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歐陽無非依舊冷定，“你來找我不是只來質問的吧？”

“我來，與你聯手阻止歸雲生繼續殺戮！”易風擡頭，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是堅定的。

歐陽無非看著他，目光閃爍，易風對於武林盟的敵意他不是沒有察覺，他不奇怪他會拒絕加入武林盟。但是對於這樣突然而來的援手他卻不能不置疑。

“你懷疑我？”易風打破沈默。

“我不該懷疑嗎？”歐陽無非莞爾。

“那麽你打算拒絕？”易風道。

“我並沒有那麽說。”歐陽無非依然溫文爾雅地說：“因為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見過歸雲生出手還活著的人除了與父親一起參加黃山一役的人之外只有你。而那些人活著的且對武林盟忠心耿耿的人又不多。”

他當然懷疑易風回來的目的，能讓他離開莫幽月的絕不是一個可以忍受的原因。三年，易風已經變了，從一個俠骨不泯的殺手變的有些頹廢，可涉及他所在乎的事情，他的眼神依舊冷而亮，氣勢逼人。他幾乎不再試圖掩飾任何內心情緒，卻更讓他覺得深不可測。

話了，歐陽無非緩緩伸出右手，歸雲生與易風，他寧願用易風來對抗歸雲生。

易風握住歐陽無非那蒼白而秀氣的手，他的手瘦削而黝黑，顏色分明，它們代表了完全不同的兩種

人生經歷吧，易風不由得笑了，超然物外卻又無可奈何的笑。

莫幽月看著易風，她忽然覺得她竟從不曾認真地了解過這個人，以前的他什麽都不說，現在的他依然不肯多說一句。

葉雄之子，他滿懷仇恨而來麽？可是他為什麽還能笑的那麽雲淡風輕，仿佛無名山下那百十座墳冢裏不是他親人的屍骨。不，他們甚至沒能保有一具屍骨。父母之仇，滅門之恨，他要怎麽壓抑才能笑得出來呢？

“祖兒在青龍堡麽？”易風問，他仍是不放心。

“在，應該正在為離珞療毒。”歐陽無非答。

“離珞中毒了？”

易風眼中有一絲緊張，該是意料中的反應吧，歐陽無非淡淡地笑了，易風在乎那個離珞！歐陽無非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旁邊的絕美女子。

“昨天見過我們之後，回去的路上，中了如意散毒。”莫幽月作了回答。

“劍少喜歡離珞？”易風皺眉。

“應該是劍少愛離珞。”歐陽無非面無表情的更正道。

“那麽，離珞在你手上，即使有機會，劍少也絕不會逃走。”易風道。

“絕不會。”歐陽無非道。

“你覺得魔鷹會不會也知道這一點呢？”易風沈聲道。

歐陽無非一凜，回過神，“你是說，他們為了救劍少，會殺了離珞。”

前往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讓離珞求得淩中長老、百嗔方丈、莫小姐和你父親同意去見劍少是想借離珞之口將關押劍少的地方透漏給魔鷹門，是這樣吧？”易風低沈的語氣裏有一絲譏誚。

歐陽無非笑了笑，道：“易兄真是聰明人。”

“歸雲生既然會去找絕刀，殺朱翼，也絕對會去找離珞，而離珞也必會告訴他們劍少的所在。”

“沒錯。”歐陽無非面無表情。

“可誰都無法確定，魔鷹門的人會不會知道劍少所在之後殺死離珞。”

“沒錯。”

“為了讓魔鷹門的人得到消息，離珞所在的地方你們不會嚴加保護。”易風冷笑，莫名的悲哀縱橫胸臆，血雨腥風的江湖，不管正義或邪惡，為了最終的目的都不會顧惜那些無力抓緊命運繩索的人，盡管那是和他們一樣鮮活而珍貴的生命。

歐陽無非沈默了下去，許久，仍是淡淡道：“沒錯。”

“但魔鷹與歸雲生何等樣人？那樣重要的人犯怎麽可能這樣輕易被探視？他們不會想不到這是個陷井。所以，你的局是白設了。”易風也笑了笑。

“就算她用自己的命換了無塵的命，也無所謂麽？”一直沈默著的白衣女子質問。

歐陽無非忽地笑了，“原來，你們就是這樣看待我的？只要歸雲生現身去殺離珞，那麽武林盟的力量便會出動。”

