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他們只做了一次，雖然沈肅風很想繼續下去，但是鑒於小孩兒明天開始又要忙碌，而且第一次承受本身就比較辛苦，所以只能戀戀不舍的……出來，咳咳。

泊楊縮在沈肅風懷裏，餘韻尚存，他有些微微發抖。沈肅風親昵的親了親他的嘴唇，問道：“怎麽樣？還好嗎？”

泊楊點點頭，“恩。”雖然不知道第一次到底是什麽感覺，但是男神倒是沒有弄疼他。

沈肅風笑笑，湊在他耳邊，低聲問：“那……我技術還可以吧？”

他這麽說著，還惡意的親了親泊楊的耳垂，眼看著小孩兒臉越發的紅了，心情簡直不能更愉悅。

泊楊支支吾吾了幾聲，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沈肅風卻不放過他，一邊將吻從耳垂緩緩下滑到鎖骨，一邊問道：“不舒服？”

泊楊不好意思極了，推開沈肅風的腦袋，“挺、挺好的。”

沈肅風看泊楊實在是臉紅的不行，終於放過了他，支撐起身體側頭看著泊楊，“起來洗洗再睡。”

“累死了，不想起。”泊楊在被子上蹭了蹭，翻騰了一下，仍舊覺得身後感覺怪怪的，而且床上也有些濕掉了，覺得難受，“換個地方睡吧。”

事前已經洗過澡，而且沈肅風也做了措施，再加上泊楊實在是困，根本不想起來，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做過之後覺得非常的困，雖然他在回答沈肅風的話，但其實意識已經處於迷離狀態。

沈肅風特別喜歡他這個迷迷糊糊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去親他，泊楊困得很，瞇著眼睛回應沈肅風，惹得沈肅風特別想笑。

結束了一個較為短暫但溫馨滿滿的吻，沈肅風說：“我幫你擦擦，你睡吧，等會兒我抱你去次臥睡。”

泊楊心想：終於能睡了。然後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和泊楊的困倦不同，開了葷的沈大神卻倍兒精神，哼著小調兒拿紙巾將兩人身上都擦幹凈，然後又去弄毛巾，給泊楊仔細的擦身體，並在泊楊不知道的情況下，將他擺出了某個羞恥的造型……然後就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挺幼稚的。

將小孩兒收拾幹凈了，沈肅風去沖了個澡，然後收拾了一下客房，甚至還體貼的找出了n久不用的電褥子給預熱了一下，才將已經睡熟的泊楊挪過來，泊楊被沈肅風抱在懷裏的時候醒來了一小會兒，但就是懶得走路，所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王子抱了。

一切都收拾停當了，沈肅風才鉆進被窩，舒舒服服的抱著自家小可愛睡了，泊楊也是自然而然的在沈肅風的懷裏調整好了姿勢。

困意漸漸襲來，沈肅風很快也睡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相繼被一陣敲門聲以及皮皮的叫聲吵醒。

沈肅風家是有門禁的，要進門首先門禁會響，不過也有時候客人會隨著同樓的其他人一起進來，但是這半夜三更的，會是誰？

泊楊醒的比沈肅風要早，“去看看吧？”

沈肅風做起來穿睡衣，說：“我去看看，你睡著。”

泊楊也緊跟著翻起來，“不行，一起去。”半夜晚上的，別是什麽奇怪的人。

皮皮聽見沈肅風的腳步聲，從客廳跑過來，沖著門口叫，沈肅風打開燈，從貓眼裏看了看，表情有些古怪。

泊楊：“誰啊？”

沈肅風：“梁祁。”

泊楊一下子呆在了原地，不知道怎麽辦，有種被捉/奸的既視感，雖然他內心清楚並不是這樣。

“那……那我先回去。”

沈肅風本來想讓泊楊留下，但是又怕刺激到梁祁，大半晚上的鬧也不像話。

“恩。”他親了親泊楊，“放心，沒事的。”

泊楊點點頭，回臥室。沈肅風開了門，梁祁滿身都是酒氣，但顯然意識是很清醒的，梁祁酒量一向很好。

皮皮原本在叫，但是發現來人是梁祁之後就不叫了，反而親昵的過去蹭梁祁。梁祁摸摸皮皮的腦袋，蹲下來抱了抱皮皮，“想我了嘛，乖皮~”

皮皮嗷嗷叫了兩聲。

沈肅風鎖好門，問：“怎麽這麽晚過來？”

梁祁放開皮皮，和沈肅風一起回到客廳。

見沈肅風去給自己倒熱水，梁祁就仰面靠在了沙發上，說：“晚上和公司幾個股東出去吃飯，又去唱歌，他們玩得比較，恩，放得開，我就回來了。”

沈肅風看看墻上的掛鐘，半夜兩點。“你們這還玩得夠久的。”

