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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魚島【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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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中,兩三點星鬥點綴其上。

海浪潮汐拍打海岸線,白色的泡沫被海浪沖到沙灘上。

漲潮了。

沙灘上大石頭旁,黑色發絲遮掩下一雙漆黑的眼睛睜開。

黑尾人魚移動僵硬的魚尾,看著沙灘上已經熄滅的火堆。火堆中未燃盡的炭火閃著橙紅色的微光,隨著風吹,忽明忽暗。

黑尾人魚伸手,將魚尾上新長出來的肉團切割捏碎。肉團淡粉色的汁液在空氣中炸開,濺落倒潮濕的沙灘上。黑尾不甚在意的用魚尾將濺上肉團汁液的沙礫翻埋。

火堆旁的水坑裏傳出水浪嘩嘩的響聲。

松石藍的發梢垂落在亮黃色的沙礫上,發梢隨著主人的動作逐漸離開沙地,懸在冰涼的空氣中,一顆半黃色的沙礫黏附在發梢的末端,欲墜不墜、欲留不留。

“你要離開了。”深藍目光平靜的看著在沙灘上舒展魚尾的黑尾人魚。

黑尾人魚沒有回頭,“是的。”

他將石頭下的三個小木雕拿起來,放在手心仔細端詳。三個小木雕,精致可愛,每一根發絲都可以窺見雕刻者的心血和喜愛。

深藍搖了搖放在水裏的魚尾,一向沒有多餘表情的臉上又露出了疑惑,“你會死的。”

黑尾人魚將小木雕藏在鱗片下,聽見深藍的話,他微微偏頭,看著一望即無被黑暗包裹的大海。

大海會因為每一陣海風掀起波浪。

他從大海誕生,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屬於他的風。

“我知道。”黑尾回答。

深藍趴在水坑邊,看著黑尾拖著沈重的身軀慢慢的向大海移動。深藍知道,黑尾人魚的身體狀況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好,每天大量的進食是在積累能量,等待潮漲的這一天。

“你要去哪?”深藍用人魚之間交流的音頻輕輕問道。

“找我的風。”黑尾一躍跳入大海。

表面接觸空氣的海水是冰冷的,而潛伏在洋流深處的海水卻是溫暖的。黑尾一頭紮入海水中,感受洋流傳遞給他的訊息,慢慢確定方向,堅定的朝著南方游去。

黑沈的魚尾帶著殘破的缺口,在昏暗的海洋中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像天邊的一抹霓虹。

在棚屋裏的魚月月醒了,她走出棚屋,看見深藍帶著一身水汽坐在她的棚屋外面,看著明滅的火星。

魚月月提著水桶,水桶裏的松花蛋還在酣睡,她走向深藍,伸出手捏住深藍的下巴,擡起他的頭,和深藍對視。

“走吧,一起去找黑尾。”魚月月說。

總不能,知道朋友要去死,眼睜睜看著他死。至少,要送他上路。

魚月月捂著額頭,總覺得自己的想法聽著有說不出來的怪異。

深藍盯著魚月月,環住魚月月的脖子,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然後起身,朝著海岸線游去。

魚月月摸著額頭,哪裏被深藍冰涼嘴唇接觸過的地方仿佛在發燙。魚月月用手背貼著額頭,皺起眉毛,收回手,又貼了貼還在睡夢的松花蛋。

咦,是有點燙。難道她又發燒了。

魚月月放下水桶,快速鉆進棚屋。

棚屋角落裏塞著各式各樣的箱子,一個透明塑料箱子格外顯眼的擺放在眾紙箱的簇擁之中。

吃了兩顆退燒藥,魚月月打開塑料箱,將放在裏面的記錄筆記本拿出來,接著手電筒的光茫,記下一段話:

因不可抗力原因,實驗記錄暫停於第三天淩晨三點二十分。

而這段文字的上端,白字黑字寫著:

活體實驗病株產生異常,肉團相互吞噬嚴重。

投入活體實驗組(海蝦),海蝦在半小時後只剩鱗甲外殼。

肉團疑似有極強的寄生性和危害性。

魚月月關上箱子,將一把匕首利落的綁在腿上,又穿上不合腳的靴子,捆上一層床單,在口袋中塞入一塊塑料膜,兩只打火機。

臨走出棚屋,魚月月想了想,轉身又快速的從一堆紙箱裏抽出一根繩子,拿在手裏。

棚屋外面,松花蛋已經醒了,抱著比他還大的水桶,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深藍要將松花蛋手裏的水桶拿過來。

