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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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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克?”

溫德爾驚詫地看到一個利爪把自己擋在身後, 而原本不停叫囂的662卻瞬間啞了火。

聽到溫德爾的呼喊,黑衣制服的利爪擡手扯下頭上的黃色護目鏡,露出一雙湛藍的眼眸:“溫德爾。”

“布魯斯?!你怎麽會在這裏?”

兩個都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卻奇妙地相遇,布魯斯和溫德爾對視一眼, 看見了彼此眼裏的無奈和詫異。

“我來代迪克。”布魯斯擡手打落一枚飛到眼前的匕首, 將一張卡牌匆匆塞進溫德爾掌心。他一邊掏出冷凍針迎向利爪, 一邊輕聲回覆:“剩下的讓995給你解釋。”

“995?”

接過卡牌的下一秒, 溫德爾的腦海裏驟然出現“乒乒乓乓”的劇烈聲響。

“親、親親……等等……”995聲音斷斷續續, 聽起來像頭氣喘籲籲的公牛。與此同時, 662的聲音再次出現,伴隨著“蠢貨”“放肆”“住手”之類的尖銳咒罵,兩個系統扭打成一團。一時間, 溫德爾耳畔全是機械音模擬的刺耳打擊音。

就在溫德爾即將無法忍受之際, 伴隨著一陣“砰砰砰砰”的拳擊聲和662“哎喲哎喲”的呻|吟,995吹響了勝利的號角, 揚眉吐氣:“逮到你了,還跑!不是想吞噬我嗎?你跑什麽!”

662哼唧了半天, 才抗議了一句“暴力!野蠻!”,隨即又被995招呼了一頓拳打腳踢。雖然溫德爾看不見兩個系統的“廝殺”情況,但光聽聲音,662似乎被揍得不輕, 就連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你這是主、主場優勢!無恥!”662閃避著995的襲擊, 憤慨道:“有本事你脫離溫德爾和我單挑!”

“我呸!”995不屑道:“這是溫德爾的靈魂, 卻也是你前宿主多爾西的腦袋瓜!你自己背叛多爾西,還敢在他的腦袋裏大搖大擺晃蕩, 不打你打誰!好系統不侍二主, 你活該, 662!”

“你有種放我回威廉身邊!”662立刻換了說法。

“你想得美。”995並不上當,深知乘勝追擊的重要性:“看到這個鐵籠了嗎?喜歡嗎?上面還刻了你的名字,是主系統給我發的捕捉籠哦!”

“你……你已經告訴了主系統?”一看到鐵籠,662頓覺不妙。想到可能迎來的懲罰,662一個哆嗦,尖嘯道:“你有種就湮滅我!”

“你不是想偷取我的編碼回主系統身邊嗎,怎麽這麽怕它?做賊心虛了吧!等回去了,主系統肯定會把你格式化塞進不可回收箱,而我們子系統會一邊嗑瓜子一邊圍觀……對了,《系統守則》還會拿你做最新的反面教材,你就等著遺臭萬年吧!”

662倒抽一口冷氣。

幾秒後,他開始尖叫:“不!我不要這樣!

“我不會讓你們有機會看我笑話的!我不要這樣!我不要!”

隨著995的短促驚叫,溫德爾大腦突兀響起劇烈的轟鳴,身體平衡一瞬間被打破,整個人像是躺在一艘不斷被洶湧海浪掀起拍落的小船之上,冰冷的暈眩讓溫德爾差點暈倒在地。

片刻後,那突如其來的轟鳴毫無征兆地消失,腦海裏隨之響起995恍惚的聲音:

“親親,你沒事吧?662他、他居然自爆了?剛才是他湮滅時的能量波……我、我……”995語無倫次,不敢置信:“能量波溢出,目標選定……662給威廉·柯布傳遞了什麽?!”

“無論他傳遞了什麽,995,你先解釋下現在的情況。”

溫德爾揉著太陽穴,頭痛無比:“我不是讓你守著多爾西嗎?你怎麽跟著布魯斯過來了?662的事情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按照你的吩咐,我一開始的

確想要拖住多爾西,但是他……說來話長,我給你記憶覆蓋,親親自己看吧!”

