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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續集終(5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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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續集終(5000+) (2)

娘。”她喊了一聲,目光越過坐在床邊的皇後的身影,落在坐在房間中間圓桌旁玩耍的他的身上,“太子哥哥……”

他轉身,便看見床上那張蒼白的小臉,作為大哥哥,也作為傲雪的老大,李胤俊覺的有些愧疚,怎麽就沒保護好這個小妹妹呢?

不過,也正是這樣一張看起來極為脆弱,如清晨剛剛盛開的茉莉花的臉,讓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太子哥哥……”傲雪又喊了一聲,他回過神來,快步走了過去,坐在床榻邊,“太子哥哥,是你救了我嗎?”她的目光中,有感激,也有崇拜。

“是皇……”雖說很不喜歡李天佑,但畢竟是李天佑救的她,李胤俊正要說出實情,只聽皇後娘娘忽然開口,半是關懷,半是責備的,“你既跟著胤俊玩耍,他作為太子,便應該肩負起你們所有人的安全!如今,你不慎掉入冰湖,他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這話說的很巧妙,既沒說是李胤俊救的她,又很巧妙的,讓傲雪誤以為李胤俊才是她的救命恩人。

傲雪原本就喜歡太子,這會兒聽皇後因自己掉入冰湖指責於他,加上年紀尚小,根本沒心思甄別皇後這句話後面隱藏的真相,只忙著替李胤俊說好話。

當時的李胤俊,其實是想解釋的,只不過,當皇後極暗示的看過他一眼後,他便不再說話了!

這個皇宮裏,只有母後,才是他的親人,至於其他的人,哪怕是他的父皇,他也不敢完全說真話!

母後說了,在這個世界上,皇宮,是最熱鬧的地方,也是天底下最涼薄的地方!若是有人對他笑得很甜,千萬不要相信,也許,下一刻,那個人的刀就要捅進他的心窩。

關於這個理論,先前的時候,李胤俊根本就不相信。直到那個最喜歡他的賢妃給他吃了一碟點心,他上吐下瀉好多天,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拉回來;直到那個最面善的宛嬪一把將他推到受驚的馬匹面前;直到那個最得父王寵愛的酈妃一不小心將滿身通紅的蠍子引到他的面前……

後來……

他的年紀一天天長大,小傲雪也跟著長大。

從前的親梅竹馬兩小無猜,漸漸的,雖說見面的機會並未減少,但終究,再不可能如從前一般瘋玩了!

他依然很關註她,每次皇家宴會上他都會多看她幾眼。只不過——

他不明白的是,她的目光越來越堅毅,她的身姿越來越輕靈,渾身上下,無一不透出習武之人的影子。

在他的心裏,作為女子,便應該讀書寫詩,便應該跳舞繡花,便應該畫畫下棋,至於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本來就應是男人的事情!

再後來,當沈家大小姐要隨軍出戰的消息傳來,他整個人都楞住了!

她是女子,她是女子啊!怎麽盡做了些男人該做的事情!

他的心裏一片惋惜,那個很多年前讓他心悸的如薔薇花般的女子,終究,被她自己弄丟了……

那場戰事,他前所未有的無比關心,每日早中晚都要聽人匯報,整個她出戰的期間,每天每顆心都懸著。

再後來,佑王軍功赫赫,掌西涼三分之一兵馬;

再後來,他為軍功而赴戰場,她執意要與他一道,然後,她替他擋下一刀;

再後來,他將暗部的殺部交給她,正式將她納為自己的秘密武器;

再後來,母後直言,他在軍方的支持不夠,最好的方法便是聯姻,索性就沈傲雪好了……

可是,可是,那樣一個殺伐狠決的女子,他怎麽可能將她娶為太子`妃。

他忘不了,她在戰場上殺紅的雙眼,一刀一個人頭;他忘不了,她衣襟的鮮血,濃厚的血液的味道,成千上萬的人死在她的手下;他忘不了,她談笑間,輕易決定人的性命,那隨意的模樣,對方如同草芥……

當然,她所做的一切,他也一樣會做。

只不過,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男人做天經地義,而女人做,卻是大大的不妥。他無法接受他的太子`妃是這樣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女子。

於是,關於母後的提議,他委婉的拒絕了!