可這個頭還沒他手臂長的小人魚就是抱著水桶不松手,憋得臉都紅了,也不松手。

深藍冷著一張臉,細長淡色瞳仁的眼睛冷冰冰的盯著小人魚。

松花蛋快要敗下陣來,看見救兵從棚屋裏走出來,連忙松開水桶,吱吱哇哇哭叫著往魚月月身邊爬。

魚月月一把將松花蛋從地上撈起來,走到深藍身邊接過深藍遞過來的水桶,期待的看著深藍,說:“走吧。”

說著,魚月月攥緊了手裏的繩子。魚月月將繩子綁在深藍的腰間,另一端綁在自己腰間。

深藍看著魚月月手裏的繩子,沒有吭聲,一言不發的往海邊進發。

到了海邊,魚月月爬上橡皮艇,將腰上系的繩子綁在橡皮艇上,而繩子的另一端還系在深藍的腰上。

“我好了,深藍,咱們出發吧。”魚月月給繩子打了死結,躺在橡皮艇裏,死死的抓住橡皮艇邊上的扶手。

蹲在喜歡的水桶裏的松花蛋看著橡皮艇外,臉色逐漸陰沈的成年人魚,嚇得一個後仰,連魚帶桶翻在橡皮艇裏,滾到魚月月身邊。

深藍冷著臉,刷的一下伸出指甲,鋒利的指甲閃著寒光,割碎連接著橡皮艇的繩索。

被當作安全帶的繩索全部被割斷,魚月月被深藍從橡皮艇裏一把撈出,抱在懷裏,捂住耳朵。

魚月月只能看見面見的人魚嘴巴一張一合,聽不見一點聲音。

魚月月坐在人魚的尾巴上,腿部和深藍鱗片接觸的地方感受到一片冰涼,像是冬天手指接觸在雪天凍了一天的玻璃。

魚月月有點難受,她伸腿踢了踢水,想借著水的反作用力將自己離深藍的尾巴遠一點。

深藍會錯意,用尾巴將魚月月卷著靠近。

魚月月更難受了。

她背上一片也是那種接觸到一塊塊冷玻璃的感覺,整個人像是酸奶機上被炒的酸奶。

魚月月腳上掙紮的更用力了,背上冷、腿上冷,腦袋凍得不能思考。

胡亂掙紮之間,魚月月感覺腳上踢到了什麽,捂著她耳朵的手都松開來。

魚月月聽見深藍悶哼一聲,空氣中飄渺、神秘的歌謠只剩下一個斷續的尾因環繞在大海深處。

深海裏順著指引歌謠游動的黑白生物頓了一瞬,仿佛失去了方向,在漆黑無垠的大海裏轉來轉去。

深藍將剩下的曲調吟唱完,這才松開捂著魚月月耳朵的手掌。

魚月月立刻從海裏爬到游艇上,抱著松花蛋取暖,捂著松花蛋一會,發現懷裏這個小家夥也是個冷冰塊,立刻將松花蛋塞回原位,披著床單團住自己。

太冷了,魚月月咬著發抖的牙齒想。

一聲“嗚哇”從海洋中傳來,伴隨著一道從高高向天空噴射的水柱。一個龐大可愛的虎鯨將頭部露出水面,搖擺著尾巴向深藍游去。

魚月月從被單裏探出頭,看著深藍一臉冷靜的被虎鯨用頭部拱倒在水中,身長達到十米的虎鯨開心的是個六、七噸重的孩子,頭上水柱亂噴。

深藍頂著一頭濕發,用手敲了敲虎鯨的腦袋。

虎鯨親昵的蹭著深藍的手掌,高興的又噴了兩道水柱。

不知道深藍和虎鯨說了什麽,虎鯨游到魚月月的橡皮艇旁邊張開了嘴巴,兩排白森森的,能一口咬碎大白鯊堅硬皮肉的牙齒明晃晃的對著魚月月。

魚月月一下竄到橡皮艇尾部,遠遠的離開虎鯨大張的嘴巴。

虎鯨閉上嘴,“唔啾唔啾”的朝著深藍晃了晃它黑白兩色的大腦袋。

深藍點點頭,游到魚月月背後,將她撈在懷裏,塞入虎鯨的嘴巴裏。

魚月月抱著松花蛋坐在一片漆黑中,腿下是虎鯨溫熱粉白的舌頭。呆楞了一分鐘,魚月月反應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手指大小的黑色手電筒。

手電筒的燈光瞬間照亮整個虎鯨口腔內部,連它肉白色的牙床都看得一清二楚。

爸爸,她被一條虎鯨含在嘴裏!

