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恭然迷迷糊糊地問：“怎麽了？”

“我們考完了，你有什麽地方要去嗎？”朱舒雅興奮的說道。

沈恭然看著她，“不去。”說完又想閉上眼睛。

“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沈恭然迷迷瞪瞪地點了點頭，“有點頭疼，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朱舒雅急忙問：“你先睡吧，”幫她掖了掖背角，悄聲地走出去了。

沈恭然聽到門聲，躺倒撅屁股翻身繼續睡覺了。

出來的時候，正碰上沈媽進屋，“阿雅，今年的試卷難嗎？”

沈爸也在進來了，“是啊，阿雅，考得怎麽樣？”

“不難啊比三模簡單。我考得還行吧。”朱舒雅接過話來，謙虛道“應該有680到690分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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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爸笑瞇了眼說“那一中就是穩的，老朱生的了個好閨女呦。”

朱舒雅忍了又忍，嘴裂了咧轉瞬又問“叔，嬸阿然考得怎樣啊我剛才找她她好像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沈爸也犯愁“不過考都考完了不管了。你沒事兒找她來玩玩吧。”

“嗯嗯，好的。”朱舒雅想了又想接著說，“明天早上8點要回學校領畢業證書和畢業照。要不到時候我再來叫她一起吧。”

沈爸點了點頭“這樣好，我回頭對她說。”

可惜19號朱舒雅還是一個人去了學校。沈恭然早上起來暈暈乎乎比昨天還嚴重，就打電話讓朱舒雅代她領畢業證和畢業照還打電話給李老師告知了這件事。

大概是考完試腦袋裏繃了三個月的弦斷了。沈恭然心神一松，這病就來勢洶湧，開始還只是暈乎，結果身上開始發冷，嗓子疼，全身發軟。中午的時候，沈爸和沈媽，一個去地裏幹活了，一個去上班了，沈媽傍晚回來，沈恭然已經燒得連媽都不認識了。

迷迷糊糊的，沈恭然感覺自己的頭就炸了。

她聽到有人問她“阿然，我得回家一趟”

沈恭然站在偌大的房子裏笑著點了點頭，“回家小心點。”心裏有些空蕩蕩的，急著想清醒過來。

然後畫面一轉，在一個包間裏，有個人的影子忽明忽暗，她坐在這邊的角落，那人坐在那邊的角落，但是她是融不進去，他是不想融進去。

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見有人在刁難她，讓她喝酒，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那人不打算幫她，她迷迷蒙蒙之中，有個人替她解了圍，身上有種好聞的味道像檀香，她驚訝了一瞬，就拋到了腦後。

然後畫面又是一轉，一片黑暗的角落，很熟悉，熟悉到這裏連一寸一土都讓她渾身發抖，“不要，不要，……”耳邊還有笑聲，充斥著她的聽覺。

然後沈恭然驚醒了睜開眼看到沈媽媽無限放大的臉。

沈媽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她爸也坐在她床邊，“怎麽了。”

沈恭然心有餘悸地猛喘口氣，許久“我嗓子疼死了。”

“你還知道疼發燒你怎麽不知道給我打電話還是不知道你爸有手機剛才都說胡話了你知不知道”沈媽一邊罵一邊心疼地去倒水。

沈爸“你怎麽不想著吃藥”

“我吃了消炎藥。”柏以凡申辯“後來還喝了感冒藥”

“你這孩子，得去吊水，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感冒，吃藥是吃不好的，說著叫沈爸帶她去看醫，沈恭然諱疾忌醫“我現在感覺特別好肯定退燒了。”

沈媽不理站起來拉沈恭然。

沈爸呵斥道：“走，聽你媽的，不想全身難受，現在就走。”

說著連人帶被子，把她抱住，大夏天的，連著被子，本來就很熱了，立馬折騰了一身汗出來。

沈恭然扒著床沿不動，“肯定退燒了”沈恭然特委屈掏出一直塞著的體溫計湊到沈爸前“看三十六度……呃……”

沈恭然不會讀水銀體溫計。

“放屁三十七度三”沈媽瞄了一眼幫著去提柏沈恭然。。

沈恭然滿床打滾躲得比誰都歡快。

最後三人折騰了一身汗，還是沈爸攔住沈媽說再發燒了去醫院不遲。

沈恭然嚇得沒敢再發燒就是隔天的確有點咳嗽，楞是不敢咳出聲來，心想過幾天也就好了。

大概是真的安慰出了效果，還去參加了班級聚會，以前也舉辦過，不過，那時候她沒有心思。

聚會很熱鬧好多學生都去了，女孩美男孩帥個個都是回到水裏的魚鮮活透亮自由自在。

老師來了五位語文朱老師沒來——被抽去中考閱卷了。

大家自由聚集坐滿五桌。

中考的話題領畢業證時談盡了現在關系好的聚在一起坐吃吃喝喝閑扯淡。有班幹拿著飲料去敬老師酒像模像樣的。

楊雪拉著沈恭然一起，沈恭然就端著可樂去了。

老師坐在一個桌上都是喝酒的。孫老師略高看到沈恭然“唉喲來來來領畢業證的時候沒見到你考得怎麽樣”

