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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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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曼哈頓區—斯塔克工業大廈

“托尼, 我還以為你會先帶我去覆仇者聯盟大廈呢。”溫德爾跟在托尼的身後走進電梯,不忘調笑。

即便在室內,托尼還戴著墨鏡, 一副傲嬌的模樣。

剛才經過大堂,當來來往往的公司員工看到托尼的身影,無一不露出了“我在做夢嗎”的震撼表情, 無聲地向溫德爾證明, 距離托尼上次踏入自己公司大門恐怕已經過去了很久。

托尼讀懂了溫德爾臉上的戲謔,但他不為所動,若無其事地說:“你不是想參觀下斯塔克企業嗎?核心的東西都在這兒, 去覆聯大廈幹什麽。”

他微微低頭,墨鏡下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謹慎的光芒:“那兒沒什麽好看的, 神盾局沒地方去,還呆在那兒,現在那棟樓裏每天都亂哄哄吵嚷嚷的。”

聞言,溫德爾挑了挑眉。

真是奇怪,一向以覆聯大廈為傲的托尼居然有一天會開始嫌棄那兒鬧哄哄……

似乎是讀懂了溫德爾臉上的質疑, 托尼輕咳了一聲,偏過了頭,別別扭扭地承認:“好吧, 那個老冰棍現在確實住在那裏, 別告訴我你是他的粉絲。”

溫德爾還沒來得及講話, 電梯門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托尼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半開的兩扇門之間擠了出去, 把溫德爾遠遠拋在身後。

電梯門的外面就是會客廳, 托尼順著走廊一路往裏, 一邊擡手打了個響指, 召喚無處不在的智能管家:“老賈, 佩珀在哪裏。”

——“托尼!”

不待管家回覆,佩珀就出現在了走廊盡頭,她板著一張臉從辦公室裏走出來,面色不善地看著托尼,“我以為你知道,今天有會議。”

托尼雙數插兜,偏了偏頭,露出了一副茫然又無所謂的表情,反問道:“哦?是嗎?”

當他看到佩珀怒極反笑,露出一個充滿殺意的笑容,托尼幾乎是瞬間就端正了態度。他飛快地把墨鏡取了下來,一邊後退一邊舉起雙手投降:“哈尼,寶貝,別生氣,我一會就去開會,快來看看誰來了——”

“誰來了都不能救你,托尼。”佩珀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高跟鞋被她踩得像戰鼓,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一聲聲敲得托尼心虛不已。

托尼眼珠一轉,加速了後退的腳步,一路從走廊倒退回大廳。而佩珀則步步緊逼,一臉“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麽花樣”的不耐表情。

“鏘鏘鏘鏘!一個驚喜!”

托尼一把將溫德爾從電梯旁的拐角拎了出來,像是抱著一只玩具熊,又像是舉著一塊盾牌,把他往面前一擺,恰好堵在佩珀的必經之路上。

被扯進戰場的溫德爾無辜地擡頭,沖著佩珀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佩珀,好久不見。”

“哦,溫德爾!”佩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捂住了嘴,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小半步。鞋跟撞擊的清脆聲像是一支洪亮的鬧鈴,將佩珀從震驚和喜悅中猛地叫醒。反應過來的佩珀幾乎是大步上前,下意識想要伸手給許久未見的溫德爾一個溫暖的擁抱。

但就在溫德爾乖巧配合地俯下身時,佩珀突然抽回了手。她望著溫德爾緊緊纏繞著紗布的右肩膀,顫抖的手想要觸碰,又怕弄疼溫德爾,最終無措地停在半空。

她擡起頭,明亮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柔軟的水霧,心疼地問:“我只知道你被綁架……你受苦了,傷口還疼嗎?”

溫德爾伸出了手,他動作輕柔地指引著佩珀懸在半空中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臉龐,他輕輕地在佩珀的掌心蹭了蹭,帶著一絲依戀,輕聲回應:“我沒事,佩珀,我很想你。”

佩珀眼裏的水霧很快聚集成液體,她眨了眨眼睛,勉力抑制自己流淚的沖動。看著已經

比自己高上許多的溫德爾,她卻總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才到自己肩膀的倔強少年。

佩珀摸了摸溫德爾的臉頰,不知是責怪還是憐惜地嘆道:“你瘦了好多。”

“我都看到了,你纏著那麽多紗布,一定傷得很重……你現在還要騙我嗎?”

溫德爾一滯,他微微從佩珀的掌心擡起頭,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一旁無所事事的托尼飄去。佩珀的視線不由得緊隨其後。

托尼正把玩著手上的墨鏡,一副不在狀況內的神游模樣,接觸到兩人的視線,他“啪”得一聲將掛在指尖的墨鏡拍回掌心,聳了聳肩:“看我幹嘛?”

“你不覺得應該由你給佩珀解釋嗎,托尼?”溫德爾指了指自己被綁成粽子的右肩和手臂,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只是擦傷而已,真的有必要給我上繃帶嗎?如果不是我強烈反對,你是不是還想給我打個石膏?”

溫德爾右側上半身幾乎都纏滿了白色的紗布,看上去頗像萬聖節的僵屍裝扮。白色紗布的用量簡直觸目驚心——只要見到溫德爾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判定,他肯定受了至少失去了一條胳膊那樣慘烈的重傷。

托尼回避了溫德爾質問的眼神,熟練地沖佩珀撅起嘴:“哈尼,你看看他,這麽大個人了也不會照顧自己。”

“我是為溫德爾好啊!”

