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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只有離開你的倔強,卻沒有忘記你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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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3-29 10:37:31 本章字數:7169

“她走了,我找不到她。”

……

這一句話,再加上顧宸沙啞的嗓子,讓裴聿的心不自覺地一揪。

他自然是知道他這話裏面的“她”到底指的是誰,如今所有的事情暴露,洛念棠會離開是他早就想到的,可他偏偏沒想到,洛念棠的離開,對顧宸竟是這麽沈重的一個打擊。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脧。

他嘆了一口氣,明白此刻說什麽都是多餘,惟有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

顧宸仍然面無表情,自說了那一句話後便沒再開過口。

他們走出看守所的時候,在外面等候的宋磊立即走了過來,打了一聲招呼,便主動將他們打開後座的車門鴝。

將顧宸送回唐郡,到達門口時,裴聿想了想,到底還是決定將事情告訴他。

“唐予媛這兩天都在找你,如果有時間,就抽空跟她說清楚吧!”

顧宸抿著薄唇,好一會兒後,才慢吞吞地開口。

“說不得。”

簡單不過的三個字,身為兄弟的裴聿便立即明白那是什麽意思了。

他還想說些什麽,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跟他道了聲別以後就上車離開了。

等到他走後,顧宸才擡步走進唐郡。那個中年婦女見到他的那一刻稍稍有些吃驚,但是,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麽,便見他直接就走上了二樓。

三天,短短的三天,對他來說卻度日如年。從X市到B市,又從B市到X市,他的心就像是坐上了過山車一樣,從不曾落於平地。

他不願意相信洛念棠離開的事實,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

走進主臥,屋裏的一切依舊,此刻卻成了最顯眼的諷刺。他反手闔上門,疲憊地吐出一口濁氣,感覺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

即使閉上眼,關於洛念棠的畫面仍然在腦子裏揮之不去,這些屬於過去的畫面,成了這三天裏他唯一的緬懷。

明知每次想起都是撕心裂肺,卻又忍不住去想。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他想,他當真是瘋了心了,不過是一個洛念棠罷了,竟讓他折騰得這樣。

她選擇決裂離開,不過是想與他斷得徹底,而他,理應將她放開。

她成全他與唐予媛,他便應該從容地接受。

顧宸一遍遍在心裏告訴自己,既然她做出了這麽樣的選擇,那麽他便接受她的選擇她的退出。

然而,心底仍有一道微小的聲音在說著相反的話。

他睜開眼,擡步走進浴室,將身上的臟衣服全部脫掉,赤/裸著身子站在花灑下。

這個時節由於接近秋天,天氣稍微有些冷。但是,他就像沒有感覺一樣,站在水柱下淋著冷水。那些透明的水液順著古胴色的肌膚蜿蜒而下,濺落在透明淋浴間的地板上,卻似乎始終無法洗去那一身的疲憊。

他是真的覺得累,不僅僅是身體的,還有內心的。

洗過澡,他套了件浴袍就走了出去,身上的水珠並沒有完全擦幹,走到KINGSIZE的大床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他微濕的頭發枕著枕頭,不消一會兒便將枕頭給沾濕了,隱隱約約間,他還能嗅到洛念棠留在這張床上的淡淡氣味,曾經,他是那麽地眷戀,只是如今,一切都不再一樣。

這一覺,他睡得很沈。

但同樣的,他睡得極為不舒服,意志總是昏昏沈沈,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讓他無法正常地喘息。

他還夢見了洛念棠。

這是他第一次夢見洛念棠,卻也是唯一的一次。夢裏屬於她的模樣他無法看清,甚至連靠近都不能,似乎他與她之間隔著透明卻存在的距離,他努力地想要跨越,卻始終無能為力。

明明她就在他的面前,他想要伸手將她抓住,但是,夢裏的她卻突然扭過頭,用一種冷漠得猶如看待陌生的聲音丟下一句話。

“你還想要像之前那樣將我囚禁麽?”

僅僅是這麽的一句話,便將他徹底驚醒。醒過來後,他感覺全身汗嗒嗒的,心臟的地方更是呈現不規矩的跳動。

最重要的是,他的床邊多了一個人。

不知道唐予媛到底是什麽時候過來的,他從夢中驚醒,她便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她咬著下唇,一聲不吭地看著他,那眼底似是充滿了責備。

他覺得頭疼極了,帶著幾分疲憊地揉著額頭。

“你怎麽來了?為什麽不好好呆在醫院?”

