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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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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歡在餐廳裏大口吃飯,對面忽然走來一個婀娜的身影,身材極好,長發飄飄,手指纖細。直到身影徑直坐在他對面,端起飯碗,一口一口的吃飯,子歡幾乎都沒認出對方來。

“青青姐?你來啦。”子歡問道。

原青青擡眸,目光平淡,點頭,繼續吃菜。

“青青姐,我之前見過你幾次,還從來沒有機會和您一起吃飯呢。”吳子歡仔細回想之前幾次幾面的經歷,每次對方都是喝醉趴在清輝身上發著酒瘋,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酒醒的樣子,沒想到她居然是個大美人。

“我這幾天在這兒躲編輯,剛趕完稿子,好餓啊。”原青青一邊吃一邊錘著肩膀,連續幾天的熬夜,肩膀實在是太疼了。

“青青姐,這飯是艾爾做的,他你已經見過了吧。”子歡給她夾了幾塊肉,“我也是到今天才嘗到他的手藝,味道的確不錯。”

幾口菜吃下去,原青青緊皺眉頭,一股特殊的感覺湧上心頭,她開口問道:“艾爾是誰?”

“艾爾就是那個帥帥的,呆呆的,留著披肩發的。看上去和清輝差不多大的。”子歡四處看了一圈兒,不見艾爾的蹤影,“沒事,一會兒他出來了我指給你。”

原青青又夾了幾口菜,細嚼慢咽,眉頭始終蹙著。

“青青姐,聽說你是作家,這次又要出書了嗎?”子歡問道。

“是要出新書了,但還有結尾的兩章寫不出來。”原青青頂著兩個黑眼圈,一張臉沈悶下來。

“不著急,不著急。這種事都是要看靈感的。也許多看幾個帥哥能有點幫助。”子歡整理完劉海,一臉爽朗地表情對著青青,“姐,你不妨多看看我。”

原青青看他一臉正經,大笑起來。

“你跟清輝說的一樣逗。”

“子歡,吃完之後把碗碟端給我收拾。你不要進來廚房。”艾爾西亞抱著基本舊書從廚房裏走出來,一臉扭曲的表情,仿佛剛剛吃了什麽惡心的東西。

“青青姐,他就是艾爾。”

艾爾西亞站在原地,原青青的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仿佛要把自己一層一層剝下來在觀察自己裸體一般。

原青青一雙眼睛不斷地掃視他,最終瞇了起來,唇角的笑容有些詭異:“原來你就是艾爾,我還記得那天你為我開的門,在我趕稿子的時候不斷地為我送來食物。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

“沒事,照顧你只是舉手之勞。”艾爾西亞唇角僵硬,他越發的覺得青青的眼中有些古怪的意味,還是早點離開這裏。

“我想到結局了。”原青青右手托腮,目光一直追著艾爾,笑得一臉輕松。

×××××

入夜,原青青抱著電腦窩在沙發中熟睡,窗戶開著,風吹過沙發,青青下意識地打個哆嗦,卻沒有醒來。

廚房的門開了,月華輕手輕腳地走出來,在夜色中凝望著青青的睡顏,良久之後,他轉身關了窗戶,發出一點兒聲響。

“唔~”青青哼哼一聲,扭過臉,接著睡覺。

“一點兒都不懂得照顧自己,都有黑眼圈了。”月華心中暗道,一只手撫著青青的劉海,免得頭發紮到眼皮。

似乎是被刺激到了,青青的眼球轉了兩圈,眼皮卻沒有睜開。

月華見狀,不再碰她,動作也更加輕柔。他將青青打橫抱在懷裏,帶她回了清輝的房間,放到床上也是極為小心的。蓋好被子後,他又凝視著青青的面容,心中感慨無限,卻只能夠嘆息。

心上人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卻不能夠讓她知曉自己的存在。

青青……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能夠讓你更快樂一點兒就足夠了。

月華這樣想著,眼前對方的睡顏十分安詳。

塑料做的手隔著空氣輕撫著她的臉龐,月華用口型無聲地說著。

“青……青……”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很慢,月華越發地舍不得離開,只想像這樣看著她。

月亮被烏雲遮去半張臉,一聲驚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也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寧靜。

原青青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影,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長相,四周的場景便發生了變化。原本一片漆黑變為明亮的白晝,藍天碧野,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身邊變成了楓樹林,一片橙黃,無數的落葉堆積起來,沒過鞋面,原青青爬起身來,看向四周,擡頭是高高的天空,垂眸是樹葉做的地毯,四周的楓葉不斷飄下,在視野中一片紛亂。

原青青四處尋找剛剛黑影,卻毫無收獲,她的目光越發的遲疑,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夢境?可是……可是……如果是夢境,為什麽又會這麽的真實?”

