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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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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節

們回到了父親所居的小院裏。

未進院門便聞得莫殊的說話聲,“小妮呢?小妮呢?我的小妮怎麽還不回來?”

莫幽月心底軟的一塌糊塗,使出鏤影步,飛掠到莫殊面前,“爹爹,小妮回來了。”

莫殊看著她,看了好半晌才終於認出來一般驚喜地說道:“小妮,你是小妮,你回來了!我又餓了,你餓不餓?”

莫幽月一看天色,已經至午時了。

旁邊的侍女已經說道:“飯已備好。”

莫幽月點了點頭,這才發現,這裏的侍女都是低眉垂目的,她怎麽會把那個明明像極了主人的纖素當成一個普通的侍女?

飯菜依然清淡而豐盛,羽楊並沒有苛待他們。

吃過午飯,莫殊便有了倦意,莫幽月堅持扶著他在院子裏走了一回才扶他午睡。

她則遣了一個侍女去稟告羽楊,她要見他。

這次,不在往生湖邊,侍女領了莫幽月去了羽楊午睡的地方。

這是碧靈宮正殿後的一個三層樓,後方臨崖,開門即可看到山川之間雲如海湧,羽楊通常會開了前門與後門,讓崖間的山風直入室內。

當然,關於地點,莫幽月沒得選擇。

於是,她就看到了僅穿著中衣的羽楊散著頭發,側臥於榻上,一雙桃花眼有些微紅,還有山風也吹不散的滿室酒氣。

再,無題

是莫幽月要求見他,不光地點沒得選擇,連所見之人的儀表,她也不能置喙。

她看著樓外風光,說道:“不知宮主的條件是什麽?”

羽楊沒有起身,甚至沒有理她,皺著眉頭,看她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睛。

山風拂起他的衣袂,也拂起她的衣裙,飄起又落下。

酒氣漸漸散了,不知名的香默默燃著,透人心脾。

日光把莫幽月的影子拉的很長,漸漸的,消失不見…日已西斜了。

光潔的木地板上,莫幽月的雙腿站的已經沒有知覺。

可她知道羽楊沒有睡著。

他只是在想,在權衡。

她只能沈默等著,如那支燃燒的香,焦首朝朝還暮暮,煎心日日覆年年…

她不知道她要等多久,她不知道她還能站多久,但是,在羽楊開口之前,她只能也必須這麽站著、等著。

屋子裏漸漸昏暗下來,沒有羽楊的命令,沒有侍女敢走進來。

羽楊終於在一片昏暗中睜開了眼睛。

看著她,說道:“嫁給我吧!”

莫幽月緩緩轉動身體,看著他幽亮的眼睛,說道:“好。”

羽楊勾起唇角,笑了,“你要發江湖令讓所有人知道,滄月島主將嫁到碧靈宮,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易風與歐陽無非。”

莫幽月也淡淡笑了,“好。”

羽楊說道:“成親之後,我會幫你救你父親。”

莫幽月道:“不好。”

羽楊挑眉,“不好麽?”

莫幽月說道:“是,因為,我怕明天早上起來,他會再次忘記我是誰。”

羽楊再次笑的意味難明,“如果易風要來把你搶走,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莫幽月笑了,“那也要我跟他走才算。”

羽楊微異,“你不會跟他走?”

莫幽月搖了搖頭,“你若救了我父親,我自會信守諾言。”

羽楊看著她,他很難理解那種為了守一言之諾而不顧自身的人們,但是他知道莫幽月應該是這種人。

“你不會以為我是喜歡你才提的這個要求吧?”羽楊冷冷一笑。

莫幽月失笑,“若真是喜歡,宮主白天在往生湖邊就已經提這個要求了,幽月不敢自作多情。”

羽楊表情一滯,他倒是沒有想到,她連說這樣維護與攻擊兼備的話都能說的這麽坦誠與溫和。

這是一種真正的大家教養吧!

他漠然看著她,“很累吧?先走吧,明天,我會救你父親。”

莫幽月說道:“謝宮主願意相救。”

話說完,羽楊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莫幽月看了一眼他在昏暗中依然蒼白的臉,走了出去。

門外還有絲絲光亮,落日的餘暉如血一般,讓人心生悸意。

易風與歐陽無非?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兩個名字了…

短短幾個月,往事卻已如煙…

恍如前世今生一般,沒有一絲痕跡可尋。



第二日。

莫幽月起得更早,她守在莫殊門口,只等第一道日光落下來,便要敲門。

她的心一直懸著,一直提著,提在萬千針豁之上。

終於,清晨的第一道光線落了下來,她的手虛握擡起,卻在正待敲下之際,有個輕而淡的聲音傳進耳朵裏,“莫島主。”

莫幽月放下手,轉身循聲望去,只見穿身月白色寬袍的大祭司站在清晨的晨霧之中,目光卻穿透薄霧,冷冷地看著她。

莫幽月朝她走了過去,心中卻大概有些明白她的眼神為何冷了數分。

“不知大祭司有何指教?”

