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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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館裏吹著冷颼颼的風, 空氣中有著沈悶的窒息感，大開的客廳窗戶仿佛昭示著剛才發生了什麽。
把右臂重新安回去的猗窩座用一種要殺人的視線死死盯了少女許久，最後他在上弦貳貌似無辜的調笑聲中沈下臉, 一言不發地跳窗離去了。
——倒是符合他口中“不殺女人”的原則。
“誒……真沒想到無慘大人選擇的會是猗窩座閣下呢。”
極樂教教主身著華麗的教袍，蓮華紋金扇半真半假地掩住面容, 精美的扇緣如刀刃般銳利。
“明明按理來說, 我和信子小姐認識的時間才更久、關系更好吧？”
童磨的七彩琉璃瞳似是泫然欲泣，神聖純潔的面容上掛著虛假的笑容。
雖然上弦叁剛剛的行為讓她感到有些頭疼, 但月退由杏對於極樂教教主話語中的暗示表現出十足的敬謝不敏。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 童磨是十二鬼月裏最為好脾氣的一位。
但這家夥卻是個絕對自我主義的愉悅犯。
天生沒有情感波動和喜怒哀樂的惡鬼做事只憑一時興起, 要讓他乖巧成為自己手裏一顆棋子的難度絕對比控制猗窩座來得高。
利益至上的研究員小姐可從不做這種賠本買賣。
打個比方——
鬼舞辻無慘為了實現他“成為完美生物”的千年夙願而和由杏身後的港口Mafia達成了暫時的盟友關系；一方通行作為學園都市頂點的level 5，同樣會通過出借身體給研究所來賺取金錢。
只要一個人心中有貪念和欲.望，那麽便總有能鉗制對方的鉤子。
像童磨這樣沒有感情的天生愉悅犯, 把死亡視為“極樂”的畸形價值觀，哪怕是身為亞人的由杏也不會產生這樣扭曲的想法。
因此，上弦貳即便是作為惡鬼而言, 仍舊是不折不扣的壞種。
不過從由杏的角度來說，童磨這種試圖偽裝出有情感波動的行為相當的有意思。
這才是她把改造後的赤司血液樣本留給上弦貳的原因。
鬼舞辻無慘送來的實驗品大多都是劣質不堪的下等鬼, 哪怕由杏嘗試千百次的數據模擬基因分類實驗, 也比不上其他十二鬼月的研究數據。
猗窩座剛才留下的血液樣本，以及童磨的各種資料數據都已經被少女保存在了自己高度開發的大腦中。
如果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的話, 最後的收尾之際應該就能檢測自己的實驗成果了。
見少女精致柔美的臉龐上突然露出明媚的笑容，童磨緩緩收起了自己華美的蓮華紋對扇, 若有所思地將其抵在了自己的下顎——
為什麽……信子小姐會笑呢？
人類的情感還真是覆雜難懂。
**
半夜見到身著女裝和服的無慘簡直是個聳人聽聞的鬼故事。
由杏沈默地看著無慘身上那件花紋繁重精美的高檔和服, 終於明白這間宅邸的更衣室裏各式各樣年齡段的衣服是給誰準備的了。
鬼王的擬態還真是……令人意外。
“聽說猗窩座來找你了。”鬼舞辻無慘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詢問她。
“啊啦，是呢。”
由杏帶著些低氣壓揉著自己的惺忪的睡眼，對於大晚上跑來自己臥室擾人清夢的鬼王起了殺心。
“無慘大人大駕光臨, 究竟是有何貴幹呢？”少女由於睡眠不足而有些沒好氣地開口。
鬼王的人類擬態漂亮得過分，猩紅的眼眸朝她看來，塗著殷紅口脂的薄唇輕啟，“這幾天我去了橫濱——調查‘書’的下落。”
“……”少女起身的動作忽然頓住。
“沈睡在橫濱那座城市，滿是空白的文學書。”鬼舞辻無慘血紅的瞳孔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尖銳鋒利的指甲微動。
“關於港口黑手黨的立場，你確定沒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面對鬼王劈頭蓋臉的質問，由杏忍不住皺了皺眉。
“‘書’的存在的確是港口Mafia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這我並不否認。”少女精致的眼眸中帶著冷漠，語氣平靜地道，“但這和無慘大人想要的東西並不沖突。”
“我們共同的敵人，應該是鬼殺隊和費奧多爾·D。在這一點上，我可以向您作出承諾。”
“呵，記住你說的話。”身著女裝的無慘高傲地揚起了頭顱，紅唇輕啟。
“我給猗窩座派了別的任務，你要去池袋的話，‘魘夢’會在那裏等你。”
從上弦叁變成了下弦一？
由杏挑了挑眉，對此不置可否。
——反正這只是引鬼殺隊前往池袋的棋子，下弦一這種不上不下的鬼廢了就廢了。
“如果‘書’能夠創造出青色彼岸花，我一定會親手為您奉上。”
冷冷地看了少女一眼，無慘揮了揮衣袖消失在了原地。
“……”
沈默地從自己的發間拔出一根小巧精致的發簪，由杏盯著這只被太宰治送給她、由“猩猩緋砂鐵”制成的飾品，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
距離用到它的時候……也不遠了。
