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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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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聽

—052—

老夫人不滿意的兒媳婦,在永家就只能倚仗永沇的寵愛。永沇是個大孝子,因為娶妻的事就已經忤逆了老夫人,在其他事上一定會把老夫人的意思放在第一位。如果這期間那個新進門的大夫人犯了什麽錯,老夫人逼著永沇休妻——

或是,讓永沇再娶她進門。

——哪怕只是當個妾室,她都甘之若飴。

一行人經過長長的回廊,無意間看了跟在她們身後的永蘭一眼,林敏芝這才想起剛才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何處。

原來是少了個熟人。往常她來永家,總能看到的永花這次竟不在老夫人跟前。老夫人身邊最紅的兩個嬤嬤和兩個丫鬟中,永蘭平日裏對誰都客客氣氣,永蕓很少與老夫人之外的人交流,只有永花,和她的關系是最好的。

永花私下裏對她說過,當她是永家未來的大夫人,她當時雖假意否定,心裏卻樂開了花。在這永家,除了老婦人,她就和永花走得最近。

“往常來看老夫人時總能看到花嬤嬤,今日怎麽不見了?”

老夫人的臉色突然暗下去。

“還不是那虞氏身邊的一個小丫鬟,當真是潑辣無比,我讓永花教訓她幾下,她竟然就發了狂地和永花扭打成一團。”她冷哼了聲,“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不知禮數的丫鬟。”

“主子懲罰下人天經地義,那丫鬟當真是目中無天,若不嚴加懲罰,老夫人日後還怎麽服人?”林敏芝道:“那做主子的虞氏應當有懲罰那丫鬟吧?”

“我讓永蘭去把那丫鬟賣了,那虞氏倒是全然不顧身份,親自上青樓把那丫鬟帶了回來。我看她眼裏根本就沒我這個婆婆。”

“已出閣的女子怎麽能隨便去那種地方?”林敏芝訝異,看來老夫人口中的那虞氏對自己的丫鬟很好。

“這不說還好,你說說,定是他們虞家家教不嚴,教出了這樣一個女兒。嫁到我們永家來,禍害我們永家!前幾日……”

老夫人對虞西黛的不滿越多,林敏芝就越開心。聽著老夫人的話,面上仍是一副大吃一驚久久不能平息的表情。這樣一個女人,嫁進永家不能討得老夫人歡心,永沇再喜歡她,估計也免不了被一紙休書趕回家的後果。

她還有機會。

就算現在嫁進永家只做個妾,總有一天會擠掉虞西黛成為永家的大夫人。

老夫人總算逮著了一個數落虞西黛的機會,身邊的永蘭和永花都是知道這件事的,她最多只能在她們面前嘮叨幾句,如今來了個之前對此事完全不知情的林敏芝,她相當於多了一個傾訴的對象。

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心中最好的大兒媳婦人選。

見她們一行人進了東廂房,剛才和虞西黛一起回到祠堂,又忍不住跑出來的錦杏才默默離開。

她就站在東廂房與正房間的竹林裏看著她們,長在她身側的竹子被她用指甲劃了好幾道深深的痕跡。

這個女人,是兇手之一。

嫁進永家後就借助老夫人的力,從虞西黛手中搶走了大夫人的實權。讓虞西黛成為一個頂著虛名的大夫人。也是因為她架空了虞西黛的權利,才讓虞西黛會被那群小妾們欺壓。

虞西黛回到祠堂時,兩個嬤嬤和她出去時一樣,仍跪在蒲團上誦經。倒是慧根,似乎已經清醒有一段時間了。

果然是得道高僧。連中了迷香後清醒的速度也別人快不少。

反正已經被慧根發現,她大搖大擺地走進靜室,慧根一副沒聽到身後聲音的模樣,兀自敲著木魚念經。被忽視地這麽徹底,虞西黛不知不覺習慣性地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在窗邊看著他。

大概是剛經歷了凡塵的事,那一聲一聲空蕩的木魚聲竟然不似昨日那般能讓她的內心產生共鳴。

過了老半晌,她開口。

“大師難道不想問我去了哪兒?”

回答她的是一聲聲木魚聲。

就在她以為慧根不想搭理她時,慧根的聲音悠悠傳來。

“心中無佛,何必問?”

每次都是這樣,過老半天才搭理她。若不是因為慧根看出她是從異世穿越與重生過來的,心中對他有幾許敬意,她大概會認為慧根這是在故意裝深沈。

到底他是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和她搭話;還是一心一意念著佛,思考如何開導她,才這樣總是慢半拍?

