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言語明明都是溫和有禮的，但是官禦風卻感到了明顯的刀光劍影。

他正想插話，卻聽龍屹對顧勉說道：“這手術我不白做。”

顧勉當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當著他的面就給趙無垠打了電話：“終止跟福瑞金的合作方案。”

掛了電話之後，顧勉對龍屹道：“夠誠意嗎？”

龍屹點頭道：“嗯，你是孝子。”

顧勉瞇了下眼睛問道：“怎麽出的手？”

官禦風聽了這話心裏一咯噔，知道顧勉這話基本就已經確定了顧夫人這次發病是龍屹出的手了，他正想著該怎麽替龍屹開脫，那頭龍屹卻像是什麽事兒都沒有似的，淡定道：“一束花，一碗辣椒面，一支香味濃郁的香水，你母親這身體，就不應該出門了。”

自家母親心肺功能虛弱，哪怕一個小小的噴嚏，都會成為發病的誘因。家中門禁森嚴，龍屹的手伸不進來，但是母親喜歡出門散步，與舊友喝茶，龍屹所說的每一條，都有可能使她發病，卻又，都不是他直接出手的證據。

龍屹的話，使得顧勉無法認定是他出的手了。

“以後會註意。”顧勉看向龍屹，盡管滿眼都是冷厲，最終卻只是說道：“這一次就麻煩龍先生和官先生了。”

心外和胸外的手術都是大手術，這兩項並一的手術在整個世界都不多見。

巧合的是，龍屹主攻心臟外科，而官禦風修的是心胸外科，兩人擅長的領域正好應對顧夫人的病癥。

當然，這些，全都在龍屹的計算內。

安排人買了花兒，買了香水，端著味道刺鼻的胡椒熱狗坐在顧夫人常去的茶室，顧夫人果然因為肺部不適入了院，顧氏整體的醫療水平龍屹也做過研究，他們沒辦法在剛完成手術五年後的顧夫人身上動刀，能動這臺手術的，全世界只有一個心胸外科的鬼刀手官禦風而已。

他只是沒計算到，官禦風非要自己來洛杉磯而已。

他本來的打算是，如果顧勉不知道世界上有個官禦風，他會直接打電話跟他攤牌的。

龍屹和官禦風分析病情加休息了六小時之後就開始帶隊給顧夫人進行了手術。

有驚無險的完成手術，已經是再八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這之後，官禦風直接在顧家的醫院裏找了個地方躺下了。

龍屹則直接坐飛機回了中國。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看著icu監護室內母親臉的顧勉，眼睛裏這才迸射出了怒意。

顧九溪看見他這個樣子，問道：“是因為沒能幫到你媽所以生氣呢？”

是因為輕易讓人傷害到了媽才生氣。

顧勉不打算告訴顧九溪自己和龍屹之間的齟齬，於是口是心非道：“是。”

“你在神跡的這些年，不一直都是在為了治好你媽而忙著呢嗎？”顧九溪道：“勉兒，有心就夠了，你覺得你媽求你什麽？又會怪你什麽？”

“就是因為她什麽都不求不怪，我才更要找到徹底治好她的方法。”顧勉道。

顧九溪聞言一嘆，說道：“那只是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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