然而,她卻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反而是尖叫著一臉的驚恐。

“阿宸,你嗓子怎麽了?為什麽要啞成這樣?”

他不說話,她卻絲毫不肯放棄,直接就在床邊坐了下來,扯著他的衣袖不停地追問。

“這三天你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我打你手機都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擔心著你?你說話吧!你告訴我這幾天你究竟去哪裏了啊!”

她的聲音很是尖銳,聽在他的耳裏刺激著他脆弱的耳膜不說,更是在挑釁著他的忍耐。

“我現在很累,你先回醫院,讓我好好休息行麽?”

即使他都這麽說了,但是,她卻仍然不甘心就此離開。

“為什麽不告訴我?阿宸,你以前曾經說過,我們之間絕對不會有任何秘密的啊!你是為了去把那個洛念棠攔下來不讓她走對不對?這三天你都跟她在一起對不對?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這些年,我的心裏都只有你一個人,可是你呢?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你要公平是吧?”

或許,是被她的話觸到了他最抵制的那根弦,也或許是這三天累積起來的難受需要一個渠道發洩,他想也沒想,就沖著她發火。

“那你呢?過去的八年,你將我丟下,這就叫作公平?唐予媛,我對你算是很好的了!八年前,你選擇什麽都不說讓自己‘死’在這個世界上;八年後,你一聲不吭就跑了回來。你憑什麽在這跟我大小聲地聲討我的罪行?我錯了,難道你就沒有錯?”

他硬繃著脖子,深邃的黑眸裏蘊藏著驚天的怒火。

“是,我錯了,我錯就錯在我愛上了洛念棠!我愛上她,對你來說就猶如背叛!但是,我從沒有後悔過我這場背叛,你有什麽資格要我無條件地等你八年?唐予媛,這個世界不是只圍著你一個人轉的。早在你當年作出那樣的決定開始,就代表著你主動放棄了我們這段愛情!既然是你首先放開手的,我為什麽還要堅守?”

從兩人認識開始,顧宸就從沒像現在這一刻如此沖著她咆哮發火。唐予媛驚得呆住,面靨上的紅潤漸漸褪去,換上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蒼白。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怎麽可以?”

她抖著聲音,眼眶緩緩開始泛紅。

“我知道當年的事是我錯了,我也道過歉了,為什麽你卻始終不肯放開?顧宸,你不願意原諒我,是因為你不想承認你愛上了別人吧?八年前我錯了,但是,最起碼在這段愛情了,我從沒有背叛過你沒有背叛過這段愛情。可你呢?你背叛了這段愛情!知道你和我之間錯在哪嗎?我錯就錯在,當年的事選擇了不告而別,甚至可笑地自以為我們的愛情能夠經受得起時間的考驗。可是原來我猜錯了,我們的愛太過脆弱,短短的八年都承擔不了,更別說是十八年或者八十年了!而你,錯就錯在曾經刻骨銘心的諾言拋至腦後,將你的心打開讓洛念棠走了進去,甚至是囂張地霸占了本該屬於我的位置!”

顧宸沒再說話。

本來沖她發火,是太過沖動了,也是她一再地逼迫讓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她的的話,他不可否認是她說對了。

沒錯,他和她都有錯。她錯就錯在當年選擇了不告而別,而他則錯在了讓洛念棠走進了他的心在他的心底占據了一席之位。

他的沈默,看在她的眼裏卻成了默認。唐予媛在笑,眼淚卻順著臉頰慢慢地滑落。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不覺得你的錯比我的更加不可饒恕嗎?我從沒想過要背叛我們的這段愛情,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都不曾有過那樣的想法。可是你呢?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你讓那個洛念棠住進了你的心裏?是八年後,還是八年前?”

這一番話,觸動的不僅僅是他的心弦,甚至還有他們八年前就已存在的某個問題。唐予媛本來不想提出來,這個問題,在他們之間就猶如是導火線一樣,每次觸到,都會將兩個炸得粉身碎骨。她明知道自己不該提,卻在這一刻像控制不住地脫口而出。

只是,話一說出口,她就立即後悔了。

果不其然,顧宸因為她的話再次沈默了下來。這種沈默,比之前的更讓她覺得害怕。

她是真的慌了,便開始口不擇言。

“顧宸,你不能這樣!你忘了那件事了嗎?我為你受的那些傷害……”

“夠了!”

突地,他低吼一聲,面容緊繃。

“你還想把那件事提多少遍才甘願停止?”

