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最是繁絲搖落後（一）元宵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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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最是繁絲搖落後（一）元宵出宮
回到慎刑司時，西玫已經等在了門口，遙遙看見她，忙迎了過去。
“大人，皇上來過了，見你不在，說在錦繡園等你。”眸中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寂落，擔憂躍然臉上，“席鸞姑姑說你一夜未歸，不是留在，留在龍吟宮了嗎，怎麽皇上會過來找你了？”見她卻恍若未聞一般，身子卻猛然一顫，眼中滿是驚惶，擡手在她面前一晃，“大人，你怎麽了？”
“沒，沒事。”她猛然回神，臉色蒼白，咬了咬牙，轉身，腳步卻毫無平時的利落，沈重而遲疑，“我，我這就過去。”
西玫面露疑惑，欲言又止，終是沒有說話。
握緊了袖袋中的命書和金匙，她強自壓下心頭的驚措，一步步向錦繡園走去。
若他發現了金匙被偷，懷疑到自己，那她該怎麽辦？
華飛影說看起來羅宇的人一時半刻不會撤離，自己何時才能進到藏經閣尚是未知，在此之前，金匙決不能被他給收了回去。
宮中到處紅燈高掛喜氣洋洋，只有錦繡園仍是一片清寧。
她走得極慢，但再遠的路也總有盡頭，即便在蕭索冬日，似乎遠遠地也能聞到幽淡花香。
再繞過一道墻，便是錦繡園的拱月門。
她還是停了下來，心中忐忑不安，躲在深處，望著隱隱可見綠意的錦繡園，始終不敢跨出一步。
不知站了多久，突然一抹紫色的身影從錦繡園中急促而出，清冷孤寂。
她一楞，筱姐姐怎麽會來這裏？
盛千世步履匆匆，似乎怕會遇到什麽人一般，急急忙忙地向西而去。
不多時，夏池淵也舉步而出，看到他的目光好像向這裏瞧來，莫醉慌忙向後縮了一步，過了片刻，再探頭時，門口已然不見了他的身影。
她心中驚疑，筱姐姐來這裏做什麽，難道他發現了筱姐姐和自己的關系？
擔心筱姐姐的安危，她再也等不及，忙向錦繡園跑去。
但卻左右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周念卻迎了過來。
“大人，皇上已經走了，他說朝中事務繁忙，晚上再接你去看花燈。”周念盈盈淺笑，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他怎麽找你也不去慎刑司？”
“他走了？”心下一驚，她疑惑問道，“怎麽突然走了？”
“我也不知道，盛姑娘來了一會兒，她走了之後皇上也說有事要走。”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周念繼續道，“皇上說讓你今天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晚上再說。”
她想不出其中的緣由，只好木然點頭。
周念似乎心情極好，拉著她向房內走去，笑道：“這幾日我和洛大哥又培了幾盆宮錦花來，你來瞧瞧，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這一日過得極慢，若不是向太醫院跑了兩次，也許會過得更慢。
“為什麽非要今日見盛姑娘？”西玫不解地問道，“太醫不是說她今日不在嗎，我們已經留了訊息了，等她回來了，自然會去慎刑司來找我們的。”
“我心裏亂得很，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她坐立不安地在紫藤閣外來回踱步，心急如焚，脫口道，“一定要找她問個清楚……”
西玫無奈，只好拉過她在石凳上坐下，道：“大人，你好歹坐下歇息一會兒，雖然奴婢不知道你到底找盛姑娘問些什麽，但她如果有心避著你，你守在這裏也沒什麽用啊。”
“是啊，她若有心避著我，我也找不到她……”眸中盡是困惑，她喃喃道，“可是，她為何要回避我？她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不能告訴我……”
日頭漸落，始終不見盛千世的身影，連雲嶺都未等到。
“走吧。”莫醉嘆了一聲，擡眼看了看漸漸四合的暮色，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你看，又是阿若郡主呢，她怎麽每年都站在那裏？”
“你懂什麽啊，人家是在看花燈呢。”
“看花燈？她一個瞎子，看什麽花燈？真是笑死人了。”
“可不是，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呢，聽說她小的時候受了驚嚇，再也不能說話，但還是可以看得見的。可是後來又被人綁架，再回來時，連眼睛都瞎了。”
