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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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看到眼前許久不見,一樣憔悴不堪,傷心欲絕的田露,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流淌,嘴角不由地抽搐著。田露說完話,幾步奔向陳晨,兩人緊緊相擁,淚水哽住了他們的喉嚨,這一刻令他們說不出話來,但也無需再多語言,一切都已明白。藍風站在一旁看著這對兒苦命“鴛鴦”,眼睛也變得濕潤了,他無聲地走出病房,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心想:“或許露露會是他的良藥,無論藥效如何,至少此時他們真的彼此需要。”藍風走出病房時,正好遇到已發現田露的潛入,正想進病房將她拉出來的陳石景紅。藍風一把拉住了她,極盡真誠地說:“阿姨,成全他們吧,他們倆是真的彼此相愛的!更何況他們能如此抱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了,就不能讓陳晨的人生少些遺憾嗎?”陳石景紅聽了藍風的話,沒說話,探頭隔著病房門的窗,看著裏面緊緊抱在一起哭的兩個人,她想了想,少頃,深深嘆了口氣,放棄了推門進去的打算,而是用眼神示意守在門口的家丁撤走。藍風見狀,臉上略過一絲感激,說:“謝謝!”陳石景紅無力地望了他一眼,而後說:“別忘了,他是我的兒子,他不開心,我也不會好過。”說罷,陳石景紅轉身,拖著沈重的腳步離開了。藍風望著如此有氣無力的陳石景紅離去的背影,不禁感慨:“血永遠還是濃於水的。”
陳晨和田露摟在一起哭了好一陣,當想到身體虛弱的陳晨,田露趕忙擦去眼淚,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她該給他的是笑臉,是生的希望,是努力活下去的勇氣,而不是眼淚和憂傷。於是田露從陳晨的懷裏起身,扶著陳晨的胳膊說:“我不想再哭了,如果時間都這麽哭過去了,那就太浪費了!讓我們從這一刻起笑著面對彼此,好嗎?”田露說著,眼裏忍著海一般的淚,心裏壓著山一般的沈痛,擠出滿臉的笑容,望著陳晨。陳晨同樣忍著悲傷,也微笑地“嗯”了一聲點點頭。接著,田露扶陳晨躺回病床上,然後自己拉了一把椅子靠近病床坐著,身子向前探,雙手趴在病床上墊在頭下,陳晨側臥著,靠著床邊兒,兩人的臉貼的很近,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看,像是一別千年,舍不得挪開視線。過了一會兒,田露輕輕地溫柔地說:“晨!”陳晨同樣溫柔地回應:“嗯,露露!”田露接著慢慢輕輕地說:“晨,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把我推開好嗎?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會真的快樂!讓我的快樂盡可能地長一點好嗎?不要剝奪我的快樂,好嗎?”陳晨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濕潤了,他說不出更多話,只是“嗯”了一聲,然後一遍又一遍地點頭。田露看著他會心地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田露完全守在了陳晨的身旁,除了他被送進無菌倉做治療時,她守在門外,其它時候她都寸步不離。有時,看著陳晨強忍著痛,已是一身冷汗,卻為了不讓田露擔心難過,還故作無恙狀勉強微笑時,田露的心尤如千萬支針一起紮進了心裏,即便她的心已千瘡百孔,血流成河,當著陳晨的面田露還是報以微笑的回應,而轉身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卻是無聲地哽咽著。