**
池袋，一個充滿著非日常的繁華都市。
這裏有著各式各樣的都市傳說——
騎著黑色摩托在街頭飆車的無頭騎士，統領池袋網絡的神秘組織獨色幫“Dollars”，能隨時隨地把自動販賣機當做武器的“池袋最強”，還有……
自稱興趣是觀察人類，被稱為“新宿最惡”的情報販子，折原臨也。
由杏黑進了整個池袋的總監控系統，根據數據整合找出了費奧多爾最後去過的地方。
雖然狡猾的老鼠十分擅長隱藏蹤跡，把自己被監控拍到的鏡頭全都替換成了重覆的畫面。
但無論費奧多爾有多麽地神通廣大，只要他沒有亞人那種死後恢覆身心狀態的體質，那麽這家夥就一定需要睡眠與吃食。
月退由杏在過去逃亡的時候就十分擅長抹去自己的行蹤。
因而此刻位置互換時，作為追查者的她非常清楚該從哪些方面尋找這家夥生活的軌跡。
由杏通過被樹狀圖設計者開發過的大腦進行腦力演算，在數據和公式的堆疊下展開模擬位置的推算。
密密麻麻的地理坐標上，最後匯聚集中的是唯一一個小紅點——
折原臨也在池袋的據點，一間裝潢精致的辦公事務所。
雖然之前已經看過這位情報販子的資料，但在由杏真正與他見面後，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眼神。
……沒想到在她有生之年還能聽到赤司征十郎的聲音變得這麽輕浮愉悅。
想到那位時時刻刻都保持著禮貌得體、堪稱世家典範的玫瑰發色少年，由杏不禁朝面前黑發紅眸的清秀帥哥投去了異樣的眼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折原臨也上挑的每個句子尾音都帶著一個具現化的“~☆”。
雖然不知道森先生後來是怎麽處理赤司家的任務的，但據說最後那5億美金的報酬還是如期打進了港口Mafia財務部的賬戶裏。
是以當少女面對情報販子“獅子大開口”的報價時，眼睛眨也不眨地就同意了。
——森鷗外的錢，不用白不用。
“承蒙惠顧，歡迎下次再來哦~”
黑發纖細的情報販子笑嘻嘻地朝她揮了揮手，清爽明快的聲音聽上去朝氣蓬勃。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聲線，卻絕不會讓人認錯。
走到門口正準備離去時，由杏和幾位打扮前衛花哨的女孩子迎面碰上。
穿著誇張的“原宿風”洋裙，塗著奇形怪狀眼影口紅的女孩子們見到從門內出來的由杏後，紛紛露出了敵意的表情，眼神不善地望著她。
但她們像是顧忌到了什麽，盡管面對由杏時露出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剔嘴臉，但還是一言不發地繞過了少女的身邊。
見狀，由杏默默垂下了眼眸，慢吞吞地把隱在衣袖內的7號手術刀重新放回了衣服暗袋。
是她想多了。
池袋這種民風淳樸的地方，見血的事還是少有的。
事務所裏面傳來了女孩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從由杏良好的聽力來看——被她們狂熱簇擁著的“臨也大人”，應該就是剛才那位黑發紅眸的情報販子沒錯了。
這家夥是中二病嗎？
除了童磨那個極樂教教主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主動培養自己的忠實信徒。
折原臨也，一個奇怪的家夥。
回到路邊等待自己的車上，坐在駕駛座的病弱少年恭敬地朝她低了低頭。
“月退大人。”
身為十二鬼月中下弦一的魘夢，姿態未免有些過低了。由杏劃開自己的手機界面，漫不經心地朝他瞥了一眼。
清秀少年紺青色的眼瞳下方分別垂著三小塊金色妖異的方形紋身，加上他嘴角還未擦凈的一抹血漬和抑制不住顫抖的身體……
他此刻正處於極度的興奮之中。
不用想也知道，剛才她去折原臨也事務所的那段時間裏，魘夢應該是趁機去覓食了。
由杏對此沒有什麽意見，不過他要是把事情搞砸那就另說了。
“費奧多爾·D在池袋的車站裏埋了東西，你去把它找出來。”
眼瞳中分別刻著“下弦”“一”的惡鬼伸舌舔了舔嘴邊的紅色，滿足地瞇起了眼眸。
面對少女直截了當的命令口吻，他也沒有表示出絲毫的不滿。微笑著露出小小的鋒利尖牙，魘夢眼中溢滿著愉悅的興奮。
“可以使用血鬼術嗎？”
由杏指尖劃過下一封郵件，面對少年語帶顫栗的貪婪問題，她的眼皮擡也不擡——
“死傷不論，我只要結果。”
=====
作者有話要說：
=====
講個笑話，民風淳樸池袋市。
沒看過無頭騎士原作也不要緊，不影響主線劇情ww
ps：
之前買了無頭騎士的小說和外傳，熬了好幾個通宵把它看完了。
劇情真的超好看！我永遠喜歡折原臨也！！！
十三卷的臨也結局殺我QAQ