她啞然,沒有辦法,對她來說,那件事雖然是他和她之間的一根刺,但是無可否認,那事成功地一次一次地將他留了下來,只因為那曾經存在過他心裏的愧疚。

她以為,這一次,她仍然可以用這種方式將他留住。雖然卑鄙,卻很有效果。

但是,當真如此嗎……

“你回去吧!”他淡淡地開口,“回去醫院,我現在很累,等我休息好了再去找你。”

唐予媛還想說些什麽,但深怕自己的話會讓兩人繼續這樣無止境地吵下去。沒有辦法,她惟有咬著下唇,轉身離開了主臥下樓。

……

……

其實,洛念棠並沒有離開X市。

她在慕沁的幫助下,偷偷地留在了X市。慕沁幫她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小公寓,不大,卻是五贓俱在,家私電器都是齊全的。據慕沁所說,這是她以前曾經居住過的公寓,公寓的主人是一位老奶奶,孩子已經去世了,老人家這套房子本來是留給兒子以後娶媳婦的,卻怎麽都沒想到,兒子會這麽早逝。兒子去後,她想著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便對外出租。

慕沁對這套房子是有著感情的,便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租著,雖然已經不在這邊住了,但仍然會不時過來看看老奶奶。這一次,她正巧可以把房子拿出來給洛念棠居住。

慕沁沒讓她交租金,這套公寓她之前一次過交了三年的租金,只讓洛念棠住進來而沒收任何的錢。洛念棠沒好意思白住,本想把一部分的租金付給她,可慕沁卻推托不要,畢竟從今以後洛念棠是一個人了,生活上還有很多開銷。

洛念棠最終沒能坳過她,惟有請她吃一頓好吃的以此來感謝她。慕沁當然不會跟她客氣,兩人隨便找了個飯館吃飯,吃得肚子都鼓鼓的。

另外,慕沁還給她找了一份工作。洛念棠的專業是法語翻譯,她便讓她到FA去工作,這樣的話不僅慕沁能夠更好地照顧她,對洛念棠來說也是對專業的,別說之前她早就想到FA跟著慕沁一起奮鬥了。

她懷著兩個多月的身孕,現在肚子還不顯,她還能工作到八/九個月的時候再請產假。這段期間,她是能工作就盡量工作絕不怠惰,等到生產後,她就得有一段時間空閑在家,不單要照顧孩子,還得坐月子。

慕沁也是考慮到這點,所以才讓她到FA工作的。FA的待遇很好,想她當初生孩子的時候公司批了三個月的帶薪假期,而且還有各種的補貼。她將洛念棠收到自己的旗下,自信能夠給她謀得更多的福利。

最重要的一點是,在她的掩護下,洛念棠能夠更好地躲著顧宸。

她們想了許久,離開X市並非離開顧宸的最好辦法。無論洛念棠躲在世界的哪個角落裏,顧宸都能把她翻出來,他的勢力,是她們無法想象的。這個險,當然是冒不得的,既然決定要離開,自然不願意整天提心吊膽擔心自己終有一天會被顧宸抓到,而遵從古代最明智的法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兩人最便決定,要留在這個離顧宸最近的城市。

在火車站上演一場離開的戲,讓顧宸產生她要離開的錯覺。隨後,那個男人就會將所有的註意力集中在X市以外,就算是要找,也是在X市以外的地方尋找。任憑顧宸再怎麽聰明,也無法想到洛念棠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或許,只是一個擦身,他就能找到她。

慕沁對這個提議是得意非常,想當初她與蘇南易鬧不愉快的時候她也是住在蘇南易家的樓下,所以對於這一方面,她還是有經驗得很。

但是,這並非是一個長久之計。畢竟是在同一個城市,擡頭不見低頭見,顧宸在X市以外尋找,但他的公司他的家仍在X市,不可能洛念棠能躲在他的眼皮底下一輩子。

所以,等過段時間,孩子出生,顧宸將外面的世界翻了一遍,洛念棠就得真正離開X市了。不然的話,她遲早會被顧宸發現,就算不被顧宸發現,也會被顧宸的那些兄弟朋友發現。

洛念棠無所謂,她覺得,她與顧宸之間需要的僅僅只是時間。等到時間長了,那個男人就會忘記她了。

雖然,這個想法在看見顧宸在火車站追著火車的背影曾經有過那麽一秒鐘的動搖。

為了躲藏,慕沁沒有讓她以真名在FA工作,而是去掉了她名字中間的那個“念”字,直接換成了“洛棠”,在公司的時候,她更是以英文名字“Miss”來稱呼她。

這種英文名字稱呼,在外企裏是常見的,所以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住的公寓距離FA很近,只需要幾分鐘的路程就到了。每次去公司,洛念棠都小心翼翼地選擇比較隱蔽的一條小路,雖然有些難走,但不僅能避開外頭馬路的繁鬧,還能更快地走回公司。

