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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6、最後的夢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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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6、最後的夢境 (1)

時間過得很快,定下的結婚日期越來越近,兩個四處悠閑的人也終於暫時告別了那種悠閑。

婚紗照,購置新婚物品,這些事情的日期都是老太太定好的,而且據說都是黃道吉日,是那位張道長算出來的。

岳楚人自是十分不屑,不過閻靳倒是沒有意見,這個古人,對這些適應的相當好。

樓群林立,車水馬龍,這就是現代的城市。

數十層的商場裏人來人往,美女帥哥無數,著裝新潮,看起來不止是賞心悅目而已。

這其中,就有即將結婚的兩個人在這商場裏挑選新婚物品。

其實也不缺什麽,但畢竟是結婚,一些東西自然是要換新的,比如夜夜必用的被子之類的。

白色的裙子輕便的平底鞋,頭發梳成花苞,將整張臉露出來,岳楚人看起來清爽又俏皮,充滿活力。

旁邊,閻靳亦是穿著休閑,走在岳楚人身邊,他很放松。而且他的視線絕對不會有偏差,除了看岳楚人之外,就是直視前方,對於身邊來往的穿著暴露的女性,他不曾分過一個眼神過去。

“逛街其實是一件很累的事兒,特別是明知目的地還要瞎逛。”嘟囔,岳楚人很沒興致。今兒說是來逛街購物,其實要買的東西老太太已經給定好了,他們今兒只是來取罷了。她相信老太太定好的東西肯定不會便宜,因為她不是那種摳的人,買東西向來只買最好的,這一點岳楚人清楚。

不過她還是不爽,那個老太太,真是讓她無語。

“不然休息一會兒?”這層有茶座,那邊還有不少人在那兒喝茶休息。

“不用了,咱們趕緊取了東西然後開車回家。”搖頭,岳楚人煩得很。

“不是說去影樓看一下麽,又不打算去了?”低頭看著她,閻靳棱角分明的臉浮起笑意。

“哎呀,氣得我都忘了。你一點埋怨都沒有麽?還真是古人,長輩說什麽就是什麽。”撇嘴,不過古人就是古人,她說什麽也沒用,人家來一句父母之命,她就沒任何話可以說了。

擡手拍拍她頭上卷出來的花苞,閻靳還饒有興味的多看了一眼,這發型,和道姑無異。不過岳楚人這樣,就是個漂亮的道姑。

“別弄我的頭發,不好看的話就說,我拆了就是。”他總是拍她的頭發,岳楚人推開他的手,不過卻被他攬著肩頭給勾了回來。

“好看,是個十分漂亮的道姑。”誇獎,不過岳楚人卻不愛聽。

“去你的,你看看那幾個姑娘不是也梳著我這種發型?多漂亮啊。”城市裏的姑娘都十分漂亮新潮,妝容精致,穿衣講究,賞心悅目啊。

往那邊掃了一眼,閻靳搖搖頭,“你最好看。”

“切。”略顯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眼睛卻是笑著的。

搭乘電梯直達七層,這一層都是家紡,各種各樣,好看的緊。

閻靳同樣佩服這個時代的染色技術,在那個世界,就沒有。

找到了老太太定好的那家,店員拿出來,果然是最好的。

“還真是舍得花錢,顏色也不錯,適合新婚。”點點頭,暫時為止,岳楚人還是很滿意的。

“我也覺得不錯。”點點頭,閻靳很會順著她說。

“裝上吧。”翻看了一下沒什麽問題,岳楚人揮揮手讓裝上,其實真的沒什麽可看的,挺好就是了。

拎著裝好的東西,二人下樓,在一樓時經過珠寶櫃臺,岳楚人停下腳步,隨後扭過頭來瞅著閻靳笑瞇瞇道:“咱們買鉆戒吧,一對兒。”

閻靳走過來,看了一眼櫃臺裏的鉆戒,眼花繚亂,“有什麽意義?”

岳楚人抿唇笑,那邊店員走過來,“先生小姐看鉆戒麽?這邊幾款都是新款,二位看看可合心意?”拿出幾款來給他們看,果然都很漂亮。

岳楚人挨個看了看,隨後笑道:“是否新款不重要,要那種結實的,套在手指上就拿不下來的,想要拿下來必須剁掉手指的。”

店員楞住,旁邊閻靳轉頭看著她,“真的?”

