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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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軍區。
安西才進第一軍區，就被人攔住，幾分鐘之後，他站到了蒂萊斯辦公室中。
辦公室內，安西打量著面前整個人都憔悴了的蒂萊斯，他原本不怎麽喜歡蒂萊斯，可如今卻有些不知怎麽面對。
“你們到底……”安西開口。
“這個你拿去。”蒂萊斯沒等安西把話說完，就拿出一份資料扔到了安西面前。
頓了頓，他又道：“就說是你自己查到的。”
“……為什麽？”
“知道了又怎樣，他不會開心。”
安西訝然，心情覆雜間，只得先去看那資料。
打開資料夾，看清裏面的內容，安西眼中有驚訝浮現。
蒂萊斯給他的資料，是關於道格拉事件的詳細資料。
有當初他們在街上時遠程拍到的監控，也有能作為人證的路人的資料，甚至就連道格拉是什麽時候去醫院做的檢查，什麽時候聯系的雄蟲聯盟，上面都有記載。
這些資料想要調查並不容易，就算蒂萊斯是元帥，也需要時間，更何況這裏面還有雄蟲聯盟在。
安西捏緊資料，“你怎麽知道我們要查這個？”
資料很詳細，顯然蒂萊斯昨天下午就已經讓人去調查，他昨天下午就知道希爾不會不管海亞的事？
“別讓他和雄蟲聯盟正面沖突，那樣他會受傷。”蒂萊斯答非所問，他甚至沒看安西，而是望向窗外。
蒂萊斯驀地想起上一世希爾為了他沖進雄蟲聯盟大鬧一場的事，那次，他嚇壞了。
聽到消息的當時他就白了臉，心臟瘋了似地跳動，手腳更是冰涼得如至冰窖。
他瘋了似的一路沖到雄蟲聯盟，那段時間他都不知道是怎麽熬過去的。
還好後來希爾沒事，如果希爾出事……
他甚至不敢想象。
也是那次之後，他就下定決心絕不讓希爾知道雄蟲聯盟為難他的事情，因為他不想再看見希爾為他冒險。
所以那之後，哪怕不得不經常丟下希爾獨自一人在家，他也從不曾提過。
安西順著蒂萊斯的視線看去，入目的是後勤部三樓的窗口，希爾辦公桌所在的位置。
如今那裏空空蕩蕩，但後勤部已經又在招人，要不了多久，那裏就會變成別人的位置。
“我知道了。”安西沒再說什麽。
拿著資料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安西才坐下，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憤憤不平地抱怨聲。
安西順著聲音尋出去時，他的幾個同僚正在走廊上聊天。
“出什麽事了？”安西不解，因為在他面前的幾人都是一臉憤憤不平。
“早上前線傳了戰報回來，說是窯窟那邊要暫且交給第二軍區的人指揮。”指揮部的人道。
“什麽？”安西當即皺眉。
窯窟是他們第一軍區負責範圍內一個異獸巢穴的稱呼，就是之前蒂萊斯派出多倍兵力埋伏，打了一場漂亮伏擊戰的前線。
那場伏擊戰後，蒂萊斯緊接著又扔出了一份針對窯窟的清剿計劃書，這段時間，他們第一軍區的人都在準備實施作戰。
眼看著他們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快要做完，憑什麽要把指揮權交給第二軍區的人？
“元帥那邊怎麽說？”安西急了，這關系到的是他們整個第一軍區的尊嚴。
“元帥當然不可能同意。”指揮部的人透露。
“就是，憑什麽？我們花了那麽大功夫做了準備，到頭來卻要給別人做嫁衣？”
“王到底怎麽想的？”
“這不是王的意思，好像是雄蟲聯盟的意思。”指揮部的人遲疑間說道。
聽說和雄蟲聯盟有關，原本還吵鬧著的幾人都安靜下來。
“雄蟲聯盟？”安西心中咯噔一聲。
“目前沒有確切的消息，好像是說雄蟲聯盟那邊原本就和第二軍區有合作，準備讓一批雄蟲去往前線做慰問，地點就選在窯窟那邊……”
軍雌不被雄蟲喜歡，處在前線的軍雌就更是如此。
再加上前線危險，所以一般情況下，前線戰區是不可能有雄蟲存在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犯了大錯的雄蟲被派去前線做慰問，但那樣的機會也少之又少，所以大多在前線的軍雌幾年都見不到一次雄蟲。
牽扯到雄蟲，事情一下就變了性質，蒂萊斯若是拒絕，反而顯得不近人情。
“被安排保護雄蟲的是第二軍區的人，到時候我們的人要全力配合他們行動，如果沒有指揮權，出了事……”那指揮部的人又道。
安西靜靜聽著，臉色卻難看至極。
這分明就是雄蟲聯盟在故意為難蒂萊斯，如果只是為了保護雄蟲的安全，根本沒必要讓他們交出作戰指揮權。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回到家中，安西把資料交給希爾時，腦海中都還是這件事。
