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月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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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月與星
第一節
渾身長滿羽毛的怪人依舊屏退了逆龍以外的所有人，然後從口中吐出一塊藍水精。
水面上的南羽神情似乎有些疲憊，他先清了清嗓子，然後一字一句道：“人界幾天之後就要發生劇變，西方伏龍不穩，恐怕會發生地裂，而且很嚴重。我擔心間隙過深會牽扯到魔界，你切記要多加留意。”
打發了鳥人信使之後，逆龍回到阿雲養傷的屋子，直接推門進去，坐在床邊的江靡立刻對她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
這個名字叫做阿雲的家夥實在太鬧，揪著自己嘰嘰喳喳地講了半天，好不容易睡過去了千萬別再讓他清醒！
可惜逆龍並沒有領會江靡的用意，她走到窗前一把掀了阿雲的被子，然後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拎起來。見阿雲還是閉著眼睛，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便揚起手準備給他來幾個提神醒腦的彪悍耳光。
江靡簡直目瞪口呆：“你……太粗暴了！他是病人！”龍神大人真的是女孩子嗎？
幸好阿雲被扼得不舒服，罵罵咧咧地清醒過來，眼睛剛見光立刻被扔回床上，腦袋重重磕向墻壁。江靡怕把人又磕傻了，一把拖住阿雲，才沒有釀成慘劇。
阿雲暈乎乎地看向江靡，張開雙臂將他抱住道：“阿靡阿靡！還有龍妹妹！你們有沒有想我！！”
逆龍捏了捏拳頭，忍了又忍才強壓下把人扔出窗子的沖動。
江靡則默默把阿雲從身上扯下來扔給逆龍：“你還想打他麽？這回我絕對不攔著。”
逆龍揮一揮手示意他出去。阿雲見此，也打起精神坐直，他意識到來人根本愛心萌發來探他病的，而是要一本正經地談正事。
逆龍把南羽的消息簡明扼要地講述了一遍，阿雲聽完後騷騷腦袋：“這麽巧？”
“如果地陷深度太大，就有可能造成除了海壑之外的連通點，晴霞原正好在西方。”逆龍板起臉，“我們要好好合計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另外，收起你的嬉皮笑臉，尤其是江靡在的時候。如果我們輸掉了這次戰爭，我會讓你哭得很慘。”
阿雲嚴肅地回答：“什麽嬉皮笑臉，我只是在跟阿靡培養戰鬥友情。”
逆龍輕哼一句：“你和他不會有結果的，他是個人族。”
“你也好意思教訓別人！”阿雲心中有些惱火，尖刻地反駁，“你和樊溪又是怎麽回事？”
當他意識到逆龍眼底混雜著殺意的怒火時，立刻躺回床上蓋住被子裝屍體，“不可以毆打傷病患！”
江靡站在門外，聽見屋裏傳來一陣陣誇張的慘叫聲。他猶豫了一下，一邊嘟囔著“不會真打死了吧”一邊還是擡腳走了。
逆龍和阿雲的意見很一致，晴霞原八成就是妖魔界從人界進軍第三界的突破口，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立刻橫亙在面前。
兵力不夠。
阿雲憋屈地摸著被灼傷的手背暗暗腹誹。那件事情雖然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自己不過無心一提，就差點被逆龍打死！逆龍還亂噴火，把床單都燒出洞了！
活該連最沒脾氣的樊溪都受不了！！
“妖魔族這回是下了血本，傾巢而出。參戰的人裏起碼有十來個實力上佳的將軍，七八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再加上玄英太子和魔君，我們跟他們一對比寒磣多了。”
逆龍淡淡道：“除了荒守，其餘都是渣滓。”
阿雲苦笑道：“是是是，只有魔君配得上與你交手，那其他人呢？我們有多少戰鬥力？我算一個，媧皇勉強算一個，你帶來的那群仙族出挑的不過三四個，這仗怎麽打？依我看，還是得回第三界借兵。”
逆龍不耐煩道：“那個鳥人信使已經走了，我跟誰借兵？”
“既然如此，只能由你親自回第三界與南羽交涉了。”
“……為什麽不是你！”
“其一，我沒有你飛得快。其二……”阿雲嘆了口氣，“恐怕南羽也借不出更多兵力給我們。他和鵲首山及東方雲夢的矛盾也發酵得差不多了，現在肯定兩頭堵，不留點兵力作後盾絕對不行。”
“所以？”
阿雲無奈道：“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只能麻煩你從龍族抽調一些來幫忙了。”
逆龍想也不想一口回絕：“這場動亂和我的族人沒有半點關系，他們好好地在龍川過日子，憑什麽要他們來幫忙？”
自從知道妖魔界的進攻路線遠遠偏離了龍川之後，逆龍安心不少，突然又要把龍族扯進來她很不高興。
“餵！你不能過河拆橋啊！”阿雲嚷嚷道，“我們都誠心誠意把你供起來當統領了，盡點義務好嗎？”
逆龍同意得很勉強。
第二節
龍川的明月照常升起。
森林中走出了一個高個男子，淺金的長發鍍上月色愈發朦朧，他沿著森林邊緣向龍崖走近。他一走近，幽暗的森林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些鬼鬼祟祟的黑影和忽明忽暗的眼眸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晚風吹開他的長發，一陣竊語順風飄進他耳中。他皺了皺眉，目光落到龍崖靠近瀑布的那塊巖石上，幾個小小的影子聚集在哪裏。
