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魘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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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依舊晴朗，日子依舊一帆風順。那日霏宇堂上的事件沈清遙和蔣梨婉皆無人再提起，一場風波從此過去。
沈清遙靜坐在梨花樹下，明眸微閉，身前突然閃過一個身影，緊接著，睫毛一癢，還伴隨著一聲輕笑。
他不由無奈，這徒弟越發調皮了，對他竟動手動腳。
心中平和，便只當她是無聊，一會兒就能消停，不去理睬。
誰知，那小小的身影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離他越來越近！
他知道那丫頭又要做出一些放肆的事來……
不出所料，一只纖細潤滑的小手扶上了他的面頰。
這徒弟，真是被慣壞了！
“婉婉。”一聲輕輕的呵斥，嚇得蔣梨婉擡腿要跑，卻被一道無形的定穴給定住了。
“師父……”蔣梨婉保持著雙膝跪地的姿勢欲哭無淚的叫了一句。
沈清遙豁然睜開了烏黑的眼睛，直視著驚恐萬分的蔣梨婉，不慍不惱還有一絲玩味。
“師父，婉婉知錯了……”聲音細小如蚊，面頰有了幾分的緋紅。
“知錯？說，錯在哪。”他斜臥在草地之上，有意無意的玩弄著垂下來的長發，好似一位絕代芳華的女子，姿容美艷，不容他人侵犯。
“不對！是師父錯了！”她盯著他俊美的臉頰憤憤的吼了一句。
“呼”的一聲，沈清遙坐了起來，素裳帶動起了草地上的點點花瓣。“你說為師錯了？”他哭笑不得，拿她毫無辦法。
蔣梨婉被他嚇得束手無措，可依舊不依不饒：“本來就是師父錯了，師父長得這麽好看，婉婉的魂都被你勾沒了。”
什麽？長得好看也有錯？
“那你道說說，為師怎麽個好看法？”
“沈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才貌眾生……”
沈清遙徹底無語，“停停停！那是什麽修辭！那是用來形容女子的！”
“本來就可以用來形容師父，師父國色天香，溫婉嫻靜，用那句話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見他沒有惱怒，便理直氣壯，毫不畏懼。
“沒大沒小，用詞不當，跪著吧！”起身，拂袖欲走。
“師父，婉婉知錯了，你饒了婉婉吧！婉婉再也不敢了！嗚……”小巧的臉上掛著幾滴淚珠，楚楚可人。
“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真是的……”
夜深沈，寂靜而充滿了幽沈，蔣梨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黑亮的眸子註視著茫茫的夜空，寥落的星辰散發出點點微光。
不知為何，今夜難以入眠。
窗外，幾縷幽香飄進，這香，從何而來？
隱隱的香氣使她頭腦昏沈，良久，陷入了沈睡之中……
夜已至深更，淒涼的聲音回蕩在霖熹宮中，仔細聽去，那竟是一聲又一聲的“槳兒！”
蔣梨婉從沈睡中驚醒，茫然的向那聲音尋去，一棵梨樹下，居然有一個身影。
她摸索的向那黑影走去，淒慘的叫聲依舊，天空劃過了一道又一道閃電，閃電劃過樹梢，照清了那個身影。她長發披散，枯黃幹燥，衣服上一片暗紅，已分不清是原來的顏色，還是血染的顏色，她的手滴著血，皮肉模糊。
蔣梨婉驚訝的盯著她，一時動也不敢動。
她擡起鮮血淋漓的手，撩開了自己的頭發，露出了鮮紅鮮紅的眼睛與已經被腐蝕枯爛的肉體。
“槳兒，你還認得我嗎?”血肉模糊的唇緩緩張開，幽幽的聲音從那口中傳來。
“小、小小姐？”
喃喃的呼喚，不可思議的，眸子睜得很大。
“是我，槳兒，給我報仇。”她一步步的向她走來，直至她的面前，擡起破爛不堪慘不忍睹的手放在了蔣梨婉的肩上。“槳兒，小小姐對不起你，但是，小小姐希望你能給我報仇。”
“人可以幾生輪回，沒了今生，我還有下一世，可是，我不甘心。”
“砒霜的毒在我體內蔓延，腐蝕著我一寸又一寸的肌膚和內臟，我痛不欲生，然而，我終歸難逃這一切的煎熬，我，還是死了。”
“就算死，她也不放過我。”
“槳兒，我恨，我好恨。”
她支離破碎的手死死地捏住她的肩頭，眼睛裏閃著血淚！
“小小姐，槳兒，槳兒……”她站在那裏，一時不知說什麽，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
