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魏嬿婉再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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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六年很快來到。
因皇後和舒妃的極力推舉，正月初二，陸晚晚從貴人晉為慶嬪，成為南巡隨行後妃一員。
出正月後，乾隆正式開始南巡，帶著皇太後、皇後以及後宮所有高位嬪妃，連同皇子皇女們，浩浩蕩蕩數千人的隊伍離開京城，一路南下，賞風景，查政務，接見地方名士。
乾隆的妃嬪們多是及笄之年就入選宮中，從不知江南春景如此明媚動人，同行的皇子皇女們更是第一次見到紫禁城以外的天地，歡喜得不知所措，恨不得天天隨駕南巡，永不回京。
自然，南巡路上也少不得沿路官員的阿諛逢迎，花樣紛呈的彩虹屁拍得乾隆渾身舒坦，明知錦繡之外一樣有餓殍，卻更願意沈醉在官員們營造的十裏繁華中，一路行來，不知給多少名勝古跡提了字，又不知在多少古畫名帖上蓋了章，連舒妃都忍不住對佘淑嫻道：“皇後娘娘，皇上可是真愛題字啊！”
“官員們哭著喊著求皇上題字，皇上愛民如子，怎麽可以厚此薄彼？”佘淑嫻嘲諷地說道，心想，這逢古跡就蓋章的毛病在二十一世紀有個專有名詞：XX到此一游！
舒妃聞言，道：“可惜了古跡，還有那些字帖畫軸。”
佘淑嫻不做聲響。
因與和親王有協議，南巡路上，官員們不僅給皇上孝敬，還變著花樣給皇太後、皇後、隨行妃嬪們送禮。
佘淑嫻發現，乾隆治下的清王朝，雖然依舊推行閉關鎖國政策，但民間與西方的往來卻很密切，入行宮覲見的命婦幾乎人人手中有舶來品，玻璃窗和玻璃鏡的普及度也超出預期。
如果能夠逐步引進工業革命的革新成果……
佘淑嫻突然感覺自己正在做一個危險的決定。
不過她轉念一想，覺得自己都已經準備改變繼後斷發的命運了，不趁機把歷史搞個天翻地覆，就太對不起蛇精病系統的神級兌換界面的那些來自未來的先進武器了！
哪怕系統真有陰謀，我也要先狠狠爽一把！
……
……
耗時耗力耗錢的乾隆第一次南巡最終在群臣的馬屁聲中圓滿結束。
回到紫禁城時，乾隆十六年已經過去一半，舒妃也在南巡途中懷上龍胎，後宮因此看似喜氣洋洋其實波瀾更甚。
得封慶嬪的陸晚晚擔心舒妃的孩子有閃失，整日守在舒妃處與她作伴，佘淑嫻也知舒妃身為葉赫那拉氏，懷孕後必會引來多方覬覦，因此明裏暗裏都對她多有關照，讓本就蠢蠢欲動的後宮更加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一個爆發不滿的是魏嬿婉。
她因位份只是貴人，沒能陪同皇上下江南，在後宮憋屈了好幾個月，終於等到皇上回宮，正要施展她利用這小半年的空閑學得的昆曲技藝，誰想舒妃有孕，皇上一得空就去舒妃那邊與她說話，連膝下有皇子皇女的妃嬪都因此被冷落，何況這個已經半年沒有見到皇上的小小貴人！
想到舒妃身邊的慶嬪原和自己一樣都是貴人，只因與舒妃是閨蜜、又慣會在皇後面前討好，竟在南巡前得封慶嬪，陪皇上去江南風花雪月，現在還借著陪伴舒妃的由頭日日見皇上，魏嬿婉的心情就更加煩躁了！
憤恨中，魏嬿婉看了眼門庭冷清的延禧宮。
延禧宮主位瑜妃是五阿哥的親額娘，母以子貴，不需爭搶也有大好前程，所以她安安靜靜地住在延禧宮，不爭不搶不鬧！
可是我……
我什麽都沒有，如果再被皇上忘記，必將死在延禧宮也沒人知道！
不行！
我不能困死在這裏！
我要抓住自己的命運！
……
魏嬿婉的行動力一向很強，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被徹底遺忘後，她立刻收拾幹凈，跑到翊坤宮，向正與嘉妃在佛堂誦念經文祭奠早夭的皇九子的皇後道：“娘娘，奴才有事求見。”