“雖然聽著很可憐，但她有於統領和皇上的疼愛，就算瞎了啞了也是值得的啊……”
“呸，你說的好聽，讓你瞎了啞了，你能同意？”
……
一群宮女嘰嘰喳喳地從太醫院門前走過，遙看著城樓上的那一點人影。
北城樓與太醫院相距不遠，順著她們的目光，莫醉擡眼，只見兩道小巧身影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向南而望，一動不動。
那背影孤寂落寞，心中升起無比憐惜，腦海中閃過劃著小舟的清美女子，暗嘆一聲，她正要舉步向城樓走去。
城樓已在眼前，突然眼前一掠，一道黑色身影從城樓墻角閃過，極為迅捷，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她腳下一頓，一絲驚疑在眸中一閃而逝。
這個背影，似乎很眼熟。
“莫兒。”
清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身子一顫，心跳了幾跳，才緩緩轉身。
夏池淵一身便裝，英姿颯爽。
“你，你來了。”她做賊心虛，想迎過去，雙腳卻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了，一動也動不得，“我，我昨天……”
“好了，別磨磨蹭蹭的了。”夏池淵微微一笑，仿若無事，“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宮了。”
“你說有什麽事晚上再說，”她不動，鼓起勇氣問道，“你，想說什麽？”
“也沒什麽。”眸底掠過一絲無奈與愧疚，他笑道，“只是想問你這次出宮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後來想想這時候問也是一樣的。”
“哦。”說不清心中是空落還是輕松，她點了點頭，沈吟片刻，問道，“那，你今天去錦繡園時，有沒有遇到盛……”
“阿若又去了南城樓？”目光一轉，夏池淵看著那小小的身影，嘆聲道，“只可惜，她再也看不到花燈了。”
莫醉心中一動，突然道：“不如我們帶她一起去看花燈吧？”
眸光微動，夏池淵默然一瞬，揚唇笑道：“好啊，阿若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西玫，你去請清樂郡主下來，”見他同意，莫醉似乎極為害怕他會反悔，忙吩咐西玫，“告訴她，今晚可以去宮外看花燈了。”
西玫一撇嘴，好端端的元宵節要帶上一個時刻都需要照顧的女子，也太大煞風景了。
宮城門大開，一駕馬車從宮中馳騁而出，噠噠的馬蹄聲融入了繁華喧鬧的街市中。
“皇帝哥哥，你和莫大人去賞燈吧，我待在馬車裏就好。”阿若笑著打著手勢，“我只要聽著這街上的聲音就好。”
“阿若在說什麽？”她看不懂手語，拉了拉夏池淵的袖子，低聲道，“她是不是說她不出去啊？”
“你倒是聰明。”夏池淵微微一笑，對阿若道，“既然出宮了，就下來走走吧，我和莫兒會好好照顧你的。”
“對對，既然來了，就一起走走吧。”莫醉對這個乖巧可愛的清樂郡主極有好感，伸手去拉她的手，“好不好？”
一碰到她的手，阿若的手下意識地向後一縮，但在一瞬之後又主動將手向前一伸，握住了她的手，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為難阿若了。”夏池淵笑著對阿若道，“反正子碩也在，如果你想出去走走，你就讓他陪著。”
阿若點了點頭，笑容清澈如水。
正要下轎之時，她突然想起一句話，驀地回頭，卻恰好碰到阿若直直投過來的目光，許是自己的錯覺，在對上阿若的雙眼時，莫醉似乎捕捉到了她眸底一閃而逝的一道寒光，但眨眼之後，那雙大大的眼中仍是空洞無神。
“對了，這裏面是我從禦膳房帶來的小點心，如果你餓了，可以先吃一些。”她楞了一楞，臉上恢覆如昔笑容，將擱置一旁的木盒子放在了她的手中，笑道，“我們不久就會回來了。”
眉眼彎彎，阿若笑著點了點頭。
花街繁錦如畫，人聲熙攘，賣燈的吆喝聲猜燈謎的喝彩聲此起彼伏，兩人牽著手，各懷心事並肩而行，許久都靜默無語。
“如果我們一直這麽走下去，只怕這條花街一會兒就到了盡頭了呢。”她突然驀地笑出聲來，“到時候，咱們要去哪裏？”
“這一條街有盡頭，還有無數條街在眼前。”他亦是微微一笑，“只要你還在，總有走不完的路。”
“喲，這位公子，來猜燈謎吧，猜對了，這花燈可是不要錢呢。”一個打扮儒雅的賣燈人提著花燈擋在了面前，笑道，“一看兩位就是飽讀詩書，怎麽樣，來一個？”
莫醉挑眉，挑釁地看著他，笑道：“來一個？”
夏池淵灑然一笑，看了看燈攤，伸手拿過最精致的花燈。
那攤主笑道：“公子好膽識，這可是咱這一條花街上最難的謎題了。”
夏池淵笑了笑，看了看花燈，微微一楞。
莫醉也湊了過來，“咦”了一聲，好奇道：“怎麽一個字都沒有？”