自從田露意外闖進病房,得知了陳晨的真實情況後,除了照顧陳晨,田露還想盡辦法幫陳晨尋找配型骨髓,上網在陳晨的粉絲網站裏發布信息,懇請眾粉絲的幫忙,發信息到微信及微博的朋友圈,甚至在一些知名的論談網站請求大家的幫忙…自此醫院每天變得人滿為患,從不同城市,不同國度,甚至不一樣的語言和膚色的粉絲,還有演藝圈的同行,甚至好些不相幹的陌生人都來到醫院申請骨髓配型,看著連續好幾天不斷湧現的前來配型的人群,不光是陳晨和田露,還有陳晨的父母等人都無不吃驚和感動,因為這比她們通過金錢發動的骨髓配型號召所吸引來的人要多的多,這給他們燃起了生的希望。陳晨的父母也第一次因自己的兒子是一位受大家愛戴的演員,而感到慶幸和驕傲。
當然田露也少不了自己去做骨髓配型。這天,田露剛做完骨穿刺,從檢驗室弓著腰忍著痛,慢慢地走出來時,擡頭不經意間竟看到了從另一間檢驗室同樣形象走出的方珍意,田露見到她既驚訝又好奇,方珍意當然也發現了一臉疑惑的田露。毫無交集的兩個女人此時竟為了她們愛上的同一個男人,不再陌生,頭一次可以心平氣和地聊上幾句。“你怎麽在這裏?”田露望著眼前的方珍意問。方珍意無聲地挑了一下嘴角,回:“你以為只有你是愛他的嗎?我對他的愛不會比你少,甚至更多!”方珍意說著,一副自信且仍高傲的表情瞅了一眼田露。田露沈默片刻後,透過玻璃窗望著遠方說:“希望我能救得了他,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方珍意聽了,頭轉向田露,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你為了救他做了很多事,我不會輸給你的!我們各憑本事,你和我最終誰若救了他,那麽另一個人就選擇退出,怎麽樣?”田露聽了,無奈地哼笑一聲,說:“我只在乎晨好好地活下去,其它的我都無所謂,哪怕用我的生命去換,我也願意!”方珍意沒再說什麽,也沒再問,兩人呆呆地望著遠方,心裏最期待的在此刻卻如此的一致。
時間一分一秒,一時一日地悄然溜走,兩個月的時間就這樣擋都擋不住地過去了,卻仍未找到合適的配型骨髓。大家原本滿懷希望的心一次又一次地遭受著打擊,火熱的希望一點點的被冷卻,看著陳晨日漸虛弱的身體,和越來越提不起來的精神狀態,大家心裏都明白他正在經歷著生命的倒計時,哪怕再堅強,哪怕再舍不得離開,哪怕每天臉上仍掛著微笑,也無法緩解生命消散的進程,只是不想給任何人負擔,而自己及周遭人的心裏仍是苦不堪言。尤其是田露,每天裏看著陳晨隱忍著痛,看著曾經在自己面前是那樣高大挺拔的身軀,如今被病魔折磨的只能癱躺在病床上,像個已近暮年的小老頭,她的心已被憂傷撕扯的支離破碎,如今她極力抑制自己的想像力,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她只想好好地認認真真地與他度過當下,對兩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珍惜不留遺憾!
這天,田露和陳晨只有他們兩個人呆在病房裏,病房裏很靜,兩人躺坐在病床上,田露用肩膀支撐著無力自己坐起的陳晨,兩人呆呆地望著窗外日漸深沈的秋色。“又是秋天了,這裏最好的季節,卻很短暫,如今只能呆在這裏,真是可惜了!”陳晨用孱弱的聲音述說著。田露聽了,回應:“沒關系!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看漫山的紅楓了,就算秋天短暫,看不到,還有冬天呢,其實冬天也不錯啊,我們可以一起踏雪尋梅,或者春天,看山花爛漫,夏天青山綠水,每個季節都有它獨特的美,我們可以慢慢欣賞,哪怕錯過了一季還有下一季呢!”陳晨聽著,勉強地露出淡淡的微笑,神往著,少頃,又是淡淡的憂愁,說:“我還能看到嗎?還有時間等待下一季嗎?”田露聽了,眼裏瞬間噙滿了淚,緊緊地摟住陳晨,回應:“會的!一定會的!”陳晨雖想相信希望在前方,但還是免不了無盡的憂傷,少頃,他輕輕地說:“半年,一年?我們相處的日子好像只有這麽長,還真是短呢!好多想一起做的事看來都沒機會做了,曾經很自信的以為能給你你想要的未來,並且為此努力著,可沒想到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對不起!”田露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了,偷偷的,靜靜地流了下來,她極力使自己聲音平穩後,回應:“不!