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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真相 我只想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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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何瀟說完, 空氣中,似乎有股微微的甜。

意歡有些錯愕,又圓又亮的眼睛看向他, 道:“世子,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柳何瀟收起笑容,握緊她的手,道:“你怎知我是開玩笑?”

意歡不動聲色抽回手, 道:“我還是先幫世子換藥吧。”

說罷,便垂頭看向他的傷口,將金瘡藥一點點抹了上去。

這金瘡藥一下去, 傷口就火辣辣的疼,柳何瀟沒吭一聲。

意歡看他一眼,道:“馬上就好了。”

柳何瀟勾唇:“不急。”

意歡給他包紮完,默默收拾了藥瓶。

她端起托盤,直起身道:“世子今夜就在這裏湊合一晚吧,天亮了回王府去,再找個好大夫看看。”

柳何瀟看著意歡,語氣中有些委屈:“你要趕我走?”

意歡無奈:“不是……我這裏沒有大夫, 也沒有好的傷藥, 不利於世子養傷。

柳何瀟“哦”了一聲,長眉一揚:“原來你是擔心我。”

意歡:“……”

他兀自笑了笑,道:“好了, 折騰了一夜,你也快去休息吧,張欒今夜肯定是不會再來了。今晚這事,我定會尋個公道。”

意歡默默點頭,便退出了房門。

木門輕輕合上, 意歡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站在門口吹了一會兒風才回房。

這一夜格外漫長,意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但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柳何瀟已經不見了。

“世子什麽時候走的?”意歡見阿苗在店鋪中灑掃,便沈聲問道。

阿苗眨了眨眼,道:“世子半個時辰前就走了,他說小姐昨夜奔波辛苦了,後來又受了刺激,想讓你多休息一會,讓我不要叫醒你。”

刺激!?

意歡的臉騰然一紅:“他胡說!”

阿苗不解:“啊?”

意歡立即轉身,道:“那個……我去樓上做吃食去了……”

說罷,便拎裙準備上樓。

今夜花魁游街,按照之前商量的辦法,是在花車上安排兩個丫鬟,當人們圍觀花魁之時,送一些吃食給眾人,在甜水巷中做一輪廣泛宣傳。

意歡想了想,如今正值夏日,晚上圍觀花車□□的人不在少數,人擠人,定然非常炎熱。

若是做一款冰鎮的吃食,也許更容易打動人。

她環顧四周,發現之前預定的水果,今日已經送來了……不但有新鮮的香蕉、草莓,還有芒果,昨日還制了些酸奶……不如,做水果冰淇淋吧!?

一想到這,意歡頓時有些興奮。

在夏天,沒有什麽比冰淇淋更討喜的吃食了!

於是,她便將各色的水果都取了過來。

今日的香蕉十分新鮮,黃嫩的皮光滑嬌軟,她輕輕剝開,裏面白白胖胖的果肉便呈現了出來,她用勺子將整根香蕉肉都扒拉下來,放進了大碗中,隨意用勺子斬成兩段,軟糯的香蕉,立即就乖乖躺了下來。

草莓洗凈後,無辜地被拔掉了“綠頭發”,露出白嫩的頭頂,意歡用小刀輕輕一切,便將上面的蒂頭去掉了,紅彤彤的鮮草莓,一顆一顆處理好後,也放到了一旁備用。

而芒果稍微麻煩一些,意歡便先將芒果洗凈,然後用小刀在上面劃上了幾道,果皮微微分裂開來,意歡順著分裂的部分,輕輕一撕,果皮就被撕下來一大片。

芒果獨有的鮮香味兒冒了出來,引得人現在就想吃一口。

意歡便將所有的果肉都放入冰窖裏,存了起來,然後又把酸奶一同放入了冰窖中最冷的位置。

意歡處理好一切,無意間瞄了瞄窗外,發現林意冉今日叫了小蕊一起來玩,兩個人在院子中,跑來跑去,不亦樂乎。

意歡見狀,不由得嘴角彎了彎。

阿苗一面搬著食材上來,一面也向外面瞧了瞧,道:“以前咱們地方小,小公子都沒地兒跑,如今院子大了,瞧把他開心的!”

意歡微微頷首:“阿冉看著是長高了些。”

阿苗笑稱:“近日裏,小公子總是嚷嚷著要練武,世子教的幾個動作都練得滾瓜爛熟了,許是鍛煉得當,便長得更快了些。”

意歡微怔一瞬,低聲道:“阿苗……你覺得,世子這個人如何?”

阿苗想了想,道:“初見世子……只覺得冷著臉難伺候,可相處久了,覺得他也不錯。從沒見他無端欺負人,出手也大方,而且對小公子也很好……”

阿苗一邊說,一邊看向意歡,卻發現她有些微微蹙眉。

“小姐,你怎麽了?”阿苗看著意歡,有些好奇。

意歡沈思一瞬,道:“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和世子走得太近了,這院子我會每月交租,等有了錢,自己把它盤下來。”

阿苗有些詫異,道:“小姐怎麽突然這樣說?是不是世子昨夜欺負你了?”

意歡抿了抿唇:那種欺負……怎能讓阿苗知道?

