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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像是鉗子一樣的攥住,疼得直咬牙,心裏想著,這賣鴨子的是不是昨晚上受了婆娘的氣,怎麽這麽氣憤啊。她想起來自己爸爸一般在跟媽媽吵架之後,兩三天內,無論做什麽,都會氣力大,以此出氣。

“不是啊,我是想找我哥哥,給你錢,誰說我想跑啊?你看看我這長相像是騙子麽?有幾個騙子如此的貌若天仙?再說了,你看看我這身行頭,像是要飯的麽?我只不過是沒帶錢。不是沒有錢。”安陵夢急忙辯解。

15 嘴角抽搐

那老板仔細的看看安陵夢的衣著,再看看她細皮嫩肉,驚若天人的長相,這真的不像是個要飯花子什麽的,手不禁的松了一些力氣。

但是這王老板馬上又攥緊了安陵夢的小細胳膊,奸笑的說道,“你以為我好騙?出門不帶錢的那是王公貴族,有下人辦事,就你這?哼哼,蒙我呢?老子開店的時候你還沒落生呢!”

“她就是王公貴族,你要是把她給傷了,你一家人的狗命都不夠賠償的!”俊秀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

安陵夢差點哭了,哥哥終於來了!

“不就是十文錢麽?把你的臟手從我妹妹身上拿開!”這句話似乎能聽出來安陵揚生氣了。

安陵夢倒是不在意胳膊的疼痛了,呆呆的看著安陵揚英俊的臉龐,帶著慍色,更顯示出他的貴族氣質。來到這個世界這麽多天,可是沒有見過這個內斂優雅的哥哥這麽生氣啊,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安陵夢再看看一臉妖孽的蘭陵潤,他依舊是雙手交叉在胸前抱著,臉上雖然帶著妖嬈的笑意,可是卻有一種絕人千裏之外的冷意,蘭陵潤那落在王老板身上的目光似乎是淬了毒藥的利劍,那劍寒光閃閃卻又冷艷。

那王老板一看安陵揚和蘭陵潤的衣著打扮和口吻氣質,有些傻眼,一雙小眼睛有些發呆驚愕,但是三秒鐘不到,這王老板馬上換上了一副虛情假意笑嘻嘻的臉色,“瞧這位公子說的,我只是跟這位小姐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罷了,瞧瞧這小姐這氣質這衣著這長相這——”

“行行行,別說了,你再說啊,我吃進肚子裏的醬鴨子都吐出來了,再看看您那張比變色龍變得還快的臉,從著急火燎到驚訝出神再到卑躬屈膝,比演員的功力深厚多了,我看您是入錯了行,可惜了兒的一個國際巨星的料子,完了,看見你這油光鋥亮的老臉,我就倒胃,得了我就省了飯錢了,直接不用吃了。”安陵夢一口氣說完,撇了撇嘴吧。

王老板又是道歉,點頭哈腰的接過安陵揚手裏的銅錢,畢恭畢敬的說了些好話,轉身抄起竹夾子,動作相當嫻熟,拿了一只鴨脖子裹好了油紙,雙手捧過來,滿臉堆笑“小姐小姐,真是誤會,這個”說著把包好的鴨脖子舉到安陵夢面前,“算是給小姐賠罪。”

安陵夢倒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來,“算你有眼力勁兒,等著本小姐以後當了皇後,再賞你!”

說完就扭著小屁股,揚起下巴,高傲的離開了。

那老板看著安陵夢的背影,淬了一口吐沫在地上,“你要是當皇後,我這王字倒著寫。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有哪一個皇上太子能娶了你?”

安陵夢和安陵揚倒是沒有聽到,走在後面的蘭陵潤聽到了這句話,扭頭看了看那王老板,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鄙夷的眼神看了王老板一眼。

這三人又四處的逛了逛,買了一些東西打算回去了,剛剛走到鎮南邊的橋上,遠處一隊人馬走過來。

晚春時候的風,像是十六七歲的姑娘的體味,帶著香氣,撲到人的臉上有些癢癢的,連帶著心裏都癢癢的。修葺整齊的大理石橋上,稀疏的人流忙著各自的事情,這橋下的溪水一汪清翠,透亮的像是明鏡兒一樣,能看到這溪水裏那自由嬉戲的魚兒。