“所以說，這就是最難的謎題。”攤主甚是得意，哈哈一笑，“公子若能猜得出來，我這整個攤子都能送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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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慎刑司時，西玫已經等在了門口，遙遙看見她，忙迎了過去。
“大人，皇上來過了，見你不在，說在錦繡園等你。”眸中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寂落，擔憂躍然臉上，“席鸞姑姑說你一夜未歸，不是留在，留在龍吟宮了嗎，怎麽皇上會過來找你了？”見她卻恍若未聞一般，身子卻猛然一顫，眼中滿是驚惶，擡手在她面前一晃，“大人，你怎麽了？”
“沒，沒事。”她猛然回神，臉色蒼白，咬了咬牙，轉身，腳步卻毫無平時的利落，沈重而遲疑，“我，我這就過去。”
西玫面露疑惑，欲言又止，終是沒有說話。
握緊了袖袋中的命書和金匙，她強自壓下心頭的驚措，一步步向錦繡園走去。
若他發現了金匙被偷，懷疑到自己，那她該怎麽辦？
華飛影說看起來羅宇的人一時半刻不會撤離，自己何時才能進到藏經閣尚是未知，在此之前，金匙決不能被他給收了回去。
宮中到處紅燈高掛喜氣洋洋，只有錦繡園仍是一片清寧。
她走得極慢，但再遠的路也總有盡頭，即便在蕭索冬日，似乎遠遠地也能聞到幽淡花香。
再繞過一道墻，便是錦繡園的拱月門。
她還是停了下來，心中忐忑不安，躲在深處，望著隱隱可見綠意的錦繡園，始終不敢跨出一步。
不知站了多久，突然一抹紫色的身影從錦繡園中急促而出，清冷孤寂。
她一楞，筱姐姐怎麽會來這裏？
盛千世步履匆匆，似乎怕會遇到什麽人一般，急急忙忙地向西而去。
不多時，夏池淵也舉步而出，看到他的目光好像向這裏瞧來，莫醉慌忙向後縮了一步，過了片刻，再探頭時，門口已然不見了他的身影。
她心中驚疑，筱姐姐來這裏做什麽，難道他發現了筱姐姐和自己的關系？
擔心筱姐姐的安危，她再也等不及，忙向錦繡園跑去。
但卻左右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周念卻迎了過來。
“大人，皇上已經走了，他說朝中事務繁忙，晚上再接你去看花燈。”周念盈盈淺笑，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他怎麽找你也不去慎刑司？”
“他走了？”心下一驚，她疑惑問道，“怎麽突然走了？”
“我也不知道，盛姑娘來了一會兒，她走了之後皇上也說有事要走。”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周念繼續道，“皇上說讓你今天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晚上再說。”
她想不出其中的緣由，只好木然點頭。
周念似乎心情極好，拉著她向房內走去，笑道：“這幾日我和洛大哥又培了幾盆宮錦花來，你來瞧瞧，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這一日過得極慢，若不是向太醫院跑了兩次，也許會過得更慢。
“為什麽非要今日見盛姑娘？”西玫不解地問道，“太醫不是說她今日不在嗎，我們已經留了訊息了，等她回來了，自然會去慎刑司來找我們的。”
“我心裏亂得很，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她坐立不安地在紫藤閣外來回踱步，心急如焚，脫口道，“一定要找她問個清楚……”
西玫無奈，只好拉過她在石凳上坐下，道：“大人，你好歹坐下歇息一會兒，雖然奴婢不知道你到底找盛姑娘問些什麽，但她如果有心避著你，你守在這裏也沒什麽用啊。”
“是啊，她若有心避著我，我也找不到她……”眸中盡是困惑，她喃喃道，“可是，她為何要回避我？她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不能告訴我……”
日頭漸落，始終不見盛千世的身影，連雲嶺都未等到。
“走吧。”莫醉嘆了一聲，擡眼看了看漸漸四合的暮色，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你看，又是阿若郡主呢，她怎麽每年都站在那裏？”
“你懂什麽啊，人家是在看花燈呢。”
“看花燈？她一個瞎子，看什麽花燈？真是笑死人了。”
“可不是，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呢，聽說她小的時候受了驚嚇，再也不能說話，但還是可以看得見的。可是後來又被人綁架，再回來時，連眼睛都瞎了。”
“雖然聽著很可憐，但她有於統領和皇上的疼愛，就算瞎了啞了也是值得的啊……”
