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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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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失重的感覺非常奇妙,風在耳邊呼嘯周遭的景物在身邊急速掠過,仿佛跳進了時光的長河,人是靜止的,伸手抓不住一刻美好。

毛利蘭想起自己曾經纏繞著消防水管毅然從高樓跳下,那時候她在想什麽?一腔熱血與孤勇,只是想保護柯南,覺得自己作為年長者,理應背負起更多的危險與責任。

新一...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柯南就是你,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會更加拼命去保護你。可是...你為什麽要欺瞞我?為什麽...不能對我多一點信心...我可以做到的啊。

離地面越來越近,蘭深吸一口氣,彈射出綁縛在手臂上的裝置,一條射鎖極速飛出纏繞在高樓突出的橫桿上,下墜的力道太大,橫桿應聲斷裂,可並沒有慌張,因為下墜的勢頭已經驟減,她借著繩子的力量貼近大樓,左手上彈出精鋼指骨,插入大樓縫隙,下墜力再緩,這時候抓鎖已經收回手臂可以發射第二次,蘭再次甩出繩索牢牢勾在大樓一處突起上,身體搖搖晃晃停住了。可是琴酒並沒有使用任何繩索裝備,蘭忍不住伸手想拉住他。可琴酒露出詭異的笑容,下一刻蘭發現他只是徒手扶住大樓的凸起處,速度暫緩後再次用腳踩過另一處突起,反覆兩次後,輕輕松松跳落在地面上,然後很從容的撿起帽子戴上。蘭忍不住心塞,這就是大佬和菜鳥的區別嗎?本來她還覺得自己的表現堪比特工,可被琴酒這麽一襯托,她又是繩子又是鋼爪顯得特別傻。

琴酒已經大步向前,他的風衣整整齊齊,帽子端端正正,鉑金色的長發也不見淩亂,毛利蘭覺得琴酒在某些事情上真的不是一般的偏執。

眼看琴酒走遠,蘭趕緊收回繩子,學著琴酒跳下來,嗯,落地姿態完美,總算感覺不那麽丟臉了。毛利蘭為自己先前的表現點讚,不和變態比身手,不給自己添堵。

蘭發現自己的阿Q精神每天都在穩定上漲中。大概給琴酒打擊多了,打擊著打擊著就習慣了。

這是邊樓,他們落點避開FBI的路線,黑色保時捷365A無聲的停在他們面前,琴酒拉開車門坐上車,取出暗格中的電腦打開。電腦屏亮起的一瞬,琴酒想到了什麽,擡頭看向不遠處的毛利蘭,微微瞇起眼睛。蘭幹笑了兩聲不敢再耽誤,迅速拉開車門乖乖坐在琴酒旁邊。

唉,自由的滋味太美妙,剛剛那一瞬間她多麽想跑啊!可是琴酒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看過來,眼底寒芒閃過,毛利蘭敢用自己項上人頭擔保,她剛剛再遲疑一秒,只怕子彈會毫無停滯射穿她的腦袋。

琴酒嗤笑一聲,自顧自打起字來,伏特加駕駛汽車無聲無息離開了這塊地方。身後大樓裏槍聲爆炸聲陸續傳來,蘭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到底會是誰襲擊了組織大樓?警察嗎?可是日本的警察會不聲不響就潛入大樓動手殺人嗎?這和她認知中的警察不一樣。日本的警察輕易不會開槍,即使開槍也不會下死手,未經審判不可以剝奪人的性命,哪怕他已經造成犯罪事實。

父親曾經和她說過,因為公眾給予他們審判和剝奪生命的權利所以更應該慎重。那如果闖入的不是日本警察那又是什麽人?會是□□之間的幫派爭鬥嗎?可如果是這樣,琴酒為什麽要離開??以他的能力,不應該留下來對抗入侵者嗎?

琴酒看著電腦傳來的訊息,低笑了兩聲。雖然大家都是猜測,但顯然身處高層的人天生的警覺性更強,波本、貝爾摩德,水無憐奈都不在亂鬥裏。基安蒂和科恩則被他一早安排出去,他們只需要待在高處放冷槍擾亂就好,殲敵為次,盡量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海鷹小組裝備精良,而且身手不凡,黑衣組織裏面也人才濟濟,雖然幾個高層不在,但他們本就不是管理制,單兵作戰能力都很強。一時間竟然也沒能分出勝負。

各方臥底都是優秀的人才,此刻又不知道入侵者身份自然毫不猶豫反抗,海鷹小組的人奉命行事,開槍丟炸彈沒有一絲遲疑,精英對上普通成員自然是一面倒的屠戮。赤井秀一混在其中,只傷人不殺人,這裏的人他也分不清誰是臥底,誰是組織成員,他不像海鷹小組接到命令唯有服從。軟禁布萊克,是不希望他們的行動被洩露,他的目的是救出灰原哀,至於毛利蘭,如果好救就一並帶走,如果琴酒還扣留著她,那麽她只能自求多福了。赤井秀一心裏對蘭有一些怨氣,如果不是因為要救她,他也不會被算計,朱蒂也不會死。他知道蘭無辜,可是她被卷進這個漩渦並不是FBI的錯。

在混亂中有人認出了赤井秀一,立刻就明白入侵者身份。於是有些人在混戰中向海鷹小組表明身份,海鷹小組自然不會那麽容易相信,必須要對方完全解除武裝束手就擒。可是一旦他們那樣做了,身後黑衣組織成員的子彈就會貫穿他們的身體,對臥底深惡痛絕的,可不止琴酒一個人。

進退兩難,臥底們也明白自己處理艱難,幹脆亂打一氣,反正他們裏外不是人,落在哪一方手裏都兇多吉少。從接到命令懷著正義的夢想投身組織,終日提心吊膽如履薄冰,靠著心裏的一絲信仰不讓自己墜入黑暗,可如今同一陣營的同伴對自己揮刀相向,心裏的悲涼憤怒難以形容。壓抑了這麽久,連一句解釋都沒有,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嗎?

波本隱身在黑暗裏,冷眼旁觀這一場混亂,悄然無息將海鷹小組在外接應的特種兵一個一個弄死。他下手很穩,絕不戀戰,憑著主場優勢,慢慢瓦解掉海鷹小組戰局外的武裝力量。

不愧是特級傭兵啊,戰鬥意識超級強。爆發力忍耐力還有警覺性都是一流的。波本拋了拋手裏拿著的小罐子,露出微笑,組織裏秘密研究出來的MS1916生化毒很好用,沒有這個,他大概只能聞風而逃了。遠處傳來熟悉的機車轟鳴,一輛黑色哈雷風馳電掣般自巷口掠過,機車上戴著黑色頭盔的女騎士向他揮揮手,揚長而去。波本抿了一下唇,他也該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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