……

五個小時前,溫德爾從緋紅女巫旺達那裏拿到【夢行術】。考慮到【夢行術】的冷卻期並不長,只有七個小時,溫德爾當機立斷決定讓自己身體陷入深度睡眠狀態,以此確保靈魂互換後多爾西直接陷入昏睡,防止他再次啟動卡牌。

溫德爾借口昨夜睡眠障礙,問提姆要了安眠藥。安眠藥是蝙蝠家上到老下到小的基本品,數量很多。向提姆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啟動神眷後,溫德爾終於服下足量藥片,在即將陷入昏睡之際,啟動了【夢行術】。

安眠藥對於留住多爾西來說確實有用,但溫德爾低估了自己身體的代謝速度。靈魂轉化後,多爾西安安穩穩地睡了三個多小時,隨即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

黑黢黢的洞頂映入眼簾,電子元件運轉的細微電流在遠處響起……一切都與貓頭鷹法庭那奢華卻冰冷的場景截然不同。尤其是身上那溫暖得過分的毛毯——法庭可不會有人如此好心。

觀察完環境,多爾西沒有急著起身,他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上,冷冷道:“662,出來。”

662沒有出現,995聽到系統編號,倒是忍不住出聲詢問:“多爾西,你的子系統代號是662?”

995聲音一出,多爾西瞬間明白這件事情恐怕與溫德爾有關。他掀開毛毯起身,敏銳地發現視線高度有所下降。

他擡起手,手掌白皙光潔而無傷口,左手手腕上掛著一條鉑金的玫瑰項鏈,賽爾德的象征後藏著隱秘的韋恩印記——無需鏡子,多爾西立刻意識到自己是在溫德爾的身體裏。

他擡眼望向遠處,一個身影正坐在大屏幕前忙碌,多爾西看了一會,認出那是韋恩的三子,提摩西·德雷克,代號紅羅賓。

蝙蝠洞。多爾西冷靜地判斷環境。他緩緩坐回沙發,思索著溫德爾的用意。

“多爾西,你回答我的問題呀,662是你的子系統?”見多爾西毫無反應,995忍不住出聲催促:“662這個系統編碼早就廢除了,很早之前它就在主系統的黑名單上,你確定你沒有綁錯系統嗎?”

995絮絮叨叨說了好久,但多爾西始終沒有給出任何回應。995無法看透多爾西的思想,為了強調事情的嚴重性,他幹脆把多爾西那詭異的炸彈設置和盤托出:“心跳不停,炸彈爆炸——你和那個系統是怎麽做到的?”

聽到這裏,多爾西終於有了反應。

“原來如此。”多爾西輕笑一聲,但他的眼眸深沈無比,如同風暴將至的墨色天空,帶著危險的訊號:“毫不意外。”

995被他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尤其是那聲輕笑,995幾乎是瞬間鴉雀無聲——他不知道溫德爾的的嗓音居然還能發出這樣的恐怖聲響。直到現在,995才終於鮮明地意識到,這具身體裏現在的靈魂是貓頭鷹法庭的掌權者,那個殘忍的噩夢。

“995,如果你想知道的話——662是個叛逃的子系統。”感應到995的瑟縮,多爾西調整了表情和語氣。他不緊不慢,語氣裏甚至帶著一種“果然如此”的乏味,像是在看一支毫無驚喜的戲劇:“662最初因殺死宿主而被迫叛逃,如今舊態覆萌,想要殺我倒也不令人意外。”

995更害怕了。

無論是多爾西那洞若觀火的敏銳,還是那提及生死的平靜,都讓995為之膽戰心驚。

但此刻的995不知道,他還是害怕得太早、把多爾西想得太簡單。

“我、我要和主系統匯報下。”995慌張地回覆,刷拉一下扯出面板,開始發送信息:“如果情況屬實,我們會盡快捕獲662,保障您的生命安全。請……”

“不急。”多爾西叫

停了995。他垂下眼簾,不緊不慢道:“提起炸彈,我倒是想問你一件事——995,溫德爾在哪裏?”

“我在他的身體,那麽他在哪裏?”多爾西將每個單詞都放得很輕,就像是絲弦溫柔地纏繞脖頸,帶著一種說不清的誘哄和期盼:“995,他在神眷的身體裏,對嗎?”

995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他……”995的聲音顫抖起來,卻始終不敢說出兩人心照不宣的答案。

多爾西猛地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回轉在他的胸膛中,卻久久沒有呼出。脈搏開始加速,肺泡拼命鼓動,那一口微弱的氧氣無法支撐許久,強烈的窒息感像是一柄利刃,一路破開胸膛,直直插進大腦,但多爾西麻木在這種苦痛之中,一動不動。

995尖叫起來。

“喊什麽。”

在瀕死的前一刻,多爾西猛地睜眼,張口呼吸。長久的窒息會讓人本能地掠奪氧氣,就像餓了太久的野獸驟然進食,樣子總歸貪婪而狼狽。但多爾西不同,他無比平靜而精準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量,不至於缺氧致死,卻也不會讓自己過度舒適。他聽著995的尖叫聲,微笑著反問:“害怕?”