魚月月扶著虎鯨口腔內壁,抱著松花蛋,將身體團的更緊實一點,才能感受到世界的一點真切存在感。

虎鯨外。

虎鯨在海洋中游動的速度極快,深藍都要全力游動才能不被虎鯨落在身後。

黑尾人魚受傷過,在海洋中留下的信息格外明顯。深藍很容易找到他經過的地點,然後再由洋流的流向修正他們趕路的路線。

經過一夜的奔波,深藍找到了正在和鯊魚搏鬥的黑尾人魚。

黑尾的傷口淌著鮮血,精神頹靡。

大白鯊尾巴缺了一塊,越鬥越兇。

深藍利落的將大白鯊沈入海底,黑尾撇了他一眼,看見他身後對大白鯊屍體垂涎不已的虎鯨。然後,甩著尾巴更快的向前游去。

深藍更著黑尾人魚,虎鯨頂著大白鯊跟著深藍。

太陽從東邊出來,海潮落下。兩條人魚,一頭虎鯨飛快的向南方游去。

海上起風了,南邊的一座郁郁蔥蔥的小島上,海風吹落了晾在屋外的衣裳。

鹹濕的海風帶來了遠歸人的訊息。

黑尾俯倒在沙灘上喘息。

魚月月揮手和虎鯨告別。

深藍將鯊魚推到黑尾人魚面前。

進食過後,黑尾人魚的狀態好了很多,能夠從沙灘上爬起來,靠在石頭上休息。

跑了一夜體能消耗極大,深藍去捕獵。

魚月月在海邊計劃著生火,將裝著松花蛋的水桶放在黑尾人魚身邊,魚月月走到森林邊緣撿柴火。

落葉下的樹枝大都潮濕腐朽不能直接用來生活,魚月月環著森林周圍將樹上的枯枝扯下來放在沙灘上。

走了有一段路,看著身後的柴火足夠用,魚月月提腳要返程,卻看見前不遠處似乎有影子晃動。

魚月月打起精神,抽出綁在腿上的匕首,慢慢靠近。

樹林中的灌木叢動了一下,一只灰色的大肥兔子從灌木叢中奔逃而出。

魚月月立馬跟上,追著兔子跑。

一直到魚月月的身影消失不見,那靜悄悄的綠色灌木叢中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抱著手裏的籃子飛快的順著森林裏的小路逃走。

沙灘。

魚月月提著兔子耳朵將做成了午餐,兔肉香噴噴,撒上一點鹽巴、抹上一點辣椒,香的能把舌頭吞進去。

魚月月試著給松花蛋餵了一塊兔肉。

松花蛋擺手,閉嘴,不肯吃。

魚月月也沒有堅持,自己一個人吃的滿口留香。

又塞了一塊兔肉到嘴巴裏,魚月月感覺衣服下擺有拉扯感,低頭一看,松花蛋頂著剩下的兔肉,哈喇子都快流成河。

魚月月笑了一下,塞了一塊兔肉到松花蛋嘴巴裏。

松花蛋辣的嘴巴大口哈氣,還‘啊啊’的伸著手要吃。

魚月月捏著兔肉,看著嘶嘶哈氣還一口一塊兔肉的松花蛋。

果然,沒有生物能夠逃脫真香定律。

看著剩下還有兩只兔腿,魚月月撕下一只,看向黑尾人魚的方向,“黑尾,你嘗嘗嗎?”

定睛一看,那石頭下哪還有人,空蕩蕩只剩下灼熱的海風。

魚月月跑到黑尾人魚呆過的地方,地上的沙礫有被翻埋過的跡象。還帶著血跡的黑色鱗片孤零零散落在沙灘上,向著碧藍色的大海。

魚月月面色一沈,實在不明白黑尾人魚這不要命的活法是為了什麽。

海底,黑尾人魚將游過他身旁的一條魚抓住撕碎,吞吃,鮮血染紅了海水。

接連吃了數十條,黑尾人魚才浮動於海面,借著海風和充足的日光分辨方向。

黑色的魚尾擺動,他像一把固執的孤劍。

小木屋外晾著的衣服被主人收回,屋子裏傳出食物煮熟的香味。

木屋旁邊的籬笆裏養著一群巴掌大小的灰色兔子。一群兔子用三瓣嘴吧唧吧唧的吃著青菜。

一條長長的、裝滿海水的溝渠環繞著木屋。溝渠裏的海水清澈無比,應該是今天新灌的。

黑尾人魚慢慢的游入溝渠,他嗅著空氣裏熟悉的海風,那雙漆黑的眼睛裏泛起透亮的水光。

籬笆裏的兔子不安的唧唧叫著,躁動的叫聲吸引了木屋的主人。

木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輕盈的鮫綃在空氣中劃出美麗的弧線。一道清越的女聲訓斥道,“怎麽又吵吵,今天的蘿蔔不是給夠了嗎。”

