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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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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0 章節

淩人傲骨讓他不願對樂正彼邱低頭。那夜,他與他打了個賭。賭長大後各憑本事,誰贏了這個天下便是誰的。

那一場賭局,孰是孰非皆不重要,只是為尋一個公平。

可他卻忘了,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麽絕對的公平。無數人都在嘔心瀝血地為樂正彼邱鋪路,他有整個祈淩山,而自己什麽都沒有。

唯一相等的,只有兩人的皇子身份。

事後,他不停地努力,之所以總是游走在北宜國,皆是因為他。

不得不說,樂正彼邱很懂人心。足不出宮,沈默寡言,所偽裝的腿不能行的缺陷…的確讓許多人都忽略了他的實力。

人們總是對弱者抱有輕視,果然,沒有人將他當作對手看待。

這些年,他的對手有很多,皇室兄弟,宇文睿、慕容燁天…而樂正彼邱卻只有他一個。

不止祈淩山的人幫他,連不知情的秦貴妃都在幫他,使各種手段害死了樂正無極一個又一個皇子,獨獨只留下了二殿下。

他還是不停地努力著,周旋在各國皇宮內,甚至色誘樂正無極的妃子,安插諸多眼線,卻還是落了下風。

樂正彼邱不需要努力,輕輕松松將他的所有陰謀詭計斬於馬下。

憑什麽!

百花祭中,慕容燁天與他作“江山之賭”時,他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他與樂正彼邱在祈淩山的賭約。

可是他心中有了牽掛,讓他再也無法那樣坦然。那個女人闖入他的生命裏,已成為了不可或缺。

覆滅東楚的那場戰役,是他第一次贏樂正彼邱。

他小心翼翼地護著那個女人,動用了所有力量封鎖了她生存的消息,不讓樂正彼邱知道她還活著。

他果真成功了。

現在想來多可笑,他竟以為他要殺她!

葵初說:“可她現在是你的皇妹啊!”

他便一直以為樂正彼邱心愛之人是樂正錦瑟。

北宜國那麽多公主,每一個都是他的皇妹,他卻輕易地下了判斷。

他特意去見過樂正錦瑟,那個驕傲如孔雀的小公主,只稍稍一瞥,就讓他倒盡了胃口,更遑論什麽傾國傾城之說。

他洋洋得意地認為,樂正彼邱挑女人的品味比不過自己。不管是哪一方面,總歸有了優勢。

可事實證明,他還是不如樂正彼邱,他的戲演得也比他好。

為紅顏怒發沖冠,不顧一切地與宇文睿拍板,卻只是想趁機將人奪回自己的身邊。

真好。

他與樂正彼邱對決,樂正彼邱永遠是贏的那個。

明明是他的人將那個死女人扔下了山,他卻以恩人的姿態將又她救了上來。

他看見樂正彼邱的腳步停在那個女人的咫尺距離,背著最後一抹光輝,溫柔地向她伸出手,款款道:“樂正錦虞,跟我回家吧。”

瞧,多動聽啊!

但是那個女人卻不負期望地拒絕了他,一直搖頭道:“我不跟你走。”

原來他也是自作多情來著!無可匹敵的百裏遺孤,終是在情路上撞了墻。

他想笑,可是那個女人之前給他餵了藥。葵初練就的藥,親自給她的藥,就像一把刀在淩遲他的心。

葵初明明答應過,絕不插手他與樂正彼邱之間的事,最後卻還是倒在了他的師兄那一邊。

他不是心疼南昭被葵初拿去,只是被他的倒戈寒了心。他與他相處了這麽多年,還是敵不過他們師兄弟情誼。

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值得相信?

那兩種毒藥相混合,將他的神經完全麻痹,胸口、腦袋似無數只蟲蟻密密麻麻地爬著,撕咬著他的全部,他只能痛苦地呻吟著。

他想對她伸出手,可卻被點著穴道不能自主。喉嚨也悶沈地難受,想吶喊卻只能發出低吼聲。

許是那個女人聽見了,立即將頭轉向他。可他想對她說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她想讓他死,他願意拿命相抵,成全她的仇恨。他還想對她表明心跡,想將自己的心意宣洩給她。雖然一敗塗地,但他不願帶著無邊的遺憾下黃泉。說不定,最後也許也會如宇文睿那般,能夠在她的心頭留下一道痕跡。

哪怕只留下輕輕的劃痕,也不枉費這一生了。

她拒絕了樂正彼邱,但樂正彼邱卻如自己般,以強硬的方式將她帶回了北宜國。

他想攔也攔不住。

即便他因防範樂正彼邱,額外增派了數萬兵馬,卻被他後宮最聽話最溫柔的女人提前控制住,只能任樂正彼邱將南昭與西陵兵馬悉數吞殺掉。

能夠不動聲色地在他身邊安插了人,卻教他怎麽也查不出。這便是所謂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被樂正彼邱帶回北宜國的時候,他對他說,“你不該是我的敵人的。”

是啊!他應該對他臣服才是!他南宮邪生來就該是百裏氏的奴仆!