“西嶺七雁應該不是劍少殺的。他既然年年祭七雁，就是以友相待，劍少在風雨塢數年，他絕不會為殺七雁去做七雁的朋友。”易風道。

“是魔鷹殺了七雁。”歐陽無非接道。不是問句，而是述式。

易風看向他，不解，疑惑。

這是個怎麽樣的人呢？他早就知道麽？

“你認為歸雲生今晚會在哪裏行動？”歐陽無非低聲道。

“絕刀重傷，朱翼已死，接下來應該就是離珞。名劍山莊莊主明天過壽，明晚有筵席，魔鷹門應該不會沈默。”易風道。

“不謀而合。”歐陽無非道：“但是離珞能否活到今晚卻是未知之數。”

“祖兒解不了如意散毒麽？”

“毒已侵入經脈，祖兒也覺得棘手。”

易風道：“我想去看看她。”

“好。”

離珞睜開眼睛，又一次看見了祖兒，和昨天的情形毫無二致，仿若她去見劍少只是一個夢罷了。可是旁邊的黑衣男子卻證明那是真實發生過的——易風。

“這毒連你都解不了？還有誰能解？”易風淡然的語氣裏卻沒有絲毫絕望之意。

“下毒之人。”祖兒道。

“如意散這樣厲害麽？”另一個溫文低沈的聲音——歐陽無非。

“如意散並不是很厲害的毒，只是她拖延了救治時間，而下毒之人配的如意散並不是純粹藥王派的如意散，應該加了別的藥，沒有原毒我也看不出那是什麽藥。所以我不敢隨意治療，只怕藥性相克她會死的更快。”祖兒皺眉，一貫嬉笑的臉上是淡淡的憂郁。不論她是什麽樣的人，但面對病人，她只是大夫。

“下毒之人是誰？”易風瞧著她淡漠的表情問。

離珞卻沈默，是誰？那個已經遺棄她的母親，十年前就已經生死兩無涉了，現在卻要再次去乞求她給予生機麽？最好是作為陌路人，各自生死不相幹，也不相關吧！

“你既然不肯說，那我就來猜吧！”祖兒詭秘地一笑，道：“我師父只有我一個弟子，而冷師叔昔年曾有一個妻子，叫蕭慕雪，在冷師叔加入魔鷹門之後便銷聲匿跡了，近年，武林中又出現了一個擅於使毒解毒的蝴蝶宮主，而她的很多“傑作”均由藥王派衍變而來。”

“不錯，蝴蝶宮主經常出入在青龍堡周圍，再加上無塵所述，應該就是她。”歐陽無非溫和的語調卻殺氣四溢。

離珞剛剛略有松動的表情，聞得那樣的殺氣立時又冷硬如冰。

“武林盟從來沒有追蹤到蝴蝶宮主的行蹤麽？”易風問道。

“追到過，那地方人稱幻影谷，霧瘴很大，加上她雖經常出沒卻沒有傷人性命，且有魔鷹門一直在牽制著武林盟更多的力量，也無暇顧她。”

“我帶她去。”易風說道。

“不行。”歐陽無非道。

“我想，如果你不想讓她死，最好由我們帶往幻影谷救治。其實不只是劍少，你，也費盡心力試圖救她吧。甚至不惜拿出小還丹。”祖兒道。

歐陽無非沈吟著，情感與理智，為何他總是要做出決擇，在武林盟絕對的利益面前他從不容許個人愛憎來破壞它，可總是還有這樣令他掙紮的時刻。如果離珞不在武林盟手裏，劍少如果有機會是不可能不逃走的。可是留在這裏，她會慢慢枯萎或是死在歸雲生手裏。

“我陪他們去吧！”一個淡定的女聲推門而入。

易風驀然回首，是她，莫家小妮，華衣如羽，眸子依然明澈，卻多了是非決斷的冷定。是呵，她是滄月島未來的主人呢，就該是這樣吧！

這一次，她卻沒有看他。正視著歐陽無非道：“如果武林盟要拿這樣一個垂危的弱女子作為博奕的籌碼才能贏，那麽，是否太看輕正義的力量了？”

歐陽無非一震，內心起伏如波，久久才道：“是，幽月，你是對的。”

易風卻已擊掌，如縷不絕。

連祖兒都流露出先讚賞之情。

“我寧願同劍少一起死。”那個冰冷的女子卻說出了這樣的嘆息的話語。

易風回頭看著她，這個女子同莫小妮是截然不同的，隨時散發出死亡般的絕望，而另一個女子，卻

總是讓人感到陽光一樣的溫暖。

“如果你也曾想努力活著，必是為了那個曾待你如女兒一般的大叔，是吧？你還沒有找到你的大叔，不能這樣死。”易風微笑道，話了，不理她震驚的表情，輕輕將她抱起，祖兒說了，她四肢早已麻痹，無法反抗。但被易風抱入懷中的瞬間，她卻閉上眼睛釋然般地笑了，真是十分奇異的笑，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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