剩下未完的訓斥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靜謐的海風撩起黑色的發絲。

黑尾人魚秉著呼吸,將海風吹亂的發絲撥弄到耳後。

接著,一具溫熱的身軀撲到進入他的懷裏,熟悉的海風穿梭在他的耳畔。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才回來!你怎麽才回來!”語氣咬牙切齒,聽著像是血海深仇。

黑尾人魚摟住她,手掌不斷的拍著她的後背,“對不起,對不起…”

“你說什麽對不起!你不許說話。”

黑尾人魚聽話的不說話。

懷裏的人掐著他腰上的肉,恨恨道,“你怎麽不說話了。”

黑尾:。

小木屋外的灌木叢中,目睹一切的魚月月捏緊了松花蛋的小手。

爸爸,人魚會說話!

魚月月秉承著科學至上,生命不熄、研究不止的科研精神,蹲在灌木叢裏,觀察。

她用她哥哥的科研生命啟誓,她絕對不是聽墻角,絕對不是。她對著年輕的普朗特發誓。

黑尾人魚感受的到魚月月的氣息,他摟緊抱著他不松手的小妻子,一時間難以進退。

黑尾人魚懷裏的女人擡頭,目光灼灼的瞪著黑尾人魚,一雙眼睛裏仿佛裝著火炬,“你不愛我了,你都沒有親我!”

蹲在灌木叢的魚月月捏著手心,內心尖叫:哦買噶,親她,快,gkd!

黑尾想了想躲在暗處的魚月月,有看著懷裏小妻子漲紅了臉,含著水光的眼睛。他還是閉上眼,心一橫,輕輕在小妻子額頭上虔誠的落下一個吻。

小妻子紅著臉湊到黑尾人魚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麽。

黑尾人魚聽完,眼睛一閉,橫了心,對著灌木叢大喊一聲,“給我出來。”

小妻子嚇了一挑,抱緊黑尾人魚的腰。

魚月月告訴自己這是在科研、是在學習。學習的事情怎麽能叫做聽墻角呢。你可知道‘回’有四種寫法。

魚月月提著水桶叢灌木叢裏走出來。

黑尾人魚懷裏的小妻子看見魚月月的臉,驚了一下,這不是抓住她家大灰的女娃娃嗎?

魚月月先發制人,問黑尾,“你能說話,為什麽之前不說呢?”

她這真是為了科研提問,絕對不是自己好奇。

黑尾臭著一張臉,說,“我只說給我妻子聽。”

魚月月轉頭看向黑尾懷裏的女人,和她一樣黑發黑眼,應該是黃種人血統。

黑尾懷裏的女人紅了紅臉,看著魚月月,問道,“你是花果國人嗎?”

魚月月點頭。正統花果血統,不摻合半點水分。

女人和黑尾耳語一陣,走到魚月月身邊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李花月,花果國瀘市人。”

魚月月李花月握手,疑惑道,“瀘市?你是說S市嗎?”

李花月一楞,隨即點頭,道:“因該是的,我已經六十年沒有回去了。”

魚月月接著一楞,她仔仔細細看著李花月緊致白皙沒有一絲皺紋的臉頰,不可置信道,“你,不,您今年貴庚?”

李花月被魚月月換尊稱逗笑,道“八十四。”

魚月月捏著松花蛋的手,失去了語言。

爸爸,這個人她青春永駐!

李花月笑了一聲,拔下一根頭發遞給魚月月。

魚月月看著手裏的黑色發絲,在離開李花月身體不到一分鐘只能完全變成銀白色,那聲驚嘆的抽氣聲還是沒有壓抑住。

普朗特、薛定諤、牛頓、愛因斯坦…請告訴你們虔誠的物理追隨者,這不是真的,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時間的虛幻泡影。

李花月好笑的領著魚月月進入小木物,請她和自己共進午餐。

魚月月心裏有太多的疑惑,所以沒有推辭,順理成章的走進了李花月的小木屋。

一進去,魚月月就被小木屋李樸實無華的大珍珠、紅珊瑚、寶石箱子驚呆了。她外婆房間除了兩件玉石翡翠擺件之外,都沒有這樣奢華。

“這些都是霓虹送給我的禮物,這個是結婚禮物”李花月指著那個嬰兒腦袋大的珍珠說道。

“這個是一周年禮物。”人高的紅珊瑚。

“這個是兩周年。”一箱的寶石。

“這個是…”

李花月不急不徐的給魚月月介紹。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凡爾賽之王吧,魚月月麻木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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