只巧合的是,便就在他婉拒的當天,李天佑專程跑到皇宮,求皇上賜婚……

那日,皇上或因考慮到太子和傲雪親梅竹馬,或因不願沈家徹底站在李天佑的一方,遂沒有立即答應李天佑的請求,李天佑因此在禦書房外跪了整整一天。

再後來,他私下說服傲雪,要她嫁給李天佑並在婚後伺機刺殺,再後來,皇上也終於賜婚……

大婚當日,作為傲雪從小的玩伴,作為傲雪兒時的老大,李胤俊狠狠的敬了李天佑好幾杯,當然,他也被無數朝臣敬了好多。

那日,作為新郎的李天佑沒被灌醉,他這個作為看客的太子,酩酊大醉!

第二日,當他揉著宿醉後頭痛欲裂的頭起床時,他想了許久,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大概,是太高興了!

……

再後來,他聽說作為佑王妃的傲雪一直不肯與李天佑同房,甚至不讓李天佑踏入瑤雪院一步。他既憂心,又有些暗暗的慶幸。憂心的是,若傲雪不靠近李天佑,那就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慶幸的是,傲雪,傲雪終究沒有和李天佑做那事。

不知為何,他明明已把她送了出去,卻又是那麽舍不得。那種感覺,仿佛一個屬於自己多年的玩具,終於有一天,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心。

他有些害怕,總覺得有什麽自己不受控的事情正在發生……

再後來,一杯毒酒,李天佑終於被傲雪毒死了。那樣順利,順利得讓他詫異!

為了不讓人懷疑,傲雪亦是服了毒,只不過,傲雪在服毒之前,先服下了解藥和假死藥,他知道,再等幾天,等李天佑和傲雪下葬後,他只需尋個機會打開墓室,就能把傲雪接出來。

……

一日,兩日,四五日……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再次看見傲雪時的情形,那是午後,他站在陵墓外的一顆大樹下。

原以為傲雪看見他的時候,會眉眼彎彎,朝他投過一個會心的笑。可是,當她真正朝他走來的時候,他第一個感覺就是:她變了!

那樣謹慎的眼神,帶著小心翼翼的審視!

若非那一雙獨一無二的水眸,若非那恰到好處的鼻梁,若非那一眼能看出的武功底子,若非她不經意間的某些小動作,他簡直會懷疑傲雪被李天佑換了一個人!

經過一次設計中的生死,怎麽會變化如此之大?!

他不解。日日關註她的心思較之從前,卻是更大了許多。

直到有一日,她告訴他,傲雪已經死了,而她,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另一個靈魂。

死了……她說,傲雪已經死了……

一瞬,他只覺心裏空蕩蕩的!那種難受,竟好像心臟少了一塊?

這種感覺,好奇怪!

是了,一定是他太關愛下屬,而傲雪作為自己最重要的心腹,掌管最重要的殺門,所以,他才會這麽難受!

……

他依然給她做烤熟的食物,只是,奇怪的是,為何理論上已換做他人的傲雪幾乎保留了從前傲雪所有的特診。

吃貨,偶爾作弄人,以及一些極其細微的小動作。

只除了,不再使用武功,也,不再愛他。

他無數次在想,如今的傲雪,究竟是不是從前的傲雪,確切的說,如今的她更貼近很多年前她還是小女孩的時候。

不再鐵血,偶爾露出可愛的一面;不再冰冷,笑容會比陽光還燦爛;不再兇悍,一顰一笑都透出少女的嬌憨。

看著她,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她……

……

再後來,原來李天佑竟然沒死!

再後來,他竟然發現傲雪居然和李天佑已同房!

再後來,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如今的傲雪,似乎已經愛上李天佑!

再後來,江山被奪,一把大火燒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東北西!

再後來……

再後來,最為可笑的是,李天佑殺了他的父王母後,殺了宮裏所有的嬪妃和皇子,卻唯獨,沒有殺他!

再後來,更可笑的是,放走他的人竟是她!她武功超絕,一雙水眸重新回到冰涼。

是了,不用任何人提醒也知道,之前的那個她回來了!

她是他的屬下,她是愛慕他的人,可是,當她放走他的時候,她沒有跟他一起走,她說,他們之間,再無瓜葛……

……

然後是漫漫覆仇路,他要殺了李天佑,要重新奪回他的江山。

至於那個陪伴在李天佑身邊的女子,他想了又想,在一次又一次試探,給她機會後,最終絕望的認識到一件事情:她,沈傲雪,最終愛上了他的仇人,原本她應該伺機刺殺的對象——李天佑。

殿下,殺了她吧!

殿下,殺了她吧!

殿下,她既已出賣你,你再沒必要留著她!

