辨出來，不至於信口雌黃。”她站起身來，將案上的案宗拿到手中，道，“若不是皇上昨日提到冷宮，我差些將她們給忘了。”
翌日清晨，盛千世提著藥箱剛到慎刑司後院，便見莫醉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盯著眼前的案宗一動不動。
“怎麽了？你該不會一夜未眠吧？”將藥箱放在石桌上，見她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一臉疲倦，愁眉緊鎖，盛千世心疼地瞪了她一眼，“上次我已經對你說過，若你再折騰自己，只怕以後藥石難醫。”
“姐，我累了一夜，你若是再瞪我，我一個承受不住，只怕馬上就要昏倒了。“她扯開嘴巴，嘻嘻一笑，拉過她的手，撒嬌道，“姐，我這兩天睡得不好，你給我開副安神的藥，好不好？”
“你啊，快回房間，先好好睡一覺。”盛千世無奈，拉起她的手站了起來，“至於安神藥，你想也不要想，以後，那樣的藥再也不能喝。但我會給你施針，助你睡得安穩些。”
“等一下，”她掙脫了盛千世的手，將案宗合上，小心抱在懷中，這才伸手拉過盛千世的手，“走吧。”
盛千世有意無意地掃過她懷中的案宗，眸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寒光，看似隨意地問道：“那烏雪案查得如何了？”
“昨日裏尋了幾個證人，雖然費了些周折，但也得了些線索，可離結案還差得遠呢。”莫醉神色一沈，勉強一笑，轉開了話題，“姐，仁哥哥和周念姐姐現在還好嗎？”
盛千世看她不願多言，也不再多問，低聲道：“他們現在應該還在路上，不過你放心，有了孩子，他整日裏樂得不可開支，看他那調皮的模樣，簡直和小時候沒什麽兩樣。”
“仁哥哥只有在姐姐面前才會那樣，在我眼裏，他可是個不茍言笑的哥哥。”她笑得開懷，將案宗放到了枕邊，脫了靴子，躺在床上，由著盛千世替自己蓋了被子，笑道，“小時候阿娘就說，仁哥哥長得俊，娶的娘子定然也是個美人兒，阿娘說的果然不錯。姐，等咱們的小侄出生了，我們一起去看仁哥哥一家，好不好？”
“瞧你笑得花枝亂顫，還讓不讓我給你施針了？”盛千世將銀針在她面前晃了一晃，雖然神色依舊清冷，但笑意已然在眸中漫開，“你若不老實，我下手不準，後果你可要自負。”
莫醉嘻嘻一笑，閉緊了嘴巴，卻依然不減笑意。
不過兩刻，她的氣息已然平穩，顯然已經熟睡了。
盛千世看著她的目光一轉，落在了她枕邊的案宗之上。
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待迷迷糊糊地醒來時，房中一片黑暗，清醒之後，她下意識地伸手向枕邊摸去，發現案宗還是穩穩地躺在老地方，放了心，這才撐起身子起來，點了燈。
許是看到她的房間亮了，不過一會兒西玫便敲門而入，見她坐在桌案前，案宗攤開，擡手拿筆，欲寫未寫的遲疑模樣，問道：“我看大人昨夜在院中坐了一夜，可是因為在刑牢裏問到了什麽？”
她點點頭：“若一無所獲，我今日也不會一睡到天黑了。”
西玫疑惑問道：“既然有了新線索，大人為何還是這般愁眉不展的？”
“因為我雖然推斷出了一個結果，但這個結果卻是我最不敢也最不願相信的。”她終是放下了筆，嘆了一聲，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正要要用晚膳了，盛姑娘說大人會這個時候醒來，果然不錯。”西玫見她好不容易放下了案子，忙問道，“大人可是餓了？”
她搖了搖頭，眸中困頓不減，道：“不急，先去一趟禦書房吧。”
見她欲起身，西玫臉色一變，忙攔在了她身前，勸道：“都這麽晚了，安全重要，大人還是不要出去了吧。”
“我又沒說不許你跟著，你急什麽。”她伸手將西玫推開，向門口走去，“再說，我有話想問皇上。”
“皇上？”西玫更是心頭一跳，慌忙閃在她面前，將她剛打開的門又啪的一聲合上，緊貼著門，嘿嘿一笑，“大人，我今天很累，咱們能不能不出去了？”
“今天又沒有查案，你累什麽？”見她支支吾吾，莫醉神色一變，皺眉問道，“西玫，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宮裏出什麽事了？”
“沒有沒有！”西玫忙搖手，笑得卻極為勉強，“哪有什麽事兒，大人你想多了。”