“就是這樣，從明天起，我們十一個還是照舊一起進疊玉山收集玉石，誰都不可以偷吃，明天下午通通都交到驍白那裏。”男孩的聲音不大，但是頗為嚴肅。
“嗯，我會統一分配這些玉石，大家要努力收集，因為我們不僅要保證自己能吃飽，還要勻出另外四份送去給那些沒辦法覓食的小龍。”這是白龍驍白的聲音。
“四份？我記得昨天是三份？”男孩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住在最東面的紅龍生病了，今天我已經去看過了，那孩子半昏半睡的動不了，我們每個人吃少一點點就可以多出他的那一份了。”驍白解釋了緣由，話音剛落，一個細細的聲音帶著一點顫抖小聲響起。
“對，對不起，我昨天只收集到三塊玉石……對不起……”
“沒有關系，”驍白含著笑意安慰道，“阿欏已經盡力了。”
“可是，可是我昨天下午拿到了七塊玉石！我……我真沒用！！”說完這句小龍阿欏就哭了，正哭得投入，突然頭頂被人用力揉了一下。
“每個龍族生來能力不同，有人能強到逆天而行，有人卻連食物也找不到。這是天生的，你不要自責。你能來已經很了不起了。你收集的玉石雖然少，但昨天你不是幫驍白把玉石送回龍崖了麽？阿欏明明幫了我們很多……”
“咳咳。”
曉初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把手從阿欏頭頂放下，擡頭不避不讓地迎向那個金色的身影。
“巳六大哥。”
巳六皺著眉頭訓斥道：“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這麽晚還呆在外面，被怪物發現了怎麽辦？怎麽這麽不懂事？都給我回去睡覺，現在！！”
小龍族被他難得一見的怒顏嚇得連連點頭不敢說話，老老實實地回洞穴睡覺，一瞬間巖石上人影紛紛散去。
曉初剛剛轉身，巳六的聲音淡漠地響起。
“你留下。”
曉初自覺停下腳步，擡頭看他。
“你知道自己多能惹麻煩嗎？那些孩子，都是你聚集起來的吧，你想過沒有，如果讓龍神知道這件事，她會有多生氣，會怎樣罰你。”
曉初固執地靜默著。
巳六看著他捏得緊緊的拳頭，和因無法長久負荷立正姿勢而輕顫的殘腿無奈嘆道：“自己身體不方便，又何必搞出這麽多事來？現在只要你認錯，改過，我就讓你回去。”
曉初搖頭：“我沒有錯。錯的是別人。”
被拂了好意，巳六不由得生氣：“小小年紀懂什麽對錯！我是為你好，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巳六大哥，你會任由那些沒人照顧的小龍死掉嗎？”曉初平靜地問。
巳六沈默半晌，答道：“龍神大人說過，生死有命，我們不能擅自更改法則。”
這個回答無異於揭開曉初心底傷，他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龍神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閉嘴！”巳六怒道，“你有什麽資格質疑龍神。”
曉初先是被他的氣勢一震，而後哆哆嗦嗦地開口，“你真的這麽認為嗎？既然生死有命，為什麽驍白被風卷走之後每晚你都要守在森林裏？還有我們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到了吧，為什麽之前不阻止我們，為什麽要拖到現在？”
巳六一噎，隨即否認：“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巡視森林也是湊巧。”
曉初憤然：“你說謊！你心裏明明不認同龍神大人！你附和她，是因為你喜歡她！！可是喜歡她不等於不管錯對地縱容她啊！！”
巳六腦中一瞬間空白，寂靜的夜空裏響起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曉初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還沒從自己被打了耳光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下一刻巳六已經低低說說了句對不起。
“我不怪你，但是巳六大哥，不要欺騙自己好嗎……”
巳六的眼睛已經恢覆了淡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背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再提。
“除非你們像今天一樣罔顧安全半夜出來瞎逛，我不會再管你們。”
背後響起一個微微哽咽聲音：
“巳六大哥，月亮那麽大，那麽亮，卻為什麽不肯施舍一點光芒給它身邊那些黯淡得快要消失的星星呢……”
巳六沒有回答，他擡頭看著夜空那輪皎潔的月亮。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喜歡小瘸龍，也喜歡巳六哥哥~~~龍族我都喜歡~~~
小樊最後還是沒辦法在這一章粗線，大巴晚點什麽的我錯了不要打我的臉……
下一章！！！我一定爭取把消失了7章的男主拉出來！！！
小樊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糾結得快死了好嗎給點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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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渾身長滿羽毛的怪人依舊屏退了逆龍以外的所有人，然後從口中吐出一塊藍水精。