“漿兒，如今你已有了半仙之軀，殺她，已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若湘期待的看著她，她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恩恩怨怨，人世皆有。
可若湘，怨恨太深！
她明白，也懂得，若湘已要輪回新生。
忘川一過，前世迷離，今生羈絆，來生情緣將全部灰飛煙滅。
她該怎麽辦？
“槳兒，我要走了，這個送給你，你要好好活著。”紅色的護身符從她的手中直奔向她。
你，好好活著……
倏忽間，若湘化成了一縷青煙，消失在她的眼前，而那紅色的護身符卻幻化成了一柄匕首向她刺來。
“對不起，槳兒，你不肯幫我，我只能讓你陪我一起死……”猙獰的笑容，淒慘的笑聲，以及向她沖來的匕首……
“小小姐，你錯了，如今的你已因怨氣太重而變成了冤魂，若是在屠殺生靈，後果將是魂飛魄散！”她焦急的叫著，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想動卻一動也動不了。
“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不滿的叫著。
霎時間，出現了若韻輕蔑的笑臉。
殺了她！殺了她！
殺了她，一切都會消失！
夢魘會消失，什麽都會消失。
懷柔出鞘，舉劍，沖向若韻！
“婉婉！”
一聲呵斥將她霍然喚醒，眼前的一切都沒了，轉過身，看到了相處了五年的師父。
他緩緩的向她走來，“你怎麽了？”
夢魘呼喚，殺機濺起，淒厲鳴叫的懷柔，以及……以及她瞬間變紅的眸子和翩飛的銀發！
但是，一聲輕喚，她便恢覆了正常。
難道，她真的是仙魔雙軀？
“師父？我剛才怎麽了？”
似乎是一場夢。
猛然，染滿血的雙手，妃裳上鮮紅的血跡，地上散落的護身符讓她大吃一驚！不！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別怕，她死了。”沈清遙輕輕牽起蔣梨婉的手，柔和得不失分寸。
那麽，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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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遙靜坐在梨花樹下，明眸微閉，身前突然閃過一個身影，緊接著，睫毛一癢，還伴隨著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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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平和，便只當她是無聊，一會兒就能消停，不去理睬。
誰知，那小小的身影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離他越來越近！
他知道那丫頭又要做出一些放肆的事來……
不出所料，一只纖細潤滑的小手扶上了他的面頰。
這徒弟，真是被慣壞了！
“婉婉。”一聲輕輕的呵斥，嚇得蔣梨婉擡腿要跑，卻被一道無形的定穴給定住了。
“師父……”蔣梨婉保持著雙膝跪地的姿勢欲哭無淚的叫了一句。
沈清遙豁然睜開了烏黑的眼睛，直視著驚恐萬分的蔣梨婉，不慍不惱還有一絲玩味。
“師父，婉婉知錯了……”聲音細小如蚊，面頰有了幾分的緋紅。
“知錯？說，錯在哪。”他斜臥在草地之上，有意無意的玩弄著垂下來的長發，好似一位絕代芳華的女子，姿容美艷，不容他人侵犯。
“不對！是師父錯了！”她盯著他俊美的臉頰憤憤的吼了一句。
“呼”的一聲，沈清遙坐了起來，素裳帶動起了草地上的點點花瓣。“你說為師錯了？”他哭笑不得，拿她毫無辦法。
蔣梨婉被他嚇得束手無措，可依舊不依不饒：“本來就是師父錯了，師父長得這麽好看，婉婉的魂都被你勾沒了。”
什麽？長得好看也有錯？
“那你道說說，為師怎麽個好看法？”
“沈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才貌眾生……”
沈清遙徹底無語，“停停停！那是什麽修辭！那是用來形容女子的！”
“本來就可以用來形容師父，師父國色天香，溫婉嫻靜，用那句話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見他沒有惱怒，便理直氣壯，毫不畏懼。
“沒大沒小，用詞不當，跪著吧！”起身，拂袖欲走。