“呸，你說的好聽，讓你瞎了啞了，你能同意？”
……
一群宮女嘰嘰喳喳地從太醫院門前走過，遙看著城樓上的那一點人影。
北城樓與太醫院相距不遠，順著她們的目光，莫醉擡眼，只見兩道小巧身影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向南而望，一動不動。
那背影孤寂落寞，心中升起無比憐惜，腦海中閃過劃著小舟的清美女子，暗嘆一聲，她正要舉步向城樓走去。
城樓已在眼前，突然眼前一掠，一道黑色身影從城樓墻角閃過，極為迅捷，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她腳下一頓，一絲驚疑在眸中一閃而逝。
這個背影，似乎很眼熟。
“莫兒。”
清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身子一顫，心跳了幾跳，才緩緩轉身。
夏池淵一身便裝，英姿颯爽。
“你，你來了。”她做賊心虛，想迎過去，雙腳卻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了，一動也動不得，“我，我昨天……”
“好了，別磨磨蹭蹭的了。”夏池淵微微一笑，仿若無事，“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宮了。”
“你說有什麽事晚上再說，”她不動，鼓起勇氣問道，“你，想說什麽？”
“也沒什麽。”眸底掠過一絲無奈與愧疚，他笑道，“只是想問你這次出宮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後來想想這時候問也是一樣的。”
“哦。”說不清心中是空落還是輕松，她點了點頭，沈吟片刻，問道，“那，你今天去錦繡園時，有沒有遇到盛……”
“阿若又去了南城樓？”目光一轉，夏池淵看著那小小的身影，嘆聲道，“只可惜，她再也看不到花燈了。”
莫醉心中一動，突然道：“不如我們帶她一起去看花燈吧？”
眸光微動，夏池淵默然一瞬，揚唇笑道：“好啊，阿若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西玫，你去請清樂郡主下來，”見他同意，莫醉似乎極為害怕他會反悔，忙吩咐西玫，“告訴她，今晚可以去宮外看花燈了。”
西玫一撇嘴，好端端的元宵節要帶上一個時刻都需要照顧的女子，也太大煞風景了。
宮城門大開，一駕馬車從宮中馳騁而出，噠噠的馬蹄聲融入了繁華喧鬧的街市中。
“皇帝哥哥，你和莫大人去賞燈吧，我待在馬車裏就好。”阿若笑著打著手勢，“我只要聽著這街上的聲音就好。”
“阿若在說什麽？”她看不懂手語，拉了拉夏池淵的袖子，低聲道，“她是不是說她不出去啊？”
“你倒是聰明。”夏池淵微微一笑，對阿若道，“既然出宮了，就下來走走吧，我和莫兒會好好照顧你的。”
“對對，既然來了，就一起走走吧。”莫醉對這個乖巧可愛的清樂郡主極有好感，伸手去拉她的手，“好不好？”
一碰到她的手，阿若的手下意識地向後一縮，但在一瞬之後又主動將手向前一伸，握住了她的手，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為難阿若了。”夏池淵笑著對阿若道，“反正子碩也在，如果你想出去走走，你就讓他陪著。”
阿若點了點頭，笑容清澈如水。
正要下轎之時，她突然想起一句話，驀地回頭，卻恰好碰到阿若直直投過來的目光，許是自己的錯覺，在對上阿若的雙眼時，莫醉似乎捕捉到了她眸底一閃而逝的一道寒光，但眨眼之後，那雙大大的眼中仍是空洞無神。
“對了，這裏面是我從禦膳房帶來的小點心，如果你餓了，可以先吃一些。”她楞了一楞，臉上恢覆如昔笑容，將擱置一旁的木盒子放在了她的手中，笑道，“我們不久就會回來了。”
眉眼彎彎，阿若笑著點了點頭。
花街繁錦如畫，人聲熙攘，賣燈的吆喝聲猜燈謎的喝彩聲此起彼伏，兩人牽著手，各懷心事並肩而行，許久都靜默無語。
“如果我們一直這麽走下去，只怕這條花街一會兒就到了盡頭了呢。”她突然驀地笑出聲來，“到時候，咱們要去哪裏？”
“這一條街有盡頭，還有無數條街在眼前。”他亦是微微一笑，“只要你還在，總有走不完的路。”
“喲，這位公子，來猜燈謎吧，猜對了，這花燈可是不要錢呢。”一個打扮儒雅的賣燈人提著花燈擋在了面前，笑道，“一看兩位就是飽讀詩書，怎麽樣，來一個？”
莫醉挑眉，挑釁地看著他，笑道：“來一個？”
夏池淵灑然一笑，看了看燈攤，伸手拿過最精致的花燈。
那攤主笑道：“公子好膽識，這可是咱這一條花街上最難的謎題了。”
夏池淵笑了笑，看了看花燈，微微一楞。
莫醉也湊了過來，“咦”了一聲，好奇道：“怎麽一個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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