水面上的南羽神情似乎有些疲憊，他先清了清嗓子，然後一字一句道：“人界幾天之後就要發生劇變，西方伏龍不穩，恐怕會發生地裂，而且很嚴重。我擔心間隙過深會牽扯到魔界，你切記要多加留意。”
打發了鳥人信使之後，逆龍回到阿雲養傷的屋子，直接推門進去，坐在床邊的江靡立刻對她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
這個名字叫做阿雲的家夥實在太鬧，揪著自己嘰嘰喳喳地講了半天，好不容易睡過去了千萬別再讓他清醒！
可惜逆龍並沒有領會江靡的用意，她走到窗前一把掀了阿雲的被子，然後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拎起來。見阿雲還是閉著眼睛，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便揚起手準備給他來幾個提神醒腦的彪悍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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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雲暈乎乎地看向江靡，張開雙臂將他抱住道：“阿靡阿靡！還有龍妹妹！你們有沒有想我！！”
逆龍捏了捏拳頭，忍了又忍才強壓下把人扔出窗子的沖動。
江靡則默默把阿雲從身上扯下來扔給逆龍：“你還想打他麽？這回我絕對不攔著。”
逆龍揮一揮手示意他出去。阿雲見此，也打起精神坐直，他意識到來人根本愛心萌發來探他病的，而是要一本正經地談正事。
逆龍把南羽的消息簡明扼要地講述了一遍，阿雲聽完後騷騷腦袋：“這麽巧？”
“如果地陷深度太大，就有可能造成除了海壑之外的連通點，晴霞原正好在西方。”逆龍板起臉，“我們要好好合計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另外，收起你的嬉皮笑臉，尤其是江靡在的時候。如果我們輸掉了這次戰爭，我會讓你哭得很慘。”
阿雲嚴肅地回答：“什麽嬉皮笑臉，我只是在跟阿靡培養戰鬥友情。”
逆龍輕哼一句：“你和他不會有結果的，他是個人族。”
“你也好意思教訓別人！”阿雲心中有些惱火，尖刻地反駁，“你和樊溪又是怎麽回事？”
當他意識到逆龍眼底混雜著殺意的怒火時，立刻躺回床上蓋住被子裝屍體，“不可以毆打傷病患！”
江靡站在門外，聽見屋裏傳來一陣陣誇張的慘叫聲。他猶豫了一下，一邊嘟囔著“不會真打死了吧”一邊還是擡腳走了。
逆龍和阿雲的意見很一致，晴霞原八成就是妖魔界從人界進軍第三界的突破口，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立刻橫亙在面前。
兵力不夠。
阿雲憋屈地摸著被灼傷的手背暗暗腹誹。那件事情雖然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自己不過無心一提，就差點被逆龍打死！逆龍還亂噴火，把床單都燒出洞了！
活該連最沒脾氣的樊溪都受不了！！
“妖魔族這回是下了血本，傾巢而出。參戰的人裏起碼有十來個實力上佳的將軍，七八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再加上玄英太子和魔君，我們跟他們一對比寒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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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雲苦笑道：“是是是，只有魔君配得上與你交手，那其他人呢？我們有多少戰鬥力？我算一個，媧皇勉強算一個，你帶來的那群仙族出挑的不過三四個，這仗怎麽打？依我看，還是得回第三界借兵。”
逆龍不耐煩道：“那個鳥人信使已經走了，我跟誰借兵？”
“既然如此，只能由你親自回第三界與南羽交涉了。”
“……為什麽不是你！”
“其一，我沒有你飛得快。其二……”阿雲嘆了口氣，“恐怕南羽也借不出更多兵力給我們。他和鵲首山及東方雲夢的矛盾也發酵得差不多了，現在肯定兩頭堵，不留點兵力作後盾絕對不行。”
“所以？”
阿雲無奈道：“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只能麻煩你從龍族抽調一些來幫忙了。”
逆龍想也不想一口回絕：“這場動亂和我的族人沒有半點關系，他們好好地在龍川過日子，憑什麽要他們來幫忙？”
自從知道妖魔界的進攻路線遠遠偏離了龍川之後，逆龍安心不少，突然又要把龍族扯進來她很不高興。
“餵！你不能過河拆橋啊！”阿雲嚷嚷道，“我們都誠心誠意把你供起來當統領了，盡點義務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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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龍川的明月照常升起。