“師父，婉婉知錯了，你饒了婉婉吧！婉婉再也不敢了！嗚……”小巧的臉上掛著幾滴淚珠，楚楚可人。
“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真是的……”
夜深沈，寂靜而充滿了幽沈，蔣梨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黑亮的眸子註視著茫茫的夜空，寥落的星辰散發出點點微光。
不知為何，今夜難以入眠。
窗外，幾縷幽香飄進，這香，從何而來？
隱隱的香氣使她頭腦昏沈，良久，陷入了沈睡之中……
夜已至深更，淒涼的聲音回蕩在霖熹宮中，仔細聽去，那竟是一聲又一聲的“槳兒！”
蔣梨婉從沈睡中驚醒，茫然的向那聲音尋去，一棵梨樹下，居然有一個身影。
她摸索的向那黑影走去，淒慘的叫聲依舊，天空劃過了一道又一道閃電，閃電劃過樹梢，照清了那個身影。她長發披散，枯黃幹燥，衣服上一片暗紅，已分不清是原來的顏色，還是血染的顏色，她的手滴著血，皮肉模糊。
蔣梨婉驚訝的盯著她，一時動也不敢動。
她擡起鮮血淋漓的手，撩開了自己的頭發，露出了鮮紅鮮紅的眼睛與已經被腐蝕枯爛的肉體。
“槳兒，你還認得我嗎?”血肉模糊的唇緩緩張開，幽幽的聲音從那口中傳來。
“小、小小姐？”
喃喃的呼喚，不可思議的，眸子睜得很大。
“是我，槳兒，給我報仇。”她一步步的向她走來，直至她的面前，擡起破爛不堪慘不忍睹的手放在了蔣梨婉的肩上。“槳兒，小小姐對不起你，但是，小小姐希望你能給我報仇。”
“人可以幾生輪回，沒了今生，我還有下一世，可是，我不甘心。”
“砒霜的毒在我體內蔓延，腐蝕著我一寸又一寸的肌膚和內臟，我痛不欲生，然而，我終歸難逃這一切的煎熬，我，還是死了。”
“就算死，她也不放過我。”
“槳兒，我恨，我好恨。”
她支離破碎的手死死地捏住她的肩頭，眼睛裏閃著血淚！
“小小姐，槳兒，槳兒……”她站在那裏，一時不知說什麽，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
“漿兒，如今你已有了半仙之軀，殺她，已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若湘期待的看著她，她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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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也懂得，若湘已要輪回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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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怎麽辦？
“槳兒，我要走了，這個送給你，你要好好活著。”紅色的護身符從她的手中直奔向她。
你，好好活著……
倏忽間，若湘化成了一縷青煙，消失在她的眼前，而那紅色的護身符卻幻化成了一柄匕首向她刺來。
“對不起，槳兒，你不肯幫我，我只能讓你陪我一起死……”猙獰的笑容，淒慘的笑聲，以及向她沖來的匕首……
“小小姐，你錯了，如今的你已因怨氣太重而變成了冤魂，若是在屠殺生靈，後果將是魂飛魄散！”她焦急的叫著，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想動卻一動也動不了。
“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不滿的叫著。
霎時間，出現了若韻輕蔑的笑臉。
殺了她！殺了她！
殺了她，一切都會消失！
夢魘會消失，什麽都會消失。
懷柔出鞘，舉劍，沖向若韻！
“婉婉！”
一聲呵斥將她霍然喚醒，眼前的一切都沒了，轉過身，看到了相處了五年的師父。
他緩緩的向她走來，“你怎麽了？”
夢魘呼喚，殺機濺起，淒厲鳴叫的懷柔，以及……以及她瞬間變紅的眸子和翩飛的銀發！
但是，一聲輕喚，她便恢覆了正常。
難道，她真的是仙魔雙軀？
“師父？我剛才怎麽了？”
似乎是一場夢。
猛然，染滿血的雙手，妃裳上鮮紅的血跡，地上散落的護身符讓她大吃一驚！不！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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