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更早之前，在z市還有美國碰面時，她的臉色看著就不太對勁。

想到這兒，顧勉的心悶悶的，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

上官鶴那始終噙著一抹笑意，帶著疏離眼神的臉龐，還有看到自己會變得柔和了很多的眼神和笑意在心中一陣陣盤旋著。

那被算計的一夜從記憶深處浮上了腦海，顧勉皺著眉頭對閻墨道：“你去法國嗎？”

“嗯。”閻墨點了點頭，手指已經快速地在手機上動了起來。

知道他在訂機票，顧勉說道：“幫我也訂一張？”

閻墨訝異道：“你也去？”

顧勉還沒點頭，趙無垠便大驚小怪了起來：“你沒事兒吧？你算計他們家，他們家又算計你們家，沒做仇人就不做了，你過去是要幹嘛？你們什麽時候有這麽好的交情了？”

顧勉道：“這些事兒都跟上官鶴沒關系，而且，我跟她關系還算好。”

不知怎地，就是他爸告訴他新加坡那邊出了事兒，他也沒想過這事兒上官鶴知情，說是因為那夜的事兒也好，他就是相信，這個跟他有著共同話題，聊一天也不會覺得悶的女人，會想要對付他。

他相信她。

拉菲到底是沒喝上，趙無垠開車送兩人去的機場。坐上了飛機，顧勉那顆稍稍平覆的心，又再次撲騰叫囂，變得不安了起來。

飛機越升越高，跑道的燈火蜿蜒，在他眼中漸漸變小而後終至不見。夜色正濃，窗外卻散著青色的光，能夠瞧清楚飛機下的雲，青色的，有些灰，紮紮實實待在飛機下，既沒有被風吹散，也沒有飄去遠處。

看了半天，收回了視線，所有的心思都化成了一句：上官鶴，希望你沒事。

……

龍屹一直在病房內守著，不許人進入。

三十個小時，今晚幾乎就是最關鍵的時間了。

所有人都知道，一直待在病房的上官妍自然更清楚，龍屹打完了血清不讓她進病房，她就開始哭，誰勸也不管用。

跟閻墨通了電話之後，她情緒稍微好些了，但是幹坐著掉眼淚不出聲也是有些嚇人的。繁月和上官睿本就疲憊，想法子哄了半天也哄不好。

黎顏確定了龍屹把血液打入了上官鶴體內之後就回了家。

因為稍稍有些遲了，小狐貍又是哭得驚天動地的。

經過這幾天，她已經徹底確認了，小狐貍會因為察覺到她不在家而大哭。雖然一個嬰兒會有這樣的大腦認知讓她覺得驚奇，但是想想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她也覺得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了。

這兩天心事重，又稍微忙了一些，從醫院回來她就覺得腦袋有些沈，身上忽冷忽熱的。知道這是要生病的前兆，想著這個時候可不能給龍屹添亂了，餵了孩子之後，她擦了個澡，蓋著厚厚的被子就睡了。

夜裏被捂的口幹舌燥卻怎麽也醒不過來，周圍一片一片的霧飄著，看不見來路，也瞧不清去處。黎顏一個人走著，心裏惴惴的特別害怕。

“別怕啊，有我在。”

龍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來她身邊，帶著一臉溫柔的笑，還有，一陣熟悉的音樂聲。

音樂？哪兒來的音樂？

黎顏回過神，霧散了，她也睜開了眼，看到桌旁響個不停的手機，她急忙伸手撈過來接起。

“餵。”

聲音幹啞低沈不成調，聽得電話另端的龍屹心就是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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