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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 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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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昭昭走了, 裴問夢到她卻越發頻繁,一天都不落下,就連那夢境也越發真實和清晰, 他的情緒也愈來愈平靜。

因夢裏那白胡子老頭經常出現,兩人逐漸熟悉起來,相見恨晚。

當然了, 也有不平靜的時候,裴問幹什麽呢, 畫虞昭昭,各種畫, 把腦子裏虞昭昭的樣子都畫出來……

對比裴問這邊的寧靜美好,明德侯府卻恰恰相反。

虞昭昭在宮裏住了三日就回去了。不回去也不行, 畢竟她姓虞,是明德侯府的人, 哪怕太後再喜歡她,再舍不得她走, 也得放手。

沈珍珠一看到虞昭昭,本喝了一段日子的藥將情緒剛平覆過來,一下子又怒火攻心了, 恨不得立馬過去把虞昭昭給殺了。

想到前幾天照顧嬌嬌的人傳來消息,說吃不下東西, 每日嗜睡,還嘔吐不止,最後不得不請了郎中來看, 卻看出個晴天霹靂。

有身子了。

當場她就昏厥了。她的女兒啊,打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啊,一根頭發都舍不得讓人的嬌嬌兒啊, 為什麽這麽命苦,為什麽要承受這般非人的痛苦,最可恨的是肚子裏那塊肉是沈寶強的。

那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最後沈珍珠狠心讓沈嬌嬌喝下了落子湯,如今還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靜養。

而沈嬌嬌精神恍惚,又怎麽可能會聽話的躺在床上靜養,每天不鬧得個天翻地覆都不行,弄得身子虧損得厲害。

一想到那個畫面沈珍珠就心口發疼。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虞昭昭身著華服,容光煥發的回府了。

後頭還跟著慈寧宮的人,趾高氣揚的說,虞姑娘是太後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要知道侯府誰怠慢了她,定吃不了兜著走。

要是以前,沈珍珠還會忌憚兩分,策劃一番,如今她什麽都不怕,哪怕下地獄,也要拉著虞昭昭一起。

可此時非彼時。沈珍珠忘了她早就失寵了,就連身邊曾經忠心不已的狗都早已經變成了別人的狗,沒等見到虞昭昭一面,就氣得怒火攻心吐血了,身子虧空,整個人除了躺在床上就只能躺在床上。

不過哪怕還剩最後一絲力氣,她也不會放過虞昭昭。

一直在尋找各種機會。

而虞昭昭呢,興師動眾的回府了,她知道沈珍珠恨她,哪又怎麽樣呢,能奈她何呢。有句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不是才剛剛開始。

如今的明德侯府,她動動小手指,輕描淡寫的說一句話,就可以讓沈珍珠要生不能,要死不得。

至於虞懷松和林姨娘早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第二日,孟思悅來了,意料之中,她像只活潑輕快的鳥兒,笑容滿面,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虞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我看侯府的人一個個都謹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把你給得罪了,也太好笑了吧。”

“如今虞姐姐得了太後娘娘的青睞,換了我,我也不敢得罪虞姐姐。”說著就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往後還望姐姐多照拂呢。”

“你這小妮子,胡說什麽!!”虞昭昭嗔了一眼,反駁著就往她身子撓癢癢,瞬間滿室歡聲笑語。

一番打鬧後,孟思悅反倒正經的輕咳了兩聲,今兒來,其實她還有一個極度重要的任務,得知虞昭昭從宮裏回來了,她不是第一個知道的,而是她的哥哥孟子俊,一直都在暗中關註著虞姐姐。

早就心悅上了,後來才知道一家人只有她不知道,就連爹娘都知道哥哥對虞昭昭早有了那個心思,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順其自然的態度,說有那個緣分怎麽都能成,沒有的話怎麽做都會錯過。

孟子俊這才直接向她坦白了,請求幫助。

孟思悅氣歸氣,氣過去了滿心歡喜,她最喜歡的虞姐姐要成了她嫂子,那多好啊。這事只要虞姐姐有一點意思,那就成了。

虞昭昭看著孟思悅不大對勁,問,“思悅,你想什麽這麽入神?有心事嗎?”

“跟李智有關?不慌,喝口茶壓壓驚,慢慢說。”

孟思悅接過茶杯,淡淡抿了一口,忽然想到什麽,俏皮的說:“虞姐姐,你這次跟在太後娘娘身邊這麽久,宮裏頭那麽多青年才俊,有沒有……嘻嘻。”

“你這丫頭想什麽呢。”

“想虞姐姐這朵花最後會落到哪家啊,怎麽這麽有福氣。羨慕啊嫉妒啊。”孟思悅若有所思的說。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是不是。”虞昭昭雙手朝她伸過去。

孟思悅連忙後退又求饒,“虞姐姐,我不敢了,不說了不說了,再也不說了。妹妹知、知道錯了,姐姐放過我吧。”

“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

日子晃悠晃悠的過,虞昭昭這三個字不知不覺已經成了京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一個不受寵的庶女還真得了太後娘娘的青睞,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