“這怎麽可能，道格拉怎麽可能從街上離開之後，立刻就去了醫院？”希爾翻看完那資料，才好轉的心情再次低落。
按照希爾原本的猜測，道格拉肯定是離開街上回去後越想越生氣，所以才故意讓自己受傷，然後故意栽贓給他。
雄蟲聯盟介入調查後，查到了監控，監控指向海亞，所以海亞才被抓走。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反而更像是道格拉被推倒時就受了傷，一離開就馬上去了醫院。
“時間上沒問題，問題比較大的是這個。”安西收斂思緒，找出之前蒂萊斯給他時就特意標出的那部分。
之前看見這標註時，安西挺驚訝，蒂萊斯顯然是已經提前把資料看過。
“道格拉的傷勢有些奇怪，醫院給出的結論是‘受到硬物撞擊’所導致的骨折。”安西指著其中幾行字說道。
希爾仔細查看，果然看出不同。
紮克伯格之前給他的調查報道上面，寫著的是‘受到撞擊’。
兩份檢查報告看似一樣，實則卻相差巨大，就算海亞真的推了道格拉一下，他手上也沒有‘硬物’。
找到突破點，希爾低落的心情好轉。
接下去幾天，希爾全心投入查看那份資料，試圖尋找到更多有用信息。
三天後，安西帶了消息回來，海亞上庭的時間定在了半個月後。
得知這消息，希爾立刻找出光腦，翻找雄蟲聯盟公布的具體信息。
確認完開庭事項後，希爾才發現光腦中多了許多布雷克發來的未接通訊和郵件。
希爾粗略看了看，都是布雷克詢問他關於之前他提出的那幾個問題的。
希爾之前故意提的幾個問題本來就都是有針對性的，布雷克那邊看到那郵件後，立刻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所以他當即聯系希爾，想要再問問具體想法和思路。
只是那時候希爾已經一頭紮進海亞的事情中，所以沒註意到。
簡要明了的回覆完布雷克的郵件，希爾正準備關掉光腦，光腦就響了起來，蒂萊斯給他發來郵件。
希爾楞了楞，打開。
蒂萊斯給他發來的是離婚申請書，他已經填寫好。
看著首頁顯示的離婚申請書幾個大字，希爾頓了頓，沒細看，直接選擇了提交。
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麽好猶豫。
申請書一提交，希爾的光腦中就收到一封來自系統的回執信件，系統已經接受申請，正式開始處理。
協議離婚一共兩個步驟，兩人共同在光腦上填寫資料提交申請後，由雄蟲聯盟進行調查核實。
確定資料沒有問題，雄蟲並未受到欺負，兩人確實是和平協議離婚，以及確認各種相關資產分配後，兩人再到雄蟲聯盟做最後的確認。
一旦確認，離婚協議便正式生效。
事關雄蟲，雄蟲聯盟效率素來很高，三天之內事情就會結束。
希爾看完回執郵件，默然關掉光腦。
他看向窗外。
接近冬日，天空總是灰暗，少了幾分夏日的蔚藍。特別是入夜之後，天空幾乎黑得看不見一點星光。
黑暗中，蒂萊斯看著光腦中彈出的離婚申請提交成功的回執郵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才剛剛把離婚申請發送給希爾，還在猶豫要不要給希爾發個通訊，還在想著他應該要跟希爾說些什麽，他還沒想好，就已經收到了回執……
這中間隔了多久？
一分鐘？半分鐘？還是十秒？一秒？
瞬間的不知所措後，蒂萊斯伏低身體大口喘息起來，就好像忘記了怎麽呼吸。
伴隨而來的，還有他身上那本來就沒愈合的傷口傳來的疼痛。
像是知道主人的想法，它們一直頑強的存在著，不肯愈合。
一陣幹嘔後，蒂萊斯癱倒在沙發上，默然地睜大雙眼看著黑暗。
黑暗中，整個屋子沒有一點聲音，安靜得可怕，就如同一座切切實實的墳墓。
他突然就後悔了，他不想和希爾離婚。
他害怕了，因為一旦離婚，那他就真的什麽都不是了，他和希爾就真的什麽關系都沒有了。
他滿心抗拒，可腦海中卻又都是希爾那決絕的眼神，哪怕傷害自己，希爾也要離婚。
黑暗中，蒂萊斯的光腦突然就響了起來，他收到一封新的郵件。
蒂萊斯本能朝著光腦看去，看見上面希爾的名字，他心臟狠狠一跳。
他連忙坐了起來，打開郵件。
郵件只有短短一句話，“後天下午要去聯盟做最後確認，不要遲到。”
蒂萊斯嘴唇微張，不知該做何反應。
他驀地發現，這似乎是他和希爾結婚後，希爾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動聯系他，為了提醒他離婚不要遲到。
蒂萊斯木然點擊回覆框，他試圖說點什麽，可又半天沒想到該說什麽。
許久後，他才輸入‘對不起’三個字。
想了想，他卻連這三個字也沒能發出去，因為就連這三個字，希爾大概也不想看見。