你要履行承諾!要一起做的事也都要一一實現,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陳晨無力地笑笑說:“那你想一起做的事是什麽呢?現在就說出來吧,我想早點兌現它們。”田露想了想,說:“嗯,要你陪我逛街,以男朋友的身份幫我挑衣服,給我拎包;一起再回到李叔的那個游樂園,重新以情侶的身份痛快地玩玩;去山頂看日出,聊天聊到天亮;一起去看電影,看超浪漫的那種,你要捧著爆米花,陪我哭陪我笑,陪我討論劇情…”田露邊想邊說著,陳晨則津津有味的聽著。說到此,田露突然問:“你呢?想一起做的事是什麽?”陳晨想了想,說:“我開著車,你坐在我旁邊,在無人的高速路上飛馳,感受風的速度和自由自在的樂趣;希望能過一個有你陪伴的生日,往年生日不是一些無聊的派對,就是在工作中,希望能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度過對於自己很重要的日子;希望,希望可以看到你披上婚紗,嫁給我的樣子…”田露聽著,已淚流滿面,陳晨也是淚光閃爍。兩人沈默了一會兒,陳晨突然極力提起精神說:“從現在開始,我們把這些都一一實現吧!先從哪個開始呢?先陪你去逛街吧!把我的衣服拿來,我換一下衣服,我們這就走!”田露看著一臉興奮,竭盡全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要下床的陳晨,心疼不已,她拉住陳晨說:“不要,以後再說吧!等你病好了以後!”陳晨一聽,忙反駁說:“不行,不能再等了!現在就去!”田露仍拉著他說:“不要,你會很辛苦的!這樣會加重你的病情!”“沒關系,如果不能做完這些,我會更辛苦,還會很遺憾!我們去吧!”陳晨說著,同時努力讓自己顯得精神些,還有雙眼中那渴望的眼神。田露看他如此堅持,又這麽吃力地忍受著痛苦,要去拿衣服,心疼不已,忙說:“不要!如果實現這些是用你的生命的時間換來的,那麽我寧可選擇不去實現,我只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能更長一些,哪怕只是這樣兩人依偎在一起,什麽也不做,只是這樣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便夠了!如果有什麽辦法,可以換取更長的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哪怕只多一秒我也願意,只要你在我身邊,暖暖的手握著我的手。”陳晨既欣慰又失落地說:“那樣會留下很多遺憾的,我真的好希望能留給你更多可回憶的片段!”田露望著一臉期望又略顯失落的陳晨,既感動又心疼,突然一個想法從腦中晃過,然後微笑著說:“我有辦法了,沒有遺憾,還有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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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和田露摟在一起哭了好一陣,當想到身體虛弱的陳晨,田露趕忙擦去眼淚,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她該給他的是笑臉,是生的希望,是努力活下去的勇氣,而不是眼淚和憂傷。於是田露從陳晨的懷裏起身,扶著陳晨的胳膊說:“我不想再哭了,如果時間都這麽哭過去了,那就太浪費了!讓我們從這一刻起笑著面對彼此,好嗎?”田露說著,眼裏忍著海一般的淚,心裏壓著山一般的沈痛,擠出滿臉的笑容,望著陳晨。陳晨同樣忍著悲傷,也微笑地“嗯”了一聲點點頭。接著,田露扶陳晨躺回病床上,然後自己拉了一把椅子靠近病床坐著,身子向前探,雙手趴在病床上墊在頭下,陳晨側臥著,靠著床邊兒,兩人的臉貼的很近,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看,像是一別千年,舍不得挪開視線。過了一會兒,田露輕輕地溫柔地說:“晨!”