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琴酒發現了？”金色卷發的美麗女郎慵懶的坐在黑色皮質軟椅上，托著臉頰，慢悠悠的開口。

淺金色短發的俊秀男子端給她一杯雞尾酒，笑瞇瞇的回答：“好像是的。唉，他一如既往的警覺，而且下手也狠，那個診所連人帶地方全部燒得精光。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剩下。”

貝爾摩德撩了一下垂在肩側的頭發，這個動作她做起來風情萬種，波本執著玻璃杯靠在吧臺上漫不經心喝著裏面琥珀色的酒液。

“警覺？呵呵。未必哦，波～本，我們無堅不摧的GIN好像已經出現裂隙了。”貝爾摩德彎起紅唇，看起來心情很好。

波本揚眉：“你是指毛利蘭？”他輕笑了一聲，可笑意並沒有落在眼睛裏，“我記得你對那個女孩一直很寶貝，她不是你的天使嗎？”

貝爾摩德露出嫵媚又神秘的笑容：“波本，她當然是我的寶貝，同時也是我的天使。但這和我針對琴酒並不沖突。”

波本聲音不帶一絲情緒：“你的理由總是很強大。要是琴酒不願意提供血清，你的天使恐怕就要兇多吉少了。”

貝爾摩德聽到這句話後，手指勾住自己一縷發絲繞著玩，語氣從容：“我沒想過那種可能。就目前看來，我似乎是對的。波本，你得要相信，女人本能的直覺總是很準。”

波本站直身體無所謂的聳肩，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他更關心烏丸蓮耶想幹什麽：“宮野志保把赤井秀一救活了嗎？”

貝爾摩德纖白細指撫過性感紅唇，思索著該不該透露給波本知道。

“赤井秀一的身體機能除非給他換一副心肺，不然也只是茍延殘喘，死是遲早的事情。”貝爾摩德的眼裏滑過厭惡的神色，“宮野志保現在正在試圖研究人腦的全意識轉移。我覺得Boss大概想把科幻轉移到現實裏，可惜唯物主義的確不存在幽靈，不然他可能會沈迷於巫術，想嘗試讓靈魂換個軀殼。”

波本紫灰色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烏丸蓮耶的身體已經壞到那種程度了嗎？

他的研究越來越瘋狂了，但是這個世上有時候沒有公平可言，返老還童藥都被烏丸蓮耶搞出來了（雖然致死率超級高，但還是有人成功了），現在研究全意識轉移說不定也會成功。

“GIN的血清裏究竟有什麽？”波本忍不住問，“組織裏難道沒有他的血液樣本嗎？”

“It's a secret。”貝爾摩德對波本眨了一下左眼，顯然她是不打算告訴他了。

但波本很善於推演分析，他思索著開口：“以GIN素來的習慣大概不會讓組織留著那些和他身體有關的數據，這個人骨子裏高傲得發指，絕不會允許有人留著他的隱私。但是組織已經很久沒有去關註這些，突然又開始啟動加強身體素質這一項研究...”

事實上，據波本所掌握的情報，這段期間，有為數不少的半成品試驗體被輸入美國，但是只進不出，最壞的估算結果，那些試驗體恐怕都失敗了，所以才會把主意打到GIN身上。可是GIN分分鐘就看破這個局，雖然利用毛利蘭受傷的確讓GIN提供了血清，可是他卻選擇了一所屬於黑衣組織但是完全不受控的私人診所去解決了這個問題，事後更是把尾巴擦得幹幹凈凈。

恐怕BOSS知道了，十分震怒吧。

貝爾摩德的反應倒是平平無奇，看來...BOSS的新研究讓這位千面魔女十分抵觸。

“針對GIN的方案失敗，你看起來似乎並不難過，甚至還挺高興。”波本眼睛轉了轉，笑瞇瞇的問：“你是覺得GIN有了弱點，而弱點就是你的那位天使小姐？如果是這樣，你的確值得慶祝一下，畢竟這是你一手導演成功的劇本。”

貝爾摩德彎了彎紅唇，將手裏的杯子和波本輕輕相撞：“Cheers。”

然後將剩下的酒液喝幹了。

唔，將天使丟在琴酒那裏這麽多天，她也該兌現承諾，把她帶走了。

毛利蘭還在努力去適應各種黑暗。但比起第一次的狼狽不堪，到後來她越來越從容，能看穿騙術，各種套路和陰謀，甚至看出和她說話的人，真正的想法和意圖。

她也不再像曾經那樣正義感爆棚，覺得自己有能力也有資格去管“閑事”，而是學會了審時度勢，更多的是去針對問題暗中解決，不再將自己暴露在眾人面前，學會了低調和隱藏，學會了借力打力，學會了利用合理的資源達到最合適的效果。

她游走於黑暗底層，終於明白琴酒似笑非笑和她說的：“愛麗絲，人性是很覆雜的。你不能因為他的善而否定他的惡，同樣也不能以他的惡，去推翻他的善。是非對錯，針對不同的施予者和承受者有不同的定義，不要把自己幼稚的是非價值觀強行按在這個世界的頭上。”

毛利蘭審視自己從認識琴酒開始直到現在自己點點滴滴的變化，她很困惑，為什麽琴酒要花那麽多的耐心，一點一點讓她從外到內變得堅不可摧。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毛利蘭現在已經不畏懼琴酒了，她甚至很習慣對琴酒直接提問，雖然大部分時間總是被他嫌棄，可是他從來都不曾不理睬她過。無論她的問題有多麽白癡。

這次的提問有點意思，琴酒難得沒有去吐槽毛利蘭，神情頗為讚許。這至少表示這個實誠的傻瓜終於開始摸到核心問題了，真是可喜可賀。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到我身邊來嗎？”琴酒反問。

毛利蘭思索了一下，回答：“是貝爾摩德說只有你的身邊才是組織最危險但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琴酒咧唇微笑：“那你現在還覺得這句話正確嗎？”

毛利蘭搖搖頭：“不，現在看起來這句話只有一半是真的。您身邊其實只有危險，我在其他任何地方也許都比待在你身邊更安全。”

琴酒笑了，甚至笑出了聲。

他伸手揉上毛利蘭的黑發，咬著煙輕嘆，語氣甚至可以稱得上溫柔：“蘭，你是人為制造的弱點，針對我，為我黑澤陣量身打造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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