佩珀狐疑地在溫德爾和托尼之間猶豫,最終,她的視線緩緩落到溫德爾的右肩上,想了想,還是勸道:“溫德爾,既然受傷了還是要好好包紮的,不要任性。”

聞言,托尼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而溫德爾欲哭無淚。

溫德爾抱著佩珀的手臂輕輕搖了搖,哭訴道:“佩珀,我真的只是擦傷啊,這是過度包紮!你信我啊佩珀……”

“包紮就沒有過度一說,又不是送禮,還過度包裝。”有了佩珀的支持,托尼瞬間挺直了腰桿,一副大家長的模樣語重心長地教訓溫德爾,“就算是送禮,斯塔克的禮物必然得有最好的包裝。”

“托尼,你以前在胸口裝個核反應堆都不當回事……”溫德爾試圖翻舊賬,然而被托尼飛速打斷:“我是我,你是你,托尼叔叔的事,是小朋友能模仿的嗎?”

托尼和溫德爾插科打諢,幼稚地互掀老底,被兩人吵得頭疼的佩珀很快就忘掉了悲傷,眼裏的淚水還沒等流淌就瞬間蒸發。

在佩珀的勸說下,最終溫德爾敗下陣來,抱著自己的“僵屍”右臂,被佩珀扶到了沙發旁。

看佩珀神情緊張,好像溫德爾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而自己則被完全無視,甚至分不到佩珀一個眼神。托尼跟在兩人的身後,隱晦地邀功:“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把溫德爾拐過來的。”

佩珀看了一眼溫德爾,他的雙手乖乖放在膝蓋上,黑色的頭發軟軟地垂在耳畔,看上去相當乖巧,惹人憐愛。而這樣一個孩子已經自己撐起偌大的公司,到處出差開會,從不遲到早退……

再看看自家的總裁:棕色的眼睛也很漂亮,但是閃爍著桀驁不馴的光芒。頭發淩亂,臉頰上胡子拉碴,看上去頗為不羈狂放。一接觸到自己的目光,還擺出了一副生氣傲嬌的樣子——天知道他已經快三個月沒有踏進公司一步了,怎麽膽敢在忙得團團轉的自己面前擺臉色?

佩珀翻了個白眼,一句話就把托尼噎了回去:“托尼,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小孩子了?人家溫德爾每天忙於公司事務,我對你也不敢多有要求,每次會議準點到,能不能做到?”

“無論在哪裏,斯塔克的到場必須獲得全場矚目……”托尼的聲音在佩珀越來越嚴厲的目光下逐漸微弱,直至完全噤聲。

——現在沙發上坐了兩個乖寶寶了。

解決了自家的幼稚老板,佩珀轉頭對溫德爾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關懷道:“我已經聽說

了……溫德爾,你來紐約是為了和奧斯本談[紐約之聲]的股權轉讓事宜嗎?”

溫德爾點了點頭:“很早之前我就和諾曼叔叔談過[紐約之聲]的股權問題,但他一直不願意轉讓給我。今年年初,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松口了。據我所知,他現在還在拋售大量的子業股份來置換流動現金,是奧斯本科技出現什麽問題了嗎?”

斯塔克企業和奧斯本企業的總部都坐落於紐約,相比溫德爾,佩珀無疑知道更多關於奧斯本公司的內幕消息。

她降低了音量,語氣帶著一絲同情:“年初的時候,諾曼被查出來得了癌癥,他的病似乎相當棘手,奧斯本董事會為此開了好幾個會議。”

“因為生病,現在的奧斯本集團已經交由他的兒子哈利·奧斯本來經營。今年以來,奧斯本集團的資金基本全部都被用在了奧斯本生物公司的科研實驗上,以至於他們的主業——科技公司的產線都被迫大量暫停。”

說到這裏,佩珀搖了搖頭,她作為斯塔克工業的CEO,站在一個企業領導者的角度上,顯然認為諾曼的選擇十分荒謬。為了不切實際的痊愈希望,竟然不顧巨大的風險,把整個公司都拖向未知的領域。

“他們的董事會為此鬧翻了天,他們逼迫諾曼辭職。但因為諾曼的持股最多,他們沒法趕走他,也沒辦法違背他的決策,於是剩下的董事們紛紛開始拋售手裏的奧斯本股份。”佩珀緩緩說道,“一開始,諾曼還能買下那些拋售的股份,但隨著資金的緊張……要知道,生物實驗完全就是個無底洞,他開始自身難保,甚至不得不轉讓一些子業的股權。”

溫德爾沈吟了一下:“那奧斯本生物的研發形勢如何?”

“他們花費重金招募了大量的志願者,基本都是身患絕癥或者身有殘疾的人。奧斯本生物向他們允諾,只要參與實驗,就給予重金補償,一旦實驗成功,也不再收取任何費用,志願者可以直接回家。”佩珀頓了頓,語氣覆雜地說,“但到目前為止,參與實驗的志願者,沒有一個回家。”

溫德爾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奧斯本集團給我一種大廈將傾的不祥預感。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如果那個新上任的年輕總裁,哈利·奧斯本,足夠果決,或者說,有著商人該有的冷酷,就應該立刻限制生物公司的資金,又或者趕緊進行產業切割,這樣奧斯本還有一絲希望。但是……”

佩珀美麗的臉上有著雲霧一般的憂愁。

她斟酌了一下,用了一種相當委婉的表達說明了哈利·奧斯本的選擇:“諾曼很幸運,他有一個非常孝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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