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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艱難的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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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艱難的一天(下)

經過馬小琥這麽一鬧之後,客棧過了好些時間才終於真正安靜下來。當然整個客棧裏吵吵嚷嚷的就只是他而已,店裏的住客因為出門在外都明哲保身得很,特別是在龍門客棧這種明顯黑店性質的地盤上,就算他們在房間裏聽到外頭鬧得再響,只要不是房子塌下來一律蒙上被子睡覺。

住客在睡覺,黑店股東可是一個都沒睡,因為白天裏那幾個人的出現,股東大會再次在地窖底下秘密召開,假扮路人的顧少棠女俠、老奸巨猾的花白胡子掌櫃、動不動就抽人鞭子的布嚕嘟和那如影隨形的哈剛,以及那和顧少棠分了手之後風裏刀也跟在馬小琥的屁股後面下到隱秘地窖裏。

地窖這玩意兒說大不大,卻是相當覆雜的。原來的地窖只是相當於地上面積四四方方的一塊地方,因為塌方之後暴露出部分地下密道而格局詭秘了不少,而他們這是要去最底下的部分也就是塌方的盡頭。

“好想要個煤油燈……”不奢望有個手電筒,但是能有個玻璃燈罩的煤油燈也好。走在前面的馬小琥顧著手中那跳動的小火苗差點兒一腳踩空,其實他不用光線也是能看得到路的,可誰讓屁股後面還有一個風裏刀呢。

“煤油燈?”風裏刀松開剛剛拽起他來的手繼續亦步亦趨,心裏卻是在思索馬小琥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的後腰,如果馬小琥回頭看到他那雙在黑暗中倒影燭火光芒的眼睛估計會被嚇到的,或者是被黑暗釋放的緣故,那雙白天裏市井痞俗的眼睛變得妖冶鬼魅起來。

“是呀,煤油燈,店小二不好當啊。”馬小琥並未再說什麽,推開暗門看著顧少棠他們正在研究那個地圖,最後到達的兩個隨即也靠了過去一同研究地圖。因為風裏刀占據了布嚕嘟旁邊的位置,擡眼看了看那怒視著他的哈剛,他就只能夠穿插在顧少棠和風裏刀之間正面對著布嚕嘟咯。

“據我分析,那幾個人並不像普通的家丁護衛。”將手中的玉符晃啊晃,馬小琥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睛像是和哈剛挑釁一般看著他女主人。被派去刺探消息當然要有所收獲才能對得起那黃金股份,再說常言笑對他又是驚嚇又是性騷擾還割破了他的衣服,一錠銀子怎麽可能打發得了他,順走他懷裏揣著的玉符算是小意思了。

“這是---”眼色不錯的掌櫃瞧見馬小琥從常言笑那邊順回來的玉符不禁凝神思索,而馬小琥也很識相直接將手中的玉符拋給老掌櫃。

“東廠的人。”掌櫃那隱藏在垂皺眼皮底下老眼冷光閃爍,隨即把玉符還回給馬小琥。

“原來如此,看起來挺值錢的,可惜賣不出去咯。”馬小琥從鞋筒裏抽出一把小刀子就要把玉符上鑲著的金邊撬下來。

“誒誒,你這個目光短淺的家夥,這東西可比黃金值錢。”風裏刀將馬小琥手中的玉符搶了過來,這還真符合他詭計滑頭的性格,相比較起來只顧著貪眼前財的馬小琥那二貨破壞力簡直就讓人無語。

“哦。”馬小琥怏怏地收起小刀。作為皇帝,馬小琥什麽珠寶玉石沒有見過,他只是看見黃金就習慣性扣下來收集而已,老祖宗給他的珍珠黃金戒指上那顆龍眼大的黃珠都被他摳下來扔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顧少棠對今天發生的事百思不得其解,據馬小琥去常言笑那邊的刺探回報那幾個人都是東廠的番子,雖然說那幾個番子追那兩個女人追到大漠裏來著實奇怪,可更奇怪的是那個常言笑對馬小琥的態度。

“我絕對不是逃出來的。”馬小琥連連否認。

“那些番子看起來像是為白天裏那兩個女人而來,可小琥你好像和誰都能沾上關系。”一直在旁邊冷眼觀察的布嚕嘟並未遺漏任何細節。

“和誰都能扯上關系,那你們算不算?我該說是我流年不利麽……被人洗劫了還被哈剛撿回去當壓寨夫君,好心救一下同胞吧,誰知道同胞只想利用我來偷那地圖。今天的事完全與我無關,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忙了一天還沒好好吃口晚飯的馬小琥食之無味地咀嚼著從懷裏掏出來的牛肉幹,這是他唯一能辨認得出來的肉類。

“你還真能惹事。”顧少棠不痛不癢地點評,風裏刀曾經的黃雀在後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那你今天喊我媳婦兒?”如果說是他們惹他,那馬小琥今天可就是他先招惹她。人前嘛他們都在演戲,現在人後布嚕嘟可就很放得開來調戲馬小琥了。