“你如今已經是皇上的貴人，為何還口稱奴才？”
佘淑嫻滿不在意地說道，走出佛堂，走到魏嬿婉面前。
魏嬿婉急忙跪拜，道：“奴才是從翊坤宮出去的，在皇後娘娘面前，奴才永遠只是奴才，便是做了嬪、做了妃，也還是奴才。”
“魏貴人，你到底想說什麽，直接說，不要繞彎子。”
佘淑嫻似笑非笑地說道，命魏嬿婉起來說話。
魏嬿婉卻直起身體，懇切道：“奴才想請娘娘讓奴才能夠搬回翊坤宮居住……”
“為什麽要搬回翊坤宮？延禧宮住得不舒服？”佘淑嫻反問道。
魏嬿婉道：“延禧宮是極好的，但是奴才想繼續伺候娘娘。”
“是嗎？”
佘淑嫻微笑著，拆穿魏嬿婉：“你想伺候的不是本宮，是皇上吧！你覺著延禧宮太偏冷，讓你沒法時時見到皇上，又沒門道去舒妃那邊，就想回本宮的翊坤宮了。”
一番話，並無惡言惡語，卻是字字句句都刺中魏嬿婉的痛處，只能不斷低喃：“娘娘，奴才對娘娘……”
“你想回那就回吧！只是瑜妃那邊，你得自己和她說去！”
說罷，佘淑嫻返回小佛堂，與嘉妃繼續祭奠皇九子。
嘉妃本就不喜魏嬿婉心眼多，又被她打斷祭奠幼子的儀式，對她也是結結實實地恨上，儀式剛結束，便去瑜妃那邊，將魏嬿婉嫌棄延禧宮冷清，求皇後讓她搬回翊坤宮的事情說了一通。
瑜妃性格穩重，聞言，卻是不動聲色，道：“延禧宮確實冷清，魏貴人又正當花樣年華，不想在這冷清之地蹉跎青春也屬正常。只可惜皇後娘娘心善，竟允許這等人……”
“額娘，你們在說什麽！”
永琪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伺候永琪的宮女嬤嬤們圍過來，對瑜妃和嘉妃道：“奴才給娘娘請安。”
瑜妃見到永琪，頓時笑逐顏開，道：“永琪，你課業已經完成？沒有逃課？”
“額娘放心，永琪是向師傅們稟告過後才來延禧宮的。”
永琪向瑜妃解釋完情況，又對嘉妃道：“嘉妃娘娘，您方才與額娘說什麽？永琪聽見了魏貴人和皇後……”
“魏貴人以前是伺候皇後娘娘的，她現在想回翊坤宮繼續……”
瑜妃意圖粉飾太平，永琪卻道：“額娘不要騙永琪，那魏貴人分明是嫌棄延禧宮冷清，想去翊坤宮攀高枝！”
嘉妃見狀，趁機對永琪挑事，道：“永琪，你猜得沒錯，確實是——”
“永琪，冰鑒裏有皇後娘娘賜下的冰鎮果子，快去吃吧！”
瑜妃不想兒子過早聽到後宮的蠅營狗茍，命嬤嬤們將永琪帶下去吃冰鎮果子。
永琪聰慧，曉得額娘不願自己卷進是非裏，聽話地跟著嬤嬤們退下，心裏卻記住了這個趨炎附勢的魏貴人！
……
……
三日後，魏嬿婉如願搬回了翊坤宮。
重回翊坤宮後，魏嬿婉摩拳擦掌，有心大幹一場。然而皇上的心思都在舒妃那邊，即使偶爾來翊坤宮探望皇後與永琮，也只是在翊坤宮正殿與皇後閑談，偶爾逗弄一下越發聰慧可愛的永琮，兩個時辰內就會離開，更不要說讓魏嬿婉抓到機會表現自己。
眼瞅著舒妃的肚子越來越大，鎮日在慶嬪的陪伴下與乾隆親昵談笑，自己卻只能靠在翊坤宮的偏殿小門旁依看斜陽，魏嬿婉漸漸失去了耐心！
……
這一日，乾隆又與舒妃、慶嬪一道游園散步，正談論王羲之的書畫時，卻聽清歌一片，擡頭見蓮花深處的小戲臺上一女子身形婉約，頗為心動，於是對舒妃。慶嬪道：“愛妃博學多才，可知這是哪家大家的曲調？唱曲之人又是何人？”
“曲調哀而不傷，略有《牡丹亭》的滋味，應是湯大家的作品。”舒妃道，“觀女子身形，婀娜中略帶生硬，顯然不是在漱芳齋伺候的伶人。”
“不是伶人，又是何人？”乾隆興致勃勃地問道。
舒妃心思玲瓏，聞言便知乾隆為何有此一問，笑道：“皇上若有興趣，將她喚來不就知道了？”
“知我者，舒妃也！”
乾隆抖開扇子，示意李玉將小戲臺上歌舞的女子帶來。
不多時，歌舞女子帶到，對乾隆、舒妃等人道：“奴才魏嬿婉給皇上請安，給舒妃、慶嬪娘娘請安！”