安陵揚和蘭陵潤跟在安陵夢的後面,兩人在談論著師傅所教授的新的武功,安陵夢在前面一邊吃醬鴨脖子一邊享受這美好的風景,要知道,在那個世界裏,這種城郊除了塑料垃圾臭河溝子塵土飛揚就是各種車啊機器啊的轟鳴,似乎這種仙境一樣的地方已經絕跡了。

“夢兒,你這是怎麽了?”安陵揚停住腳步,看著面前做驚呆狀,瞪著清澈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手裏的鴨脖子停在了嘴邊,直勾勾的看著溪那邊的那一行人馬。

“二師弟,這還用問,我們的夢兒一定是看到了什麽吃的或者花美男嘍,除了這兩樣東西還有什麽能讓我們的夢兒如此的驚呆?”蘭陵潤嘴裏說著,那妖嬈的桃花眼已經朝著安陵夢看去的方向看去。

果然,對面那人群中,一襲白袍颯爽英姿面目俊朗貌勝潘安的男子,騎在一匹汗血寶馬上,一雙鳳目輕微瞇起。

“靠!此男胯下死,做鬼也風流!”安陵夢使勁兒的咽了一下口水,一雙星星眼死死的盯著那男子。

蘭陵潤和安陵揚不知道這靠的意思,可是聽著安陵夢後面那兩句話,兩人面面相覷,一臉的無奈,真不知道這麽小小年紀的女孩子怎麽會有如此的想法!

“哥哥,大師兄,我們把那男子帶回山上如何?”安陵夢突然轉過頭,一雙開滿無數小桃花的眼,直勾勾的盯著二人。

安陵揚和蘭陵潤滿臉黑線,嘴角抽搐了,安陵揚是個沈穩的人,可是最近這個妹妹的一舉一動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倒是蘭陵潤,卻覺得現在的安陵夢比以前更可愛了一些。

“夢兒,不要胡說,我們帶一個男人回去做什麽!”安陵揚嚴肅的說。

“哥哥,我發誓我沒有胡說,我只想帶他回去。”安陵夢依舊是花癡的流著口水,可這樣子偏偏像極了嬌艷欲滴的桃花兒。

“餵——是你麽?安陵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過來。

安陵揚安陵夢和蘭陵潤三個人聽到有人喊,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橋那邊。

“雲妙休?”安陵夢的表情似乎摻雜著驚喜,但是看著雲妙休從那美男子的隊伍中走出,安陵夢的心裏突然不安起來。

“是啊,這麽巧,我們又相見了,你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啊?”雲妙休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冷冷的,但是比起她們剛剛相遇的時候溫和多了。

“額,我們——”安陵夢有些結巴,她不想說自己在這裏跟兩個師兄商量把對面的美男帶回山上,腦子裏馬上飛速運轉,想一個合適的理由。

16搗了鬼麽

“哦,我們到處看看,到處看看——”實在無奈,也不知道平時的聰明怎麽突然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難道是因為剛才看見美男子,智商突然變成零了麽?安陵夢心裏思索著。

“妙兒——你在那邊做什麽?時間晚了,怕人就多了。”超乎清澈的男子的聲音從那人群中傳過來。

安陵夢聽見這如天籟般的聲音,渾身頓時麻酥酥的了,面部表情變的抽搐了,眼睛一眨不眨,那精致俊美的小嘴兒半張著,安陵揚看到自己妹妹丟人的樣子有點無奈了,直接用手拍了拍安陵夢的後背,“夢兒,你這又是怎麽了?”

“沒沒沒什麽?就是好奇。”安陵夢木然擡起手來抹了一下嘴角,傻傻一笑。心裏想著,想她活了二十年的時間裏居然比不上在這裏過得這兩個月遇到的美男子多,這個世界是怎麽了?難道空氣汙染的嚴重跟花美男的數目成反比?

“哥哥,我遇到了一位故人,你先走,我一會兒就趕上去。”雲妙休轉過頭朝著那貌勝潘安的男子喊道。

安陵夢聽到雲妙休的回答,突然心情大爽,使勁兒的咬了一口醬鴨脖子,把鴨骨頭都咬的噶蹦蹦的響,心裏樂翻了天,因為她剛才的擔心似乎頃刻之間煙消雲散了——本來以為那是一對金童玉女呢,感情這冷美人是那花美男的妹妹,咩哈哈,這叫天意麽?

看著安陵夢自己那得意的笑那咬著醬鴨脖子的爽,安陵揚和雲妙休都有些驚訝。

蘭陵潤依舊抱著雙臂在胸前,似乎很喜歡看安陵夢的洋相。

“安陵夢,你沒事吧?”雲妙休直接把手掌按在了安陵夢的額頭上。

“啊?當然沒事,我怎麽會有事?額,妙兒,那個騎馬的那個,”安陵夢擡手指了指遠去的騎馬白衣男子,“是你的哥哥?”

