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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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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 門就被一腳踹開了。

只是一腳。厚實的鐵鎖被直接踹斷,大門轟然彈開。

男人的力道實在太大,金屬門得撞到墻壁後, 把手甚至直接撞裂墻體, 深嵌其中。

蝙蝠俠反應很快,他把神眷往身後一拉,披風揚起,擋在了兩人面前。

“老板, 你考慮得如何了?”金發男人雙手插兜, 慢條斯理地走進房間。他黑色的眼裏帶著一股惡劣的興味,就像人類觀看鬥雞比賽,似乎在他的眼裏,房間內的三人都是低他一等的劣質物種,是他隨手取樂的玩意。

企鵝人努力地吸氣收腰,試圖將自己完全隱藏在蝙蝠俠身後,奈何他的肚子實在太大,掙紮半天,他總覺得“廚師”的目光仍在自己的腰腹上游移不定,像是廚師拿刀比劃要割取哪個部位。這種感覺讓企鵝人既厭惡又恐懼,他下意識把神眷扯到了自己面前。

兩個英雄並列,總算把他擋得嚴嚴實實。

企鵝人心滿意足地松了一口氣,閉嘴裝死。

沒有聽到企鵝人回答,男人挑了挑眉:“那就當你拒絕嘍?”

“還是拒絕好啊。”男人姿態優雅地鼓掌慶祝,面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要是同意,我這不就白來一趟了。”

男人的目光毫無停留地掃過蝙蝠俠, 最終定格在神眷身上。看到銀發金瞳的天使, 他的眼裏浮現一絲驚艷, 但隨即就被狂喜掩蓋。他像是一只鎖定了獵物的野豹,臉上懶洋洋的表情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躍躍欲試的嗜血笑容。

“你的翅膀呢?你是六翼嗎?”男人放柔了聲音,但所有人都能聽出他的不懷好意:“別害怕,我折翅膀的手法很好,只是好久沒練習了,上一次還是四百年前……不過痛一點也不錯,天使哭泣的聲音特別好聽,我很喜歡。”

“吸血鬼。”

不知為何,蝙蝠俠突然打斷他,毫不客氣地一語道破他的身份。

“我讓你插嘴了嗎?人類!”

男人身居高危數千年,蝙蝠俠的打斷在他看來堪稱挑釁。自覺被低賤人類冒犯,男人勃然大怒,幾乎是瞬間就來到蝙蝠俠面前,尖而鋒利的指甲朝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刺去,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乒!”

男人的指甲並未如願刺穿蝙蝠俠的喉嚨,一柄權杖卡在了他的面前。男人不以為意地繼續推進,可當他的皮膚觸到金色的杖身時,伴隨一陣劇痛,皮膚上陡然出現燙傷般的鮮紅水泡,受傷處隨即又轉為一片燒焦般的黢黑。

“嘶。”

男人吃痛,向後掠去。

他強忍著痛苦攤開自己的右手,紅色的水泡擠在掌心,密密麻麻,觸目驚心。他緩緩攤開自己的另一只手,左手的皮膚呈半透明的白色,潔白如玉、瑩潤光澤。兩相對比,越發顯得右手形容可怖。

男人擡起頭,盯著神眷的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既然已經被喊破了身份,他也不再偽裝。他眨了一下眼,黑色的眼眸陡然變得血紅,他的眼眸上覆蓋著一層牛奶般的薄膜,光華流轉卻又危險異常。隨著他眼眸的變色,他的五官皮膚像是被揭掉了一層薄膜,平淡褪去,露出了一張截然不同的面孔。

這是一張極其美貌的臉,帶著一種陰柔的狠厲,如一把被絲綢包裹的寶劍。他望著溫德爾的眼神如鋒芒出鞘,充滿恨意,可他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根權杖怎麽會在你手上?”

“你到底是誰?!”

“你又是誰?”溫德爾不答反問,上前一步。視線掃過男人的血眸,溫德爾稍加思索便猜到了答案:“你是沃爾圖裏的人。”

聽到“沃爾圖裏”,男人的神情帶上了一絲傲慢,對著溫德爾冷笑:“你既然知道沃爾圖裏,居然會不認

識我?”

“沃爾圖裏的三領袖之一,凱厄斯。”蝙蝠俠淡淡道。

聞言,凱厄斯終於正眼看了蝙蝠俠一眼,紆尊降貴地朝著蝙蝠俠一擡下頜:“你這個人類知道的還挺多。你叫什麽來著?”