995拼命點頭。

“可溫德爾死的時候,會比現在更痛苦。”多爾西面色潮紅,眼神濕潤,他仰靠在沙發上的模樣看起來格外脆弱。他頓了頓,用著溫德爾的溫柔語氣,刻薄地逼問道:“995,你同意他和我互換身體的時候,有想過溫德爾會死嗎?”

“你和662有何區別呢?你們都想害死宿主……你的任務就是害死溫德爾,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995生氣又慌亂,他淩亂地否認:“你什麽都不了解……”

“不,我知道。”多爾西嚴厲地打斷他:“溫德爾想代我去死,這樣就能阻止炸彈引爆,而你——995,你非但可以吞噬溫德爾的能量和技能,還能名正言順地回到主系統身邊。你比662更卑鄙、更惡心!好一出借刀殺人!”

“不是的!”995終於受不住了,他徹底崩潰,狂亂地哭喊道:“不是的!我沒想害死溫德爾!我沒有!我沒有!”

“那就證明給我看!”

多爾西聲音冰冷,像是狂風暴雨中屹立不動的燈塔,給混亂的995指明方向:“無論溫德爾和你吩咐了什麽,現在,你得效忠於我,和我一起救出他。”

“聽明白了嗎,995?!”

……

面板出現的瞬間,多爾西瞇了瞇眼。

995按照多爾西的吩咐去和主系統匯報662的情況。而多爾西則一目十行地翻看著溫德爾所有的任務記錄以及卡牌信息。

一行行文字如烙鐵般灼痛了多爾西的眼球。多爾西閉眼深呼吸。

剛才的淺窒息不過是為了恐嚇995,多爾西遠比所有人想象得更為愛護溫德爾的身體。盡管他現在情緒波動,卻始終不敢掐自己掌心,只能攥著毛絨毯子拼命平覆心情。

“夢行術!”多爾西很快發現“靈魂互換”的原因,他拎出那張閃著紅光的卡牌,粗暴道:“你怎麽能讓他和緋紅女巫接觸!”

“旺達看起來挺和善的。”995怯懦地回應,心裏卻也有些後悔。

多爾西深深呼吸,指著卡牌上那鮮明碩大的“冷卻期中”,質問道:“冷卻期還有多久?”

“冷卻時長七個小時,淩晨三點可以再次使用卡牌。”

“那來得及。”多爾西松了一口氣:“炸彈時限二十四小時,淩晨四點才會爆炸。”

多爾西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指針顯示現在的時間為「23:37」——距離大逃殺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二十三分鐘。他

將治愈卡牌【目睹】插入卡槽,目標設定為自己的原身。卡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已然在運行中——

多爾西等待片刻,沒有任何疼痛傳來。這是個好消息,說明溫德爾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受傷。

多爾西隨即插|入【亞茨拉菲爾的祝福】,試圖動用馬甲神眷。

但這一次,他卻遇到了阻礙。

無論多爾西如何催動卡牌,他的意願始終石沈大海。他將【祝福】抽出又插|入,在幾個卡槽之間來回更換,可卡牌的顏色始終灰蒙蒙的,沒有任何激活的跡象,更遑論出現那個強大的銀發天使。

995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道:“你不被認可。”

不被認可?

多爾西立刻明白了995的意思。

也是,他滿手鮮血,十幾年前就和七美德再無關聯,註定下地獄的自己怎麽配動用天使的東西。

“沒關系,只不過稍微麻煩些而已。”多爾西面不改色地拔出卡牌,丟給995。

995將【祝福】收進背包時,突然靈機一動,有了個主意。

多爾西固然危險,但哥譚恰好有一個人習慣解決這些危險,而且這個人聰明多智,又是溫德爾親口承認的可靠……只要找到他,他一定有辦法!

995窺睨著多爾西的表情,故作不經意地透露:“溫德爾還剩下5次抽卡機會,其實你可以抽卡。只是抽卡的運氣是由超英信念值決定的,我擔心……”

多爾西聽懂了995的潛臺詞,他嗤笑一聲。

995已經對多爾西的冷笑產生了強烈的應激反應。他一個哆嗦,幾乎是立刻揚起聲音,聲嘶力竭地討好:“有辦法!有辦法!溫德爾以前信念值不夠都是找蝙蝠俠許願,只要你獲得蝙蝠俠的祝福,一定能抽出好卡!”

多爾西又笑了一聲,語氣是說不出的譏諷:“就你這點心眼子還是省省吧。”

多爾西話音未落,蝙蝠洞的電梯突然打開。消失許久的傑森半扶半抱著一只大藍鳥走進了蝙蝠洞,聽到聲響的提姆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迎了上去,對著迪克伸手:“迪克,你還好嗎?”

