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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厚顏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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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這李牙婆和這賣衣服的老板娘曹氏店鋪是有合作的,李牙婆給這店鋪領主顧,這店鋪返銀子給牙婆。

若是李牙婆單單只是給這店鋪領客戶賺點兒中間銀子,便也不算缺德,可是偏偏這家店是個黑店,李牙婆也更是黑心。

店裏賣的衣服,都是一些看起來料子還不錯實際上都是次品的東西,這種布料看起來像是綢緞,有著和綢緞一樣的光澤,尤其是在燈光陽光的照耀下,比綢緞還要油光水滑,這也便是這店裏要點如此多蠟燭的原因了,實際上,這料子卻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罷了。

只在光下會熠熠生輝,但是到了灰暗的地方,便連普通的衣料都不如。且這料子根本不像綢緞一般透氣,穿在身上悶的很,並且一旦洗上一水,便嚴重的掉色,總之是那種只能穿一次的衣裳。

衣服的質量差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這店讓王氏母女按手印的借據,其中的彎彎繞繞多著呢,這裏面寫著普通人看不出的驢打滾的利息,若是追究起來去了官府,按了手印的人是推不掉的。

李牙婆用馬車又把王氏母女二人接回人馬市,這回母女二人倒是在別的牙婆那裏找到了合適的婆子,那婆子姓錢,瘦瘦高高,一看就精幹利索,對王氏也很是熱情,一口一個夫人。

果然,這穿的華貴了,旁人變要高看幾分,王氏和王洛雪都認識到,這穿衣服,太重要了。

這錢婆子還熱絡地向王氏介紹了自己的本事,說自己的飯做得很好,這正合王氏的心意,這些日子,家裏的飯食像是豬食一般,得趕緊改善改善夥食。

王氏開心的和牙婆定下了這位錢婆子,錢婆子跟著王氏走出人馬市,開口問道:“夫人,咱們府上的馬車在哪兒呢?”

王氏的臉色黯了黯:“從這兒到我家就這麽點兒路程,坐什麽馬車。”

錢婆子閉了嘴,安安靜靜的跟在王氏身後走著。

走啊走啊,錢婆子心裏疑惑,這路程也不短啊。

錢婆子沒想到王氏帶著她來到了一個村子裏面,最後進了一個很是稀松平常的小院,王氏對錢婆子說:“我們到了,廚房在西屋,你趕緊去做點兒飯來。”

“家裏一共四口人,你做四個人的飯就好,千萬不能多做浪費銀子。”

錢婆子心裏暗暗叫苦,自己怎麽選了一戶這樣的窮人家,但是錢婆子也不能一走了之,她還有銀子在牙婆那裏押著,若是連一個月都幹不滿,押金銀子就要不回來了。

錢婆子走進廚房,入眼一片狼藉,錢氏上前利利索索的把廚房收拾的整整齊齊幹幹凈凈,然後找到了柴米油鹽都在哪裏,卻沒發現菜,便問王氏菜在哪裏。

王氏說屋後有片菜地,雞舍也在屋後,讓錢婆子自己去拔菜殺雞。

錢婆子一聽,差點兒暈過去,給大戶人家做飯的時候,食材都是已經準備好的,自己只負責做飯,最多在帶個燒火,是絕對不可能準備菜和做飯都做的。

況且這家的菜還要自己去地裏拔,雞還要自己殺,實在是太麻煩了。

但是既來之則安之,錢婆子只好去屋後拔菜找雞,卻見菜地已經很旱了,像是很久沒有澆過水,菜都蔫蔫兒的,一點兒都不新鮮了。

錢婆子拔了些菜,又找到雞舍抱雞,卻見雞都才長了半大,現在就殺了,有些可惜。

蘇晚在的時候,並不讓王氏殺這些半大的雞,王氏都是去集市上買的,但是現在王氏剛花了銀子買衣裳婆子,覺得還是要省省銀子,便讓把家裏那半大的雞殺了。

原本錢婆子做一頓飯並用不了多久,但是這又是收拾廚房,又是拔菜又是殺雞,對了,還有挑水和抱柴,一頓飯做下來,錢婆子精疲力盡。

飯做好了,王家一家人也都回來了。

王氏、王父、王洛生王洛雪,剛好四口人。

錢婆子楞了,王氏讓自己做四個人的飯,一點兒都不能多做,那她吃什麽。

正在錢婆子發楞的時候,王氏端出一盤鹹菜,拿出兩個幹窩頭放到廚房裏的竈臺邊,道:“錢婆子,這是你的飯菜,你過來這兒吃。”

錢婆子走進廚房,心裏升起一股無名之火,這家主顧,也太不是人了,讓她坐在竈臺邊吃飯她倒是沒有什麽意見,畢竟她是個婆子,和主家坐在一處吃飯的確不妥,但是給她吃鹹菜和窩頭是什麽意思,錢婆子給好幾家主顧幹過活,從來沒有吃過鹹菜和窩頭,那些大戶人家,給下人吃的飯也有兩個菜,肉也是經常能見到的。