不待蝙蝠俠有所反應,凱厄斯突然又喪失了興趣。他揮了揮手,不耐煩道:“算了,別說了,我懶得記,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希望你的血足夠美味,外面的垃圾真叫人作嘔。”

凱厄斯說完就不再看蝙蝠俠一眼,把所有註意力放在了溫德爾身上。他打量溫德爾半天,眉尖不自覺得蹙起,斟酌道:“你很眼熟……我們見過?南部戰爭?還是羅馬尼亞清繳戰?”

溫德爾搖了搖頭:“我並未參與。不過你眼熟我很正常。”畢竟這張臉是上帝按著自己模樣捏的。

“你可以稱呼我為神眷。”

“神眷?”這一次,凱厄斯的眉頭徹底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盯著溫德爾金色的眼睛,不可置信道:“居然敢用這種代號……你是新誕生的熾天使?”他的目光落到溫德爾手中的金色權杖上,沈思半晌,他像是終於記起了什麽,眼裏流露恐懼:

“這是光耀晨星的權杖,怎麽會在你的手裏?——祂想路西法想瘋了?你和路西法是什麽關系?”

凱厄斯目不轉睛地盯著權杖,生怕神眷給他來一下。

溫德爾並不知道隱情,唯有凱厄斯知道這權杖的厲害之處。

所有的血族都是該隱的子嗣,路西法在墮天前素來瞧不上亞當,連帶著厭惡他的孩子該隱。該隱殺死他的同胞兄弟亞伯後,上帝降下懲罰,路西菲爾借著“神罰”的名頭,在該隱還未完全轉化成吸血鬼時,用這柄權杖把他抽得半死不活。

這柄沾染過該隱鮮血的權杖曾給整個血族帶來莫大的恐懼。路西法墮天後,他的權杖下落不明。有傳言說,權杖已經破碎,但更多的人相信,是“祂”收回了曾經賜予光耀晨星的榮光……但無論如何,這玩意都不該出現在這裏!更不應該被這個籍籍無名的新天使拿在手上!

凱厄斯不由自主地變得焦躁。

他這次來哥譚,本是瞞著阿羅出來散心。若是鬧出大動靜,實在不好交代。更何況這柄權杖——該死,路西法不會聞著味過來吧?

這麽一想,凱厄斯勉力緩下神色,試圖和溫德爾商量:“神眷,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只要那個肥鵝的命,你和這個……貓耳男,可以先行離開。”

聽到“肥鵝”,企鵝人怒火中燒地跳了起來,聽到後半句,他又神色僵硬地萎靡下去。

企鵝人一手拽住蝙蝠俠的黑色披風,一手拉著神眷法袍的白色長袖,假惺惺地哭了起來:“蝙蝠俠,神眷,你們要保護我啊!我是哥譚的優秀市民!我堅決支持鏟除法庭!”

蝙蝠俠擡手抽回披風,又打落了企鵝人黏在神眷衣袖上的手。他沒有給假哭的企鵝人一個眼神,只是冷冷地註視著凱厄斯,嘶聲道:

“誰派你來的?”

凱厄斯瞇了瞇眼,被一個人類三番四次地冒犯,這讓他的為數不多的耐心即將消耗殆盡。他咧開嘴,舌尖輕緩地舔過尖銳的獠牙,威脅之意不言而喻:“你再說一遍?”

“你們血族的始祖是該隱?”

溫德爾打斷了兩人的僵持,問了一個與現場狀況毫不相關的問題。

凱厄斯眼裏閃過一絲警惕,緩緩點頭。

“那就好辦很多。”溫德爾也朝他點了點頭。

凱厄斯一怔,他的脊背不自覺地繃緊,感官的敏銳度提升至最高,緊張地註視著溫德爾的一舉一動:“你認識始祖?”

溫德爾微笑糾正:“我認識你始祖的始祖。”

亞當是神的孩子,該隱則是亞當家的叛逆好大兒,稱呼“始

祖”的“始祖”應該也沒錯。

溫德爾不再多言,心裏默念:“標記。”

【“好大兒·凱厄斯”已經標記成功,請您選擇教育模式。】

【聽從您的指令,“棍棒模式”已開啟。】

凱厄斯頭上出現標記的一剎那,他望著溫德爾的眼神瞬間發生了變化。他感到自己被套上了無形的枷鎖,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席卷全身:“你要做什麽?”

“教你如何做個乖孩子。”溫德爾溫柔一笑。

“你!”凱厄斯氣結,咬牙切齒:“你算個什麽東西?!”

