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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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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法證部,眼尖是必備的,特別是出現場任務的眾位;耐性要一等一的,有時候的物證可能要拼湊許久,要一點點仔仔細細的檢驗過去;技術是在實踐中一步步慢慢增長積累的,並非一蹴即就。

相似的往年案例,企圖從中找尋相似的線索,不過一切都是無用功,因為沒有一個案子是會有相似的線索,最多會提供一閃而過的靈感。

覺得有些累的柏靜來到茶水間,打開開關等待熱水,沒有花哨的純色瓷杯在流水臺上,折射著淺淺的光芒,迷茫了雙眸。

“怎麽了?在擔心案子?”

一進入茶水間,淑媛第一眼看到是柏靜失神的靠在墻壁上,似乎在迷茫,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而柏靜對面,流水臺上代表水已經熱了的綠燈早已亮起。

被淑媛的聲音拉回思緒的柏靜,擡頭剛好看到代表熱水的綠燈亮起,拿起瓷杯走過去倒了一杯熱水,她喝不慣速溶咖啡。

“我翻看往年的案例,其中有一起至今都沒有破案。”依舊靠在墻壁上,柏靜左手握著杯柄,右手拿著鐵制小勺子攪拌著杯中的熱水,無意識的攪拌似乎想是讓熱水快點變成溫的。

垂眸看著杯中緩緩轉動的熱水,蘊蘊熱氣升起,模糊了視線,“發現屍體的是一位老人,那天是他妻子的忌日,他上山幻想妻子還在身邊一起俯瞰香港。不過才到山頂他就看到一棵大樹後面露出一點布料,熟悉的花樣,似乎是他家附近初中的校服。”

“我記得這個案子,高sir隔一段時間就會翻出舊案,試試能否利用現在的技術找出更多的線索,這個案子我和他討論過。”淑媛沒有在杯中放什麽沖劑,她只是想喝杯熱水,天氣不冷,只是她一想起土坑裏那死不瞑目的十個孩子,她就渾身發冷,雙手握著杯壁,攝取慢慢從杯中透出的溫度,“老人以為是逃學的學生,於是走過去勸說他回去上課,不過走過一看,發現學生閉著眼,老人以為他在睡覺,就伸手推想叫醒學生,沒想到他只是輕手一推,那個學生就往另一側倒去,沒有一絲動靜。老人呆了許久,覺得不對勁報警。”

“驗屍報告上說,屍體全身僵硬,屍斑大片分布卻也開始褪色,角膜高度混濁,眼結合膜開始自溶,估計死亡時間應該在十二小時以內。”回憶著資料裏縮所寫的內容,似乎想起什麽,柏靜眉頭微皺,“但是......那位法醫檢驗的時候卻發現男孩的□有些異樣,懷疑...”擡頭,柏靜看著淑媛,紅唇微啟,說出的話卻讓人驚訝萬分,“曾經被猥褻。”或者說,曾被侵犯。

猥褻。淑媛的臉色猛得一變,涼意從指尖開始滲透侵入,杯中透出的那暖暖溫度仿佛被這股涼意冰凍住。

“確定?”這個案子她印象深刻,因為被殺者是一個初二的學生,但她記得那份報告裏並沒有這句話。

“當年接手這個案子的是李燦榮老師,李老師是在無意間發現的,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李老師並沒有把這個疑點寫入報告。”抿唇,柏靜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流光。

不經意間的傾側,杯中的熱水溢出沿著杯壁滑落,偏高的溫度讓淑媛打了個顫,似乎是臨近中午逐漸升溫,淑媛覺得整個人的溫度回歸,大腦也清晰了不少。

柏靜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個案子,既然說了,就表明這個案子和他們現在手上的案子有關系。

“你是懷疑這個案子和五年前的那個案子有關系?”略微思考了一番,淑媛沈著的問,接著又是一時沈默,“李燦榮老師已經去世三年,當年的那個案子我們要找誰去了解。”

聽了淑媛的話,柏靜嘴角帶起一絲弧度,似胸有成足,不過她接下去的話,也證實了她確實胸有成竹,“阿琛是故去李燦榮老師所帶的最後一個學生。”

即便淑媛表現得如何單談,但她心底其實恨不得立刻抓住兇手,現在有了一絲線索,她更是著急,“那我們快去找古醫生。”

“淑媛,你別急,阿琛他跑不了。”看著淑媛焦急的樣子,柏靜放下杯子拉著淑媛淺笑,安撫,“打擾別人談戀愛是要被驢踢的,況且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們是不是該去吃午飯?”

心底依然殘留著妹妹去世陰影的淑媛,就算現在對這件事看淡了不少,可是那十個孩子屍體,她一閉上眼就浮現在眼前,那樣的情景讓她夜不能寐。

不過作法證並不是第一天了,她要是連這樣的情緒都不能自我調節好,她真該遞一份辭呈到高sir的手上。

“不是我們,而是我。”淑媛喝了口水潤了潤喉,溫水順著喉管,似在驅逐涼意。

淑媛上下打量了柏靜一番才說,“你中午去見其他男人,不怕柳醫生不高興。”

“這感情好,到時候你一定要拍下這個場景。”對於柳狐貍吃醋這件事,柏靜覺得這事是不會發生的。

兩人的性格相似,都是理智冷靜的。一些事或許會不爽,但是仔細一想之後就會明白,不過是被表面現象所蒙蔽,而柳籬又是內斂的,即便是不高興,他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見柏靜不信,淑媛也不多說什麽,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難道就海底針嗎?