“既然如此，你擋著我做什麽？”她也瞧出來西玫有些不自然，起了疑心，不再和她胡扯，推開門便向外走去。
西玫一跺腳，想叫住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好跟在了她後面，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一路之上，雖然時辰已晚，但她卻註意到沿途的宮女內侍見了自己都紛紛唯恐避而不及，而西玫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隱隱猜到有些不對，她腳下不停，側頭對西玫道：“行了，你也不要這麽左右為難了，若不好說出口就把話咽回去，該知道的我總會知道的。”
西玫認命了一般，果真把幾次都如鯁在喉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的好，說不定，皇上還有其他的解釋。
到了禦書房，郭喜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見了她就如同見了救星，忙迎了上來：“莫大人，不好了，出事啦！”
“喜公公莫急，怎麽回事？”見他心急如焚，莫醉心下一沈，果然是有事發生，“皇上怎麽了？”
“唉，莫大人有所不知，錦繡園的周念姑娘不見啦！”郭喜的雙眉蹙成了一團，急得團團轉，“而且，連那個叫洛天的也不知所蹤，莫大人也知道，這周姑娘被皇上寵幸可是宮城中人人皆知的，哪知今日咱家去錦繡園傳旨，竟四下裏都找不到人，尋了一整天了，四處就是不見人影。”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莫醉放了心，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周姑娘在哪裏，若皇上只是問起此事，我這就過去對他實情相告。”
“周姑娘失蹤，果真是大人你做下的？！”郭喜一楞，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一頓足，恨鐵不成鋼一般，“莫大人，您可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老奴方才還在皇上面前擔保，說莫大人絕不是善妒之人……唉，罷了罷了，莫大人還是進去趕緊向皇上解釋清楚吧，皇上第一次主動提出來要冊封皇妃，沒想到竟然找不到人，現在龍顏震怒……”
“皇妃？”她身子一滯，一驚之後，目光惘然地探向郭喜，“冊封皇妃？”
郭喜見她一臉茫然，也是疑惑：“莫大人不知道？”
“大人，皇上今日清晨頒了聖旨，要冊封周姑娘為周妃。”見再也瞞不過，西玫俯在她的耳邊，小心道，“大人，大人莫要著急，皇上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如此。”
原來如此，難怪西玫不想讓自己出門，一路上又欲言又止。
臉色在一剎那間慘白，她呆了半晌，嘴角扯起一個生硬的弧度：“我當是什麽事，喜公公放心，這件事我定會向皇上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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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她仍坐在刑廳中，遲疑許久，才拿起筆，將當日的線索寫到了案宗上。
西玫疾步而來，將手中圓細的信筒遞給了她，低聲道：“大人，莫侍衛的飛鴿傳書。”
她接過，將信筒中的信箋抽出，看了內容，笑意不由從唇角漫開。
“卓將軍一家身在西山，所有人毫發無損？”西玫接過她遞來的信箋，驚喜道，“大人真是英明，竟然推斷得分毫不差。”
“那件事只是有人有意為之，想離間羅將軍與大周將士與皇上的關系。雖然蘭容王並不承認，但很顯然，這件事只會是他或者他的黨羽所為。”得知卓府並無危險，她安心不少，但欣喜之後卻更增困惑，皺眉道，“可奇怪的是，蘭容王有何本事，竟然能讓二公子也任由他擺布？”
“只可惜莫侍衛雖然確定他們都還活著，卻並沒有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西玫點點頭，道，“不然，只要找卓府的人問一問就真相大白了。”