見神眷如此不知好歹,凱厄斯放棄了“和平解決”的想法。反正路西法遠在洛杉磯,就算知道權杖在此,他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

他目光如刀,剜過三人的面頰,心中頓時有了計較。看出了溫德爾格外在意他身邊的貓耳男,凱厄斯身形一動,瞬間襲向蝙蝠俠。

蝙蝠俠早有準備,三枚蝙蝠鏢破空而出。

凱厄斯左右閃避躲過兩枚,最後一枚直沖他的面頰而來,他冷笑一聲,輕而易舉地夾住那片薄薄的利刃,不屑道:“太慢了。”

蝙蝠俠沒有理會他的嘲笑,他將神眷往身後一拉,擡手揚起披風擋在兩人面前。

“砰!”

響亮的爆炸聲隔著一層披風傳來。

溫德爾繞開披風,發現凱厄斯黑著一張臉站在不遠處。

“黑”,是字面意義的黑。

不知道蝙蝠俠往這個爆炸蝙蝠鏢裏添加了什麽材料,凱厄斯那張美得如夢似幻的臉現在成了煙熏火燎的案發現場。他憤恨地擡頭,一手抹去臉上的灰漬,一手將掌心裏殘留的蝙蝠鏢碎片捏成了粉末。

“很、好。”凱厄斯咬牙切齒,他盯著蝙蝠俠的眼睛紅得幾乎要沁出血淚:“那你們都給我死在……”

“砰!”

凱厄斯話還沒說完,溫德爾已經一杖抽在他臉上。

這一杖下去,凱厄斯出人意料地一連倒退三四步,若不是他及時伸手扶住門框,整個人差點就摔出了門外。這突然的襲擊加上[好大兒]標記的影響,凱厄斯一時之間暈頭轉向,喘了幾口粗氣方才勉強回過神。

他擡起頭想說些什麽,還未開口,又是一棍迎面而來。凱厄斯慌忙側身,卻還是被砸中了肩膀,只覺肩膀一陣劇痛,他隨即失了力氣。

這不對勁。凱厄斯就算再自大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反常。雖然他只在傳聞裏聽說過路西菲爾抄杖打人的事跡,可他知道,權杖只會給血族帶來類似聖水灼燒的疼痛,不至於剝奪人的能力和速度——神眷的權杖有問題!

“住手!”凱厄斯猛地向後退去,突然叫停:“收回權杖,我饒這肥鵝一命!”

“什麽肥鵝?!”企鵝人見凱厄斯被神眷幾棍子抽得毫無反手之力,自覺揚眉吐氣、翻身做主,站在神眷身後狐假虎威道:“神眷,打死這只吸血蟲!”

凱厄斯眉頭一壓,目露兇光。

企鵝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立刻把腦袋縮回了神眷背後。

溫德爾用權杖敲擊著自己的掌心,平靜道:“放過你可以,但你要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你先把權杖收回去。”凱厄斯面若寒霜。他雖懼怕神眷,但血族的自尊以及身為沃爾圖裏統治者的高傲不允許他輕易低頭。他盯著溫德爾,一字一頓:“想要談,你就不準再把它拿出來!”

這個要求明顯有些過分。企鵝人哈哈大笑起來:“你做夢!你也不看看現在的形勢!”

凱厄斯無視企鵝人的冷嘲熱諷,他盯著溫德爾,眼裏是殊死一搏的認真和決心:“你若不同意,那就直接開戰——我雖沒有把握勝過你,但這兩個人類,他們今天一、定、會、死!”

“你若不信,無妨試試。”

凱厄斯臉上凜冽的殺意無比直白。

除了溫德爾無所知覺,蝙蝠俠和企鵝人都明顯覺察到了一種存在於食物鏈上的天敵壓迫感。蝙蝠俠一怔之後便恢覆正常,企鵝人卻被那來自於基因的恐懼所震懾,在凱厄斯的氣場影響下,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戰栗。

“好。”出乎凱厄斯的意料,溫德爾答應得甚是爽快。

“親子互動”又不一定要借助道具,有無權杖對溫德爾來說影響不大。溫德爾只想凱厄斯趕緊配合問答,他趕時間——小狐貍還在韋恩莊園替自己頂包。上次“自己”抱著蝙蝠俠又啃又親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次莊園裏只有三個孩子以及年邁的阿福,溫德爾實在不願想象“自己”抱著他們“又啃又親”的畫面是多麽辣眼睛。

權杖不見之後,凱厄斯的神情肉眼可見地放松了許多,他整了整歪斜的領口,看都不看蝙蝠俠和企鵝人一眼,背著手站到神眷面前:“你想知道什麽?”

“誰派你來的?”

“沒人能指揮我。”凱厄斯驕矜地一擡下頜。

“……”

溫德爾閉了閉眼,隱忍道:“是你逼我的。”

“什麽?”凱厄斯疑惑。

但下一秒,他就被溫德爾拎著領子慣到了墻上。後腦勺與墻壁重重相撞,剛剛理好的領口再次扯歪。溫德爾掂了掂凱厄斯的體重,果斷改為單手拎人,另一只手握拳重擊,指骨擦過凱厄斯的臉頰,重重錘進墻壁,擊出蛛網般的裂紋。

“Talk!”