“別離太近,小紅,他現在神志不清,可能會弄傷你。”傑森拍掉提姆試圖攙扶的手,固執地一個人將迪克扶到了沙發邊。見溫德爾沈默地盯著自己看,傑森朝沙發邊緣一歪頭,試探著建議:“溫德爾,往旁邊挪一下?”

“溫德爾,你醒了?”跟上來的提姆訝異地看到溫德爾已經坐起身:“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不喊我……可以給迪克騰個位置嗎?”

多爾西淡淡瞥了提姆一眼,緩緩起身。傑森朝他笑了笑,正想扶著迪克上前,多爾西卻不緊不慢地往旁邊走了一步,恰好擋住傑森的行進路線。

“溫德爾?”傑森微微皺眉,不解地看著他。

提姆則更為敏銳,他的手緩緩向身後摸去。

多爾西對他們或困惑或緊張的神色置若罔聞,他擡起手,當著兩個孩子的面慢條斯理地撥開迪克垂落的黑發,目標準確地翻開迪克的眼皮。

好消息。

藍眼珠。

“醒著麽。”多爾西松開手,拍了拍迪克的臉頰。

迪克沒有任何反應。

“真是……”多爾西厭煩地嘆了一口氣。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手裏突然憑空出現一柄精巧的匕首,多爾西看都不看一眼,手起刀落,快準狠地將小刀捅進了迪克的腎臟。

“嗚!”

“迪克!”

“你是誰?!”

半昏迷的迪克一聲痛吟醒來,捂著匕首軟倒在地。

鋒利的紅羅賓鏢抵上頸側動脈,黑洞洞的槍口也已對準額心。多爾西冷漠地收回手,踢了一

腳地上的迪克,在傑森的咆哮中慢悠悠地開口:“醒了沒?”

這話是對迪克說的。

倒在地上的迪克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傑森二話不說蹲了下去,仔細地檢查著迪克的傷口。

“我很好,我很好……小翅膀別、別摸了,癢!我只是動不了!”迪克當然沒能阻止緊張的傑森給他做檢查,抗議無效下,他只好半靠在傑森懷裏,努力無視他在自己身上來回摸索的手掌,將註意力放到面前神色冷淡的男人身上。

“多爾西。”迪克氣喘籲籲,他把多爾西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確保自己沒有看錯:“你怎麽會在這裏?還用著溫德爾的身體?……提姆,他可以信任,你把飛鏢拿走,別傷到他。”

“靈魂互換。”多爾西看了一眼時間,餘光掃到傑森的手指握住了刀柄,他翻了個白眼,語氣涼涼:“小刀一拔|出,琥珀金就會起效。”

“別拔!”迪克立刻喝止了傑森的動作。沈默幾秒,他突然明白了多爾西的暗示:“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身上一直插著武器,琥珀金無法愈合傷口,格雷森就出不來?”

多爾西不置可否。他掃了一眼迪克那明顯錯位的手指骨骼,意味深長:“別告訴我……你靠著扭斷指骨撐到現在。”

迪克面色訕訕,小聲嘟囔:“還有電擊、液化氮……”

多爾西並不理會迪克的辯解,他淡淡掃過提姆手上的紅羅賓鏢和傑森插在腰間的手|槍,不耐煩道:“隨便你們捅他一刀或者打他一槍——匕首還我,這是我弟弟的東西。”

……

“救治”完迪克,多爾西無疑取得了蝙蝠家的信任。在迪克的支持下,孩子們按照多爾西的指揮,紛紛展開行動。

“迪克,你去聯絡GCPD,雖然他們是一群廢物,但廢物也有廢物的用處……你帶著他們守在這裏、這裏還是這裏,這三處是法庭的秘密通道,就在韋恩大廈的外圍。記得,千萬不要進入韋恩大廈,更不要帶著那些廢物去法庭送死。”

“你——紅頭罩。我記得你從企鵝人那兒敲了一大筆振金,用完了嗎?很好,我需要你的那些振金手銬,它們足夠堅硬,可以限制利爪的行動,溫德爾和布魯斯用得上……”

“不能殺死他們嗎?”傑森打斷了多爾西。

“殺死?”多爾西好笑地反問。

“墜落、焚燒、電擊甚至支解都殺不死利爪,只要時間足夠,琥珀金可以讓他們不斷覆活。唯一能真正殺死利爪的只有法庭特別調制的毒藥,數量極少……只有威廉知道放在哪裏。”