“對啊,那是我哥哥,我剛才跑出去就是不想跟他們去伽藍寺的,沒想到還是被抓到了。”雲妙休臉上寫滿了無奈何不情願。

“對啊,跟他們一幫大男人沒什麽好聊的,不如你陪我一起去拜佛?”雲妙休突然擡起頭,滿眼寫著期待的看著安陵夢。

“夢兒,我們不能玩的太久,否則天色晚了就回不去了。”安陵揚趕在安陵夢開口之前,急忙提示。

“哥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們就玩一小會兒。”安陵夢心裏早就跟著那騎馬的白衣男子飛走了,嘴裏跟哥哥說著話,眼睛卻一直朝著那一隊人馬瞟。

“二師弟,既然我們的夢兒想去看我們就去看看吧,伽藍寺在這一帶享負盛名。”蘭陵潤很合適宜的說了這番話。

“好了好了,看你們這事婆婆媽媽,就這麽點小事。”雲妙休冷艷的眸子掃了在場的幾個人一遍,一手拉著安陵夢的手朝著橋那邊走去。

安陵揚沒轍,誰叫他喜歡寵著這個妹妹呢,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緊跟上去。蘭陵潤則嘴角露出妖艷的微笑,輕輕的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撫了撫袖子跟了上去。

這一行人到了伽藍寺門前,看著雲妙休拿出荷包,掏出了兩塊碎銀子正要交給門口的接待,安陵夢一把拉住了雲妙休,說道,“這還要交銀子?”

雲妙休疑惑的看著安陵夢,說道,“當然。”

安陵夢心裏開罵了,原來旅游景點收門票早就有先例啊,可是這裏是寺廟啊,怎麽還收進門銀子呢,突然心生一計,滿臉堆起純真無比的微笑,朝著門口的接待深深地鞠了一躬,甜甜的說道,“師傅,看我們年紀尚小,可不可以優惠一點銀子?”

站在安陵夢身後的雲妙休一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衣著還算入流長相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子,想說什麽,但是卻被身後的安陵揚拉住了。

那師傅眉心皺了皺眉,兩眼瞇起來,雙手合一,說道,“佛祖面前眾生平等,不能優惠。”說完之後一臉的無動於衷看著安陵夢。

安陵夢滿臉抽搐,這都什麽狗屁道理,眾生平等是用在這裏的麽?

“好了好了,我們雲家不差這點銀子。”說著這句話,雲妙休已經把碎銀子放到了那師傅的手上。

安陵夢咬了咬嘴唇,這不是家夥讓她下不了臺面麽?不行,必須討回這個面子來。

安陵夢又上前,糾結的臉色馬上又換上一臉的純真微笑,“師傅這麽認真,真是好樣的,我們以後要以老師傅為榜樣。”

“小姐笑話了貧僧了。”

“對啊,像師傅這麽一絲不茍,武藝超群,一表人才的,應該去做個武術先生什麽的,賺錢不是更多?”安陵夢想著笑話一下那高個子的人卻為了這麽一點碎銀子斤斤計較。

“阿彌陀佛,照小姐這麽推算,那麽小姐賣炊餅一定會生意紅火,多賺了銀子就不會在乎這一點點的接待費用了。”這家夥依舊是一臉的正經。

安陵夢肺都快氣炸了,這家夥居然能諷刺她的個子矮。

安陵揚仔細的聽著安陵夢和那師傅的對話,可是似乎沒有聽出什麽門道,蘭陵潤似乎明白了只是將那秀氣的手指放在鼻尖上,掩住笑的妖媚的嘴角。雲妙休可是聽明白了,笑的前俯後仰。

安陵夢氣呼呼的在伽藍寺的臺階上跺了幾腳,使勁兒的踢了門檻。

那師傅不緊不慢的在眾人的後面說,“小姐,門檻是無罪的,請善待眾生萬物。”

安陵夢恨得牙根癢癢,突然轉過身,滿臉純真無比清澈的笑容,“實在抱歉,我怎麽能對伽藍寺的門檻這麽無禮,恕罪恕罪。”說著將蘭陵潤身上的短佩劍取了下來。

那師傅一臉疑惑的看著安陵夢,之間安陵夢笑嘻嘻的,溫柔的,輕輕的將那小劍的尖部放在門檻上,嘴裏說著,“我只是挨上你哦。”

