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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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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萬木吐綠。

汾陽城內,繁花似錦,落英繽紛。街道林林總總,許多屋舍錯落而立,街道兩邊俱是各式小物什攤位,行人熙熙嚷嚷,車水馬龍,路邊吆喝聲不斷。

“閃開,閃開,借光了——”

“閃開——”不遠處走來一老婦手推著推車街道間橫沖直撞,行人躲閃不及,一時間撞翻不少攤位,鬧得人仰馬翻。

沈浪眼看推車就要撞上一個少女,從馬上飛身而下,一腳踩那推車上,擋住了那推車去路。行人莫不拍手稱好。

熱鬧看完了,圍觀人群也漸漸散去,僅留下沈浪依然不依不饒地擋路中央,目光如炬地盯著推車老婦。

“小夥子,我閨女有病,怕見風,趕著去見大夫呢,麻煩你讓一下。”老婦用低沈沙啞聲音開口道。

沈浪觀其外表,冷哼一聲:“大娘你掌大如熊,腳大如船。”

拔劍相向,橫劈,那老婦褲腰帶就被這麽生生地扯了下來:“大娘,你腰粗如桶。”

“哎呀……非禮呀非禮呀!”老婦故作驚慌地大喊。

沈浪劍眉一冷:“你就是大名鼎鼎一線香。”

一線香一個閃身,躲過來人鋒利劍氣,回身從推車下抽出兵器,心裏暗暗叫苦,他近是遭了什麽孽?遇上這麽個祖宗,經歷痛不欲生,肝腸寸斷之後,還要被迫玩這種官兵捉土匪游戲。

結束吧,結束吧,他都已經成這樣了,還鬥什麽鬥?趕緊行個好,送他去黃泉得了。

心裏想著,於是手下一松,直接扔了大刀,放棄搏命,眼睛一閉,沈浪劍如約而至。

沈浪劍鋒直指被踢倒地上一線香:“這三年來,你一共奸殺了三百一十九名妙齡少女,從未留過活口,我沒說錯吧。”

一線香頂著一張苦哈哈臉:“你家小姐不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麽?還用得著問我?每次都要重覆這句話……我都成這樣了,逼我穿女裝,扮逃跑,玩官兵游戲來折磨我,這都是這個月第幾次了?我求你了,大俠,你大人有大量,趕緊一刀了結我得了。”

沈浪眉頭輕蹙:“你說什麽?又想玩什麽花招?”

一線香頓時淚流滿面,雙膝跪倒地,那情形著實把沈浪嚇了一跳。

“求求你家姑奶奶就給我個痛吧,我下輩子一定好好長眼,再不敢得罪她老人家。”說罷,雙手左右開弓,給自己扇耳光,“讓我不長眼地第三百二十朵鮮花竟然采到她頭上,讓我竟然自不量力地想要反抗,活該讓人割了命根子——”

群眾中一片噓籲,連帶沈浪看著他眼神都有點同j□j。

“少俠,你就殺了我吧,士可殺不可辱!逼我天天穿這身女裝扮女人,玩貓捉老鼠游戲,真是比死了還難受,我這樣子,活這世上還能怎麽辦?就算是進宮做太監,美女環繞,看眼裏吃不著也難受,我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沈浪緊皺著眉:“你到底說什麽?”

一線香收了眼淚,楞楞地擡起頭:“少俠,你不是那位姑奶奶手下?”

“我是獵頭人。”

“你是沈浪?”

“正是。除暴安良乃吾輩職責所,你等……”

不等說完,沈浪大腿就被人給死死抱住了,一線香百感交集,痛哭流涕:“沈大俠,你怎麽這麽晚才來啊,我都等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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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可敵國朱府門前,人頭攢動,舞獅,雜耍,踩高蹺,唱戲曲,一應俱全,全是因為今天是天下首富朱富貴大壽之日。

貴賓座上,兩位賓客正閑聊,年長那位側過身問道:“賢弟,這壽星翁怎麽還不露面?”

年輕那位公子會心一笑:“哦,你是找朱老爺千金寶貝朱七七吧?”