殿下,她知道得太多,只能是死!……

所有人都在勸著,只有他自己清楚,殺了她,需要多大的勇氣!

……

終於,他們一路走到最後的對決,夏朝陵墓。

在這裏,他早已布下天羅地網,李天佑絕無可能走出這片死地,然,誰也不知道最後會惹出一只紅毛僵屍。

更想不到的是,當紅毛僵屍的獠牙伸向傲雪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替她擋了。

這一擋,若是死,也算是好的。

可是,他沒死,他變成了一只和紅毛僵屍一樣的怪物……

……

僵屍的壽命太長,據說,是不死不滅。

此刻,他坐在山崖上,望著西涼的方向,山風吹拂在身上,很冷。可是,這一切身體的冷,又如何及的上心底的絕望?

僵屍……

對於他來說,這早已是生命不能承受的存在。六道之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他的眸中忽然有了淚水,他再一次想到她,也不知道她好嗎?

是了,她一定是好的,那個人,那麽寵她,她應該是過得很好。

他笑。傲雪……

他長長的籲了口氣。

也許,往後的千萬年,他都會用來忘記這個女人……

也許,當一段感情終於不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記住……

……………尾巴的傲嬌分割線……………

尾巴: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勤奮的作者,大年30還在碼字。這幾天雖然以日碼千字的速度碼著,但終究是緩慢寫著的。天知道,番外是多麽難寫的存在!

尾巴往後幾天要回鄉下老家幾日,故最後一個番外,關於錢鑫和如微的,就留到我從鄉下回來再寫了。大概也是4000字左右。

另,推薦尾巴的完結文《沈歡:誤惹神秘右相》《包君滿意:朕的摳門皇後》,以及尾巴用“清水無香”這個筆名寫的現代文《萌寶當家,我幫媽咪釣總裁》。

番外之小劇場-鑫微初遇(所有番外完)

“聽說了嗎?宮裏來了個超級無敵大美男?”

“開什麽玩笑,有宮主帥嗎?”

“當然了,否則怎麽能叫超級無敵!據我看,比宮主還帥一萬倍!”

“怎麽可能,我們家宮主已經是好看得天上有,地上無了!”

“切,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這是暗戀宮主呢!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說話的人頓了下,很快繼續興致勃勃的,“怎麽樣,怎麽樣,要不要待會兒和我們一起去看?這個人那是帥的一塌糊塗,慘絕人寰!”

“不去!”這人瞥開臉,“我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比宮主還好看的人!”

“真的耶!去嘛!”

“不去,你要喜歡看帥哥,就自己去,我還留著這裏伺候小姐呢!”說話之人一邊說著,頭已經朝房間正中看去。

……

午後。

房間裏,層層雪白的帷幔垂下,最裏層裏,是一張掛著白色沙幔的床。床的四根柱子和靠頭的那一方,皆鑲嵌著數不勝數的瑪瑙寶石。

床上,則躺著一個美輪美奐的女子,她的皮膚勝雪,一雙輕瞌的眸子上,長長的睫毛如一排小梳子,小巧的微微上翹的鼻子,一張小嘴紅如櫻桃,若久久看去,讓人忍不住想輕上一口。整個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靈性的光澤。

大概是睡夠了,如微翻了個身,然後睜開雙眸。一剎,眸中光華流轉,只見一雙黑色的眸子如同黑葡萄似的水潤明亮。

站在門口等待伺候的丫鬟聽得聲響,立即停止了說話,掀開層層帷幔,朝床邊走去。

很快到了床邊,只見如微已坐起了身,丫鬟忙從旁邊拿過事先就已經準備好的穿在外面的裙子,亦是純粹的白。裏面是光滑如水的雪色錦緞,外面則是朦朧的白紗。

如微擡眸,朝兩個丫鬟看過一眼,三分含笑七分斥責的:“你們兩個,膽子見長了啊,竟背著我哥在後面嚼舌根!小心他知道後,拿鉤子直接拔了你們舌頭!”

話落,只見兩丫鬟一個忙捂住嘴巴,似乎是怕鉤子立即馬上跑來勾她舌頭一般,另一個則是繼續服侍如微穿衣服,嘴上笑著:“小姐這麽疼我們,才舍不得呢!”

如微擡頭,明眸劃過床邊那丫鬟,嘴角勾起淡淡笑 :“就你嘴甜!像抹了蜜似的。”

兩丫鬟見如微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微微安心,那一向嘴甜的那個繼續道:“小姐,聽說宮裏來了個超級無敵大美男!你待會兒要不要去看啊?”