這王家也太不把人當人了。

怪不得姐妹們都說小門小戶不能去,這也太吝嗇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錢婆子忍了忍,幹完這一個月,把自己的押金保住,便不給這王家幹了。

錢婆子吃了鹹菜饅頭,洗了鍋後,王氏過來給錢婆子安排每日要幹的活計。

每日要做全家的早中午三頓飯,飯後要洗碗,還要把屋子全部收拾了,把院子打掃幹凈,給屋後的菜地澆水,餵雞,清理雞舍,把家裏人換下來的臟衣服全部洗了,另外每日還要去王家的磨坊幹兩個時辰的活。

聽到這些,錢婆子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是要把她當驢使,這些活計,一個人根本就幹不完,這分明是三個人幹的活。

在大戶人家,這些都是有分工的,起碼得用三個丫鬟,而且這王家最可惡的地方在於,這磨坊的活,本就是該磨坊另外雇工,讓自己一個當婆子當老媽子的人去幹,是個什麽道理。

錢婆子產生了不打算要自己的押金的想法。

好在王氏說了一句:“你今天剛來,這些活兒你明日再開始做。”

還有一晚上的歇息,錢婆子打算咬咬牙堅持堅持下去算了,畢竟那押金可是幹一個月的工錢。

錢婆子到了王氏給她安排的柴房躺下,剛歇息了一小會兒,就聽見王洛雪在叫錢婆子。

錢婆子到了王洛雪的房間,王洛雪讓錢婆子給她打洗臉水,給她準備睡前喝的水,準備明日要穿的衣裳,要戴的首飾。

在大戶人家,這些都是貼身一等丫鬟該做的事情,錢婆子暗想合著這家人是把一等丫鬟做的貼身伺候的活兒,二等丫鬟做的收拾房間的活兒,三等丫鬟做的洗衣服的活兒和四等丫鬟做的掃灑院子的活兒以及家裏的雜役,廚房的廚娘的活計都交給自己了,對了,還有磨坊的活計,仔細算起來,這是六個人的活計。

錢婆子覺得自己或許可以不要那一個月工錢的押金了。

錢婆子正在猶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錢婆子確定,自己就算是不要押金也不能在這家幹下去了。

除了給王洛雪打洗漱的水準備第二天的行頭,她還被要求給王洛生、王氏王父準備洗漱的水,半夜的茶水,第二天的行頭。

她不僅要做王洛雪的貼身丫鬟,她還要做這一家四口的貼身丫鬟。

這再仔細算起來,她這是幹了九個人的活啊。

錢婆子默默的將這些事情做完,已然精疲力盡,她已經決定,不能在王家幹下去了。明天一早就走。

之所以剛才沒有拒絕幹這些活,是錢婆子畢竟伺候了多年人,並不想和主顧發生矛盾,只打算第二日一早便說自己身體不適,不能給王家效勞了。

第二日一早,王氏正吆喝著讓錢婆子給一家人準備洗臉的熱水準備早飯的時候,錢婆子告訴王氏,自己昨晚一睡下就感到胸悶氣短,今日早上起來還頭疼,得回家請郎中,不能在王家繼續幹下去了,希望王氏能把昨日半天的工錢給她結了讓她回去看病。

王氏聽錢婆子病了怕錢婆子以後不能給幹好活自然也是同意錢婆子離開,不過王氏拒絕了錢婆子提出結半天工錢的要求。

並且王氏還要求錢婆子把今日早晨伺候一家洗漱的活做了並把早飯做了碗洗了才能走。

錢婆子已經料到了王氏不會給半天的工錢,所以便也打算認了,但是王氏不給工錢還要錢婆子早上把活幹了再走惹惱了錢婆子,錢婆子自然是不會給王氏幹這些活的。

錢婆子不願意和主家起沖突以免自己找下家,便以自己頭疼的要暈過去為由趕緊離開了王家。

不過雖然錢婆子不願和王家起正面沖突但不代表錢婆子不會去人馬市和人說道事情的始末。

王氏無奈,只得自己去做這些活計,這些時日她幹這些幹的都要煩死了。

王洛生已經起來正等著錢婆子打洗臉水過來,等了一會兒不見人王洛生心裏還暗想這個婆子規矩不好,便喊錢婆子打水伺候。

“那個死婆子頭疼,走了,你自己去打水。”王氏告訴王洛生錢婆子走了的消息。

王洛生無奈,他是大孝子,也不好使喚自己的親娘,便自己去水缸裏取水,用涼水洗了臉。

好在錢婆子昨天把水缸打滿了,不然王洛生還得親自去井裏打水,那便又是一番波折。

王家又過了兵荒馬亂的一個早晨,王洛生迫不及待的希望家裏能重新請一個得力的婆子。

因為這些時日因為家裏的影響,他在學堂也過的一塌糊塗。

去了學堂,王洛生不是忘了帶這個就是忘了帶那個,讀起書來,各種各樣的不方便。

以前都是蘇晚給他準備好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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