意歡:“沒有……”她看向阿苗,道:“阿苗,別忘了我們是誰。”

阿苗微怔,隨即不說話了。

一個隱姓埋名的罪臣之女,是不可能和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世子,有什麽好結局的。

齊王府。

祠堂之中,氣氛格外壓抑。

連香爐燃盡了,都沒有人敢上來置換。

齊王柳胤一身常服而立,他面色慍怒,盯著柳何瀟:“你是在逼問你的父親?”

柳何瀟凝視他:“我不過是想知道真相,還請父親告知。”

柳胤有些不耐,道:“哪有什麽真相不真相的?你大哥經驗不足,所以貿然出城迎擊敵人,然後便被迎頭痛擊……這些你都知道,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

柳何瀟幽幽道:“不,我不在場。我們都不在場。”他一字一句道:“我們當時遠在濱州,對於遼州的情況,只不過是聽人通報的。”

他走近一步,眼眸深邃,聲音有些微顫:“父親,我聽說,當時是太子殿下送信給大哥,逼得他出兵,而後又矢口否認,讓大哥將這後果擔下來。此事是否屬實?”

柳胤面色一凜,空氣停滯了一瞬。

他怒斥道:“誰同你說的!?”

柳何瀟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您是什麽時候得知這件事的?”

柳胤面色微變,繃著唇角,道:“你不信你父親,卻要道聽途說,真是笑話!”

他偏過頭,不再看柳何瀟。

柳何瀟深吸一口氣,道:“好。”他轉向祠堂正位,柳何瀟站的筆直,他長臂一擡,指向

案桌之上,沈聲道:“列祖列宗在上,父親,您可敢對著他們發誓,我說的事是假的?且您從頭到尾,毫不知情!?”

柳胤聞聲,暴怒道:“誰給你的膽子,對你父親如此無禮?”

柳何瀟一步不退,堅定道:“當著諸位先人的面,今日您若有一句虛言,我柳家滿門將榮光不再,後繼無人!怎麽樣?您敢不敢以此賭咒發誓!?”

柳胤面色鐵青,掄起拳頭一下便打到了柳何瀟的臉上!

“逆子!”

柳何瀟被打得臉一偏,喉間腥甜,啐出一口血來。

他不怒反笑,回過頭來,紅著眼看向柳胤,道:“您今日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弄清楚事情始末!?”

柳胤氣得胸腔起伏不定,一口氣差點堵在喉嚨,上不來。

父子倆對峙了一陣,柳胤緩了緩臉色,嘆了口氣。

“你為何非要問這件事?”柳胤神色有幾分黯然,語氣中頗有無奈。

柳何瀟也平靜了幾分,道:“我只是想知道大哥遇難的真相。”

柳胤無奈道:“知道又如何?此事早成定局,不可更改了。”

柳何瀟面色凝重,道:“可不可改另說,父親,請您告知我真相。”

柳胤又長籲了一口氣,低聲:“你說的那些……是真的。”他神色微頓,道:“當年,太子冊立不久,先皇想磨煉他一番,於是將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托付給了我。那今年,太子便跟著我南征北戰。經過兩年的接觸,我對太子也有些了解……他志向遠大,卻眼高手低,性子十分急躁,聽不見旁人的意見。於是在遼州戰役中,我便跟他待在了一起,派你哥哥獨守濱州,也是為了不讓太子插手濱州的軍務……沒想到,他居然瞞著我送了封信去濱州,說是查清了東胡旁支的情況,讓你哥哥火速出兵。”

柳何瀟聽到這裏,面色微沈。

當時在軍中,太子經常頤氣指使眾人,他明明不懂,卻又愛拿著雞毛當令箭,與幾位副將都相處得不好。

柳胤繼續道:“信中催促你哥哥立即出兵。想來,是你哥哥以為,這既然是遼州城發來的指令,定是我們共商之後的決策,於是便冒險出兵了。”

柳何瀟蹙眉,道:“大哥是如此謹慎的一個人,為何不加確認便貿然出兵了呢?平日裏軍務都是父親同大哥來往,太子突然發信過去,難道不奇怪嗎?”

柳胤道:“戰報的時間很緊,兩城之中相距百裏,若是一來一回,定要貽誤戰機,所以你哥哥才鋌而走險……不過,說到底,都是那封信壞了事。我後來查過,似乎太子身旁的人,都不知道這封信的事,到底是誰幫他送的,就不得而知了。”

柳胤神色有些頹然,停了片刻,繼續道:“我也是後來查濱州戰事之時,發現了這件事。”

柳何瀟面色發白,他沈思了一瞬,道:“父親……也許我知道,這信是誰送的……”

柳胤蹙眉:“誰?”

柳何瀟低聲:“張太尉……此事,就是昨夜張欒告訴我的。”

柳何瀟想起張欒,面上閃過一絲冷意。

柳胤面色一震:“張太尉!?”

他和張太尉共事多年,張太尉一直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從來沒有冒險出頭過……當時他還是禦史大夫,可沒成想,新帝登基後,便將他升成了太尉。

柳何瀟看向柳胤,道:“父親,您得知真相之後,可與太子對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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