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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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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殷向北那不堪入目的下身描摹得差不多了,韓毅這才停下了筆。

他從托盤上取下一根軟尺,猶豫了片刻之後輕輕地將殷向北處於萎縮的分身圈了起來,量出一個數字後,仔細的記錄了下來,緊接著他又將對方分身的長度以及那副女性器官的各項數字都一一寫到了紙上。

盯著那團醜陋的性器多看了一眼,韓毅依稀記起了上次這陰陽人下身起了反應的樣子,看上去對方於性事上應當是無所大礙的吧,只是不知陰陽人一般情況下會用哪個性器發洩欲望呢?抑或是兩者都用?

光是盯著看是看不出什麽結果的,富有研究精神的韓神醫決定親自試驗一番。

身為醫者,雖然他自身常年禁欲,但是醫書上也不是沒有記載過男女之間的某些秘事,例如男人的敏感點通常在哪裏,女人的敏感點又在哪裏。

韓毅決定都來試試。

被刺中睡穴的殷向北睡得很熟,剛毅英俊的眉目微微地斂著,依舊帶著昏睡前那一剎的疑惑與憤怒。

不知道是不是上身的睡袍被剝開的太久,受了風涼,殷向北一直裸露在外面的乳頭竟明顯有些發硬。

「唉……」想到自己為了研究陰陽人竟要付出到這般地步,韓毅不得不一聲嘆息。

他為難地咬了咬牙,終於還是鼓起勇氣伸出了手,輕輕地掐在了殷向北的雙乳上。

殷向北健壯的胸膛之上,色澤黝黑的乳尖在韓毅溫暖的指間很快就跟著變暖了,也變得更加堅硬。

似乎昏睡的人已是隱約感到了幾分難以言表的快意。

這時,韓毅低頭看了看殷向北的胯間,之前還萎縮著的分身似乎略微有些擡頭。

這人,果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呢,竟如此輕易便呈現出欲望難耐之態。

暗自腹誹之時,韓毅一邊揉搓著殷大教主可憐的小小乳粒,一邊緊緊地盯著對方下身的變化,不禁對方的分身有了擡頭之勢,便連分身之下後穴之間的肉唇也開始了微微的翕張,似乎正在渴求著什麽……

韓毅嘖了一聲,疏朗的眉峰一挑,幹脆挽起了袖子。

他頗為好奇地一手握住殷向北的分身,一手撫摸著另一張性器,神色嚴肅地一陣揉弄。

不一會兒,只見昏睡的殷向北從脖根處起便微微有些發紅,這片暈紅一直延展到對方黑實的胸膛,腹側,除此之外,本是毫無知覺的殷向北竟從口中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聲,一股股迷惘與饑渴盡在這沙啞的呻吟之中。

韓毅細心地留意著這些變化,腦子中已漸漸成文:陰陽人性欲始發之時,性器皆應,可謂奇妙。

就這樣韓神醫一絲不茍地玩弄著殷向北的上下性器,催促對方欲望迸發,如此過了片刻之後,待殷向北的分身在他手中已完全挺立之時,韓毅這才轉身又取了軟尺,仔細量了他勃起時的一些數據,全然記錄在紙上。

此時的殷向北,雖然在昏睡之中,但是下身由於受了韓毅的刻意愛撫,此時已是箭在弦上,即將噴發。

但已經記錄完一切數據的韓毅自然不想看到殷向北做出下流齷齪之事,他拈起毛巾擦幹凈了對方肉唇中流出的欲液,又輕輕裹住對方的分身重重一掐,本是硬挺的分身頓時就因為吃痛軟了下去,除了頂端溢出些透明的液體外便無所可噴了。

然而正是這一掐一痛讓殷向北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他滿頭是汗,口幹舌燥,下腹未消散的欲望仍沖擊在他身體裏,汩汩如流。

「呃……」

殷向北難受地呻吟了一聲,旋即發現自己的下身竟又裸露了出來,不用說,定然又是眼前這個該死的家夥幹的!

面對此情此景,韓毅也頗覺尷尬,他合上手中記錄所用的書冊,冷漠的眉目之間難免有些不安。

畢竟,這陰陽人對自己誤會已久,如今只怕會是更加憎恨自己吧。

「抱歉,方才不得已我刺了你的睡穴,本想趁你睡了,做一些事情,沒想到事情剛完,你卻醒了……」

「趁我睡了對我做一些事情?!」

殷向北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已經能感到自己下身的性器似乎有所異狀,一種難言的快感正徘徊在那裏,卻又顯得那麽壓抑。莫非……自己被這道貌岸然的家夥奪取了……貞操之身!