可不是麽。

十月二十五那天可轟動了所有人,也震驚了所有人,恰好是虞昭昭的生辰,被太後娘娘收為義女,封為念熙郡主,還有封地。

皇帝在宮中設宴,為虞昭昭慶祝。

一個微不足道女子的及笄禮受滿朝文武祝賀,何德何能。

這樣的榮耀誰不要呢,誰不想分一杯羹呢,此後虞昭昭走到那,就有不少花蝴蝶上前試圖采蜜,其中孟子俊最為突出。

他沒想到一下子就多了不少情敵。好在他有個優勢,早前兩人就認識並且有交集,最為致命的一點是最疼愛的親妹妹是虞昭昭唯一的閨中好友。

虞昭昭對此其實蠻頭疼的。

孟子俊不似他人,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特別是孟思悅,她已經把她的想法說給孟思悅聽了,暫時沒想考慮成親。

但孟思悅怎麽說呢,女子早晚都得成親,她哥哥多好啊,性情溫和,對女孩子寬容,最難得的是她們一家都喜歡她,就相處相處嘛。

虞昭昭無奈。

為了躲避只好去慈寧宮短住,終於清靜了,閑雜人等誰敢過來。可偏偏有一個人敢,那就是裴問。

十日如一日,日日進宮,風雨都阻攔不住的來慈寧宮,跟太後說說話,有時候會找她談上幾句,有時候一句也不說,但是眼神少不了。

深邃得很。

像是蘊藏著無限的寓意。

虞昭昭每次對上都立馬移開了,心慌。真不明白裴問到底在想什麽,他那樣的人,跟太後有什麽可以交談的。

總感覺是沖著她來的。

對方沒有表現出,且不是一般男人,她也不能忘自個臉上貼金,自我認知良好。外頭那些男人一個二個不是看著她得了太後的寵,就是色.欲熏心,看上了她這張臉。

裴問不是這麽膚淺的男人。

虞昭昭一直活在困惑中。直到十一月初,這日,秋風漸漸涼,快到晌午時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裴問提前來了。太後對他的態度一點一點在轉變,似乎習慣了他每日都來,老人家嘛,再位高權重,都喜歡熱鬧,立馬就問用膳了嗎?

裴問看了眼虞昭昭,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臣又來叨擾太後娘娘了。”

“說什麽叨擾,我這老婆子恨不得天天都有人來陪哀家用膳,人多啊熱鬧,吃東西的胃口都要好很多。”

太後說完就立馬吩咐身旁的嬤嬤,“時辰不早了,傳膳吧。”

“對了,這天下涼了,別忘了弄個裴問平日裏喜歡的白芨豬肺潤喉湯。”

裴問一聽,眼裏的笑意下意識的濃郁了些,“勞煩太後娘娘費心了。”

“你這孩子啊……”

看看,這對話,像不像感情甚好的祖孫倆。虞昭昭在旁邊都有些羨慕嫉妒恨了,這些天裴問倒像個正常人般。

原來這人也可以正常得起來。

唉,她還是繼續當個透明人吧,太後娘娘再喜歡裴問,也不可能因為喜歡裴問就不喜歡她了吧。畢竟喜歡裴問,同時喜歡她這個事情並不矛盾。

不糾結了。

膳食很快呈上來了。

太後一如既往的坐在主位,虞昭昭也往自己的老座位去。裴問明明應該坐在她對面的,前幾日時不時留下來用膳都是這樣。

兩人在太後的一左一右。

可今兒個不對,裴問怎麽就跟在她身後過來了,還在邊上穩穩落座。虞昭昭一臉震驚,看了他一眼。

裴問也回看她,眉眼均帶著一絲溫柔。

見狀,太後掩嘴輕笑。

虞昭昭整個人是懵的,還在不明所以。

裴問已經收回了目光,微微傾身,伸手將她跟前的木瓜雪蛤打開,這個動作像是做了無數遍般熟練。

虞昭昭:……

太後像是沒有看到般,已經泰然自若的用膳了。還時不時的給虞昭昭夾一筷子,邊上的裴問也開吃了,也時不時的往虞昭昭碗裏放一些東西,似乎兩人的關系很親昵般,已經不分你我了。

虞昭昭默默的將碗端起來,身子也不自覺的跟裴問拉開距離,就是為了他再次給她夾菜。對此,裴問也不惱。

用膳整個過程的氛圍還算融洽。

之後沒多久,裴問走了。虞昭昭卻還在想,絞盡腦汁的想,裴問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想幹什麽?

她進宮就是為了能過過清凈日子,甩掉男人。沒想到進宮了還是面臨這種煩惱。

虞昭昭的反應都被太後盡收眼裏,臉上掛著慈祥的笑,招了招手,輕聲喚,“念熙,過來!”

“母後。”

太後讓她坐在一旁,拉著她的手,柔聲問:“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母後,攝政王他……”姜還是老的辣,更何況是太後呢,經歷了多少才能穩坐高位。虞昭昭開門見山的說。

“裴問啊,”太後說著嘴角的弧度就抑制不住的上揚了一點,“你是想知道為何他這些天都來慈寧宮嗎?”

“到底為什麽來?”

虞昭昭直勾勾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他啊,想求娶你。”頓了會兒,太後說。

虞昭昭噌地下站起來,“???”

太後笑了下,對於虞昭昭的反應一點不意外,不疾不徐的說:“裴問這人呢,這些年在別人眼中確實不是一個好夫君的形象,但是啊,就是這樣的男人真實,可不是麽,後院沒有一個女人,他還承諾了,往後只有你一人。”

“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了。之前哀家還在想,誰能配得上咱們念熙,想來想去都沒個頭緒,自裴問有了這心思後,哀家是越看越滿意。你啊,哀家不逼你,慢慢的,好好的考慮,試著相處一下。”

虞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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