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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倚欄聽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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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古樸幽靜的一葉山莊悠然沈浸在一縷縷和煦而溫暖的晨光之中,清幽的庭院裏,身著一襲絳紫色長裙的少女和身著一襲皓白長衫的少年並肩而立,那紫衣少女純靜清麗,微微垂眸之間,盡顯眼波流轉的靈動之態。那少年面若中秋之月,眼神幽深沈靜,俊朗的眉宇間散發著一股清涼內斂的不俗之氣。

面前的石桌旁,坐著一中年男子,這男子雖然已近不惑之年,面容卻依舊俊朗堅毅,兩鬢幾許斑白的發絲略添幾分滄桑,更顯一股豪氣蓋天的氣勢。他輕翻了幾頁手中書籍,眸中靈光不停閃爍,隨後將書籍輕輕放到石桌上,擡眸目註紫衣少女,良久,緩緩吐字:“水兒,你苦思冥想了一夜,最後只交給了我一本‘無字天書’!如此一來,師傅我倒要請教你一番,你說師傅我究竟要練就何等絕世武功,才能看懂你寫的這本‘無字天書’呢?”

話音一落,站在一旁強忍了半晌的白衣少年,再也隱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汝嫣水兒狠狠瞥了一眼白衣少年,努了努小嘴,又怯怯地看了看自己的師傅——一葉山莊莊主汝嫣晟,一臉委屈地說道:“師傅,這可怪不得徒兒的,要怪只能怪那個討厭的東方千逸!昨晚徒兒在聽雨小榭反思良久,靈光乍現之時,那個討厭的東方千逸忽然冒了出來,驚跑了徒兒的靈感,才功虧一簣,讓這個功課記錄變成了‘無字天書’!”

汝嫣晟聽到這裏,眸中閃過一絲訝異,輕啜了一口茶水,淡淡問道:“東方千逸?難不成他也是來打聽血菩提的消息?”

汝嫣水兒忙道:“可不是嗎?他們一花山莊什麽寶物沒有,非到江湖上湊這個以訛傳訛的熱鬧,真是討厭!”

白衣少年眸中一暗,輕嘆道:“我們一葉山莊和一花山莊向來無甚來往,以往東方千逸雖然好事,卻也很少招惹我們,更別說深夜來訪了!如此看來,他對這個血菩提確實很感興趣!”

汝嫣水兒努了努小嘴,不屑地說道:“子虛烏有的東西罷了,喜歡研究就讓他研究好了!”

“如今東方淩退位讓賢,東方千逸成為一莊之主,雖然我們兩莊之間無甚來往,一花山莊也無大肆慶賀之意,但是我們兩莊畢竟是江湖公認的天下第一山莊,禮尚往來雖為形式,卻也不能不走!”汝嫣晟微一沈吟,看了看白衣少年,緩緩起身,說道:“這樣吧!子塵,準備一些賀禮,前去一花山莊拜訪一下這位一花山莊的新任莊主東方千逸!你們都乃同輩,交談起來比較方便!”

白衣少年正是汝嫣晟的大徒弟,汝嫣水兒的師哥冷子塵,聞言,冷子塵急忙躬身回道:“徒兒遵命!徒兒這就去辦!” 可是話雖如此說,他卻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因為他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小師妹眼底流露出的一抹期翼之色,心下一軟,腳下便一步也挪不動了。

汝嫣水兒見冷子塵沒有立刻離去,心下一陣竊喜,忙快步走到汝嫣晟面前,一臉可憐地拉住汝嫣晟的胳膊,輕輕搖晃著,撒嬌道:“師傅,徒兒知錯了,徒兒再也不惹師傅生氣了,再也不交‘無字天書’給師傅看了!徒兒以後一定用心練武,用心做功課!師傅,您就可憐可憐徒兒,讓徒兒和師哥一起去吧!”

汝嫣晟面色沈靜如水,任汝嫣水兒怎樣撒嬌,就是一言不發,雖如此,他眼底隱匿的無盡寵愛之意還是流露無餘。

冷子塵見師傅毫無怒意,眼底還有幾分笑意,便為小師妹求情道:“師傅,您就再原諒水兒一次吧!若不是東方千逸搗亂,水兒怎麽也不會交上一份‘無字天書’!如此看來,錯也不都在水兒!何況,水兒已經一月未出莊半步了,以水兒的性格,若再不出去走走,她非憋出病來不可!”

汝嫣水兒聽後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師傅,您那麽疼我,怎麽舍得我生病呢?師傅,徒兒保證,回來一定把這份‘無字天書’填滿,認真做功課,再也不讓師傅費心了!”

汝嫣晟低頭見汝嫣水兒眼波靈動,雖顯七分調皮,卻也不失三分誠懇,心底更是寵愛,冷哼了一聲,溫聲說道:“見你如此誠心,師傅就放你一馬,回來以後認真做功課,師傅實在不想再看到這等‘無字天書’滿天飛的事情了!”

見師傅同意,汝嫣水兒興奮地大跳起來,又一頭撲在汝嫣晟的懷裏,撒嬌道:“師傅,您太好了!我就知道師傅最疼水兒的,師傅您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師傅了!”

汝嫣晟的笑容又是無奈,又是滿足,寵溺地摸了摸汝嫣水兒的頭發,搖頭說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師傅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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