“你這不是聽說,而是已經看過了吧!”如微笑著,繼續道,“我剛才聽見兩只小蒼蠅嗡嗡嗡,嗡嗡嗡,一會兒說什麽暗戀宮主,一會兒說誰誰誰帥得慘絕人寰!”

說話間,她微微側頭,不出所料的,那位相對實誠的丫鬟微微紅了紅臉。

“這也沒什麽好害羞的,我們雪聖宮久居雪山之巔,每日見到的人有限,加上男人少之又少,你們暗戀明戀我哥都是正常的。據我估計,這宮裏一半以上的人喜歡他也是正常的。至於你們說那個人,比我哥好看也極為正常,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況是人的皮相。”如微徐徐,對丫鬟們說那個男人毫無興趣,她看了看嘴甜歡脫那位,“至於你,若看上那位慘絕人寰的公子,就努力去追吧!小姐我支持你!”說著,她從床邊站了起來。

“小姐,你取笑我!”歡脫丫鬟也不害臊,只等如微走到梳妝鏡前給她梳頭發。

“對了,你們說的那位公子,到我們宮裏做什麽來的?”如微問。

“還不是為了雪山幽曇!”丫鬟道,“山頂那個溫泉旁距開花最近的不還是花骨朵嗎?等到開花那可還得等60年!”

“雪山幽曇……”如微小聲的,伸手從桌面上取過一個小瓶。裏面是壓成餅狀的粉末,晶瑩剔透的成色,冷雪的香味,正是專供雪聖宮聖女如微的無色胭脂。

她笑了笑,這些年來,為了雪山幽曇到雪山之巔的人絕不在少數。

“傳言中,這雪山幽曇60年發芽,60年抽枝,60年成熟,60年結出花苞,60年開花。這盛開的花朵服用後可令人白發變黑,返老還童,可令練武之人的武功一日千裏,瞬息沖破武學的瓶頸……大家趨之若鶩也屬正常。”

入微說著,用指腹在無色胭脂上抹了幾下,在手背上暈開後再均勻的抹到臉頰,原本紅潤的臉龐更加潤澤剔透,特別是那股幽幽的雪的冷香,讓人無端高貴。只是——

她再笑,若被世人知道,這傳說中萬金難買一朵的雪山幽曇到了她雪聖宮中,就只是她如微做胭脂的原材料,還不知道他們會氣得如何噴血……

“小姐,關於雪山幽曇的傳說是真的嗎?”相對實誠的那個丫鬟問。

“當然是假的了!”歡脫的那個說,“你沒看小姐沐浴的那個溫泉那麽多雪山幽曇啊!幾乎每年都有開花的,倘若是真的,小姐隨便吃幾朵,那還不早成了絕世高手?再說,你有見過那麽神的花長那麽多嗎?”

“小姐本來就是絕世高手!”另一個丫鬟忙著說,“至於仙花為什麽長了那麽多,那是我們雪聖宮風水好!”

關於風水好這點,歡脫丫鬟並不辯駁。說來也怪,那傳說中金貴無比的雪山幽曇,在雪山之巔最大的最出名的溫泉邊上只長了一株,且常年有雪山銀蛇守著!而在雪聖宮聖女如微的專用溫泉旁,卻是如火如荼如野草般長滿了。

“倘若幽曇真有那麽大功效,別說是小姐,就連我們經常聞著仙花香味的人也應該武功一日千裏才對啊!”歡脫丫鬟反駁。

“我們只是聞了香味而已,又沒吃!”多實誠的人啊!

如微笑:“好了,下次幽曇開的時候,我送給你們一朵好了!你們自己去辨別下傳言的真偽。”她說著,從梳妝櫃前站了起來,很是悠閑的,“對了,今日到宮裏那位,是為了白發變黑還是為了武功一日千裏啊?”

“不知道。”歡脫宮女老實回答,很快又補充道,“只聽說那位公子和宮主相談甚歡……”

“喔?”如微好生奇怪,就她哥那孤僻性格,居然也有人可以和他相談甚歡?!忽然之間,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小姐,宮主座下步晶求見。”房外,一女聲朗聲道。

“步護法請進!”如微說。這位步晶,可不是普通丫鬟,而是雪聖宮宮主的四大護法之一。若非重要事,絕不可能親自跑這一趟。

很快,一位面目姣好的女子走了進來,如微擡頭看過她一眼,很是客氣的:“步護法找我何事?”