“……”

企鵝人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他忍不住偷看蝙蝠俠的臉色——等等!蝙蝠俠這是在笑?!

企鵝人猛地閉上眼睛。

“這就是實話!”凱厄斯驚恐地發現自己又失去了一部分力量,他原本可以輕而易舉地掙脫溫德爾的束縛,如今甚至掰不開他的手指。

力量流逝的虛弱感讓凱厄斯變得軟弱。他無可奈何地暴躁回答:“法庭派了羅勒偽裝成廚師來監視企鵝人,我覺得挺有意思,就替他接手了。沒想到中午平白挨了一槍,那些垃圾居然還想把我拖到哥譚灣沈屍……該死!”

“既然如此,我換個問法。”

“是誰派羅勒過來的?噩夢、格雷森,還是威廉·柯布?”

聽到“噩夢”這個名字,凱厄斯臉上浮現明顯的厭惡和嘲弄:“呵,噩夢……這次他四面楚歌,自身難保,誰還會和他合作?”

“格雷森沒聽過。我只知道阿羅和柯布達成了一項秘密交易——我們將沃爾圖裏的護衛隊借他三日,而他則在事後把噩夢和他的小玫瑰交給我們。”

“什麽?”溫德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小玫瑰?”

“這是個人!”凱厄斯以為溫德爾不知道“小玫瑰”是個指代,皺著眉解釋道:“好像叫……溫德爾·賽爾德?”

溫德爾的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側過頭,發現是蝙蝠俠。

“你們要噩夢和小玫瑰做什麽?”蝙蝠俠的語氣冷得像冰。

“阿羅喜歡噩夢的異能,他想試著轉化他和小玫瑰。”凱厄斯對阿羅那套流程顯然爛熟於心:“阿羅猜測,小玫瑰應該是噩夢的歌者。每個血族一生只會遇到一個歌者,類似於命中註定的愛人。歌者一旦死亡,血族就會變得衰老、虛弱。所以只要掌控了小玫瑰,噩夢必定會臣服於沃爾圖裏。”

在凱厄斯介紹的過程中,溫德爾感覺自己身畔的溫度越來越冷。等到凱厄斯說完,他終於忍不住望向身邊的制冷機,疑惑道:“你怎麽了?”

“無事。”蝙蝠俠避過溫德爾試探的目光,繼續問道:“護衛隊一共多少人?他們現在都在哪裏?”

“護衛隊的數量取決

於法庭的議員數量。他們的任務是貼身保護法庭議員,議員在哪裏,他們就在哪裏。”凱厄斯拍了拍溫德爾拽著他領口的手,無奈道:“行了吧?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貓頭鷹法庭究竟在哪裏?”溫德爾沒有忘記最關鍵的問題。

“不知道。”凱厄斯回答地幹脆利落:“我來哥譚是私下行動,除了羅勒,無人見過我。我也不會和護衛隊或者法庭聯系。”

說到這兒,凱厄斯視線掠過兩人,不懷好意地釘在了企鵝人身上:“你們如果想找法庭,為什麽不問問那個胖子呢?”

溫德爾松開了手。

凱厄斯站穩身子,耐心地撫平自己領口的褶皺,翩翩然擦著溫德爾的肩膀向外走去:“那我先走了。”

“等等!”溫德爾喊住了他:“你去哪裏?”

凱厄斯停住腳步,回身挑眉:“自然是看戲嘍。哥譚這一出精彩大戲,我總得看完再回去。”

蝙蝠俠斷然拒絕:“你不能留在哥譚。”

“行。那我回佛羅倫薩。”凱厄斯不以為意,隨口應承。

“我找人送你。”蝙蝠俠顯然不會讓凱厄斯在哥譚單獨行動。

“你找誰送我?”凱厄斯來了興致:“太弱的話,可能他再也回不來了。”

蝙蝠俠從懷裏掏出通訊器:“康斯坦丁。”

尷尬的是,通訊遲遲未被接通。凱厄斯等了片刻,嗤笑道:“你找的人,正在地獄裏。”

“等等,我這兒或許有個合適人選。”

溫德爾越過凱厄斯,一把將門從墻壁裏拽了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關上門。幾秒後,溫德爾重新打開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從門外傳來,光球折射的彩色光芒照亮了凱厄斯驚愕的表情。

“行了,走吧。”

“……”

見凱厄斯遲遲不動,溫德爾幹脆直接上手,毫不留情地將他丟進了光之吧:

“路西法,出來接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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