多年來,因為自卑於自己身體異樣的殷向北雖然一直靠手解決欲望,但是身為見多識廣的魔教之主,他又怎會不清楚男歡之樂。

有那麽好幾次他都看上過被教眾掠來的美男,但一想到自己那奇異的下身不能輕易暴露,卻只能強行忍下欲望,回屋用手洩欲。所以直到現在,活了三十餘年的殷大教主其實也不過是處男之身罷了。

對外都傳聞他練魔功而不惜禁欲,其實卻是教主大人他有苦難言。

然而如今,自己從未被人碰觸過的下身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觸碰,而且在今日,陪伴了他的處男之身似乎也被奪去了。

殷向北無比懊喪,他眼中的憤怒很快被一抹深深的絕望所取代。

「放心,不過是……」韓毅看他神色變得如此難看,心中也有些不忍,只好出聲開解。

只是他話未說完,殷向北便輕聲打斷了他。

「不必多說。我殷向北所向披靡二十年,手下亡魂無數,這一次受你折辱,也算是報應!不知我怎麽得罪了你,你要這麽羞辱我!好,好!我殷向北一世不求人,今日卻要求你殺了我!只要你不將我這恥辱的秘密告訴他人,我願意將我聖教的藏寶之處告訴你……你可答應?」

殷向北目光黯然地看著這個或許已奪去自己貞操的男人,心中曾有的霸氣與堅持早已蕩然無存。

「原來你叫殷向北。嗯……第一個活的陰陽人,這名字我得記下。」

說完話,韓毅竟轉身又提起筆來,將殷向北的名字端端正正寫到了書冊上。

這時殷向北才看清那書冊上居然寫著──《陰陽人全解》,韓毅著。

之後的日子裏,韓毅幾乎每天都會扒光殷向北的衣物,仔細檢查對方的身體,除了下身異樣的性器外,他甚至將手伸進了殷向北的後穴中去探究更多的奧秘。

當然,除了看到殷大教主因為敏感點被觸碰而被迫屈辱地挺拔起來的男根外,他並沒有發現對方身為陰陽人與自己這個正常男人之間更多的不同。

殷向北只能默默承受,他本是要咬舌自盡的,但是被韓毅發現之後,對方竟將一根銀針推進了他下頜的一處穴位裏,使他的嘴只能保持半張的狀態,無法咬合,每天都只能喝一些肉粥。

好在他感到自己體內的內力已經開始緩緩重聚,而自己骨折斷裂的各處也逐漸恢覆了行動的能力。

韓毅,你的死期到了。

殷向北躺在床上狠狠地看著那個每天都在認真完善那本該死的《陰陽人全解》的背影,含糊不清地哼了哼。

常年生活在深山中的韓毅並不知道外面的江湖究竟是什麽樣,他沒有聽說過威風凜凜的幾大白道門派,更沒聽過臭名昭著的魔教。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重傷幾死的男人曾是一只多麽兇悍的猛虎。

那個陰陽人的身體正在好轉,很快對方應該就可以起身了,到時他一定會飛快地離開這裏吧,因為自己總是惹他厭惡呢。

正在院子裏餵兔子的韓毅難得地微笑了一下,不知為何一想起殷向北那張兇神惡煞的臉,他便忍不住好笑。

自己見過殷向北睡著時的樣子,那時的他分明就是副溫順的樣子,嘴角還肆無忌憚地流著口水,從容安詳的神色就像面前安寧的小兔子似的。

或許山外面總是有許多口是心非的人吧,這一輩子,自己還是呆在山裏得好。

頭頂上的太陽暖洋洋的,韓毅被曬得很舒服,他餵完手中的草,這才站直身體伸了個懶腰。

漸漸地,他的身後投下了一片陰影,正好落在他的腳邊。

「嗯?」難道是烏雲?