“嗯,不愛對方了,就得摘下戒指;等於背叛了,就得剁掉手指。”眨眼,她可愛的緊。

“那不如換成項鏈吧,背叛的話,砍頭。”閻靳回答,簡單直白,聽得對面的店員都傻眼了。

岳楚人卻是楞住了,瞅著閻靳,有那麽一瞬間,她腦子裏忽的空白了一下。

看著她,閻靳笑著擡手摸摸她的臉蛋兒,“怎麽了?嚇著了。”

慢慢的搖頭,岳楚人坐在椅子上腦子裏嗡嗡響,“這句話、、、、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看她神色不對,閻靳握住她的手,“真的有人說過這樣的話?電視裏?”

“不是電視裏,但我又想不起來是誰對我說過,好奇怪。”眨眨眼,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發生過但又好像沒發生過。

眸子閃閃,閻靳擡手勾著她的下頜晃了晃,“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這句話我收回,咱們就剁手指吧。”

“嗯?你還真打算背叛我啊。”一聽這個,岳楚人瞪眼,惹得櫃臺裏的店員禁不住樂。

閻靳哽住,“對不起,說錯話了。”

“哼!”撇嘴,繼續扭頭看櫃臺裏的戒指。眼睛在看,腦子裏卻是想著剛剛的事,剛剛腦子裏的那一陣空白絕不是幻覺,很清晰,直至現在她也想的起來那腦子空白的感覺。

為什麽會這樣呢?仔細想想,剛剛閻靳的話可能是在夢裏出現過,在夢裏,某個人說的,被她聽到了。

但是誰呢?好奇怪,想不起來。

因為她腦子突然的空白,所以影樓也沒去,開車,兩人直接回家。

閻靳的駕照還沒考下來,所以開車的是岳楚人。

平常就算開車,她也能與閻靳一路說話。而這次,她一路無言,盯著前路,許久才眨一下眼睛。

坐在副駕駛上,閻靳一路看著她,心下微沈,剛剛他說出的那句話,勤王那種人也應該會說,畢竟與他的風格很相符。

深吸口氣,閻靳轉頭看向前方,“在想什麽呢?”

撐著方向盤,岳楚人眨眨眼,“在想剛剛腦子裏一片空白的感覺,忽的一下子,這種感覺很陌生,又很奇怪,不過我卻不害怕,很期待再來一次,說不定我能研究明白為什麽突然的就腦子空白了。”

“這種事情有什麽可想的,偶然罷了。認真開車,等我考了駕照,從此後你離方向盤遠點。”低沈的一字一句,如此有型。

岳楚人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後輕笑,“大將軍,你這樣說話的時候真帥。”

“和平時不一樣麽?”勾起唇角,的確很帥。

“一副說一不二的樣子,任何人都不準反駁,哎呀,不愧是大將軍,那種氣勢我是修煉不出來。”連連搖頭,即是誇讚,又是喜歡。

“喜歡的話,你也可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肯定不反駁。”擡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無論何時,他都是這模樣,讓人的心也不禁的軟了。

抿嘴笑,岳楚人斜睨他一眼,忍不住沖他吐舌頭,“你最好了,我說什麽話你都不生氣。”

“嗯,承認。”點點頭,閻靳那模樣不乏有些自戀。

輕笑,之後認真開車,腦子空白就空白吧,說不定何時就會再來一次空白,到那個時候她在琢磨就可以了。

一路回家,岳楚人直接沖進房間將自己摔進了床鋪。在路上想那些事情想得她好累,感覺腦子暈乎乎的,什麽都不想做,只想躺著睡覺。

閻靳在外收拾,把在商場取回來的東西放好,又去換了衣服,給岳楚人拿了水,這才走進她的房間。

“先把衣服換了再睡。”走到床邊,瞧著岳楚人呈大字形的躺在那兒,不由得勾起唇角。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拽著她起來。

“好累啊,好想睡覺。”坐起來,睜開眼睛也是無精打采。

“讓你睡,不過得換了衣服才行。”把睡裙給她拿過來放在她腿上,他轉身走了出去。

換了睡裙,岳楚人一個翻身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沒用多久就睡過去了。待得閻靳進來,她早已經睡沈了。

在床邊坐下,閻靳看著她,沈靜無波的臉上隱現擔憂。

半晌,他也躺在床上,自岳楚人的身後抱住她。

她整個人軟軟的,抱在懷裏很舒服。將他的胳膊當成枕頭,和她在一起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他的胳膊還有這種用處。