“算了，我們無憑無據，而且，以現在的局勢來看，就算知道了卓府安然無事，他們也不會就此罷手的。你派人將消息告訴皇上，看看能不能幫上他一二。”將信箋點燃焚燒，她問道，“那件事辦好了嗎？”
“人已經安排好了，按照大人吩咐，都是在烏雪案案發前被先皇打入冷宮的，有兩人，現在在刑牢中的死牢裏。我已經讓人把裏面的犯人先安排到了別處，死牢四周堅固，只要我守在外面不讓人靠近，是不會被人偷聽的。”西玫點了點頭，卻不解地問道，“大人為何想起了冷宮中的妃嬪？我看她們瘋瘋癲癲，說出的話也不一定可靠吧？”
“她們雖然有些神志不清，但卻簡單許多，不會有普通人一般的城府，就算胡說八道，也很容易分辨出來，不至於信口雌黃。”她站起身來，將案上的案宗拿到手中，道，“若不是皇上昨日提到冷宮，我差些將她們給忘了。”
翌日清晨，盛千世提著藥箱剛到慎刑司後院，便見莫醉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盯著眼前的案宗一動不動。
“怎麽了？你該不會一夜未眠吧？”將藥箱放在石桌上，見她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一臉疲倦，愁眉緊鎖，盛千世心疼地瞪了她一眼，“上次我已經對你說過，若你再折騰自己，只怕以後藥石難醫。”
“姐，我累了一夜，你若是再瞪我，我一個承受不住，只怕馬上就要昏倒了。“她扯開嘴巴，嘻嘻一笑，拉過她的手，撒嬌道，“姐，我這兩天睡得不好，你給我開副安神的藥，好不好？”
“你啊，快回房間，先好好睡一覺。”盛千世無奈，拉起她的手站了起來，“至於安神藥，你想也不要想，以後，那樣的藥再也不能喝。但我會給你施針，助你睡得安穩些。”
“等一下，”她掙脫了盛千世的手，將案宗合上，小心抱在懷中，這才伸手拉過盛千世的手，“走吧。”
盛千世有意無意地掃過她懷中的案宗，眸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寒光，看似隨意地問道：“那烏雪案查得如何了？”
“昨日裏尋了幾個證人，雖然費了些周折，但也得了些線索，可離結案還差得遠呢。”莫醉神色一沈，勉強一笑，轉開了話題，“姐，仁哥哥和周念姐姐現在還好嗎？”
盛千世看她不願多言，也不再多問，低聲道：“他們現在應該還在路上，不過你放心，有了孩子，他整日裏樂得不可開支，看他那調皮的模樣，簡直和小時候沒什麽兩樣。”
“仁哥哥只有在姐姐面前才會那樣，在我眼裏，他可是個不茍言笑的哥哥。”她笑得開懷，將案宗放到了枕邊，脫了靴子，躺在床上，由著盛千世替自己蓋了被子，笑道，“小時候阿娘就說，仁哥哥長得俊，娶的娘子定然也是個美人兒，阿娘說的果然不錯。姐，等咱們的小侄出生了，我們一起去看仁哥哥一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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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醉嘻嘻一笑，閉緊了嘴巴，卻依然不減笑意。
不過兩刻，她的氣息已然平穩，顯然已經熟睡了。
盛千世看著她的目光一轉，落在了她枕邊的案宗之上。
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待迷迷糊糊地醒來時，房中一片黑暗，清醒之後，她下意識地伸手向枕邊摸去，發現案宗還是穩穩地躺在老地方，放了心，這才撐起身子起來，點了燈。
許是看到她的房間亮了，不過一會兒西玫便敲門而入，見她坐在桌案前，案宗攤開，擡手拿筆，欲寫未寫的遲疑模樣，問道：“我看大人昨夜在院中坐了一夜，可是因為在刑牢裏問到了什麽？”
她點點頭：“若一無所獲，我今日也不會一睡到天黑了。”
西玫疑惑問道：“既然有了新線索，大人為何還是這般愁眉不展的？”
“因為我雖然推斷出了一個結果，但這個結果卻是我最不敢也最不願相信的。”她終是放下了筆，嘆了一聲，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正要要用晚膳了，盛姑娘說大人會這個時候醒來，果然不錯。”西玫見她好不容易放下了案子，忙問道，“大人可是餓了？”