韓毅微微蹙了蹙眉,以為天色將變,不禁擡了擡頭,然而便在他不經意地回頭的那一瞬,他驚奇地看到了本該還有幾天才能勉強動彈的殷向北已經站在了院子裏。

對方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袍,魁梧的身軀雖然站得不夠筆挺,但是那張冷傲英俊的臉上卻有一抹讓人覺得危險的微笑。

「韓神醫,這些日子真是有勞你照顧我了,哈哈哈……」

沒想到自己低估了對方的康覆能力,果然陰陽人的身體的確與眾不同,只不過那麽厭惡自己的他,現在能夠動彈了,必然也不甘心被自己好好研究了吧。

看見殷向北不懷好意地走向自己,韓毅心中的感嘆的只是無法繼續進行陰陽人研究的遺憾。

殷向北的心中已經描摹過無數次收拾韓毅的場面了,他已經決定了要將這個三番四次侮辱自己,還很可能奪去了自己貞操的男人先奸後殺,然後奸了又奸,殺了再殺,直到讓對方無比屈辱地死在自己胯下。

他甚至還想好了,完事之後,自己定要在韓毅那張漂亮的臉上留下一泡滾燙的糞便,以此解恨。

正當他提掌準備將韓毅打倒在地之時,他看到毫不知情的對方竟關切地問起話來。

「對了,你的右手骨折得厲害,現在可還覺得痛?」

「唔……」

殷向北略一遲疑,韓毅已走上來握住了他的手臂,仔細探查了起來。

畢竟傷勢還是沒完全好完,被韓毅這麽一捏,殷向北忍不住悶悶地痛哼了一聲。

「果然,還是沒全好啊,來,快回屋去,我再給你上一些藥,近日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韓毅自顧地點了點頭,言語中盡是命令之意,在他眼裏,殷向北不管是不是陰陽人也好,首先是他的病人。

難道這家夥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要找他報仇的嗎?

殷向北挑著劍眉,滿臉的疑惑與憤懣,他冷冷盯著這個面容淡定的男人,並沒有隨對方回屋,而是照著自己心中想法那般一掌拍到了對方的胸膛。

不谙武功的韓毅根本無法閃避殷向北的突襲,縱使對方不知是傷勢未愈的緣故,還是手下留情的緣故只用了一成功力,韓毅胸前的肋骨還是應聲而斷。

他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捂住胸口望向了恩將仇報的男人。

「你……你竟如此卑鄙狠毒!」

殷向北得意地揚了揚眉,哈哈大笑道,「誰不知道天魔教教主殷向北向來卑鄙無恥,哼,不過比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這些手段卻也不算什麽!」

韓毅雖然知道殷向北向來因為自己把他當做研究對象之故,而對自己多有不滿,不時惡語相向,但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完全依仗了自己的救治才能脫離生命危險的男人,竟真的如此仇恨自己,乃至恩將仇報。

只是若上天再給他一次選擇,他還是會選擇救對方吧……畢竟,醫者仁心,他又怎能見死不救。

更何況,對方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陰陽人,身為醫者,不斷追求著醫術界奧秘的自己,只要能親眼看看陰陽人到底什麽樣,就算死又何妨?

「我……我從沒聽說過什麽魔教,自己也不是什麽正派人士。我只是名大夫罷了,更未對你耍過什麽手段。」

說著話,被拍斷肋骨,胸口疼痛不已的韓毅頓時痛苦地喘息了起來。

「哼。」

殷向北得意地看著被自己打傷的韓毅,心中大為痛快,想當初他在床上無法動彈的時候,這家夥將自己翻來覆去就像是在擺弄一床被子似的,現在對方落到了自己手中,生死都由自己掌握,怎能不叫他一解怨氣。

他一腳踢在韓毅的肩上,將他踹翻在地,隨即又踩到了對方已經受傷的胸口。

「你每天叫我陰陽人,想必叫得很痛快吧?現在我這個陰陽人就來讓你嘗嘗什麽叫真的痛快!哈哈哈!」

大笑數聲之後,殷向北的腳開始慢慢加力,韓毅的傷處頓時比之前更為疼痛,痛得他幾乎吸不上氣來。

「呃啊……」只片刻,韓毅已痛得大汗淋漓,只可惜他怎麽也擡不開殷向北的腿,只能任由對方踩住自己。

現在的情況於殷向北而言,就像是貓抓老鼠,他一點也不急於殺死韓毅,而是要慢慢地折磨對方。

他半瞇著那雙冷銳的眼,殘忍地看著韓毅的臉色變得鐵青,薄唇也因為過於痛苦而緊緊地咬在了一起,硬撐著不肯發出更多的呻吟聲,更勿論向殷向北求饒。

「嘿嘿,韓神醫?你現在可痛快了?」

韓毅狠狠地瞪了一臉戲謔的殷向北一眼,在對方無情的踩踏之下,終於一口氣上不來昏死了過去。

本以為韓毅不懂武功,在自己的折磨之下必然很快向自己討饒,但殷向北卻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十足冷漠的年輕人,竟也是如此固執,這脾氣倒有些像自己了。