抱著她,閻靳也慢慢陷入睡眠,天色漸暗,屋子裏沒點燈,也和外面一樣,漸漸的都陷入黑暗當中。

懷裏的人有輕微的扭動,不過閻靳並不知道,他的雙臂把她困住,所以她扭動起來好似也很艱難。

動了幾下,之後嘴裏發出囈語,輕輕地,有些淩亂,不知她在說什麽。

眼皮下的眼珠急速轉動,岳楚人的額頭上沁出了汗珠。

她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但當睜開眼的時候就在半空中了,頭頂是藍天白雲,而腳下,則是一片古色古香。

為什麽會這樣她不知道,不過她卻覺得,她現在肯定是在做夢。

但腳下這只有古代才有的房子建築,倒是很新奇,不由得想起閻靳,他就是從這樣一個世界來的吧。

想挪動腳步,但根本沒有辦法,只是很莫名的移動了,然後在一座宅子的上空停下了。

她能看得到下面來回走動的人,但他們,貌似並看不到她。

還真的是古人啊,岳楚人笑出聲,真是有意思。

不過他們穿的倒是很好,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而且這宅子也挺精致的,看得出是個大戶人家呢。

有個孩子出現了,是個小姑娘,長得粉雕玉琢的,真漂亮。穿著淡紫色的長裙,走路時還背著手,滿身高傲之氣,真是有意思。

岳楚人看著她,不禁的彎起唇角,看著這孩子,也不知為何,打從心眼裏喜歡。

“公主,水果已經冰鎮好了,王妃要您移步望月樓享用。”一個看起來是侍女的女子快步走至那小姑娘身邊,低聲細語道。

岳楚人微微一詫,這小丫頭還是個公主呢。嗯,看起來倒真是有些公主模樣。

“哎呀,我不想吃,岳楚人是想把我變成豬麽?”小姑娘不滿的嘟囔,撅嘴瞪眼時的模樣,傲氣十足。

身在半空的岳楚人一楞,關她什麽事兒?

雖是嘟囔不滿,但小姑娘還是隨著那侍女走了,走路時小屁股一扭一扭,看起來可愛極了。

岳楚人看著她離開,而後她追上去,其實她根本沒挪動腳步,只是想到要追著那小姑娘,然後她就自己移動追上去了。

望月樓,這小樓真漂亮啊,而且,岳楚人覺得有點眼熟。

那小丫頭徑直的走進了樓裏,岳楚人也不知怎麽回事兒,下一刻,她也身處樓中了,只不過,她還是半空漂浮的狀態,所有人都在她腳下。

漂亮的大廳裏有好幾個人,剛剛進來的小姑娘以及她身邊的侍女,主座上,一個十分美艷的女人倚靠在椅子上,看起來慵懶華貴。

看著那女人,岳楚人慢慢皺起眉頭,這女人,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不過她是古人吧,是個古人,她怎麽可能見過她?

“豐語微,過來把這些水果吃了。”女子開口,聲音很好聽,而且帶著一股很熟悉的與生俱來的傲慢。這說話的語氣、、、好像和她挺像的。

“你怎麽不留給你的夫君,我都要吃成豬了。”小姑娘嘟囔著幾步走過去,在女人身邊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開始扒拉果盤裏的水果往嘴裏塞。

“你是我生的啊,我生的我自然要管,你爹又不是我生的。”女人擡腿踹了小姑娘的腳一下,不輕不重,卻是惹得小姑娘極其不滿。

“哼,說的好聽,還不是你吃不下才想起來我。”撇嘴又瞪眼,小姑娘表情很多,可愛的很。

“趕緊吃,哪兒來那麽多廢話。”女子輕叱,那表情卻是好看之極。

身在半空的岳楚人看著她,愈發的感覺很熟悉,這個女人,她肯定是在哪兒見過,但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而且,語微?記得閻靳好像曾說過,第一次見到他的那次。不過那時候她沒覺得有多熟,但現在聽起來怎麽感覺著名字也好熟悉,好熟好熟。