感謝在2020-12-11 22:26:33~2020-12-13 15:30: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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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按理來說, 我和信子小姐認識的時間才更久、關系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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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表面上看起來, 童磨是十二鬼月裏最為好脾氣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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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上弦貳即便是作為惡鬼而言, 仍舊是不折不扣的壞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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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剛才留下的血液樣本，以及童磨的各種資料數據都已經被少女保存在了自己高度開發的大腦中。
如果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的話, 最後的收尾之際應該就能檢測自己的實驗成果了。
見少女精致柔美的臉龐上突然露出明媚的笑容，童磨緩緩收起了自己華美的蓮華紋對扇, 若有所思地將其抵在了自己的下顎——
為什麽……信子小姐會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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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杏沈默地看著無慘身上那件花紋繁重精美的高檔和服, 終於明白這間宅邸的更衣室裏各式各樣年齡段的衣服是給誰準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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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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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起身的動作忽然頓住。
“沈睡在橫濱那座城市，滿是空白的文學書。”鬼舞辻無慘血紅的瞳孔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尖銳鋒利的指甲微動。
“關於港口黑手黨的立場，你確定沒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面對鬼王劈頭蓋臉的質問，由杏忍不住皺了皺眉。
“‘書’的存在的確是港口Mafia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這我並不否認。”少女精致的眼眸中帶著冷漠，語氣平靜地道，“但這和無慘大人想要的東西並不沖突。”
“我們共同的敵人，應該是鬼殺隊和費奧多爾·D。在這一點上，我可以向您作出承諾。”
“呵，記住你說的話。”身著女裝的無慘高傲地揚起了頭顱，紅唇輕啟。
“我給猗窩座派了別的任務，你要去池袋的話，‘魘夢’會在那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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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杏挑了挑眉，對此不置可否。
——反正這只是引鬼殺隊前往池袋的棋子，下弦一這種不上不下的鬼廢了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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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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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費奧多爾有多麽地神通廣大，只要他沒有亞人那種死後恢覆身心狀態的體質，那麽這家夥就一定需要睡眠與吃食。
月退由杏在過去逃亡的時候就十分擅長抹去自己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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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地理坐標上，最後匯聚集中的是唯一一個小紅點——