看見對方都昏了,殷向北這才取開了腳,韓毅牙關緊咬著躺在地上,手指已經摳進了身邊的泥土中,可見剛才他承受了多麽大的痛苦。

殷向北見了他這副模樣,雖然心裏不大願意承認,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家夥倒是個硬氣之人。」

若是平常,殷向北遇到這般有骨氣的男子,也不會多加折磨,但是對方是第一個窺看了自己秘密的外人,更妄想著將自己的秘密著錄成書流傳後世。

韓毅做的這些,對於殷向北來說,簡直比要他的命還讓他難受。

更何況,那一日,對方似乎竟趁自己昏睡之時,奪去了自己的貞操之身!說來說去,那家夥到底當自己是什麽?難道自己堂堂大教主,竟要淪落到不僅被當做研究對象,還要被當做洩欲對象的地步嗎?!

這樣的屈辱,他定會加倍奉還!

想到這裏,殷向北恨恨地磨了磨牙,他冷鷙地盯著昏死過去的寒意,嘴角邊漸漸多出了一抹狠毒的笑容。

另一種疼痛讓韓毅從昏睡中醒了過來,那種割裂身體的疼痛是從他的下身傳來的。

他費力地睜開眼,正看到殷向北緊緊抱著自己的腰,滿頭是汗地在挺動著身體,而自己的後穴又漲又痛,似乎被什麽滾燙的東西塞滿了。

雖然韓毅對於性事向來沒什麽大的興趣,但是他卻也明白了殷向北此際正在做什麽。

對方怎能對自己做出這樣茍且不潔之事!

韓毅掙紮著想推開殷向北,口中也虛弱地罵了起來,「殷向北,你這樣的舉動,與禽獸何異?!快滾,滾開!」

聽見韓毅罵自己是禽獸,殷向北倒也不惱,這還是他第一次將內心裏描摹過無數次的場景化為現實,而那個場景就是他堂堂殷大教主,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膽地展示出自己醜陋畸形的下身,並用這樣的身體堂堂正正地享受一次魚水之樂。

他笑著看了韓毅的怒容,愈發得意,連抽插的動作都隨之變得更為激烈興奮起來。

「禽獸?你罵得好,這江湖中罵我殷向北是禽獸、是畜生的人不勝枚舉,也不差你一個!」他擡手掐住韓毅俊朗的下巴,逼對方看著自己瘋狂的神色,「罵吧,你繼續罵吧,你越是罵,老子就越興奮!你不是說我是陰陽人嗎?可你又算什麽,被一個陰陽人這般操弄,嘿嘿,你是不是連陰陽人還不如?!」

原來他真的很介意自己是一名陰陽人,真是可恨又可悲的人物啊……

韓毅從殷向北那瘋狂而壓抑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些別的情緒,「陰陽人也是人,你何必太過自卑……啊……」

可惜韓毅話還沒說完,便因為惹怒了殷向北而被操弄得無法成聲,只剩下淒然的慘叫。

第一次和人做,而不是和自己的手做,殷向北顯得興奮又激動,雖然他的名字裏帶著個北字,但是很快他就表現得像找不到北似的,剛軟下來,又硬提了口氣繼續在韓毅的後穴中摩擦抽插,就好像他一次想把自己三十多年的情欲生活都補償回來。

然而正當殷向北幹到第三次一半時,他的臉色漸漸開始有些不對了。

「唔……」

不僅胸口一股郁氣徘徊,之前被大悲掌傷到的胸膛也隱隱悶痛。

殷向北不得不捂著胸口,暫時離開了韓神醫被蹂躪得奄奄一息的身體。

他冷冷瞪了眼滿面蒼白,嘴角咬住一行血絲的韓毅,心道,要不是自己傷勢未愈,今日定然要將他奸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子裏壞念頭太多遭了報應,殷向北剛想提氣調理一下,忽然一股翻江倒海的疼痛從他的胸口一直蔓延到了整個身體。

饒是他武功絕倫,此時也只難受得冷汗直流,魁梧的身軀也慢慢縮在了一起,痛苦地呻吟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韓毅在下身一陣陣地裂痛中漸漸回過了神來,他看到殷向北開始吐出帶了血絲的酸水,頓時知道了大概因為方才太過逞強,結果讓未愈的傷勢忽然加重。

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殷向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雙腿一軟再無力支撐,只能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而當他看到韓毅慢慢站起身時,布滿血絲的眼中頓時流露出了深深的悔恨。

現在自己傷勢覆發,這個男人必然不會再向當初那般善待自己,一定會報覆自己對他的所作所為。

只可恨自己沒能殺了他,更沒能毀了那本陰陽人全解!