“你哥哥過幾天會從北疆回來,聽說裴襲夜那女兒長得和我很像,真是孽緣啊,這回裴襲夜的尾巴都翹起來了。”女人邊搖頭邊說,小姑娘在一旁咯咯直笑。

“所以啊,他打算把他那女兒嫁給我哥,哪個哥哥都成,反正他的女婿必須得是你的兒子,哎呀,這輩子你們都扯吧不清楚了。”小姑娘連連點頭,幸災樂禍的小模樣可愛的緊。

“哼,我的兒子又沒戀母情節,會找個和我樣貌相似的?”女人輕哼,顧盼之間盡是風情。

岳楚人聽著看著,愈發的覺的迷茫,這些人,這些場景,太熟了,但又有點陌生,好迷糊啊。

“王爺。”

驀地,門口的那些侍女福身,岳楚人轉身看過去,當即張大嘴巴發出一聲嘆息,真帥啊。

是個男人,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墨色的長發整齊的束起,那白色的發帶與黑色的發絲纏在一起,真好看。長得也好,怎麽說呢,看起來就像一陣春風,很溫暖。

“回來了。”坐在那邊的女人歪頭看著走進來的男人笑,笑得如此幸福,只需一眼,岳楚人就看的出來,他們倆是一對兒。

“嗯,天氣很熱,你覺得還好麽?”男人走過去,一手托住女人的下頜,然後附身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下,那模樣,如此溫柔。

“還成,不過沒力氣走路,抱我上樓。”懶洋洋的擡起雙臂,就是那副懶散的模樣也如此好看。

男人微笑,如此溫柔。俯身,男人一把抱住她,隨後轉身上樓。

吃水果的小姑娘瞪著眼睛看著他們倆離開,最後給予一聲輕哼,“真黏糊。”

廳中的侍女掩嘴輕笑,主仆和諧。

岳楚人就這樣看著,愈發的迷糊,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但這夢確實不像夢,是真實的夢,她肯定,這些人她以前肯定看見過,或許也是在夢裏。

“楚楚?楚楚?”有人在叫她,還未反應過來,下一刻猛的身體一抽,睜開眼,出現在眼前的是閻靳焦急的臉。

“你醒了,夢見什麽了?滿頭大汗的。”閻靳抱著她,用手給她擦額頭上的汗,一邊焦急道。

岳楚人看著他,驀地擡手摟住他的脖頸用力的抱住他,“大將軍,我好累啊。”

“到底怎麽了?在夢裏奔跑了?”抱著她,閻靳順著她的後背,她心跳的很快,而且後背都是汗,睡裙都濕了。

“嗯,跑了好久。”點點頭,岳楚人閉著眼睛,腦子裏有東西在飛速的轉,往日那些醒來就忘掉的夢境如同快進似的飛快的湧入她的腦海當中。

那些夢境,與今日的何其相似,原來,她一直都在夢裏看著他們。

那些人,那些事,她都看見了。有時還會學那個岳楚人的樣子喚她丈夫小蒼子。

原來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看著他們,還有閻靳,她現在抱著的男人,她也在夢裏見過他。

“要不要喝水?”拍著她的後背,閻靳安慰,把她抱在懷裏,能夠清楚的聽到她心臟劇烈的跳動。

搖搖頭,岳楚人更加用力的摟緊他,“不要,抱著我。”

深深的喘氣,岳楚人覺得很迷茫,她怎麽會一直夢見那個世界呢?而且,對所有的一切都那麽熟悉,看見他們開心她會笑,看見他們難過,她也會傷心,好奇怪。

或許,這就是為了遇見閻靳才會有的過場吧,否則,她怎麽會遇見閻靳?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這麽離奇的事情都讓她遇上了,那些夢境也不算什麽了吧。

“沒事了,以後我每天都抱著你睡覺,看到你不對勁兒了,就把你叫醒,再也不會讓你在夢裏奔跑了。”抱著她躺下,她就像一只小貓似的窩在懷裏,低聲安慰著。

岳楚人點頭,一只手順著他的T恤下擺伸進去,直接摸到他結實的肚腹。

“幹什麽?”閻靳身子一繃,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兒,她的手像是泥鰍,吱溜溜的就鉆進來了。