“你如今是朕的貴人，不要總當自己還是翊坤宮的宮女。”
乾隆正在興頭上，對魏嬿婉的謙卑姿態很是滿意。
魏嬿婉卻道：“奴才永遠都是皇上的奴才，皇後的奴才。”
“說得好！”
乾隆被魏嬿婉的話觸動心思，許她起來。
舒妃見狀，知趣地表示禦花園的風有些大，請乾隆允許她和慶嬪先行告退。
乾隆心思已經飛到魏嬿婉身上，自然巴不得舒妃離開，揮手示意她與慶嬪退下，自己留在禦花園聽魏嬿婉唱昆曲。
扶舒妃下假山後，慶嬪回頭，看了著亭子裏曲意討好乾隆的魏嬿婉，道：“永遠是皇後的奴才？我怕她連皇後的姓名該怎麽寫都不知道！”
“漢文應該知道怎麽寫，滿文多半不會。”舒妃補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上的舒妃雖然家中有礦，入宮十年才懷孕，生下此生唯一的兒子，結果兒子三歲就夭折，可以想象她的心情……
順便，明天剁手節，大家的購物車都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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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時耗力耗錢的乾隆第一次南巡最終在群臣的馬屁聲中圓滿結束。
回到紫禁城時，乾隆十六年已經過去一半，舒妃也在南巡途中懷上龍胎，後宮因此看似喜氣洋洋其實波瀾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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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恨中，魏嬿婉看了眼門庭冷清的延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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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已經是皇上的貴人，為何還口稱奴才？”
佘淑嫻滿不在意地說道，走出佛堂，走到魏嬿婉面前。
魏嬿婉急忙跪拜，道：“奴才是從翊坤宮出去的，在皇後娘娘面前，奴才永遠只是奴才，便是做了嬪、做了妃，也還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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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卻直起身體，懇切道：“奴才想請娘娘讓奴才能夠搬回翊坤宮居住……”
“為什麽要搬回翊坤宮？延禧宮住得不舒服？”佘淑嫻反問道。
魏嬿婉道：“延禧宮是極好的，但是奴才想繼續伺候娘娘。”
“是嗎？”
佘淑嫻微笑著，拆穿魏嬿婉：“你想伺候的不是本宮，是皇上吧！你覺著延禧宮太偏冷，讓你沒法時時見到皇上，又沒門道去舒妃那邊，就想回本宮的翊坤宮了。”
一番話，並無惡言惡語，卻是字字句句都刺中魏嬿婉的痛處，只能不斷低喃：“娘娘，奴才對娘娘……”
“你想回那就回吧！只是瑜妃那邊，你得自己和她說去！”
說罷，佘淑嫻返回小佛堂，與嘉妃繼續祭奠皇九子。
嘉妃本就不喜魏嬿婉心眼多，又被她打斷祭奠幼子的儀式，對她也是結結實實地恨上，儀式剛結束，便去瑜妃那邊，將魏嬿婉嫌棄延禧宮冷清，求皇後讓她搬回翊坤宮的事情說了一通。