“那還不是你先亂毀我清白的。”馬小琥幹哈哈地反駁。

“以我多年的經驗,今天這場風暴並非那麽簡單,恐怕一甲子的黑龍卷會提前。我們好不容易守到了這個時候,切不可功虧一簣。”老掌櫃摸著花白胡須轉移話題,並未再為難那倒黴透頂的馬小琥。

“他們要抓的是那兩個女人,你們猜那兩個女人死了沒有?”風裏刀繼續嗑葵瓜子。

“應該沒吧。”馬小琥下意識地四下看看,搞不好他們在開會的時候她們正窩在地洞裏偷聽。

“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那些番子離開?”顧少棠比了比抹脖子的動作。

“就怕會打草驚蛇,打頭那個的武功很高,看那幾個番子爪牙對他言聽計從的樣子估計地位也不低。”布嚕嘟和常言笑過過幾招,大致了解常言笑武功到哪個程度。

“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和那兩個女人一樣隨風沙而去吧,死無對證不是?”馬小琥聳肩,反正下毒這種東西布嚕嘟很擅長。不過最擅長的估計是雨化田,他下在自己身上的,無藥可解。

“暫時這樣,大家多加謹慎。”顧少棠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密會之後,各自回歸崗位,睡覺的睡覺,看賬本的看賬本。

“幸虧不用睡馬棚。”讓出員工房換了單人房,馬小琥也就只能將就著和風裏刀擠一張床。

只是當抱著床鋪準備鋪床的馬小琥一轉頭對上風裏刀的眼睛,他心哐當一下掉了下去。

“我還是去睡大廳吧。把桌子拼在一起應該能夠睡覺。”馬小琥就要抱著被鋪出去。

“你就不怕睡到半夜被人擄走了?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你和那人認識的吧。”風裏刀將門一關橫栓一插完全杜絕了馬小琥睡大廳的可能。

“活該我倒黴,長這樣難道是我的錯?一個認錯讓我白挨了一巴掌,兩個認錯讓你們懷疑我。沒誠意合作那就散夥吧,反正那黃金能不能拿得到手還懸乎著呢。”

“長成這樣,的確是你的錯。”風裏刀捏著馬小琥的下巴細細端詳他那張臉。

“五十步笑百步。”用肩膀撥開他的手,馬小琥賭氣將被鋪往床上一扔就滾到最裏面拿屁股對著風裏刀。

感覺到身後有人躺下,馬小琥狠狠閉上眼也不理會之,可單人房的床實在太小了,當風裏刀躺下來之後那暖烘烘的體溫立即傳了過來,讓他想要忽略掉都不能。

太習慣兩個人一起睡的感覺……真糟糕。

當一條胳膊橫過他的腰占領那片區域時,閉眼裝睡的馬小琥心裏狂吶喊:春哥哥,你家男人真出軌啦啦啦!

再有暖暖的呼吸吹拂上後頸的皮膚,馬小琥立即骨碌骨碌翻身壓過風裏刀的身體然後再骨碌骨碌滾下床。

“糟糕!忘記倒夜香了!”馬小琥握著充分、正當、無可厚非的理由開門出去。

作為龍門客棧裏唯二的店小二,這夜香他不倒又有誰能倒,演戲也是要演全套的不是?可今晚的夜香也太多了吧!嘿咻嘿咻提著馬桶出門的馬小琥差點兒被門檻給絆倒了。

“讓你們吃,吃,吃。”碎碎念中的馬小琥看到旁邊伸過一只手來幫忙提馬桶,條件反射要道謝,誰知一擡頭看到竟是風裏刀,他有些傻眼地眨巴了一下眼皮。

“你平時不是很會溜的嗎?今天良心發作了?”正打算借倒夜香去偷偷探望一下老祖宗,現在倒好,沒法子探望了。

“當家的擔心你,而且這外頭野狼也不少。”

“哦……”馬小琥眼睛發直地看著風裏刀那提著馬桶的手指,見他真的要幫他,他加緊腳步跟了上去。

月夜底下的沙漠依舊很幽遠,擡頭看著那一彎月牙,想想還有七八天又要月圓了。

“那個,在下風口隨便一倒就行了。”馬小琥叫住風裏刀,他再走多一會兒就要到地道入口了。主動接回馬桶,馬小琥利索倒完就掉頭回去,也不管風裏刀是不是還要繼續月下散步什麽的。

“oh my god!”看到前面某個物體,馬小琥轉身拖著風裏刀繞道走。

“做什麽?”風裏刀疑惑地扭頭,那裏什麽也沒有。

“沒事沒事,我看錯了,還以為真有狼。”馬小琥拍拍胸口,不過也沒敢再逗留而是立即拖著風裏刀火速回客棧。

“又去哪兒?”看到馬小琥已經回到客棧門前又往旁邊拐去,風裏刀攔住了他。

“撒泡尿再睡,一起嗎?”馬小琥那看著風裏刀的黑眸亮晶晶的。

風裏刀二話沒說沈默著進屋去。

借尿遁順利脫身的馬小琥提著個空馬桶繞到後門那邊去了。

“唉,這可怎麽辦哪……”

當馬小琥看到沙丘上放著的那個滿是金銀珠寶的馬桶,他不知道該如何跟顧少棠解釋這原本摔碎了的馬桶怎麽又完好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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