“別動,讓我摸摸。”徑直的摸上他肩膀上留有的疤痕,如此清晰。

閉上眼睛,腦海裏浮起他受傷時的畫面,她心頭一抽,想必在夢裏看見的時候,她也很心痛來著,只是那時醒來就忘了。但如今摸著,那畫面重回,她心痛的感覺也愈發的重。

“怎麽了?以前不是看見了就害怕麽?”她手指亂動,雖心頭有些悸動,但他卻知道,她只是在摸他的傷疤而已。

“以前是害怕,現在是心疼。大將軍,我現在好心疼你啊。”那些關於閻靳的畫面一幕幕的進入腦海,她整個心都在抽搐。

“現在不是好好的麽?不用心疼。別摸了,再摸下去,我可要把持不住了。”隔著衣服握住她的手,閻靳低聲笑道。

“切,哪次你都說把持不住,但哪次你都停住了。”抽出自己的手,岳楚人輕叱,腿一擡,直接跨在閻靳的腰上。

閻靳身子動了一下,隨後摟住她,“別說這些了,換個話題。”說急的話,他其實也急。只是,馬上就要結婚了,這些日子,他還是可以忍的。

“行啊,跟我說說,你曾經深愛的那個岳楚人。”那個女人、、、她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她總是能很深切的感受她的情緒,各種各樣,感覺她就是她。

閻靳一哽,“沒什麽可說的,我都忘了。”

“少說謊,不說也沒什麽,我都知道。”撇嘴,不過心裏卻沒有任何不爽的感覺,很奇怪啊。一般情況下,自己被當做別人的替身應該都會很生氣,但她卻一點都沒有,真神奇。

“你知道什麽?其他多餘的你可以不知道,但有一點你要知道,你在這裏。”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他雖是語氣淡淡的,可聽起來卻很溫柔。

“嗯,我知道,一直都在。”笑笑,愈發覺得很神奇,有些事,好似是命中註定的。

閻靳笑笑,“什麽你都知道。”抱緊她,在懷裏軟軟的,他的心都化了。

同樣緊緊抱著他,岳楚人無聲的嘆口氣,這個世界真是太神奇了,神奇的她有些混亂了。

不過結果是好的,因為閻靳找到她了,她也找到他了。

在那些她所見過的畫面裏,閻靳這個人占據很大的一部分,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優秀了,但優秀的同時,又太過可憐了。

她打算從此後用盡全力愛他,讓他徹底的忘記過去,忘記那些不如意,享受現在,用力享受。

兩個人擁抱著,外面天色漸亮,這屋子裏的光線也愈發明亮起來。但兩個人都沒註意到,床頭櫃上那塊石頭,會發光的那一塊,漸漸失去了光彩,顏色還在,但已不會發光。

或許在證明,從此後岳楚人不會再與那個世界有任何瓜葛了,再也不會。

☆、番外 那個世界

皇家別院。

深秋的時節來這裏是最好的,因為不會很熱,但又不會很冷,四下一片春色,幽然靜好。

太上皇駕崩多年,當今皇上鮮少來這裏,倒是平時勤親王與王妃經常來,大部分都是兩人獨自前來,悠閑一段日子就會回去了。

這一年,來的卻不止是兩個人,還有世子與小公主同行。

勤親王的子女當中,最有名的當屬小公主了。皇上沒有女兒,所以當朝亦是沒有公主,而勤親王的小女兒就成了整個皇家唯一的郡主。在出生的時候皇上直接下旨,敕封小郡主為公主,所以她也就成了當朝唯一的公主了。

小公主長得漂亮,五官出挑,長得與王爺王妃有諸多相似之處。

人比人氣死人,有的人專門挑揀爹媽的缺點生長,有的人則專門挑揀長處,而這小公主儼然就是後者了。

別院裏的侍者都是第一次瞧見這小公主,無不稀奇。

不過看了之後都會承認,這個小公主確實漂亮,當真沒有缺點,那張小臉兒,要說像花兒一樣也不過分。

“三哥哥,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吧。別說,還挺漂亮的。”仰著頭看著陡峭山壁上的亭臺樓閣,豐語微瞇著眼睛嘆道。

走在她身邊的是一個樣貌偏柔的少年,白袍玉帶,清爽秀雅。

聽聞豐語微的話,豐年逸笑笑,看起來更有一股不符合年齡的靜雅,“太上皇曾居住的地方,肯定不會差。”剛過變聲期,聲音還不是很好聽,但相當沈穩。

豐語微眨眨眼,“真是可惜,我沒見過太上皇,三哥哥你見過麽?”嬌俏的小臉兒花兒一樣,顧盼之間流轉一絲狡黠。

“沒見過。在父親在面前不要提起太上皇,他不喜歡。”豐年逸笑看了她一眼,算是告誡

“這不用你說,我自然知道。太上皇,聽說是個很聰明的人,不過卻沒敵過父親和皇伯父,手下敗將。”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句話,聽著總是有那麽幾分詭異