大祭司淡淡瞧著她,帶著幾分審視,“我確實沒想到,他答應救你父親。”

“大祭司昨天不是說過,那本是很簡單的事嗎?”

“我是說過,可我也說過,於他,那是件很難的事。”

莫幽月不知所以然,“難在何處?”

大祭司瞧著她,臉上泛起悲憫之色,莫幽月被瞧的很莫名,但是也直視著她,堅持要她回答。

大祭司說道:“你父親的蠱被下在了頭部。”

“宮主跟我說過。”

“那宮主必定沒有告訴你,要如何才能取蠱。”

莫幽月搖了搖頭。

大祭司輕嘆一息,說道:“其實有些蠱根本是取不出來的,比如碧靈宮之人生下來便被種下的生死蠱…有的蠱能被取出,要有母蠱才能引出子蠱,也有的蠱沒有母蠱,或者母蠱死了,這種蠱要取出就難的多,蠱蟲的位置決定難度大小,心蠱幾乎算是最難取出的一種,但不是最難的。最難的,就是你父親這種,種在腦子裏的蠱,就算有母蠱,也極難取出。”

“為什麽?”莫幽月握緊雙手。

“於蠱蟲來說,有什麽比腦漿更加美味?”大祭司淡淡笑道。

莫幽月緊緊抿著唇,說出不一句話來。

大祭司瞧著她蒼白的臉色,笑的更加不輕意。

“宮主說可以,應該便是可以的。”莫幽月說道。

大祭司斂了笑容,微微偏了頭,看著她,許久,才緩緩嘆了一息,“確實,確實是有比腦漿更加美味的存在。”她看著莫幽月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如冰刀一般帶著銳利的寒意,“那就是骨髓。”

莫幽月這才明白了所有,原來如此,原來是難在此處!

方法想必不難,但是難的是要取人的骨髓。

大祭司說道:“蠱蟲幾乎肉眼難辯,就算開了腦顱也是找不到的,除非被更加美味的東西引出來,再施以術法,就可成功取出。”

莫幽月道:“取人骨髓,可以取我的嗎?”

大祭司冷冷一笑,“天真!你的骨髓也不是沒有一絲機會,但是,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如果失敗了,就永遠不會有第二次取出的機會。而你的父親會被慢慢蠶食掉所有記憶,所有思考的能力,直到蠱蟲變大,生衍,最後你父親就會成為一具活的屍蠱。”

莫幽月努力自持,才沒有在大祭司面前發抖。

她已經明白了,“難道,要取宮主羽楊的骨髓?”

大祭司終於有些滿意地看了她一眼,“是的,只有月之神侍的骨血才有此魔力。羽瑤和羽瀾已經死了,歐陽兄妹下落不明。眼前,能救你父親的,便只有羽楊的骨髓。”

莫幽月閉上眼睛,捂住了臉,為什麽不是她?

為什麽會是這樣?

她欲哭無淚。

她再也無力自持,捂著臉蹲到了地上。

大祭司似是沒有料到她的反應,彎身瞧著她,“你是個善良的女子,羽楊對你的不同也不算全是癡付…你知道嗎?月之神侍的骨肉,沒有一個不癡情,我以為羽楊會有不同,看來也逃不過情之一劫。”

“他並沒有說是喜歡我。”莫幽月低聲說道。

大祭司失笑,“真是…誰不知你愛的人是易風?他何等自負一個人,怎麽會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什麽樣的利益比得上他自己?”

莫幽月突然呆若木雞。

難道,她來錯了?

未敢思君君已至

大祭司看她一眼,漠然離去。

莫幽月突然失去了去敲門的勇氣,是的,如果父親再次不記得她了,她該怎麽辦?她如何能再去找羽楊讓他救救她父親,讓他用他的骨髓來救她的父親?

陽光漸漸落了下來,她一直捂著臉蹲著,如果這是一個惡夢,醒來一切都還好好的,那該多好?

落在身上的陽光是如此溫暖而明亮,她卻如同在地獄裏一般找不到出路。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人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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