瑜妃性格穩重，聞言，卻是不動聲色，道：“延禧宮確實冷清，魏貴人又正當花樣年華，不想在這冷清之地蹉跎青春也屬正常。只可惜皇後娘娘心善，竟允許這等人……”
“額娘，你們在說什麽！”
永琪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伺候永琪的宮女嬤嬤們圍過來，對瑜妃和嘉妃道：“奴才給娘娘請安。”
瑜妃見到永琪，頓時笑逐顏開，道：“永琪，你課業已經完成？沒有逃課？”
“額娘放心，永琪是向師傅們稟告過後才來延禧宮的。”
永琪向瑜妃解釋完情況，又對嘉妃道：“嘉妃娘娘，您方才與額娘說什麽？永琪聽見了魏貴人和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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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妃見狀，趁機對永琪挑事，道：“永琪，你猜得沒錯，確實是——”
“永琪，冰鑒裏有皇後娘娘賜下的冰鎮果子，快去吃吧！”
瑜妃不想兒子過早聽到後宮的蠅營狗茍，命嬤嬤們將永琪帶下去吃冰鎮果子。
永琪聰慧，曉得額娘不願自己卷進是非裏，聽話地跟著嬤嬤們退下，心裏卻記住了這個趨炎附勢的魏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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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魏嬿婉如願搬回了翊坤宮。
重回翊坤宮後，魏嬿婉摩拳擦掌，有心大幹一場。然而皇上的心思都在舒妃那邊，即使偶爾來翊坤宮探望皇後與永琮，也只是在翊坤宮正殿與皇後閑談，偶爾逗弄一下越發聰慧可愛的永琮，兩個時辰內就會離開，更不要說讓魏嬿婉抓到機會表現自己。
眼瞅著舒妃的肚子越來越大，鎮日在慶嬪的陪伴下與乾隆親昵談笑，自己卻只能靠在翊坤宮的偏殿小門旁依看斜陽，魏嬿婉漸漸失去了耐心！
……
這一日，乾隆又與舒妃、慶嬪一道游園散步，正談論王羲之的書畫時，卻聽清歌一片，擡頭見蓮花深處的小戲臺上一女子身形婉約，頗為心動，於是對舒妃。慶嬪道：“愛妃博學多才，可知這是哪家大家的曲調？唱曲之人又是何人？”
“曲調哀而不傷，略有《牡丹亭》的滋味，應是湯大家的作品。”舒妃道，“觀女子身形，婀娜中略帶生硬，顯然不是在漱芳齋伺候的伶人。”
“不是伶人，又是何人？”乾隆興致勃勃地問道。
舒妃心思玲瓏，聞言便知乾隆為何有此一問，笑道：“皇上若有興趣，將她喚來不就知道了？”
“知我者，舒妃也！”
乾隆抖開扇子，示意李玉將小戲臺上歌舞的女子帶來。
不多時，歌舞女子帶到，對乾隆、舒妃等人道：“奴才魏嬿婉給皇上請安，給舒妃、慶嬪娘娘請安！”
“你如今是朕的貴人，不要總當自己還是翊坤宮的宮女。”
乾隆正在興頭上，對魏嬿婉的謙卑姿態很是滿意。
魏嬿婉卻道：“奴才永遠都是皇上的奴才，皇後的奴才。”
“說得好！”
乾隆被魏嬿婉的話觸動心思，許她起來。
舒妃見狀，知趣地表示禦花園的風有些大，請乾隆允許她和慶嬪先行告退。
乾隆心思已經飛到魏嬿婉身上，自然巴不得舒妃離開，揮手示意她與慶嬪退下，自己留在禦花園聽魏嬿婉唱昆曲。
扶舒妃下假山後，慶嬪回頭，看了著亭子裏曲意討好乾隆的魏嬿婉，道：“永遠是皇後的奴才？我怕她連皇後的姓名該怎麽寫都不知道！”
“漢文應該知道怎麽寫，滿文多半不會。”舒妃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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