梁祁從沈肅風手中接過水，喝了一口，覺得舒服多了，說道：“恩，本來是要回去的，但是回去……”他哭笑了一下，“回去也是一個人，你這邊近點兒，過來湊合一下。”

若是泊楊不在，沈肅風應該會讓梁祁留宿，畢竟直接讓人走也不對，現在，是絕對不能。

梁祁說完話，見沈肅風沒回應，有些困惑，“你該不是不留我吧？”

沈肅風表情也是挺尷尬，“泊楊在。”

這話一說完，梁祁的表情立刻就變了，那原本帶著調侃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然後是難過、心痛、絕望。

沈肅風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這麽清晰的感受到梁祁的心情，他自己也覺得難受。過去雖然過去，但是那段感情留給他的並不是只有痛苦，因為所有關於愛情的回憶，無論結局好壞，過程中必然是幸福的，而當一切誤會就那麽明白的鋪展開來的時候，沈肅風忽然覺得自己當初的那些不甘心，那些憤怒和怨恨，其實在梁祁所承受的委屈面前，都微不足道。

梁祁沒說什麽話，只是站起來，“我回去了。”

沈肅風說：“我送你。”

梁祁忽然停住腳步，沒有轉身，只問：“夢瑤今天還是見你了吧？”

沈肅風：“沒有見面，但是打電話了。”

梁祁：“那你知道了？”

沈肅風：“恩。”

梁祁：“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我當初……我一直……”

我當初受了很多委屈，我一直都在等你像當初那樣不管不顧的追求我。

——可是我們都缺少一些勇氣。

梁祁有些語無倫次，但他知道自己想說什麽，卻也說不出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泊楊肯定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所以覺得說出來很丟人，覺得自己輸得很徹底。雖然沒有人和他比輸贏，可是就是心裏過不去。

沈肅風：“對不起，我欠你很多。”

梁祁哭笑，聲音都有些發抖，“但你無法彌補回來了，對不對。”

他多想聽沈肅風說一句不對，但是沈肅風的答案卻是相反的。

那一瞬間，當聽到沈肅風的第二句對不起的時候，梁祁的內心忽然升起了一種難以遏制的憤怒，他猛然轉身，一拳打在沈肅風的臉上，沈肅風當然不會還手，梁祁動作太猛，重心不穩，直接撲了過來。沈肅風被打了一拳，也是重心不穩，兩人撲在一起，重重倒在地上。沈肅風緊急之中護住了梁祁，自己結結實實的當了一回人肉墊子。

梁祁撐起了身體，低頭看著沈肅風，沈肅風看到他的眼淚，就那麽一顆顆的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梁祁的哭不動神色，沒有聲音，他看著沈肅風，當年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部都湧了上來，覺得難過覺得辛苦但從來沒覺得不值得，但此時此刻，卻覺得自己是個天大的笑話。

“如果我當年……實話實說了，是不是不一樣。”

沈肅風擡手，替他擦掉了眼淚，說：“對。”

這一次他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肯定答覆，卻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那只是一種過去虛擬式。

梁祁怎麽都忍不住自己的眼淚，盡管他不想哭，不想在年輕後輩眼裏成為一個笑話。沈肅風看到梁祁這個樣子，心裏也是酸澀，眼眶也紅了。

梁祁收起了撐住胳膊的力量，將臉埋在了沈肅風的肩頭。沈肅風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

其實早在泊楊聽響聲的時候就著急的出來了，他看到梁祁朝著沈肅風揮拳頭，可是還沒等他過去，兩人就齊齊摔了。然後他就沒有再過去了，就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在看梁祁和沈肅風的故事。

如果梁祁是那種咄咄逼人、趾高氣昂之類的人，或許泊楊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是此時此刻，泊楊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破壞了兩人感情的那個人。

梁祁的痛苦不是假裝的，他是那樣驕傲的人，是絕對不會在知道他泊楊在場還失態哭出來的男人，如果不是逼到了無法後退的地步，他絕對不會這樣表達自己情感。

泊楊想起沈肅風接的電話以及沈肅風今天的異樣，或許這些都和梁祁說剛剛說的那些話有關。

沈肅風今天和誰通過電話了？他今天知道了什麽事？

泊楊心煩意亂的回到臥室，但是註意力卻一直都在客廳方向。

梁祁最終還是走了，但是沈肅風卻沒有回來。他知道沈肅風肯定不可能在送走梁祁之後就那麽坦然的回到自己身邊，所以泊楊出去臥室，看到沈肅風在床邊抽煙。

他站在臥室門口，沈肅風站在窗前，誰都沒有靠近彼此一步。泊楊不想打擾沈肅風，他或許需要靜一靜，沈肅風聽到泊楊的腳步聲了，但是他不知道怎麽解釋。

一時之間，只有墻上的掛鐘在滴滴答答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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