沈恭然剛要說話，就看待不少老師都看向她，除了孫老師和朱老師外，就有五雙眼睛盯著她，亞歷山大呀，有木有？

沈恭然咽了咽口水，“老師，現在說這個為時尚早，我感覺不出來，考沒考好？”

孫老師喝了一杯酒，“也是，分數下來，都不能確定。”

沈恭然猛點點頭，就是就是，她心裏本就沒譜。

其餘老師紛紛收回視線，心裏也不由期待著中考成績出來。

“老孫，這孩子看樣子能成，我們只能破財消災了。”

“沒沒，這還早呢，不是，恐怕是我輸了呀。”

沈恭然一頭霧水，這說的是什麽？什麽破財？什麽輸了，關她什麽事？

然而他們沒再繼續說，沈恭然的好奇心像遇到了春風，那個速度呀，蹭蹭地長啊。

心想著，等謝師宴結束後，她要不找孫老師問問看。

因為老師們都喝酒了各科課代表被委派送老師回家。

孫老師揮手說他沒高讓數學課代表自己回家去站在酒店門口拉住沈恭然“剛問你吶考得怎麽樣”

沈恭然說“數學感覺不好其他都不錯。”

“你個不爭氣的，這數學是我手把手教的，咋學的”孫老師瞪大眼睛伸手一拍腦袋拍完又說“最後三模，你沒考，肯定是三模惹的禍”

沈恭然……老師你還說自己沒喝高鬧肚子怪她嗎？這篇能掀過去嗎？

這時候數學課代表蘇華推著沙老師的自行車來了“老師我送您回去這是任務。”

孫老師的嘴角抽了抽“……我自己回去。”

最後數學課代表蘇華綁架沙老師的自行車堅持地杵在一旁，要送老師回家還不好意思地拉上了沈恭然。

到了孫老師家剛好午後兩點窗外的陽光都射進客廳了，外面的知了嗷嗷的叫喚不停，所謂的烈日灼陽，大概就是這樣吧路恍惚冒煙。

孫老師住附中宿舍還是九十年代初分的房。一幢樓，都爬滿了喇叭花，藤都伸進了老師的陽臺裏，陽臺的邊角讓孫老師給圍起來了兩室一廳。收拾得幹凈擺了很多花花草草墻上掛字畫。

孫老老師這時候酒也醒了點進屋後又是要開電扇又是要進廚房剖西瓜。

蘇華趕緊說“老師您別忙活了我們這就走……”

孫老師沒聽見拎著一袋櫻桃要去洗。

沈恭然就嚷“孫老師您這盤水仙缺水了。”

“啊”孫老師立刻折回來和沈恭然一起看這朱水仙，順手拿起噴壺好一通噴水“你們師母就喜歡種這種那種不好了還傷心我是懶得搞這些花花草草的”

沈恭然笑了笑說“老師，養花要耐心，老師那麽忙，哪有時間”

半晌孫老師大笑“這馬屁拍的怎麽就這麽好聽呢”

沈恭然不爭辯，笑了笑，岔開話題，“老師，很晚了，這我們得走了。”

孫老師點了點頭，去包了兩幅字，送給他倆，“這時為師剛寫的，送給你們留個念想，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呢，唉，以後好好混，知道嗎？到時候老師臉上有光。”，褪去了老師威嚴更像是長輩看小輩。

臨走的時候孫老師送他倆下樓。在樓下突然對沈恭然說“數學沒考好也沒什麽。你都已經夠拼了，這得看機遇，萬一分數不夠市一中我給你找找關系。”

沈恭然點頭道謝，心裏挺暖的。

老師還是嘆了口氣“唉，我可能要破財了。”

沈恭然：“……”忍不住好奇心，“老師，你這破財是關於我的嗎？”

孫老師一拍腦袋，“對啊，你得爭氣，知不知道，說給你聽也沒事，老師可是向別人打了包票的，說你能考上一中的，唉！”

“老師，你拿我跟別人打賭。”沈恭然瞪眼。

孫老師咳了一聲拍了拍她的頭，“死丫頭，唉，我得去看看我收藏的字畫夠不夠。”

沈恭然：“……”她貌似沒說自己考不上吧，不過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己能考得上一中。

旁邊的蘇華笑了笑，“孫老師好像很器重你呀。”

沈恭然摸不清他的意思，“孫老師他是個好老師。”

“是啊。”蘇華多看了她幾眼，說道，“你應該能考得上。”

沈恭然有些懵，她和蘇華能說上話的次數少之又少，但是他這麽篤定，讓她驚訝極了。

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借你吉言了，你的目標也是一中吧，那我們到時候一中見哦。”

蘇華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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