陳晨同樣溫柔地回應:“嗯,露露!”田露接著慢慢輕輕地說:“晨,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把我推開好嗎?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會真的快樂!讓我的快樂盡可能地長一點好嗎?不要剝奪我的快樂,好嗎?”陳晨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濕潤了,他說不出更多話,只是“嗯”了一聲,然後一遍又一遍地點頭。田露看著他會心地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田露完全守在了陳晨的身旁,除了他被送進無菌倉做治療時,她守在門外,其它時候她都寸步不離。有時,看著陳晨強忍著痛,已是一身冷汗,卻為了不讓田露擔心難過,還故作無恙狀勉強微笑時,田露的心尤如千萬支針一起紮進了心裏,即便她的心已千瘡百孔,血流成河,當著陳晨的面田露還是報以微笑的回應,而轉身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卻是無聲地哽咽著。
自從田露意外闖進病房,得知了陳晨的真實情況後,除了照顧陳晨,田露還想盡辦法幫陳晨尋找配型骨髓,上網在陳晨的粉絲網站裏發布信息,懇請眾粉絲的幫忙,發信息到微信及微博的朋友圈,甚至在一些知名的論談網站請求大家的幫忙…自此醫院每天變得人滿為患,從不同城市,不同國度,甚至不一樣的語言和膚色的粉絲,還有演藝圈的同行,甚至好些不相幹的陌生人都來到醫院申請骨髓配型,看著連續好幾天不斷湧現的前來配型的人群,不光是陳晨和田露,還有陳晨的父母等人都無不吃驚和感動,因為這比她們通過金錢發動的骨髓配型號召所吸引來的人要多的多,這給他們燃起了生的希望。陳晨的父母也第一次因自己的兒子是一位受大家愛戴的演員,而感到慶幸和驕傲。
當然田露也少不了自己去做骨髓配型。這天,田露剛做完骨穿刺,從檢驗室弓著腰忍著痛,慢慢地走出來時,擡頭不經意間竟看到了從另一間檢驗室同樣形象走出的方珍意,田露見到她既驚訝又好奇,方珍意當然也發現了一臉疑惑的田露。毫無交集的兩個女人此時竟為了她們愛上的同一個男人,不再陌生,頭一次可以心平氣和地聊上幾句。“你怎麽在這裏?”田露望著眼前的方珍意問。方珍意無聲地挑了一下嘴角,回:“你以為只有你是愛他的嗎?我對他的愛不會比你少,甚至更多!”方珍意說著,一副自信且仍高傲的表情瞅了一眼田露。田露沈默片刻後,透過玻璃窗望著遠方說:“希望我能救得了他,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方珍意聽了,頭轉向田露,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你為了救他做了很多事,我不會輸給你的!我們各憑本事,你和我最終誰若救了他,那麽另一個人就選擇退出,怎麽樣?”田露聽了,無奈地哼笑一聲,說:“我只在乎晨好好地活下去,其它的我都無所謂,哪怕用我的生命去換,我也願意!”方珍意沒再說什麽,也沒再問,兩人呆呆地望著遠方,心裏最期待的在此刻卻如此的一致。
時間一分一秒,一時一日地悄然溜走,兩個月的時間就這樣擋都擋不住地過去了,卻仍未找到合適的配型骨髓。大家原本滿懷希望的心一次又一次地遭受著打擊,火熱的希望一點點的被冷卻,看著陳晨日漸虛弱的身體,和越來越提不起來的精神狀態,大家心裏都明白他正在經歷著生命的倒計時,哪怕再堅強,哪怕再舍不得離開,哪怕每天臉上仍掛著微笑,也無法緩解生命消散的進程,只是不想給任何人負擔,而自己及周遭人的心裏仍是苦不堪言。尤其是田露,每天裏看著陳晨隱忍著痛,看著曾經在自己面前是那樣高大挺拔的身軀,如今被病魔折磨的只能癱躺在病床上,像個已近暮年的小老頭,她的心已被憂傷撕扯的支離破碎,如今她極力抑制自己的想像力,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她只想好好地認認真真地與他度過當下,對兩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珍惜不留遺憾!
