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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同意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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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薛昭武驀然睜大了雙眼,他看著宋詩言,震驚地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確實想了起來。當初,在B市,她失蹤兩個多月後,再次被抓到他面前的時候,她的確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可是,當時因為什麽事,她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還差點把他掐死。而那個時候,他急著回家,就讓陸師和齊阜留在酒店看著她,沒想到,沒過多久,他便接到齊阜的電話,說她打暈他們,逃走了。再後來,當他再見到她時,她已經成了景頌。

“我知道,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離奇了,你不相信,也是在情理之中,”宋詩言繼續說道,“至於真正的我,你應該也認識,畢竟,我們曾經見過。”

薛昭武震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見狀,宋詩言便又緩緩說道:“我們見面的那一天,是在A市。因為地錦在城西區出手救了我,所以,你的人把我綁到了你的面前,逼問我地錦的下落——而那一天,正好是殷皓明第三次邀請你見面,而你,在拒絕兩次之後,也同意了。”

宋詩言之所以沒有說出她和薛昭武曾經在舞會上跳舞的事,就是不希望他將自己的真實身份猜出來。

聞言,薛昭武的神色多了一絲灰暗。那時,他跟蹤地錦,來到了A市。可是,地錦的反追蹤能力一向很強,所以,他很快便失去了她的行蹤。就在這時,手下的人傳來消息,說地錦在城西區出手救下了一個女人,不過,等他得知消息的時候,又失去了地錦的下落。於是,他只能派人將地錦救的那個女人帶到他的跟前——難道說,景頌她,真的就是當時的那個女人?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你還對你的手下說,一定要拿回東西,必要的時候,殺了地錦。”宋詩言看著薛昭武,悠悠地說道。

聞言,薛昭武的臉色驀然一白。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半晌,他才擡起頭來,看著宋詩言,說道:“那麽,你,究竟是誰?”

“薛昭武,我究竟是誰,並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真正的地錦,早就死在了那片海裏。雖然,我不清楚,你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既然喜歡她,為什麽必要的時候,要殺了她?總之,既然地錦如今已經不在了,那麽,你對地錦的心,可以收回去了,”宋詩言看著薛昭武,冷冷地說道,“如今,你應該負責的人,還是林瑯。那麽,我相信,你知道你究竟應該怎麽做!”

“如果我說,在我眼裏,現在的你和地錦,就是同一個人呢?”薛昭武看著宋詩言,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宋詩言猜不透他的心。

聞言,宋詩言有些詫異地看著薛昭武。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說道:“薛昭武,我雖然用的是地錦的身體,可是,我和她,終究不是同一個人——還是說,你連你自己的心,都看不清嗎?”

“地錦,為了讓我娶林瑯,你竟然連這種謊都說出來了——你究竟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薛昭武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幽幽地說道,“就算你不是地錦,可是,連我也不知道,我喜歡的,究竟是你,還是地錦。因為,我根本就不清楚,我究竟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你,喜歡上地錦的!”

薛昭武看著宋詩言,不知是有意逃避,還是其他,說出的這番話,卻讓宋詩言也幾乎無言以對。

“薛昭武,我說過,我不可能會喜歡你的——或許,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再喜歡上任何一個人。”宋詩言看著薛昭武,眼神清冷,不悲不喜地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喜歡上你這個捂不熱的臭石頭嗎?可是,我的心,它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我又能拿它怎麽辦?難道你要我把它挖出來?”薛昭武看著宋詩言,也有些崩潰,“感情就是這樣,根本讓人無力招架!我不是神,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宋詩言看著薛昭武,不由得也有些淚光閃爍。當初的她,又何嘗不是這樣?愛上殷皓明的那一顆心,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徹底地淪陷在他那虛假的柔情中。等到她知道,他的那些甜言蜜語,全都是一把把冰冷的利刃時,可是,一切都回不了頭了!從她死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下一輩子,她再也不會再愛了。

“薛昭武,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宋詩言看著薛昭武,緩緩開口問道。

聞言,薛昭武看著宋詩言,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替他做出了最好的回應。

“那麽,你可以為了我,做任何事,甚至放棄自己的生命嗎?是我,不是地錦。”宋詩言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後問道。