折原臨也在池袋的據點，一間裝潢精致的辦公事務所。
雖然之前已經看過這位情報販子的資料，但在由杏真正與他見面後，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眼神。
……沒想到在她有生之年還能聽到赤司征十郎的聲音變得這麽輕浮愉悅。
想到那位時時刻刻都保持著禮貌得體、堪稱世家典範的玫瑰發色少年，由杏不禁朝面前黑發紅眸的清秀帥哥投去了異樣的眼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折原臨也上挑的每個句子尾音都帶著一個具現化的“~☆”。
雖然不知道森先生後來是怎麽處理赤司家的任務的，但據說最後那5億美金的報酬還是如期打進了港口Mafia財務部的賬戶裏。
是以當少女面對情報販子“獅子大開口”的報價時，眼睛眨也不眨地就同意了。
——森鷗外的錢，不用白不用。
“承蒙惠顧，歡迎下次再來哦~”
黑發纖細的情報販子笑嘻嘻地朝她揮了揮手，清爽明快的聲音聽上去朝氣蓬勃。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聲線，卻絕不會讓人認錯。
走到門口正準備離去時，由杏和幾位打扮前衛花哨的女孩子迎面碰上。
穿著誇張的“原宿風”洋裙，塗著奇形怪狀眼影口紅的女孩子們見到從門內出來的由杏後，紛紛露出了敵意的表情，眼神不善地望著她。
但她們像是顧忌到了什麽，盡管面對由杏時露出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剔嘴臉，但還是一言不發地繞過了少女的身邊。
見狀，由杏默默垂下了眼眸，慢吞吞地把隱在衣袖內的7號手術刀重新放回了衣服暗袋。
是她想多了。
池袋這種民風淳樸的地方，見血的事還是少有的。
事務所裏面傳來了女孩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從由杏良好的聽力來看——被她們狂熱簇擁著的“臨也大人”，應該就是剛才那位黑發紅眸的情報販子沒錯了。
這家夥是中二病嗎？
除了童磨那個極樂教教主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主動培養自己的忠實信徒。
折原臨也，一個奇怪的家夥。
回到路邊等待自己的車上，坐在駕駛座的病弱少年恭敬地朝她低了低頭。
“月退大人。”
身為十二鬼月中下弦一的魘夢，姿態未免有些過低了。由杏劃開自己的手機界面，漫不經心地朝他瞥了一眼。
清秀少年紺青色的眼瞳下方分別垂著三小塊金色妖異的方形紋身，加上他嘴角還未擦凈的一抹血漬和抑制不住顫抖的身體……
他此刻正處於極度的興奮之中。
不用想也知道，剛才她去折原臨也事務所的那段時間裏，魘夢應該是趁機去覓食了。
由杏對此沒有什麽意見，不過他要是把事情搞砸那就另說了。
“費奧多爾·D在池袋的車站裏埋了東西，你去把它找出來。”
眼瞳中分別刻著“下弦”“一”的惡鬼伸舌舔了舔嘴邊的紅色，滿足地瞇起了眼眸。
面對少女直截了當的命令口吻，他也沒有表示出絲毫的不滿。微笑著露出小小的鋒利尖牙，魘夢眼中溢滿著愉悅的興奮。
“可以使用血鬼術嗎？”
由杏指尖劃過下一封郵件，面對少年語帶顫栗的貪婪問題，她的眼皮擡也不擡——
“死傷不論，我只要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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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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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個笑話，民風淳樸池袋市。
沒看過無頭騎士原作也不要緊，不影響主線劇情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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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買了無頭騎士的小說和外傳，熬了好幾個通宵把它看完了。
劇情真的超好看！我永遠喜歡折原臨也！！！
十三卷的臨也結局殺我QAQ
感謝在2020-12-11 22:26:33~2020-12-13 15:30: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許咕咕 2個；打宰的藝術、秋風沐葉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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