她跑了許多地方,腳下的感覺越發的柔軟,視線之內是無盡的楓樹林,她張開雙臂,對著天空高呼,“我知道你在這裏!你就在我身邊!請你出現吧。”

沒有回聲。

“我談過許多次戀愛,每一次都會陷進去無法自拔,如果不是失戀了,如果不是調整心情到現在,如果不是吃到了艾爾端來的那些菜,我可能還無法意識到……”

原青青站在原地,繼續說道:“很長時間了,每天晚上你都會抱我回房間,每天我一早醒來,總會有剛做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我都知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存在,請你出現吧,我想見你。”

“子歡說那些菜是艾爾做的,可是我能吃出來,這是你做的味道。我家和清輝家離得那麽遠,怎麽可能是艾爾做的呢?”

仍舊沒有回應,原青青垂下了頭。

“我不在乎你是誰,更不在乎你的樣子,我在乎的,只是你而已。”

原青青咬住下唇:“請你……不要再隱藏下去了,好嗎?”

……

楓葉不斷的落下,許久許久,原青青開始覺得,葉子落地的聲音是那麽的令人絕望。

難道,這一次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我怕自己的樣子會嚇到你。”月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原青青猛地擡頭,尋找四周,卻看不到一絲人影。

“我不在乎,你的心是溫柔的,我能夠感覺到。”

片刻的沈默,身後的樹影旁,出現一個人形黑影,原青青轉過身去,嘗試去觸碰,身影卻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我很可怕的。”月華低聲說道,下一瞬間他的身體完全僵直。

青青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上前一步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身,懷中的觸感有些僵硬,她將頭貼在他胸口,聲音有些悶:“如果你再晚一些出來,我真的會放棄了。”

“你……你……”月華太過於驚訝,幾次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兩個月裏你的照顧細致入微,回憶起來,點滴都令我感動至極,可是……可是……我現在才能夠意識到你存在,我真是個十足的笨蛋!”

“不要這樣說自己,你很好……很好。”

“我怕我自己是在做夢,解開眼前的這一切,好嗎?”原青青懷抱得更緊,似是怕他離開。

“我會魔法的,你不怕嗎?”月華的手撫在她的頭頂。

原青青擡起頭,幾次睜眼想把眼前的人看清,卻仍舊看到一片漆黑。

“你用魔法將自己遮起來了嗎?所以我才看不見你?”

“是的。”

“我寫過幾部奇幻小說的,這些場景在我腦海中早就想象過無數遍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害怕。”

月華一只手蓋住青青的眼簾,收起了場景的幻術。

房間內仍舊一片漆黑,二人正站在床上,覺察到青青的呼吸變得急促,月華知道對方是在逞強。

面對一個陌生的人,而且是一個會魔法的男人,誰都會有些害怕吧。

“好了嗎?可以讓我看你了嗎?”青青全身緊張起來。

月華握住她的右手,領著她摸上自己的臉。

手上的觸感十分堅硬,這……這就是他嗎?

青青手掌心開始顫抖,呼吸也變得粗重。

“我知道你會害怕。現在的我,並不是人。”月華的聲音裏沒有任何自信,他再次問道:“你確定,還要看見我嗎?”

“我要!”青青語氣堅定,身體卻是軟的。

“好吧。如果你想逃跑,現在是最後的機會。”月華揭去了最後的偽裝,將自己的樣子完全展現在對方面前。

覆蓋在眼前的手解開之後,視線內有一瞬間是完全漆黑的,原青青伸出雙手去摸索對方,直到碰觸到冰冷的堅硬的事物,自己的眼睛也完全適應了黑暗。

知道完全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原青青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一瞬間的驚詫,原青青的眼睛瞪圓了,嘴巴也完全張大。

月華的臉上沒有五官,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的。

這就是最後了麽?一切如同自己預料般,青青被嚇到,然後遠離自己?

月華歪過半邊臉,下意識地想要離開,卻聽到了對方的笑聲。

原青青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最終在床上打滾。

月華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難道,被嚇瘋了?

“青青……你沒事吧……”他關切地問道。

直到完全平靜,原青青坐起身來,看著月華的臉,唇角仍有一絲笑意。

“原來你就是兩個月前不知道誰扔在我家樓道口的那個塑料模特,你每天都立在那裏,我還以為是鄰居的。”

月華一臉的陰暗。

“我剛來這個世界,沒有立足之處,又想天天見到你,只能夠……”

“原來你離我這麽近。真是太好了。”原青青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雖然有些怪,但是仔細想想,其實也蠻有意思的。對了,你叫什麽?”

被她主動觸碰,月華臉頰微微泛紅,說道:“月華。”

原青青看了看他,問道:“你一直在跟著我?我躲到我弟家,所以你也會出現?”

“是的。在商店的櫥窗裏我總能看見你,時間長了才發現,自己已經對你心動了。青青,可能你還不太明白我對你的心意。”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原青青一雙眸子在夜晚顯得十分明亮,瞳中正映著月華的身影,“從我意識到你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決定要接受你的心意。”

月華只覺得心底一陣一陣的幸福感傳來,王!我成功了!

“但是,我要先聽你說那句話。有了那句話才能算開始……”青青滿臉期待。

月華深呼吸兩次,用充滿磁性的聲線說出了異界人求愛的專用話語。

“我覺得你長得不錯,我們去試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內容提要時想歪的自覺去面壁……作者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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