畢竟是第一次工作,雖然是對專業的,可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是有一點不太適應。再加上嚴重的妊娠反應,雖然懷孕,卻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慕沁實在看不過去了,便特地請了假將她帶到找上了以前自己生產的那位婦科醫生。

她事先就已經跟那醫生交代過了,要求她對洛念棠的事保密,醫生自然是答應的,等到她將人帶來後,一番檢查,才發現洛念棠的體質較虛,不但要好好補一下,而且還要比尋常孕婦更加註意一點。另外,醫生還說依照洛念棠的身體狀況,恐怕她能再熬多一段日子的妊娠反應。

不同的人不同的體質,有些人,懷孕是從沒有過妊娠反應,每天吃吃喝喝睡睡,不亦樂乎;有些人會有所謂的妊娠反應,但只要過了三個月就會不藥而愈,接下來的幾個月會猶如平常孕婦一樣;有些人則會有極為嚴重的妊娠反應,即使是過了三個月也不見絲毫的起色,甚至是直到孩子出生,那些妊娠反應才會隨著胚胎的脫離而消失。

醫生說,恐怕洛念棠的身體就是最好的那一種。

旁邊的慕沁聞言,難免又是一陣的憂心。她是最正常的那種,頭三個月吐得死去活來的,恨不得將蘇南易那廝活活掐死,可等到三個月一過,她是吃得比誰都多。甚至有過那麽的一段日子,蘇南易直言她都變成豬了。

關於醫生的叮囑,洛念棠都仔細地聽著。

決定留下這個孩子,自然也就代表她毫無怨言接受這些會把她折磨得夠嗆的妊娠反應。或許,是有些難受,但不過是十月懷胎罷了,為了這個孩子,她可以忍。

或許,這就是母親的偉大吧?

每天的生活,就是在FA與公寓往返。偶爾慕沁會帶著東西過來找她,跟她吃飯聊天,剩餘的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呆在家裏,偶爾看一下電視或者看看書。

與同事相處得越來越融洽,對於她越來越大的肚子,大家都沒有在背後偷偷議論,畢竟在這個時代,未婚先孕並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多的是自力更生的女人,不想被婚姻束縛而選擇當未婚媽媽。

同事們對她大多數是熱切的關心,單身一人在外,這種關心,很容易讓一個人感動。

洛念棠便是如此。

妊娠反應折磨著她的身子,卻無法折磨她的心。縱使身體再難受,身邊泉湧而來的關心也足以消滅這種難受。

她活得比以前更加地快活。

似乎,沒有顧宸的生活,並沒有與過去有任何的區別。只是身旁少了一個人,雙人床只有一個人睡。或許,她偶爾會孤獨,偶爾會不自覺地想起他,但是,卻從不會去見他。

她學會了偷偷想念。

過去離開的倔強,在經歷時間的洗刷後慢慢沈於平靜。關於顧宸的新聞還是會上各大報紙雜志,他的臉他的身影依然徘徊在她的世界裏,然而,無法再讓她的心因此而疼痛。

她想過要忘記,卻在發現想念的同時,明白順其自然的道理。

刻意忘記的忘記不是忘記,而是自欺欺人。或許,她是只有離開顧宸的倔強,卻沒有忘記顧宸的勇敢。

……

……

整整三個月,他都找不到洛念棠。

B市,是她消失的最後的一個地方,顧宸幾乎是將所有的希望寄存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一個月裏,他有大半的時間都在B市,每天走遍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不停地努力想要尋找屬於洛念棠的熟悉的身影。

但是,每一次,都面臨失望。

他向很多人打聽,甚至還於B市的報紙雜志上登了尋人啟事,要是有人找到洛念棠,他重重有賞。

然,貪圖錢財的人很多,卻始終沒有一個是他想要找的人。

他不甘心,也不願意放棄,他覺得,洛念棠就在這座城市裏,只是這一次她太會躲了,躲了三個月之久,他仍是沒有辦法把她找出來。

裴聿說他瘋了,就連唐予媛也整天在電/話裏頭哭喊著讓他回來。

這座陌生的城市,就連空氣也是陌生的。每當他站在街頭看著擁擠的人群,他就在想,洛念棠是否也像他此刻這樣,呼吸著同樣的呼吸。

每一次想起,心裏就泛著酸澀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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