“小姐,宮主請你過去一趟。”步晶說。

“好。”如微笑,她從妝鏡臺前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漫不經心的,“步護法可知宮主找我何事?”

“屬下不知。”步護法垂首,很快又補充道,“今日,宮裏來了位公子,估計是和那位公子有關。

如微側首,朝旁邊丫鬟看過一眼,只見那位歡脫丫鬟滿臉興奮,顯然是想到馬上要見帥哥了,內心雀躍得很。至於另外一個實誠丫鬟,雖面上沒有歡脫丫鬟表現那麽明顯,卻也是隱隱有期待。

她心裏嘆了口氣,這些女人啊,就為了一個毫不了解的美男,竟著迷成這樣!

再嘆了一口氣,這世上,果真是不能背後議論人,她們剛說那男子呢,這會兒就要去見了!

再再嘆一口氣,罷了,對於那個被丫鬟喻為比自己哥哥還帥的男人,她其實還是有幾分好奇的!既然她哥喊她去,那就去看看吧!

“小姐,那個男的真的很帥耶!”歡脫丫鬟小聲,略飛揚的尾音,宣告著她內心的興奮。

“你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實誠丫鬟就不明白,她和旁邊這小夥伴明明是南轅北轍的性格,怎麽就被分配到一起伺候小姐?

“意義不一樣嘛!”歡脫丫鬟繼續歡脫,“之前只是感慨那位公子好看,現在則是宮主主動請小姐過去耶!小姐不也快到了成親的年齡嗎?我們宮裏男人本來就少,除了宮主,誰配得上小姐啊!只可惜宮主是小姐的哥哥,他們不能成親。我琢磨著,說不定宮主想給小姐說媒呢!”

這話題忽然從男人長相到了談婚論嫁,如微作為未嫁亦從未初戀的女子,陡然聽到這樣的話題,縱然平時再冷靜,此刻也不免有些臊,她的臉微微一紅:“你在說什麽呢?”

“小姐,我這是合理想象呢!論相貌,那位公子絕對配得上您,論談吐,那也絕對不凡!”歡脫丫鬟一臉向往。

“談吐?”如微側頭,幾分調侃的,“這你都知道?”

“也是猜的啊!宮主那麽有內涵的人,能和他相談甚歡,那得多本事啊!”丫鬟一臉崇拜。

說到這裏,就連走在前面的步晶也實在聽不下去了:“好了,你們就別瞎猜了!錢公子單純就為了幽曇來的。”

如微笑,原來是姓錢啊!關於宮主也就是他哥叫她過去的原因,方才步晶剛過來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七八分。如今聽來,竟也是**不離十。

雪山幽曇,既雪山之巔那個溫泉沒有盛開的幽曇,前來尋找之人順便拜訪下雪聖宮宮主,深度問問幽曇的情況也屬正常。

只不過,這麽多年,這個男人卻是第一個讓他哥願意見,且見了後能聊天,甚至,專程叫她過去的人!

既是和幽曇有關,又是找她,毫無疑問,便是想問她願不願意貢獻一朵花兒出來!在這座世界上,除了她如微,還真沒人能拿出第二朵盛開的鮮活的雪山幽曇。

幽曇幽曇,既是曇花品種,自然也是一瞬盛開枯萎。若想保存,需在盛開的那一剎剪下來,然後放入萬年寒冰玉的盒子裏。這雪山上所有的幽曇,便都是由如微保管。或做成胭脂,或做成美容湯喝掉,都是由她決定。

……

很快到了宮主和錢鑫相談甚歡的地方,出乎意料的,竟然不是雪聖宮一貫接待客人的大廳,而是宮主的私家小花園。

與山下的小花園不同,雪山之上的所謂小花園,舉目看去,依然是一片白色,沒有黑色的土壤,也沒有爭奇鬥艷的花朵。周圍全是百年以上的迎客松,沈甸甸的雪積在細小的松針上,松樹和松樹之間,則是珍稀的雪山菌類,以及尋常人視為神物的雪蓮。

花園正中,則是一張石板桌,周圍四個方向四個凳子。沒有火爐,石桌兩側坐著兩個男子,一黑一紅。

紅色如火,仿佛能燃燒世上一切。黑色如石,仿若能沈浸世間一切情感。桌上則是一盤棋局,兩個人一邊下棋,一邊喝酒,皆是笑意妍妍。

聽得不遠處腳步聲過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擡頭,往如微看去。

便是那擡頭的一瞬間,兩個男人容貌的差異已見高下。

如微貌美,做為她的哥哥,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事實上,就雪聖宮宮主的容貌,足可以將世間十分之九的男人比下去,只可惜,坐在她對面的是錢鑫,遺傳了這世間最妖孽的男人錢不予基因的錢鑫!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都是無比風流無比妖孽!

