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沒想到能聽到這個名字：“市丸銀？”

“嗯。”神谷瞬一把訓練的道具丟給五條悟, “我得去看看。”

“慢著。”五條悟攔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廢棄多年的建築物裏。

“射殺他，神槍。”市丸銀解放斬魄刀, 解決了室內最後一只怪物, 他幹脆利落地收了刀, 看向一旁正在研究怪物屍體的浦原喜助，“發現什麽了嗎？”

浦原喜助挑眉：“他們的身體組成倒是和虛有點像。”他不知從哪拿了根鐵棍，戳戳屍體上“神槍”穿過時留下的痕跡，“看上去是實體，其實都是虛無的。”

虛是由人類死後的靈魂形成, 雖然他們暫時不知道這種怪物是怎麽出現的, 但應該也和人類的情感和欲//望有關。

浦原喜助站起身：“古往今來都是這樣，惡意裏誕生怪物。”

“對了，亂菊桑呢？”

“去了解這個世界的另一重真相了。”市丸銀說。

他話音才落，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壓。

市丸銀和浦原喜助對視一眼，那股靈壓越來越近。

是沖著他們來的。

浦原喜助笑了下：“大虛？有意思了, 這個世界還有大虛嗎？唔, 這個靈壓強度, 讓人有點想起了‘老朋友’。”

自從藍染和護廷十三番的空座町一役後, 虛圈十刃幾乎全部死亡，除了僅剩的那幾只大虛, 浦原喜助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麽高強度的虛靈壓了。

老朋友嗎。

市丸銀沒有發表意見，他垂著眸, 不知道在想什麽。

浦原喜助看了他一眼：“怎麽了，銀桑？”

這股靈壓讓市丸銀有點恍惚, 他忽然想起了許多年前, 在空座町一戰中, 從虛圈跑來主戰場，然後替他擋了一刀的虛，也是這個靈壓。

時間過去得太久，市丸銀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還有這麽一只虛存在，沒想到只是相似的靈壓，就讓他立刻想起了那個總纏著人要名字的小鬼。

死神和虛是天生的敵對關系，也就是他什麽都不懂，才會天真到要一個死神來給自己取名字。

“他們來了。”浦原喜助走到窗前往下一望，“還有個人類？”

五條悟落地以後就自覺下了“帳”，他擡頭一望，正好和在看他們的浦原喜助對上視線：“............”

這種漫畫人物突然出現在身邊的心情，還是蠻奇特的。

“Hello~人類少年~”浦原喜助見自己被看到了，伸手對五條悟打招呼，“要上來坐坐嗎？”

說的好像自己家一樣。

五條悟推推墨鏡：“大叔，裏面太臟了，你要跟我們換個地方坐坐嗎？”

浦原喜助：“不行哦，我們的同伴還沒有回來。”

浦原喜助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神谷瞬一，他臉上沒有虛骨，身上也沒有別的虛化特征，穿了衣服不知道有沒有虛洞，從外表上看，像極了人類。

但是大虛的靈壓的的確確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

浦原喜助一笑：“餵，那個黑發少年，你認識我嗎？”

話及至此，神谷瞬一第一次擡頭：“認識。”他像是要透過廢棄的窗戶看到建築裏面的人一樣，頓了頓，沈沈地開口，“市丸銀，在嗎？”

“銀桑。”浦原喜助不意外大虛會知道市丸銀這個人，畢竟三番隊隊長，在虛圈可謂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有人找你哦。”

市丸銀走到窗前向下看去。

兩個容貌雋秀的少年並肩，其中一個，黑發黑眸，長相和過去已有略微不同，但並不妨礙市丸銀認出來他是誰。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這張熟悉的臉，神谷瞬一難得有點局促，他面上表現得無比鎮定，只是一開口的啞然，暴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感受。

“你......還記得我嗎？”

市丸銀在最開始的一怔後恢覆了往常的笑臉，勾著嘴角：“神谷瞬一，是吧？”

他怎麽會忘記這個孩子。

他一手帶出來的孩子。

廢棄的建築顯然不是什麽適合敘舊的地方。五條悟想了想，等松本亂菊也回來後，把幾人帶到了五條家的一座空宅邸內。

他平時不怎麽來這邊，但是下人齊全，很快就安排好了客房和會客室。

“你們怎麽都不敘敘舊啊？”幾個人的氣氛比想象中的要沈默很多，五條悟靠近神谷瞬一，用氣音問他。

最開始見到市丸銀的激動過去，或許是因為在這個世界有了新的羈絆，神谷瞬一其實並不留戀死神世界，況且他看過漫畫，自然也能猜得初當初市丸銀教導自己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再見一面市丸銀，便已經達成了心願。

神谷瞬一：“或許，是沒有什麽舊可以敘吧。”

管家在每個人面前倒好了熱茶，然後關門離開。

場面靜默。

“沒想到，你還活著。”半晌後，市丸銀開口，他看向神谷瞬一，沒有笑，露出淺藍色的雙眼，“我很高興。”

當初神谷瞬一突然為他擋了一刀，還牽制住了藍染，直到其他死神到來。

在此之前，市丸銀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虛能為自己做到這步。平心而論，他對神谷瞬一並不算好，除了教導他以外好像就沒做過什麽。

虛死後會化為一抔散沙，即便生前實力再強，死了以後，什麽都剩不下來。

戰後，市丸銀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猜神谷瞬一大概不會喜歡虛圈荒涼的環境，拿走了一塊石頭。

他本來想放在隊長辦公室，轉念一想，困在辦公室，看不到天空，也感受不到溫風，於是把它抱到了院子裏。

過上過下的人都看見一向讓人捉摸不透的三番隊隊長堪稱小心地把石頭放好，還給隊員們布置了清掃任務，每天都要細細擦拭。

久而久之，也傳出了三番隊的吉祥物是顆石頭的說法。

神谷瞬一和市丸銀都不是特別喜歡說話的類型，浦原喜助和五條悟對視一眼，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奇跡般地在這刻對上了腦電波。

“少年啊，”浦原喜助坐姿不羈，“我們這幾個人你們都認識，你叫什麽我們還不知道呢。”

五條悟笑：“五條悟，瞬一的男朋友。”

松本亂菊：“哇、哇哦！”

刺激！

浦原喜助也笑，但說出來的話分外毒辣：“虛和人類交往嗎？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他困惑似的點了點嘴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虛，應該會比人類活得更久吧，就像死神一樣。”

他在話裏埋了幾個試探，等著看五條悟怎麽回覆。

“對呀。”五條悟面不改色，他像沒骨頭一樣靠著神谷瞬一，理直氣壯地說，“這不是，浦原店長來了嘛。”

作為鬧得整個《死O》世界沸沸揚揚的崩玉的研究者，浦原喜助在某種意義上，等於萬能。

“餵餵，我可沒答應吧。”浦原喜助失笑，心道這個孩子果然看過那部漫畫。神谷瞬一雖然和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但以他大虛的身份，不可能知道很多。

哎，弄得他也想去看漫畫了。

“不是沒有酬勞的哦。”五條悟說，他早在神谷瞬一把真相對他托盤而出的那日就思考過，如果有天真的見到了《死O》裏的人怎麽應對。現在發生的情況，完完全全在他的布局當中。

“你們還能聯系上屍魂界嗎？”五條悟說，“不能吧？還有你們也有很多疑惑吧？這個世界沒有虛，但是有別的東西存在，還有時空紊亂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聲音輕快：“我可以滿足你們的一切要求，前提是，改造瞬一的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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