這天,田露和陳晨只有他們兩個人呆在病房裏,病房裏很靜,兩人躺坐在病床上,田露用肩膀支撐著無力自己坐起的陳晨,兩人呆呆地望著窗外日漸深沈的秋色。“又是秋天了,這裏最好的季節,卻很短暫,如今只能呆在這裏,真是可惜了!”陳晨用孱弱的聲音述說著。田露聽了,回應:“沒關系!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看漫山的紅楓了,就算秋天短暫,看不到,還有冬天呢,其實冬天也不錯啊,我們可以一起踏雪尋梅,或者春天,看山花爛漫,夏天青山綠水,每個季節都有它獨特的美,我們可以慢慢欣賞,哪怕錯過了一季還有下一季呢!”陳晨聽著,勉強地露出淡淡的微笑,神往著,少頃,又是淡淡的憂愁,說:“我還能看到嗎?還有時間等待下一季嗎?”田露聽了,眼裏瞬間噙滿了淚,緊緊地摟住陳晨,回應:“會的!一定會的!”陳晨雖想相信希望在前方,但還是免不了無盡的憂傷,少頃,他輕輕地說:“半年,一年?我們相處的日子好像只有這麽長,還真是短呢!好多想一起做的事看來都沒機會做了,曾經很自信的以為能給你你想要的未來,並且為此努力著,可沒想到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對不起!”田露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了,偷偷的,靜靜地流了下來,她極力使自己聲音平穩後,回應:“不!你要履行承諾!要一起做的事也都要一一實現,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陳晨無力地笑笑說:“那你想一起做的事是什麽呢?現在就說出來吧,我想早點兌現它們。”田露想了想,說:“嗯,要你陪我逛街,以男朋友的身份幫我挑衣服,給我拎包;一起再回到李叔的那個游樂園,重新以情侶的身份痛快地玩玩;去山頂看日出,聊天聊到天亮;一起去看電影,看超浪漫的那種,你要捧著爆米花,陪我哭陪我笑,陪我討論劇情…”田露邊想邊說著,陳晨則津津有味的聽著。說到此,田露突然問:“你呢?想一起做的事是什麽?”陳晨想了想,說:“我開著車,你坐在我旁邊,在無人的高速路上飛馳,感受風的速度和自由自在的樂趣;希望能過一個有你陪伴的生日,往年生日不是一些無聊的派對,就是在工作中,希望能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度過對於自己很重要的日子;希望,希望可以看到你披上婚紗,嫁給我的樣子…”田露聽著,已淚流滿面,陳晨也是淚光閃爍。兩人沈默了一會兒,陳晨突然極力提起精神說:“從現在開始,我們把這些都一一實現吧!先從哪個開始呢?先陪你去逛街吧!把我的衣服拿來,我換一下衣服,我們這就走!”田露看著一臉興奮,竭盡全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要下床的陳晨,心疼不已,她拉住陳晨說:“不要,以後再說吧!等你病好了以後!”陳晨一聽,忙反駁說:“不行,不能再等了!現在就去!”田露仍拉著他說:“不要,你會很辛苦的!這樣會加重你的病情!”“沒關系,如果不能做完這些,我會更辛苦,還會很遺憾!我們去吧!”陳晨說著,同時努力讓自己顯得精神些,還有雙眼中那渴望的眼神。田露看他如此堅持,又這麽吃力地忍受著痛苦,要去拿衣服,心疼不已,忙說:“不要!如果實現這些是用你的生命的時間換來的,那麽我寧可選擇不去實現,我只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能更長一些,哪怕只是這樣兩人依偎在一起,什麽也不做,只是這樣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便夠了!如果有什麽辦法,可以換取更長的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哪怕只多一秒我也願意,只要你在我身邊,暖暖的手握著我的手。”陳晨既欣慰又失落地說:“那樣會留下很多遺憾的,我真的好希望能留給你更多可回憶的片段!”田露望著一臉期望又略顯失落的陳晨,既感動又心疼,突然一個想法從腦中晃過,然後微笑著說:“我有辦法了,沒有遺憾,還有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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