剛剛說完,那一臉的溫柔瞬間變得邪惡起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伽藍寺門上面的鎖頭,一下子砸下去,砸完了,一臉無辜的說,“我只是看不慣大師兄的劍挨著佛祖的門檻,於是教訓一下這把劍。”

17調個小皮

師傅臉上剛才的那一抹淡然一掃而光,一臉的慍色,憤怒的目光瞪著安陵夢,“你——”

安陵夢拍了拍小手上面的塵土碎末兒,背起小手,揚起小腦袋,哼著小曲朝著伽藍寺裏面走去。

蘭陵潤溫軟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那一臉憤怒的師傅的後背,妖媚的說道,“師傅,鄙人小師妹年紀尚小,素來調皮淘氣,還請師傅諒解,這是一百兩銀票,贈與師傅,修繕一下這門檻,剩下的就算是我捐的香油錢。”一張銀票塞進了那師傅的手裏。

那師傅的臉色變得有些愕然,馬上又恢覆了最初的那一臉淡然,將銀票收好放進了袖口,雙手合一道,“阿彌陀佛——”

安陵揚想要分辨幾句,但是看著安陵夢和雲妙休遠去的身影,在看看蘭陵潤也跟了過去,只好甩了甩擡起的手,搖了搖頭,緊忙跟了上去。

安陵夢那期待的心就要跳出來了,走進佛堂的時候,那白衣美男正在為佛敬香,她一張俊美的小臉兒像是盛開的粉色桃花兒,清澈濃黑的眸子似乎要溢出清泉一樣,嬌艷的小嘴兒像是熟透了的櫻桃,就那麽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面的白衣男子。

“安陵夢,你看上去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的啊,怎麽有的時候看著還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雲妙休上下的打量安陵夢。

“有麽?”安陵夢突然意識到有點小小的失宜,濃密細長的睫毛眨呀眨的看著雲妙休。

“恩,正好,我哥哥拜完了,我帶你認識一下,其實,我這哥哥是個很幽默的人,甭看他看起來有些冷冰冰的,我們雲家的人,長的都這樣。”雲妙休說著說著,那白衣男子已經站在兩人的眼前了。

安陵夢一眼看上這男子,眼睛就再也轉不開了,用什麽詞語來形容這個男人呢?實在是堆砌完了天下的好詞語,也無法形容了。

“姑娘?在下的臉上有什麽汙漬?”這美男子倒也不驚訝安陵夢的舉動。

“啊?啊,沒有啊。”安陵夢有些猝不及防。

“那姑娘在看什麽?”這白衣男子臉上堆起的笑意倒是溫柔。

“你可娶親?”安陵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那麽多想問的問題沒說出來,怎麽偏偏這句話先蹦了出來呢?

“哈哈,怎麽?我那麽老麽?我已經三十歲了,可是卻未曾娶妻。是不是有些——有些”這白衣男子說著說著臉色有些沈重。

安陵夢看到美男這種表情心裏居然有些隱隱的痛,真是不該戳人家的痛處,想來也是,不管在哪一個時空,三十歲不娶妻有點怪異,難道這看上去很正常的美男哪裏不正常?

安陵夢猥~瑣的目光上下的打量著白衣美男。

“其實我還是有心上人的。”不料那白衣美男話鋒一轉,說了這樣一句話,臉上嚴肅的神情似乎又變得剛才那麽溫暖宜人了。

“說來聽聽。”安陵夢不知道她自己的這句問話是帶著期盼還是帶著嫉妒還是帶著緊張。

“我的心上人貌若天仙,聰慧過人,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好了,太多的優點,我想,說上半天時間也說不盡了。哈哈”這白衣美男看了看安陵夢那認真的神情居然仰天大笑起來。

安陵夢心裏將他們家的各位都罵了一個遍,真沒見過這種人,難道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這麽爽?

“那——那她有沒有什麽缺點?”安陵夢實在不想聽那帶著一點放浪帶著一點諷刺和囂張的笑聲,只好換一個話題,不信就不能讓他再傷心!