“嗯,沒錯,是手下敗將。”豐年逸也讚同,眼角眉梢間的笑有那麽幾分嘲弄。

斜睨他一眼,豐語微撇了撇嘴,“你能不能別那個樣子笑?很瘆人。”

“怎樣了?我笑得很正常。”豐年逸擡手摸了摸嘴角,這次笑得很好。

“自己照鏡子瞧瞧吧,我又不是南疆的那些官員,少對我那樣笑。”斥責,小小年紀,那眼神很嚇人。

“好,待得回去了我照照鏡子。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說的話,我這個做哥哥的肯定聽。”豐年逸輕笑,更多的是應對小孩子的笑意。

豐語微不置可否,反正她很討厭別人把她當做小孩子,她的腦袋可比一般成年人要厲害的多。

兩人走回大廳,一群侍者在大廳中忙著,見二人出現,皆俯身跪地。

“父親和母親呢?”環視一圈,這倆人明明說在這兒等他們來著。

“回公主的話,王爺王妃移步水榭休息了,王妃說有些疲乏。”一侍女回話。

“疲乏?我看她挺好的啊,還一腳把三哥哥踹飛了。”說著,斜眼瞅著豐年逸。

豐年逸搖搖頭,“那是我配合她的好不好?”她也不會武功,能一腳把他踹飛?

“哼,那誰知道。”撇嘴,她身子一轉走出大廳,豐年逸隨後。兩人離開,這大廳裏的氣壓算是恢覆了,眾人又再次忙碌起來。

兩個人朝著水榭走去,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站在臨水臺那裏。月白的長衫,墨發如華,恍若天人一般。

“父親。”瞧見了他,豐語微立即跳腳招手

臨水臺那裏的人也朝著他們揮了一下手,若說是揮手,其實更像是給了一個指令,要他們閉嘴。

豐語微立即冷哼,“肯定是她睡著了,連我們說話都不行。”

“那你就閉嘴,別惹得父親訓斥你。”豐年逸笑笑,他倒是很羨慕父親,這輩子能夠得到一個能讓自己心甘情願守護一輩子的人。

嘴角撇到天上去,豐語微很不屑。

二人上了水榭,那邊垂墜著紗幔後隱約的能看到一方軟榻的形狀,很明顯,有人在上面睡覺。

兩人直接走向臨水臺,那男人背對著他們,身材頎長,悠然風雅。

“父親。”兩個人俯身行禮,別看之前吵吵嚷嚷,這個時候倒是很規矩。

“嗯。”豐延蒼回應,聲音淡淡的,但卻帶著一抹獨有的溫柔。

“父親,母親不舒服麽?”豐年逸開口,他的模樣與豐延蒼很像。

“嗯,這幾天有些低燒。怕你們擔心,就沒告訴你們。”轉過身,豐延蒼的臉上似乎沒什麽歲月的痕跡。不過卻明顯更加沈斂了,尤其那雙鳳眸,讓人不敢多看,那裏面暗藏鋒芒。

“低燒?沒吃藥麽,她有很多藥吧。”豐語微眨眨眼,對於他們一家子來說,最不怕的就是生病了。

“聲音小一些,吵到你母親。她吃過藥了,但是沒什麽作用,她自己切脈也沒感覺到有什麽病癥,莫名低燒。”豐延蒼淡淡的說著,看了豐語微一眼,那一眼頗具壓力。

豐語微點點頭,聲音也確實壓低了許多,“那怎麽辦?她自己就是個絕頂好的大夫,別個郎中都比不上她。”

“母親除了低燒還有什麽癥狀?”豐年逸往那邊看了一眼,不過垂在地面的紗幔遮擋,並看不到裏面的人。

“疲乏。算了,你們也不懂,都離開吧,擾了清凈。”話落,他舉步離開,最後消失在紗幔後。

原地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豐語微撇嘴,“嫌咱們礙事呢,走吧。”

“你去玩吧,我在這兒守著。”豐年逸拍拍豐語微的頭,還是哄孩子的模式。

豐語微哼了哼,“別以為只有你孝順,我去廚房走一趟,讓他們煮些粥,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吃。”話落,小人兒擡腳就走,傲氣的很。