殷向北恨恨地看著韓毅腳步踉蹌地在櫃子上拿下一個藥瓶,然後又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

對方從藥瓶中倒出了兩粒藥丸,布滿痛楚的面上除了淡淡的冷漠之外,似乎並沒有殷向北所想那般的憎恨之色。

「唔……你想毒死我嗎?」

殷向北倔強地笑了笑,目光狠戾地瞪著試圖將藥丸餵到自己嘴裏的韓毅。

「吃下去。」

韓毅虛弱地說道,他每說一句話,折斷肋骨的胸口便會更為疼痛,幾乎讓他又要暈死過去。

殷向北聞到韓毅手上的藥丸似乎有淡淡的香味,不像是毒藥。

他狐疑地轉動著眼珠,嘴角的笑容顯得更為傲慢。

「我剛才才奸了你,你難道不恨我嗎?」

韓毅當然恨眼前這個男人,對方恩將仇報地侮辱了他,同樣身為男人的自己如何能不感到屈辱和憤怒。

但是……這個人終究是他帶回來的病人,如果自己不救他,豈不違背了醫者的仁心仁術之德。

想到這些,韓毅沈默地搖了搖頭,嘴邊緩緩溢出了一道血水。

他的傷雖然很重,但是他知道今日若不救殷向北,對方很可能會熬不過這一關,只是若救了殷向北等他緩過氣來,說不定還會折磨自己,甚至將他活活折磨死。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救殷向北一命,除了醫者所需遵從的道德之外,還因為對方乃是世上珍稀的陰陽人。

看著殷向北不肯張嘴,韓毅只好將藥丸強塞進對方的口裏。

隨著那藥丸入口,一股清香頓時緩解了之前的郁氣。

殷向北漸漸緩過氣來,捂在胸口的手也放松開了。

他虛脫地半瞇起眼,冷冷地打量著看上去並不比自己好太多的韓毅,真不明白對方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剛才還被自己奸得要死不活,轉眼卻又不顧前嫌地救自己,莫非這人……愛上了自己?!

殷向北不禁為自己的魅力深遠所感嘆,當年他在教中時,教眾裏便不時有好男好女向他示愛,不過都被他無情地拒絕了,他原以為自己這般殘缺的身體只能孤單終老,卻沒想到有人在看到了自己這副醜態之後,竟還會對自己產生愛意……

「哼,看不出你的心思倒挺深的,莫非你已偷偷愛上本教主了?」

說來也怪,平日這人總是冷著一張臉不茍言笑,但是對自己的照顧卻算無微不至,雖然有時候手法略顯粗暴,但也的確是為了替自己療傷接骨。殷向北想到這人平時在自己面前一副壓抑的樣子,便忍不住想笑。

韓毅此時已聽不清殷向北在說什麽了,他看到殷向北鐵青的臉色漸漸轉為正常之後,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而他慘被蹂躪的身體再是支撐不住,眼前一黑,身子便軟了下去。

殷向北一把接住倒向他的韓毅,心中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本想殺了韓毅洩憤的,此時卻因為忽然被這人愛上,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那張眉毛緊蹙的臉上更是顯露出了殷大教主絕少會有的懊喪表情,畢竟,好不容易有人不嫌棄他是陰陽人,還對他這麽好啊……

對於殷向北來說,一切事情都充滿了諸多變數。

起初是他本想自盡已存尊嚴,卻陰差陽錯地被人救了,後來,他一心想殺掉這個侮辱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卻發現對方似乎是愛上了自己。

二十餘年的單身生活乃至是禁欲生活讓殷向北的心中很快點燃了熱情。

他發現自己不再仇恨那個窺破了自己秘密並且似乎已經奪去自己貞操之身的男人。

甚至,他的內心還為對方始終想救自己而感到了幾分感動。

此時韓毅正因為被殷向北重傷之故,昏迷不醒。

要是知道這個讓他視作珍寶一般的陰陽人會誤以為自己愛上了他,韓毅一定會吐血三升。

從小生於山野,一心只有醫術的韓毅韓神醫,對男女之情可謂毫無興趣,更勿論男男之間有違天倫的感情。

而這樣違背天倫的情感於殷向北而言卻不算什麽,他本身就是江湖第一魔教的教主,行事向來不拘一格,最憎恨的便是武林白道那滿口的仁義道德,甚至殷大教主之所以苦練武功想稱霸武林乃是心中有一個宏願:他要憑一己之力顛覆這江湖,恣意妄為,什麽仁義道德天理倫常都比不得他殷大教主高興!