“缺點——缺點只有一個。”白衣美男果然停住了笑聲。

“什麽?”安陵夢瞪大了眼睛,全身的精神都繃緊了,希望聽到之後,這些神經能用最快的速度傳達到大腦,好迅速的分析,然後再做反擊。

“那就是我等了她三十年,她卻還沒有出現。”白衣美男調皮的眼神兒掃了掃一臉認真模樣的安陵夢,嘴角掛起一抹愛惜的笑意。

“你——”安陵夢嘴角抽搐,恨恨的咬了咬嘴唇,想她安陵夢是什麽人物,居然沒有早一點發現這白衣美男的調侃!

“哈哈,哥哥,你又在忽悠別人!”雲妙休捂著肚子笑的彎了腰。

“小師妹,還是大師兄好吧?從來都不會這麽對你。”蘭陵潤找準了機會,說了這麽一句,將手裏半只醬鴨子遞到了安陵夢的手上。

安陵夢清晨如深泉的眼睛,瞬時間朦朧起來,想哭卻又覺得不好意思,正好蘭陵潤遞上來醬鴨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使勁兒的咀嚼,仿佛那醬鴨子就是那白衣美男。

“夢兒,我們拜佛吧。”安陵揚看著自己妹妹這麽委屈的表情,心裏也有些痛,憐惜的眼神看著安陵夢。

安陵夢憂郁的小眼神兒看了看那一臉淡然的白衣美男,又看了看安陵揚,轉過身接過安陵揚手中的香,輕輕的走到旁邊燭臺,點燃了,一雙似乎沈靜的如死水一樣的眸子看著那巨大的金面大佛,畢恭畢敬的走上前,將香插進佛龕,開始行禮。

安陵揚和雲妙休也同樣的去拜佛,只有蘭陵潤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邪魅,依舊站在那。

拜了佛,這一行人就要離開了。安陵夢從剛才被白衣美男愚弄之後就一直一言不發,安陵揚看在心裏,卻不知道怎麽讓這個俏皮妹妹變得恢覆如常,而蘭陵潤那邪魅的桃花眼裏則充滿著對安陵夢的期待,他心裏想著,他的夢兒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哥哥,我來的時候聽下人們說,這裏有一些流浪貓,我想去看看,食物什麽的我都讓雲嘉備好了。”雲妙休說話的語氣好像生來就是冷冷的那種,對自己的哥哥都是如此。

“妙兒都準備好了,我們不能不去啦,走吧,對了,這位夢兒小姐也一起去吧。”白衣美男臉上掛著溫暖如春日陽光的微笑。

18突發事件

安陵夢本不想去了,可是不爭氣的腦袋不知道怎麽就點了點頭。

蘭陵潤看了看安陵夢那小可憐的樣子,嘴角又勾起了魅惑的笑意,沒有說什麽話,只是跟著白衣美男朝著門外走去。

安陵揚看著自己妹妹那想去又難為情的樣子,真想去揍那男人一拳,但是考慮考慮現在的情況,還是先勸勸妹妹再說吧。

“安陵夢,走不走,再不走,我這準備的貓食兒都餿了。”雲妙休指了指身後丫頭手裏捧著的食盒兒。

安陵夢靈動無辜的大眼睛眨了眨,低下頭,一臉的靜謐,跟著雲妙休朝著門外走去。

沒有幾步路,就到了一處幽靜的小院子,一陣微風拂過,偶爾露出寺廟屋檐的一角兒,這風中夾雜著一陣陣似有似無的青草的味道。

眾人進了院子,看到了一個巨型的籠子,是用粗細均勻的竹子做的,頂子上加了茅草蓋子,裏面各種貓兒各種姿勢。

有的正趴在地上,下顎平放在地上,閉目養神,一副悠然自得;有的則蹲在裏面的小凳子上,用毛茸茸肉呼呼的爪子梳洗自己的毛發;有的則在跟同伴嬉戲打鬧。

突然一個白雪球一樣的貓兒映入了安陵夢的眼簾,原本神情沮喪的她一下子來了精神,一個箭步沖到了籠子邊上,這一下可好,籠子裏面的貓兒都虎視眈眈的望著籠子外的這一群不速之客。

雲妙休看到了貓兒們的反應,馬上撅起了嘴巴,“哥哥,我說我跟安陵夢過來就好了,可是你偏要來,還帶著這麽一堆人,尤其是還有那不男不女的,看把我的貓兒嚇得。”

“雲逸天的樣子還能把貓兒嚇著,那豈不是貓兒怕了天下所有人?哈哈。”說完便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好,我們遠處等著,你看吧。”說著就示意下人們一起到了小院兒門外等候。