豐年逸無語,看著豐語微離開,他放輕腳步走向那垂墜在地的紗幔。

掀開,看清了裏面,精致的軟榻橫放在那兒,榻上有人在睡覺,蓋了很厚的被子

豐延蒼坐在軟榻對面,很認真的看著榻上安睡的人兒,那麽認真。

“父親,母親看起來是有些不對勁兒,這麽熱的天,她蓋這麽厚。”走過來,豐年逸看著那榻上的人兒,被子一直蓋到她頭上,只露出長長地頭發。

“嗯。”豐延蒼不動聲色,甚至眼神都沒動,只是給了個回應。

“不如叫禦醫來吧,雖然醫術不如母親,但起碼能給些意見。”他們三兄弟鮮少的會接觸岳楚人,平時也只是站在一米之外,除非岳楚人會動手拍打他們有些接觸,但一般時候有豐延蒼在場,他們的距離會拉很大。

“再看看吧。”話落,豐延蒼擡手掀開被子,露出的臉美艷嬌俏,但臉色有些蒼白,而且冷汗涔涔。

以手指擦掉她鼻尖上的汗,豐延蒼嘆口氣,“端盆水拿毛巾,再拿一些喝的水。”

“是。”豐年逸拱手,隨後轉身快步離開。

“王妃,能聽到我說話麽?”俯身湊近她,看著她緊閉的眼睛,豐延蒼深深吸口氣。此時臉上的焦急顯現出來,他已經忘記了她有多久沒生病了。這冷不丁的一生病,真是嚇著他了。

“到底怎麽了?幾天了沒一點好轉。”摸她的頭,都是冷汗。

“別動、、、、”榻上的人從被子裏伸出手,抓住豐延蒼的手,軟軟的出聲。

豐延蒼一喜,“你醒了?”

“別動,讓我再睡會兒。”緊緊抓住豐延蒼的手,岳楚人的眼睛依舊緊緊閉著。

豐延蒼看著她,嘆口氣,他不知道該做什麽,只能反抓著她的手。

岳楚人能感覺到豐延蒼在緊抓著她,但也不知怎麽的,就是感覺睜不開眼,而且還有些冷,許久沒病了,她都忘了病了是這種感覺。

漸漸的,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神思飄忽,想集中註意力卻很難,下一刻,身子在飄,但什麽都看不到。

思及此,心頭咯噔一聲,她不會是要離開這身體離開這個世界了吧?

立即焦急起來,用力的握手,想要抓住豐延蒼,但是身體卻根本使不上力氣。

想要張嘴說話,但是根本發不出聲音,真正的恐懼襲上心頭,那一刻,岳楚人真不知該怎麽辦了。

她不想離開這裏,她想和豐延蒼白頭到老,還有她的孩子們。都是她放不下的,她不想離開。

但似乎她的意識控制不住,就是她如此害怕,但仍舊感覺在飄。身處空中,似乎能感覺得到清風吹過臉頰的感覺。

不甘害怕,各種情緒在心頭,焦急的她不知該怎麽辦。

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好像不聽指令,根本就使不上勁兒。

驀地,聽見嘈雜聲,岳楚人一楞,好像不是豐延蒼在說話啊。

費力的撐開眼皮,入眼的倒是嚇了她一跳,她居然在半空中飄著。

小心翼翼的低頭,看見的景物更是讓她有幾分不知所措,這不是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寨子麽?

眼珠咕嚕亂轉,終於找到了她的房子,心欲動,身已遠,只是眨眼間,她就飄到了她的房子上空。

小樓和圍墻倒還是那個模樣,只是小樓後面不一樣了,新建起來一個車庫?

這裏已經有人住了?老太太把這裏賣出去了吧!

以前看不見也不會有什麽感覺,如今看見了,她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曾經她居住生長的地方,如今已經不是她的了。

驀地,一個人在二樓出現,岳楚人看過去,不由大驚失色,那、、、那是她啊!

岳楚人完全呆了,真的是她誒,可是,她怎麽還活著?

情急之下欲開口喊她,但是根本張不開嘴,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站在二樓伸懶腰,那動作那神態,明明就是她,沒一點偏差。

楞楞的看著,岳楚人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還活著?那她是什麽?在那個世界的一切算什麽?

下一刻,出現了更讓岳楚人目瞪口呆的景象,因為從二樓裏又出來了一個人,雖然那個人穿著現代還是短發,但她也第一眼就看出了,那人就是閻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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