生了他的那個女人對他極其不負責,敗在樂正彼邱的手裏,他無話可說。

不,他不是敗在了樂正彼邱手裏,他這一生只是敗在了兩個女人的手裏。

若不是因為樂正錦虞的出現,他就不會有牽絆。萬聖山頂上,他早就殺了慕容燁天。他會有足夠的資本與樂正彼邱平分秋色!

樂正彼邱對她很是縱容,那個女人一日不定他的生死,他便讓他活著。將他關在了暗道內,不為他解毒,只是每日前來看探。

不久後,毒藥吞沒了他的記憶。

世界裏只有黑暗,再無勝利者與失敗者。他麻木地坐在一角,任北宜國的囚牢將他困住。

可當那個女人終於出現在他的面前時,冰封在心底的那條線“哢嚓”一聲斷裂。

她穿著白色的衣衫,如九天的仙女翩然而至。她的面容是那麽地親切,那麽地熟悉。

心底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提醒著他,他便不自覺地叫出了口,“娘~”

她有些吃驚,眸子裏一瞬間閃過無數探究與不敢置信。

他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她身上有股好聞的香氣,令他十分安心,“娘,你真香。”

她真好,白色的衣服被他抓臟,卻一點也不對他發脾氣。

她叫他“傻瓜”。雖然他不懂什麽意思,可因為是她賜予,他覺得這個名字真好聽。

她任他粘著,樂正彼邱也不能耐他如何。他的一切在那個女人的面前同樣的潰不成軍。

空白的世界有空白的樂趣,簡單便是幸福,他多想就這樣與她過一輩子,可暫封的記憶還是被人無情地剝開。

他對樂正彼邱出手,可她讓他住手,他便真的住手。

想到之前相處的那些日子,她對他的好。他拼命告誡自己絕不能暴露,否則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就會分崩離析。

清醒的時候叫她“娘”,真是非常拗口!

可他是誰?這點小事怎麽可能喚起他的羞恥心?他依舊粘著她,想抱就抱,想撒嬌就撒嬌的感覺真好。

唯一讓他撓心的是,那個女人真的將他當成了“兒子”。

樂正無極留了遺詔讓樂正彼邱娶妃,他在心中暗自竊喜。這麽多年堅守的情感與純凈,終是要毀於今夕。

可樂正彼邱卻堅持道,這輩子只會有她一個。

他突然又想起祈淩山那夜,滿天星光裏,那個少年信誓旦旦地說等拿下江山後,要娶她做唯一的皇後。

唯一的。

皇後。

白駒過隙,世事無常。可這麽多年過去了,男子的誓言居然一如磐石般未曾移動過半分。

那一刻,他竟莫名地自慚形愧。

若說是以前,他對樂正彼邱的思想很是不理解,同樣是男人,為何他偏如修道者清心寡欲。這麽多年身邊竟連一個女子也沒有。他還曾一度猜測過他有什麽隱疾,抑或百裏氏族的人就是這麽地癡情?

可現在他卻懂了。心裏一旦有了那麽一個人,其他人便再也入不了眼。後宮三千又如何?不及那人笑顰一分。

樂正彼邱走後,她突然問道:“傻瓜,你若是喜歡一個人,會願意為她放棄整個後宮麽?”

他很想點頭,可最終只能低頭回道:“傻瓜不懂,傻瓜只想跟娘在一起。”

她摸著他的腦袋調笑道:“這後宮內的女子,原本有不少是你的相好呢!”

那一刻,他只覺得無比難堪。那些引以為豪的過往,卻成了他整個人生的汙點,讓他在她面前再也擡不起頭。

許是為了安撫以前的他,她又說道:“不是你的魅力與能力不行,只是沒有預測到這只隱伏的獅子而已,所以你也不必不甘心。”

聞言,他暗自苦笑著在她身旁坐下。除了葵初之外,無人知曉他與這只獅子鬥了這麽多年。

不知為何,她突然盯著銅鏡笑著道:“我當初喜歡上救了我的那個人,最近才知道喜歡錯了。”

“錯了將近九年…當他將真相原原本本地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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