“我自認為我是真正的男人哦,雲小姐要是不相信,我接受驗身哦。呵呵。”蘭陵潤居然說出這種話,讓雲妙休有些臉冒黑線。

“好了,大師兄你和哥哥也去門外等吧,我和妙兒一會兒就出去了。”安陵夢見大師兄說話不著調,下了逐客令。

“二師弟,既然我們的夢兒讓我們去外面等,那我們就去外面等吧。”

安陵揚張了張口,大概是想囑咐兩句吧,可是還沒說出來,就被蘭陵潤連拉帶拽的弄出去了。

安陵夢看著那只白雪球一樣的貓兒,簡直開心死了,因為之前她家也養了一只這樣的貓兒,看著看著那貓兒,她有些想念老爸老媽了,不禁的有些潸然淚下了。

“安陵夢,你怎麽了?”雲妙休看到安陵夢的神情,拉了拉安陵夢的袖子。

安陵夢抿了抿嘴吧,總不能跟別人說自己是穿越來的,然後想念自己的老爸老媽了吧,於是轉了話題,“我從前也養過這樣的貓兒,相似極了,白的跟雪球一樣,寶石藍的眼睛,嘖嘖,漂亮極了。”

“原來是叫你跟我做個伴兒,沒想到你也這麽喜歡貓兒,我也喜歡的很,可是我爹娘不讓養。”雲妙休似乎有些抱怨的說。

“為什麽啊?”安陵夢突然想起了那些虐待貓貓狗狗的人,心裏一哆嗦。

“額,怎麽說呢,我跟你說了,你不能往外說,這個是我們家的秘密。”雲妙休那冰冷卻帶著幾分仙氣的眸子,有些傾國傾城的感覺。

“放心吧,不會的。我向…。”安陵夢環視了一周,不知道拿什麽發誓好。

“我相信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想跟你做朋友。”雲妙休那雙仙仙的冷艷眸子一眨一眨的。

“我人品爆了啊,哈哈。”安陵夢有些歡呼雀躍的蹦了起來,一下子將雲妙休擁進了懷裏。

“你說什麽?”

“我——”安陵夢嘴角抽出了,不知道怎麽解釋了,靈動的大眼睛一眨,“快說,為什麽你爹娘不讓養貓兒?”

“我哥哥小時候讓貓兒咬傷過,只因哥哥怕娘打那只貓兒,就偷偷的把傷口遮蓋起來,結果後來哥哥大病了一場,現在他的右手臂上還有很深的一塊疤痕呢。”雲妙休一板一眼的把以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哦,原來你哥哥也喜歡貓兒。額,妙兒,我想——我想知道這些貓兒能不能領養啊?”安陵夢終於忍不住在心裏想了好久的事情了。

“能啊,這些貓兒其實都是流浪貓,是伽藍寺收留的,你要是想領養,就跟師傅說一聲,然後簽一個文書就行。但是——你要保證能對這些貓兒好,不要過了兩天的新鮮就丟棄它。”平時說話幹凈利索的雲妙休今天似乎話多了很多。

“這個我會保證的,我們去辦手續吧。”說著,兩人朝著旁邊的一間小房子走去。

這手續倒也快,一位師傅跟著出來,手上拿了鑰匙,進去抱了貓兒進出來了,放到了安陵夢的手上。

安陵夢和雲妙休拜別了師傅就去找門外的人匯合去了。

“夢兒,你們怎麽呆了這麽久?”安陵揚踱來踱去的步子終於停下,可是聲音裏透出很多的擔心和不滿。

“妙兒,幫哥哥跟小白說悄悄話麽?”雲逸天倒是一臉的和氣,溫柔的摸了摸雲妙休的額頭。

兩雙兄妹在對話,站在一旁的蘭陵潤那妖艷的桃花眼似乎瞇了起來,看不出透著的眼光是高興亦或羨慕。

“哥哥,看,妙兒幫我領養到了白雪球。”安陵夢一手舉起那貓兒。

“恩,養只貓兒,我覺得師傅還是會答應的,要是你要養別的——”安陵揚掃了一眼比自己成熟更有男子氣息的雲逸天,“師傅肯定不能答應了。”

“哥哥,你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小白了,它被安陵夢領養了。”雲妙休壞壞的笑著說,“以後你在想看小白,那,只有你自己想辦法嘍。”

“臭丫頭,難得你今天這麽高興,哥哥就不跟你貧嘴了。”雲逸天有力的大手拍了拍雲妙休的後背。

突然這時候蘭陵潤覺察到了再上方的屋頂上有什麽東西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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