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中藥起效慢，效果都是循序漸進的，再加上味道不好，煎服麻煩，所以現在大多數人都不願意吃中藥，選擇吃西藥的多。”

“嗯，那確實挺可惜的，”鹿依白也讚同的點頭，“我外婆以前在世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去看中醫，還經常去針灸，刮痧，按摩，特別養生，她是最喜歡中醫文化的，還經常跟學校的同學宣傳，說中醫副作用小。”

“那她是怎麽去世的？”老奶奶有些好奇。

鹿依白抿唇，眼底閃過一絲哀傷：“因為阿茲海默癥，就是老年癡呆，很嚴重了，去世的時候完全認不出人了，我外公現在都沒從外婆去世的悲傷中走出來，現在還呆在兩人之前住的房子裏，思念著我外婆。”

老奶奶感嘆道：“感情真好啊，我想你外婆要是知道你外公一直掛念著她，心底肯定是很欣慰的，畢竟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能求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是啊，”沐初陽也跟著點頭笑，“奶奶你和爺爺感情不是很好嘛？我們看著都羨慕。”

“我們？”老奶奶有些不好意思的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跟我老伴是這幾年才好起來，你是不知道他年輕的時候，那叫一個大男子主義，我真是受不了他。”

“後面有一會兒我說要跟他離婚了，他才漸漸改過來，學會尊重我，不然我早就不跟他過了。”

“一過來就聽見你又在說我了，”爺爺推著推車過來，眼神無奈的控訴著奶奶，“這點事你都說了十幾年了，還沒說夠啊。”

老奶奶理直氣壯的搖頭：“那當然沒有，誰讓你年輕時候這麽討人厭。”

“好好好，是我討人厭，做錯了，”爺爺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這才笑著說：“你們快點趁熱吃吧，我就拉著我家老婆子出去了，她話太多了，總是啰啰嗦嗦的，會影響你們小兩口午吃飯。”

“我哪有，”老奶奶雖然嘴上不服氣，但最後還是任由著爺爺牽著他的手，離開了包廂。

他倆離開後，沐初陽給鹿依白盛了碗她之前想喝的魚湯，笑著說：“姐姐，你看這對爺爺奶奶是不是很有趣啊？”

“嗯，確實挺有趣的，”鹿依白點頭，“也讓人挺羨慕的，讓我想起了外婆在世的時候，她跟外公也是這麽好。”

“現在外公啊，整個人像是沒了半條命，就在家裏守著跟外婆的回憶，準備度過接下來的餘生了，媽媽之前其實也是想把外公接過來住的，但是他不願意。”

“他說外婆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家裏的小院子了，總是打理著院子裏的菜，給他做好吃的菜。”

“他說自己必須在那裏守著，因為怕外婆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他會失望。”

鹿依白這一提，沐初陽的腦海中也閃過了牧理嚴的臉，想起了上輩子鹿依白外婆江柳意的葬禮上，他曾經見過的老人悲痛欲絕，面如死灰的模樣。

完全是失去摯愛之人，撕心裂肺，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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