“哎,聽說朱七七啊,美若天仙哪。”

年輕公子揮舞著手中扇子:“你死了心吧,聽說朱大小姐脾氣大得很,上門提親,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來四個打兩雙,十足母老虎,那樣美女真是無福消受啊……”年輕公子還想侃侃而談,就見對面好友目瞪口呆地盯著他身後。

“餵,你怎麽了?”年輕公子伸手他眼前揮了揮。

“話說……相比較母夜叉什麽,我還是比較喜歡那邊那位姑娘來楚楚動人,好不讓人憐惜。”

順著好友手指方向,年輕公子不以為意地回過頭,定睛一看,也呆楞原處。

真正是“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看著連女人都起了憐惜之情,何況是世間男子。

再觀周圍,已經不少人望那邊看去,或是偷偷瞄著,膽大一些,索性一雙眼明目張膽地貼了那人身上。

“郡……”鳳安安眉眼一掃,身旁侍女立馬閉了嘴,改口道:“小姐,要不我們往裏面坐坐吧?”

“裏面能看到全景麽?”風安安輕吹著茶葉,緩緩道。

“那小姐這樣拋頭露面,要是讓老爺少爺知道了……”

“江湖兒女,可以不拘小節。”

“小姐,您沒踏入江湖。”侍女小心提醒道。

“將門虎女,不應該局限其中。”

侍女默,小姐,那老爺讓您練武,強身健體時候,您為什麽要說女兒家應該深居簡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家閨秀才是您終身目標?

為什麽鳳安安會出現這裏?還不是消失了十五年愛神突然間又冒了出來,這回是整套任務劇本扔給她,簡明扼要幾個字:“目標——白飛飛。”

白飛飛什麽?拯救?怎麽救?救給誰?自由發揮!

這一自由發揮,鳳安安腦子就活絡了,愛神只要求兩情相悅,只要求給目標人物幸福。鳳安安這輩子熟悉好男人楷模就是被撥亂反正成功自家那位變態哥哥,男未婚女未嫁,再合適不過。

於是——聽說劇情開始了,小身板楞是挺得雄赳赳地領著侍女直奔汾陽城來了,外帶暗處各路保護人馬,有皇伯父,有父王,有哥哥。他們中有錦衣衛,有王府家丁,有侍衛,也有江湖人士,反正一鍋燉,素質高低不等。

時間一點點推進,可惜前頭一點點進展都沒有,鳳安安有些心焦,這該死活王是不是年紀大了,信息不對稱也就算了,動作也這麽遲緩,活該李媚娘死了十八年,那個老糊塗竟然都不知道,還做著奪j□j娶為婦美夢。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關註,而她關註是——

正想著,果然就看見朱家女婢手拿著燙金請帖,一路小跑跑進朱家大院,沿路打翻不少攤子,眾人起哄,拳打腳踢,朱家門口演變成了全武行,場面一片混亂。

鳳安安安穩地坐其中,慢悠悠地飲茶,但凡靠近她那張桌,都被莫名其妙人影給擋了外面,妄想渾水摸魚沖進去一睹病美人風采路人,連帶還沒靠近美人,三丈遠外,就被來無影去無蹤身影給扔了出去。

而內院呢,小泥巴連喘氣功夫都不敢耽擱,橫沖直撞跑進後院,“老爺老爺,不好了,這回不好了……”

“不得了了,老爺……”不小心踩著自己裙擺,手中請帖飛身而去,人被冷二爺一手穩住,請帖被冷三爺接手上。

“你這個小泥巴,慌慌張張什麽樣子?你不知道老爺每年過壽,都會這靜坐麽?竟然還來打擾?”

“可是二爺三爺,這回真不得了了,你們看那張請帖。”

朱富貴聞聲,推開門走了出來,伸手接過帖子,先是掃了一眼外觀:“這麽講究帖子,這人好大氣派。”朱富貴打開帖子,仔細看了兩遍,恨不得把帖子扔地上狠狠踩兩腳,“豈有此理,誰敢下帖強娶我女兒!”

“小泥巴外面門柱上發現,當時這個帖子就橫插門柱上,奇怪是,這個帖子既沒有下聘人,也沒有指明七七名字。”

“胡鬧,小泥巴,你去把小姐找來。”

“好,老爺。”小泥巴匆匆忙忙地跑向後院小姐房間。

與此同時,幾路人馬一時間齊聚朱府。

——一路吹吹打打,喜不勝收迎親隊伍——活王一派。

——原本押解一線香打算前往仁義山莊領賞錢,結果半路聽說三位冷爺今日都聚集朱府,於是也改道前往朱府沈浪。

——眼看著無辜女子白飛飛被押入花轎,打算行俠仗義救人熊貓兒。

——等著迎親隊伍等得無比心急鳳安安。

——剛回家中,水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便匆匆忙忙領了父命,又帶著那一票子人前來追回自家妹子妹控兄長。

——還有等朱府內正思量對策二位冷爺,朱富貴和朱七七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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