她搖了搖頭，眸中困頓不減，道：“不急，先去一趟禦書房吧。”
見她欲起身，西玫臉色一變，忙攔在了她身前，勸道：“都這麽晚了，安全重要，大人還是不要出去了吧。”
“我又沒說不許你跟著，你急什麽。”她伸手將西玫推開，向門口走去，“再說，我有話想問皇上。”
“皇上？”西玫更是心頭一跳，慌忙閃在她面前，將她剛打開的門又啪的一聲合上，緊貼著門，嘿嘿一笑，“大人，我今天很累，咱們能不能不出去了？”
“今天又沒有查案，你累什麽？”見她支支吾吾，莫醉神色一變，皺眉問道，“西玫，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宮裏出什麽事了？”
“沒有沒有！”西玫忙搖手，笑得卻極為勉強，“哪有什麽事兒，大人你想多了。”
“既然如此，你擋著我做什麽？”她也瞧出來西玫有些不自然，起了疑心，不再和她胡扯，推開門便向外走去。
西玫一跺腳，想叫住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好跟在了她後面，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一路之上，雖然時辰已晚，但她卻註意到沿途的宮女內侍見了自己都紛紛唯恐避而不及，而西玫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隱隱猜到有些不對，她腳下不停，側頭對西玫道：“行了，你也不要這麽左右為難了，若不好說出口就把話咽回去，該知道的我總會知道的。”
西玫認命了一般，果真把幾次都如鯁在喉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的好，說不定，皇上還有其他的解釋。
到了禦書房，郭喜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見了她就如同見了救星，忙迎了上來：“莫大人，不好了，出事啦！”
“喜公公莫急，怎麽回事？”見他心急如焚，莫醉心下一沈，果然是有事發生，“皇上怎麽了？”
“唉，莫大人有所不知，錦繡園的周念姑娘不見啦！”郭喜的雙眉蹙成了一團，急得團團轉，“而且，連那個叫洛天的也不知所蹤，莫大人也知道，這周姑娘被皇上寵幸可是宮城中人人皆知的，哪知今日咱家去錦繡園傳旨，竟四下裏都找不到人，尋了一整天了，四處就是不見人影。”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莫醉放了心，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周姑娘在哪裏，若皇上只是問起此事，我這就過去對他實情相告。”
“周姑娘失蹤，果真是大人你做下的？！”郭喜一楞，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一頓足，恨鐵不成鋼一般，“莫大人，您可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老奴方才還在皇上面前擔保，說莫大人絕不是善妒之人……唉，罷了罷了，莫大人還是進去趕緊向皇上解釋清楚吧，皇上第一次主動提出來要冊封皇妃，沒想到竟然找不到人，現在龍顏震怒……”
“皇妃？”她身子一滯，一驚之後，目光惘然地探向郭喜，“冊封皇妃？”
郭喜見她一臉茫然，也是疑惑：“莫大人不知道？”
“大人，皇上今日清晨頒了聖旨，要冊封周姑娘為周妃。”見再也瞞不過，西玫俯在她的耳邊，小心道，“大人，大人莫要著急，皇上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如此。”
原來如此，難怪西玫不想讓自己出門，一路上又欲言又止。
臉色在一剎那間慘白，她呆了半晌，嘴角扯起一個生硬的弧度：“我當是什麽事，喜公公放心，這件事我定會向皇上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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