不過柳籬會不會吃醋她不知道,但那個場景她肯定是見識不到的,柳籬這人收斂情緒的功力堪比辦公室裏的高彥博。

編輯一條短信給莫卓浩,上面只有三個字:老地方。

其實這個老地方並不是什麽高級餐館或者是哪個國家的特色餐廳,只是一個很簡單,與那些餐館相比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這是一家奶茶店和小吃合並在一起的小店,小店不大,但勝在幹凈衛生,每天晚上都會排起一條長隊。

這時是中午,生意不如晚上,只有零散幾個人,店主特地開辟起來的小間十分安靜。

柏靜熟門熟路的和老板打了聲招呼,點了些簡單的吃食,在最裏面的角落坐下。

說來柏靜並不喜歡坐在陽光下,她喜歡坐在暗處觀看人生百態,猜測著別人的曾經,或許有人會說奇怪的癖好,亦或者是恐怖的人,對她來說也許只是習慣。

被柳籬耳提面命了好久,柏靜終於改掉去哪都喝黑咖啡的習慣,最近迷上了葡萄汁。鮮榨的葡萄汁和幾樣簡單的小吃,柏靜坐在角落裏看著小間除她之外的人。

那邊的那對是情侶,似乎吵架了,男的正在安慰,那邊那對是姐弟,弟弟似乎在向姐姐撒嬌。

“你的愛好還是這麽奇怪。”冷冷的嘲諷聲響起,這樣的語氣,在香港也只有莫卓浩一個人。

說來也奇怪,他們兩人似乎從見第一面時就是這樣的模式。見面的第一句永遠都不是帶著面具的說著敷衍試探的話,而是直接上嘲諷。她真不知道父親和莫叔叔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還是覺得與其娶嫁別人,不如娶嫁一個知根知底的?亦或者他們認為她和莫卓浩是歡喜冤家?

“所以我才會成為作家。”軟綿綿的反擊,不痛不癢,“找我什麽事?”

或許真的是兩人相處時的感覺讓人感覺到異樣,很熟悉似乎又隔著什麽,還是說老人家的心思你別猜?!這麽想著,柏靜嘴角帶起一絲弧度,愉悅的弧度讓柏靜看起來十分溫暖。

溫暖?沒錯就是溫暖,他當年就是被魔女的微笑騙到的。但說敵對又不算,有時候像朋友,有時候魔女又似乎像姐姐,亂七八糟,莫卓浩自己也不明白兩人的關系算什麽。

“我要回去。”

弧度不可察覺的上揚些許,莫卓浩自己找上門說回去和她逼迫他回去的概念是不一樣的,這表明,少年他想明白了。

“奇怪了,你要回去便回去,和我說有什麽用。”

對於柏靜涼涼的語氣,以前的莫卓浩肯定會跳起來炸毛指著柏靜罵,但在普通市民中生活了幾個月,體驗了一把他自降生都沒體驗過的生活,他現在雖然也有些不爽,卻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跳腳了,“叔叔看到我這樣子,會擔心的。”

“先吃些東西,待會我帶你去買衣服。”

看著莫卓浩透著成熟的眼底,柏靜突然覺得很欣慰,只不過少年緊接著的一句,打破了柏靜的認知。

“不過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娶你。”誰都不知道,莫卓浩每次說這句話時心底是有多緊張。

對柏靜絕對不會是喜歡,莫少爺以他26歲的經歷發誓,可是究竟為什麽會緊張,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如他不知道他和柏靜究竟是不是朋友,亦或者是敵人?

“我知道。”

如莫卓浩第一次說這句話時一樣,柏靜的表情淡淡,絲毫不覺得對一個女性而言,這樣一句普通的話打擊有多大,特別是他們這種從本質來說是聯姻的婚姻,若是這句話傳出去,不知道究竟是莫卓浩的名聲再次刷新,還是她的名譽受毀。

此時,柏靜並沒有牽扯開話題,而是回答了莫卓浩的話,嘴角弧度彎彎,眉目間的點點暖意驅趕了莫卓浩心底的緊張。

“一開始我就知道。”擡眼看著莫卓浩,柏靜的眼底風平浪靜,讓人迷惑她這句話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待會買好東西,我帶你去取一樣東西,看了拿東西,我想你會明白的。”

莫卓浩有些好奇,柏靜所謂的明白是什麽意思。就像幾個月前她突然來找他幫忙一樣,他知道她要他幫忙演一場戲,可是他卻覺得這不僅僅是一場戲,似乎還包含著其他意思,但他想不明白。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幫柏靜的這個忙,他不會虧。

為什麽?二十多年的相識,並不是一場戲。

午休結束,柏靜回到法證部,林汀汀小姑娘賊兮兮的看著柏靜,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讓柏靜覺得莫名其妙。把目光放在淑媛身上,希望淑媛來給她解惑,不過淑媛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話說既然你不知道,為什麽還笑得這麽有深意。

柏靜沒有想到,她帶莫卓浩少年去買衣服的場景恰好被古澤琛和林汀汀小姑娘看到,兩人還對柏靜喜歡柳籬還是她身邊的男子進行了一場深刻的討論。

不理會林汀汀小姑娘時不時的抽風,柏靜對著淑媛說,“剛剛在電梯裏碰到黃sir,他說最完整三具屍體的父母已經找到了,問我們要不要去旁聽。”

“去呀,怎麽不去。”小姑娘向來好奇心旺盛,沒見過審案,一聽能旁聽,立刻出聲。

“你的任務完成了?”高彥博給小姑娘定制了一個表格,表格裏是小姑娘每天要完成的任務。

聞言,小姑娘撅著嘴坐下,趁著柏靜和淑媛說話的時間,對著柏靜做了個鬼臉,之後拿起手機和某人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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