薛昭武點了點頭,說道:“只要是為了你,我願意。”

上一輩子,殷皓明的謊言說得太多,幾乎快讓她對世間所有的甜言蜜語免疫了。可是,如今,薛昭武的這一句“為了你,我願意”,雖然平凡,雖然沒有華麗的辭藻,但那飽含的真心,卻讓她那已經封閉的心,久違地悸動。

宋詩言的心裏,升起了一絲酸澀。不管薛昭武他娶不娶林瑯,她和他,都註定不能在一起。而她

現在,勸說他同意娶林瑯,依仗的不過是,他對自己的喜歡而已。

宋詩言如鯁在喉,她看著薛昭武那張傷痕累累的臉,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狠下心,一臉不在乎地說道:“那麽,為了我,你可以娶林瑯嗎?”

聞言,薛昭武沈默地看著宋詩言,眼中是揮之不去的傷痛。

“林瑯她對你,真的有那麽重要嗎?為了她,你寧願對著我的心,插上一把鋒利的刀——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絲難過嗎?”薛昭武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他那沈重的心情,根本讓人無法忽略。

“我剛才就已經和你說過了,林瑯是我在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是你剛才自己說的,為了我,你可以做任何事。我相信,你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宋詩言看著薛昭武,雖然心中覺得萬分抱歉與愧疚,但她還是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說道。如果,她的絕情,能讓薛昭武死心,便也值得了。

薛昭武笑了笑,笑得他的眼角也泛著淚花。他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最終才下定決心,說道:“如果,這是你真心希望的,那麽,我可以娶她——只是,這,真的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嗎?”薛昭武依舊不死心地問道。

“是!”宋詩言點了點頭,神色堅定地說道,“我希望你能和林瑯結婚,好好待她,別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聞言,薛昭武神色黯然,默不作聲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宋詩言,他終於明白,世人口中所謂的“心痛”,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這不是一種可以用語言形容的疼痛,只是,會讓他覺得,他的人生,仿佛失去了那道光,忽然之間就變得灰暗起來。從此以後,他的人生裏,再也沒有值得等待的希望。遺憾與懊惱,會在他的心裏,經年不絕。

“好,我答應你,我會娶她——只是,我有一個要求。”薛昭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只是他的語氣,依舊沈重得讓人心痛。

“你說。”宋詩言的聲音之中,也有一絲顫抖。

“我希望,你不要出現在我的婚禮上。”薛昭武一字一句地說道,卻好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說完這句話,他只覺得,他的心裏,空落落的,就像失去了什麽東西,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好,我同意!”宋詩言點點頭。說罷,她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薛昭武那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那只是未到傷心時罷了。

宋詩言停下腳步,她沒有轉過身來,只是背對著薛昭武,說道:“薛昭武,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宋詩言說罷,便毫不猶豫地疾步走出了書房。

樓下,林母有些焦急地等待著。見宋詩言走出了書房,下了樓,她急忙來到宋詩言的身邊,問道:“景頌,你和薛昭武這孩子談得怎麽樣了?”

宋詩言擠出一絲笑容,對林母說道:“伯母,薛昭武他已經同意了。”

聞言,林母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就連坐在一邊的林博和薛衡遠,也都松了一口氣。

“景頌啊,你可真是我們林瑯的福星啊——要不是你……”林母感激地說道。

宋詩言笑了笑,而後說道:“伯母,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景頌,我送送你!”說罷,林母便要送宋詩言出門。

“不用了,不用了!”宋詩言笑著拒絕道,而後她加快步伐,朝外面走去。

出了林家,宋詩言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她的心裏,卻依舊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終於知道,她究竟有多麽厚顏無恥——仗著薛昭武對她的喜歡,她就隨意踐踏他的真心,逼著他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宋詩言看著有些暗淡的夜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那幕後之人,林瑯她不會心如死灰,不會同意嫁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而薛昭武,他也不會在自己的逼迫之下,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宋詩言攥緊雙手——如果,要是被她查出那幕後之人,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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