如微頓了一下,眨眼間已恢覆正常。至於原本跟在她身後的兩個丫鬟,歡脫的那個,依然呈現看帥哥後的呆滯狀態,而實誠的那個,則是臉頰微紅,目光從宮主身上掠過後,很快垂下。

“如微,過來。”宮主招手,語氣中盡是寵溺。對於他這個妹妹,從小他二人就相依為命,感情自是非同一般。

如微笑,盈盈走了過去,她的目光掠過那兩人手旁的酒,果然,兩杯酒都已凍成冰塊。這兩個人,方才你一杯我一杯,便是用內力將冰融成酒,然後才喝。

這種冰天雪地,能做到這種程度,必然內力極其雄厚,且收放自如。這位錢公子,怕是武功不輸於她哥哥才是。否則,就她哥哥那般清高,怎麽會和錢公子相談甚歡,還下起了棋,

如微微微一福:“如微見過哥哥,見過錢公子!”

錢鑫笑,只略略打量過她一眼:“原來這就是令妹,果然絕艷之貌。”

“公子繆讚了!”如微笑,目光飛快從錢鑫眼底掠過,就她這般絕世容貌,倒還第一次見對方眸中沒有任何驚艷,眸底全是波瀾不驚。她在石桌另外一側坐下。

“聽說公子是為了雪山幽曇而來?”如微開門見山。

“是。”錢鑫並不隱瞞,事實上,方才他已經對宮主說得很清楚了,也清楚的知道,這雪上之上,根本不止一株雪山幽曇,而所有的幽曇,都由如微保管,亦相當於她的私家財產。“聽說,普天之下,只有如微小姐有保存得當的幽曇,不知是否能割愛?”

如微笑:“幽曇看起來珍貴,可對於我來說,卻並沒有多大實際意義。錢公子與我哥哥如此投緣,如微送你一兩朵又有何妨?”

如微如此說著,錢鑫已是聽得很明白,傳說中被喻為神花的雪山幽曇,在這位雪聖宮聖女看來卻不過是尋常之物。

“錢公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如微開口。

“姑娘請說。”

“您千裏迢迢來尋這花,究竟是為了什麽?”

“不瞞姑娘,在下有一至交好友,因傷心過度,一夜之間黑發變銀絲,在下便是想用這雪山幽曇為他恢覆原本容顏。”錢鑫說。

“可是女子?”如微一邊問著,已是側頭吩咐身後丫鬟,“去我房間拿兩朵幽曇過來,”

在她的想象中,大抵只有女子,才需要白發變黑;在她的想象中,能讓人千裏迢迢不畏嚴寒到這雪山之巔的,八成便是愛到深處的情侶。

豈料,錢鑫卻是略一搖頭:“不,不是女子,而是在下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前些年,他的夫人忽然逝世,他一夜之間黑發變白。作為最好的朋友兄弟,在下便是想在他壽辰之際,給他送上一頭黑發而已。”

如微笑:“果然令人感動,只是——”她頓了下,“怕是要讓錢公子失望了!”

錢鑫不解,看著如微的目光盡是等待。

這時,如微側頭,看向不遠處捧著兩個寒冰玉匣子的丫鬟,待到匣子放到如微手心,她這才輕輕將匣子推到錢鑫面前。

“這便是你想要的幽曇。”如微說。

錢鑫打開一個盒子,便看見一朵晶瑩剔透,花瓣覆著花瓣,美到令人窒息的曇花。他笑,想到蕭景煜滿頭白發很快要重新變黑,一種欣慰的感情溢上心頭。

如微將他這一表情看進眼裏,帶了七分惋惜的:“只可惜,幽曇能讓白發變黑的說法,僅僅是傳說而已,怕是公子的願望要落空了!”

錢鑫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是一絲疼痛,他很快將匣子合上,然後站起身朝如微一揖:“無論是否有效,錢鑫多謝如微姑娘割愛!往後,姑娘和宮主若有任何需要錢鑫的,說一聲便是。”

不等如微開口,旁邊宮主已是笑,雙目炯炯:“正好,如微一直想下山走走,看看周邊的風景。我這個做哥哥的日夜皆忙,沒時間陪她,不知錢公子是否方便……”

(全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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