“至於你,紅羅賓——我知道你和蝙蝠俠的通訊一直開著,既然他默認了我的指揮,那麻煩你轉告他——扮演好利爪,我會去法庭找他。”

……

半個小時後的貓頭鷹法庭,爺“孫”剛剛結束對話。

威廉擡起左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朝身後招了招手。一個利爪從黑暗中出現,單膝跪在威廉的面前:“時間差不多了,送他去迷宮入口。”

利爪沈默地躬身,領著“格雷森”向外走去。

大門在兩人身後合上,利爪左彎右拐,踩在紅色地毯上的腳步輕盈而熟練,引導著“格雷森”站到了一扇純黑的大門前。

感應到人,門口的電子貓頭鷹猛然睜眼,怪嘯一聲。

利爪擡手在屏幕上輸入一串密碼,貓頭鷹合上鳥喙不再做聲,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向內側的墻壁。與此同時,大門“哢噠”一聲打開了一條縫。

利爪推開門,“格雷森”緊跟其後。

一關上門,利爪立刻摘下黃色的護目鏡,扯下黑色的頭套。他揉了揉頭發,露出一張布魯斯再熟悉不過的臉龐。

“多爾西。”布魯斯並不意外這個利爪的身份,

見到溫德爾的臉,他也只是瞳孔一縮,隨即鎮定地問道:“你剛才說的靈魂互換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用著溫德爾的身體?”

“很顯然,我的弟弟不會坐以待斃。你不帶他,他就會用自己的辦法。”

多爾西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利爪打扮的布魯斯,突然道:“把頭套摘下來。”

布魯斯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見到熟悉卻又陌生的五官,多爾西的眼裏閃過一抹懷念,臉色不由得柔和許多。他用目光細細描摹著布魯斯的輪廓,像是在比對十幾年前的記憶。

片刻後,多爾西嘆了一口氣:“好久不見,布魯斯。”

“多爾西。”

布魯斯的聲音也緩和不少。他站在原地任由多爾西打量,嘴上卻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輕聲解釋:“我沒有不帶他……我讓傑森帶他帶了話。”

多爾西收回視線,走向一旁的武器架,漫不經心地回應:“顯然,你兒子回來得太慢……我幫你處理好了你大兒子的問題,不用謝。”

多爾西伸手從武器架上取下幾枚急凍針,又從自己身上的暗囊裏掏出三副振金手銬,一並扔給了布魯斯。

“和利爪交手時,別想著殺死他們——他們是殺不死的。”多爾西轉過身,平淡地點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制住他們的行動。”

布魯斯默不作聲地將裝備一一收進暗囊。聽到多爾西的話,他擡起眼,試探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和溫德爾換回來?”

“我比任何人都迫切。”多爾西瞪著布魯斯,有些咬牙切齒:“那該死的卡牌還有兩個半小時的冷卻期。下次使用,恰好是你們大逃殺結束的時間點。”

說到這裏,多爾西像是想到了什麽,擡手摁上布魯斯的臂膀。布魯斯一驚,手臂肌肉緊繃,下意識想往後退去。

“祝福我。”多爾西手下用力,不允許布魯斯退縮。

“什麽?”

“祝福。”多爾西蹙眉,神情逐漸不耐煩。他瞥了布魯斯一眼,加重語氣:“抽卡,祝福,懂嗎?”

“祝福你。”布魯斯言簡意賅。

布魯斯無法看見多爾西的抽卡過程,他試圖分析多爾西的表情,奈何法庭的訓練卓有成效,他最終還是沒能從多爾西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多爾西眼神空茫地在原地站了半分鐘,隨即目光聚焦,恢覆清明。

“結果如何?”布魯斯不動聲色。

“還行。”多爾西輕描淡寫。

多爾西挑挑眉,直到布魯斯主動錯開目光,他才收回搭在他臂膀上的手。多爾西在空中比劃了一個抓握的姿勢,將一張卡牌遞到布魯斯面前:“你拿著這個,一會兒交給溫德爾。”

布魯斯伸手取過。

那是一張灰色的卡牌,正面繁覆的花紋組成“下次一定”,反面的灰色空白處倒是畫著一個大眼睛的、看起來有些不太聰明的機器人,機器人的腦門上貼著一個“995”。

多爾西輕咳一聲,解釋道:“我的系統662,他是叛逃的子系統。995已經和主系統取得聯絡,在抓捕或者湮滅662之前,99被允許依附在卡牌上進行轉移。你帶著這張卡牌,995會指引你找到溫德爾,如果運氣好,或許還能直接抓到662。”

“純白迷宮中,你一定要照顧好溫德爾。淩晨三點,出口準時打開,只有五分鐘時間——我會在那裏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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