她轉身,往窗外看去。

古代的空氣沒有受到汙染,尤其是昨夜下過雨,空氣很是清新。天空看起來好像是白色的,雲才是藍色的,很奇特的視覺錯覺。

她不由用力深呼吸。

一直都靜心念經的慧根,握著木棍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窗外的光投射進來,給他周身披上一層微弱的白色光暈,聖潔而寂靜。他微微偏過頭,向來清凈的黑眸,頭一回映入了塵世中人的影子,還如此清晰。他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看得出神。

方才因藥物陷入幻境,幻境中師父無涯,虞西黛,與佛,呈三角,分散在他四周。

是劫難,劫難,劫難……

劫難在一步步向他靠近,師父與佛卻越來越遠了。可到最後,當他回顧時,才發現——

三者都一直在原地,未動。動的,只有他。

在自己未曾察覺的情況下,他一步步偏離,遠離佛,走向他的劫難。

為何,只是簡單的一瞥,就能清楚地說出她就是師父口中的劫?是知天命的預示,還是別有原因?他想的稍稍入神,卻不想虞西黛突然轉過身來,他雙眼調回焦距,在虞西黛的眸子上稍作停留。

就是一剎那,他似乎懂了。

也察覺到虞西黛眼中的疑問,他默默垂下眼瞼,轉回頭。

“你的節奏亂了,大師。”她說著,目光投向慧根。

本是在看著天空出神,無意間察覺到他亂了節奏的木魚聲,心裏覺得詫異,才回頭看看。他的眼神很平靜,看不出絲毫波瀾。小小年紀就修煉成這幅樣子,那得多看破紅塵!

十有八-九是因為永蕓,到底他們又怎樣不能直視的過去?

他一個得道高僧——

每次想到要用這四個字形容慧根,順帶聯想到“慧根”這明顯源自於師父為偷懶取的法號,她都覺得怪怪的。

無力吐槽的感覺。

話說回來,當事人都對這名字沒看法,她有看法也只能是有看法,不能改變任何事實。

方才慧根看著她,難道是在想要如何用佛法感動她?讓她放棄覆仇?

可是,既然是要感化她,為何馬上又移開了視線?給她一種他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感覺?她心裏揣摩,莫非大師仔細觀察她一會兒之後,深覺她已經沒救了,打算放棄她?明明昨天和她對視時還好好的。現在怎麽——

他的耳朵……好像比脖子紅了……不是一兩點呀!

大師不會是被她看害羞了吧?那可真是罪過。

或是,她這樣算是在用眼神調戲得道高僧?佛祖知道了一定不會原諒她。她突然神經質地伸頭往窗外看了看,還好,萬裏碧空,沒有晴天霹靂打下來。

她摸摸鼻尖。

“大師啊……”

回應她的是空曠靜室裏木魚聲的回音。

“這人啊,總是有各種劣性。比如說偷懶成性、貪得無厭……還非常喜歡探聽別人的小秘密,尤其是女人,你是大師,你應該懂的。”

慧根再聽到她的聲音,也不管她說的是什麽,只覺得漸漸地,不知不覺中,自己的心跳聲比木魚聲還要大。不由心中一陣煩亂,幹脆丟了手中木棍,雙手合十,由誦念《長生經》變成《心經》。

“若不是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我也想不到大師會有那樣的一段過去。”

等了半天,只看到慧根一張一合雙唇,似乎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被自己的妹妹喜歡著,難道這就是大師出家的原因?”

她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說實話,這樣試探別人的隱私,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恥。不過話說回來,若是那種對她毫無用處的隱私,她也不願多聽。許多時候知道太多,弊大於利。

慧根除外。

慧根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她的來歷,她的目的。這個和尚對她來說是一顆定時炸彈,她無時無刻都要小心提防著。更無時無刻讓她警惕的是他現在表現出一副對她無害的模樣,誰又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突然跳出來,以斬妖除孽的緣由把她收了鎖進鎮妖塔?

現實中他有沒有那種塔她不知道,就慧根之前跟她說過的話,他是在提醒她,如果她做過分了,他會出手。

到底什麽是劃分過分還是不過分的界線,她不懂,也不知慧根心中有沒有衡量的準繩。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嚶高貴冷艷(?)酷(√)帥(√)狂(√)霸(√)拽(√)的作者已哭暈在廁所。突然發現不久前作收和我一樣的妹紙現在作收都快破百了,尼萌這群磨人的妖精快去包養一下仁家家吧【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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