森林中走出了一個高個男子，淺金的長發鍍上月色愈發朦朧，他沿著森林邊緣向龍崖走近。他一走近，幽暗的森林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些鬼鬼祟祟的黑影和忽明忽暗的眼眸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晚風吹開他的長發，一陣竊語順風飄進他耳中。他皺了皺眉，目光落到龍崖靠近瀑布的那塊巖石上，幾個小小的影子聚集在哪裏。
“就是這樣，從明天起，我們十一個還是照舊一起進疊玉山收集玉石，誰都不可以偷吃，明天下午通通都交到驍白那裏。”男孩的聲音不大，但是頗為嚴肅。
“嗯，我會統一分配這些玉石，大家要努力收集，因為我們不僅要保證自己能吃飽，還要勻出另外四份送去給那些沒辦法覓食的小龍。”這是白龍驍白的聲音。
“四份？我記得昨天是三份？”男孩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住在最東面的紅龍生病了，今天我已經去看過了，那孩子半昏半睡的動不了，我們每個人吃少一點點就可以多出他的那一份了。”驍白解釋了緣由，話音剛落，一個細細的聲音帶著一點顫抖小聲響起。
“對，對不起，我昨天只收集到三塊玉石……對不起……”
“沒有關系，”驍白含著笑意安慰道，“阿欏已經盡力了。”
“可是，可是我昨天下午拿到了七塊玉石！我……我真沒用！！”說完這句小龍阿欏就哭了，正哭得投入，突然頭頂被人用力揉了一下。
“每個龍族生來能力不同，有人能強到逆天而行，有人卻連食物也找不到。這是天生的，你不要自責。你能來已經很了不起了。你收集的玉石雖然少，但昨天你不是幫驍白把玉石送回龍崖了麽？阿欏明明幫了我們很多……”
“咳咳。”
曉初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把手從阿欏頭頂放下，擡頭不避不讓地迎向那個金色的身影。
“巳六大哥。”
巳六皺著眉頭訓斥道：“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這麽晚還呆在外面，被怪物發現了怎麽辦？怎麽這麽不懂事？都給我回去睡覺，現在！！”
小龍族被他難得一見的怒顏嚇得連連點頭不敢說話，老老實實地回洞穴睡覺，一瞬間巖石上人影紛紛散去。
曉初剛剛轉身，巳六的聲音淡漠地響起。
“你留下。”
曉初自覺停下腳步，擡頭看他。
“你知道自己多能惹麻煩嗎？那些孩子，都是你聚集起來的吧，你想過沒有，如果讓龍神知道這件事，她會有多生氣，會怎樣罰你。”
曉初固執地靜默著。
巳六看著他捏得緊緊的拳頭，和因無法長久負荷立正姿勢而輕顫的殘腿無奈嘆道：“自己身體不方便，又何必搞出這麽多事來？現在只要你認錯，改過，我就讓你回去。”
曉初搖頭：“我沒有錯。錯的是別人。”
被拂了好意，巳六不由得生氣：“小小年紀懂什麽對錯！我是為你好，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巳六大哥，你會任由那些沒人照顧的小龍死掉嗎？”曉初平靜地問。
巳六沈默半晌，答道：“龍神大人說過，生死有命，我們不能擅自更改法則。”
這個回答無異於揭開曉初心底傷，他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龍神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閉嘴！”巳六怒道，“你有什麽資格質疑龍神。”
曉初先是被他的氣勢一震，而後哆哆嗦嗦地開口，“你真的這麽認為嗎？既然生死有命，為什麽驍白被風卷走之後每晚你都要守在森林裏？還有我們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到了吧，為什麽之前不阻止我們，為什麽要拖到現在？”
巳六一噎，隨即否認：“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巡視森林也是湊巧。”
曉初憤然：“你說謊！你心裏明明不認同龍神大人！你附和她，是因為你喜歡她！！可是喜歡她不等於不管錯對地縱容她啊！！”
巳六腦中一瞬間空白，寂靜的夜空裏響起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曉初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還沒從自己被打了耳光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下一刻巳六已經低低說說了句對不起。
“我不怪你，但是巳六大哥，不要欺騙自己好嗎……”
巳六的眼睛已經恢覆了淡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背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再提。
“除非你們像今天一樣罔顧安全半夜出來瞎逛，我不會再管你們。”
背後響起一個微微哽咽聲音：
“巳六大哥，月亮那麽大，那麽亮，卻為什麽不肯施舍一點光芒給它身邊那些黯淡得快要消失的星星呢……”
巳六沒有回答，他擡頭看著夜空那輪皎潔的月亮。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喜歡小瘸龍，也喜歡巳六哥哥~~~龍族我都喜歡~~~
小樊最後還是沒辦法在這一章粗線，大巴晚點什麽的我錯了不要打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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