說白了,他還是覺得身為陰陽人的自己已經是足夠偷偷摸摸忍辱負重,既然能成為魔教之主,那他便該利用手中的權力威勢為自己爭來一片自在的天空。

看著昏迷中的韓毅,殷向北的嘴角略略勾出了一道笑弧。

這家夥雖然時常面目可憎,對自己又不算太溫柔,但是看在對方這麽愛護自己的心意上,自己或許也可以勉強將他納為男寵,再者自己的秘密已被他看光,如果不殺了他,那麽就只能讓他成為自己的人了,而且這人醫術著實了得,留在身邊說不定也會有用呢……

想到這裏,殷向北臉上的笑容已是變得更為燦爛。

接下來,他好心好意地替韓毅接回了斷裂的肋骨,又找了些木板和繃帶替對方固定住傷口,這才安然地盤膝坐在一邊,自行運功調理起來。

當韓毅從疼痛中醒來之時,他赫然發現自己胸口被人用笨拙的手法接回了斷骨,且傷口還被醜陋地包紮了起來,這樣難看的包紮手法一看便是外行。

他的目光不由望向了正端坐在一邊頭頂冒出陣陣青煙的殷向北,對方神色肅重,似乎正在自行療傷。

果然,這個輕輕一巴掌就拍得自己肋骨斷裂的家夥,果然是傳說中的武林人士……

韓毅捂著仍在疼痛的胸口,緩緩地吸了口氣,雖然斷骨暫時得到了處理,但是他已從胸口那壓抑滯悶的疼痛中診斷出自己還受了不輕的內傷,但是如果對方真要殺自己,何不再動一下手?

他不解地看著尤在運功的殷向北,並不太明白這個之前就口口聲聲威脅過自己多次的男人,為何到了最後關頭不殺自己,反倒還想著替自己療傷。

然而雖然韓毅不懂武功,但是他也看出現在這情況,自己不能輕易去打攪正在行功的殷向北,否則或許還會發生什麽連他也無法掌控的變數。

韓毅悄然下了床,自行配了一些治內傷的藥吞服了,接著他見到自己渾身留下的一些縱欲後的斑汙痕跡,卻只是咬緊牙關自己舀水清洗了身子,最後渾身乏力的他幹脆坐到一邊等待著殷向北運功結束。

也不知過了多久,傷勢不輕而神色懨懨的韓毅終於看到殷向北站了起來。

比起之前,對方的臉色又是好了許多,看來這世上除了醫者有懸壺濟世之能外,這些傳說中的武林人士似乎也是有些本事的。

殷向北武功卓絕,又加之之前受韓毅照料了許多,此時再運功療傷已是使他的內傷大大愈合,事半功倍。

他看見韓毅已經醒了過來,這才冷笑著走了上前,一把掐住了對方的下巴,「喔?這麽快就醒了,醒了正好,現在我的傷也好了不少,正好啟程回聖教,既然你對本教主有意,那便隨我一起走吧。」

韓毅見殷向北言語輕薄,忽然想起之前被對方強侮之事,頓感羞憤,他猛地甩頭,掙開了殷向北的束縛,強抑住內心的憤怒平靜地說道,「要走你自己走,我的家在這裏,我哪也不會去。」

不喜歡被人反抗的殷向北眉峰一挑,轉臉便是副兇戾之色,他想起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秘密皆被窺破便是一陣的惱羞成怒,「少他媽裝三作四,今天你不走也得走,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人了!」

說完話,殷向北一把抓起了韓毅的手臂,將他拖了起來,接著便要將對方強行拉走。

「你的人?唔……」

韓毅尚未領會殷向北口中的意思,胸口反倒在拉扯中變得劇痛難當,令他幾乎再度昏厥。

殷向北轉臉看到他的確傷勢不輕,惱恨之下也只好橫抱起了韓毅,他大步跨出木屋沒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這就趕緊轉身回屋。

最後,神色孤傲的殷向北雙手抱了韓毅在懷裏,衣襟裏則塞了一本書冊,那書冊露出一小半在外,隱隱能看到標題──《陰陽人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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