作者有話要說： 希爾：再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鶴望蘭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4893886 10瓶；敲子落花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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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才進第一軍區，就被人攔住，幾分鐘之後，他站到了蒂萊斯辦公室中。
辦公室內，安西打量著面前整個人都憔悴了的蒂萊斯，他原本不怎麽喜歡蒂萊斯，可如今卻有些不知怎麽面對。
“你們到底……”安西開口。
“這個你拿去。”蒂萊斯沒等安西把話說完，就拿出一份資料扔到了安西面前。
頓了頓，他又道：“就說是你自己查到的。”
“……為什麽？”
“知道了又怎樣，他不會開心。”
安西訝然，心情覆雜間，只得先去看那資料。
打開資料夾，看清裏面的內容，安西眼中有驚訝浮現。
蒂萊斯給他的資料，是關於道格拉事件的詳細資料。
有當初他們在街上時遠程拍到的監控，也有能作為人證的路人的資料，甚至就連道格拉是什麽時候去醫院做的檢查，什麽時候聯系的雄蟲聯盟，上面都有記載。
這些資料想要調查並不容易，就算蒂萊斯是元帥，也需要時間，更何況這裏面還有雄蟲聯盟在。
安西捏緊資料，“你怎麽知道我們要查這個？”
資料很詳細，顯然蒂萊斯昨天下午就已經讓人去調查，他昨天下午就知道希爾不會不管海亞的事？
“別讓他和雄蟲聯盟正面沖突，那樣他會受傷。”蒂萊斯答非所問，他甚至沒看安西，而是望向窗外。
蒂萊斯驀地想起上一世希爾為了他沖進雄蟲聯盟大鬧一場的事，那次，他嚇壞了。
聽到消息的當時他就白了臉，心臟瘋了似地跳動，手腳更是冰涼得如至冰窖。
他瘋了似的一路沖到雄蟲聯盟，那段時間他都不知道是怎麽熬過去的。
還好後來希爾沒事，如果希爾出事……
他甚至不敢想象。
也是那次之後，他就下定決心絕不讓希爾知道雄蟲聯盟為難他的事情，因為他不想再看見希爾為他冒險。
所以那之後，哪怕不得不經常丟下希爾獨自一人在家，他也從不曾提過。
安西順著蒂萊斯的視線看去，入目的是後勤部三樓的窗口，希爾辦公桌所在的位置。
如今那裏空空蕩蕩，但後勤部已經又在招人，要不了多久，那裏就會變成別人的位置。
“我知道了。”安西沒再說什麽。
拿著資料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安西才坐下，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憤憤不平地抱怨聲。
安西順著聲音尋出去時，他的幾個同僚正在走廊上聊天。
“出什麽事了？”安西不解，因為在他面前的幾人都是一臉憤憤不平。
“早上前線傳了戰報回來，說是窯窟那邊要暫且交給第二軍區的人指揮。”指揮部的人道。
“什麽？”安西當即皺眉。
窯窟是他們第一軍區負責範圍內一個異獸巢穴的稱呼，就是之前蒂萊斯派出多倍兵力埋伏，打了一場漂亮伏擊戰的前線。
那場伏擊戰後，蒂萊斯緊接著又扔出了一份針對窯窟的清剿計劃書，這段時間，他們第一軍區的人都在準備實施作戰。
眼看著他們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快要做完，憑什麽要把指揮權交給第二軍區的人？
“元帥那邊怎麽說？”安西急了，這關系到的是他們整個第一軍區的尊嚴。
“元帥當然不可能同意。”指揮部的人透露。
“就是，憑什麽？我們花了那麽大功夫做了準備，到頭來卻要給別人做嫁衣？”
“王到底怎麽想的？”
“這不是王的意思，好像是雄蟲聯盟的意思。”指揮部的人遲疑間說道。
聽說和雄蟲聯盟有關，原本還吵鬧著的幾人都安靜下來。
“雄蟲聯盟？”安西心中咯噔一聲。
“目前沒有確切的消息，好像是說雄蟲聯盟那邊原本就和第二軍區有合作，準備讓一批雄蟲去往前線做慰問，地點就選在窯窟那邊……”
軍雌不被雄蟲喜歡，處在前線的軍雌就更是如此。
再加上前線危險，所以一般情況下，前線戰區是不可能有雄蟲存在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犯了大錯的雄蟲被派去前線做慰問，但那樣的機會也少之又少，所以大多在前線的軍雌幾年都見不到一次雄蟲。
牽扯到雄蟲，事情一下就變了性質，蒂萊斯若是拒絕，反而顯得不近人情。
“被安排保護雄蟲的是第二軍區的人，到時候我們的人要全力配合他們行動，如果沒有指揮權，出了事……”那指揮部的人又道。
安西靜靜聽著，臉色卻難看至極。
這分明就是雄蟲聯盟在故意為難蒂萊斯，如果只是為了保護雄蟲的安全，根本沒必要讓他們交出作戰指揮權。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回到家中，安西把資料交給希爾時，腦海中都還是這件事。
“這怎麽可能，道格拉怎麽可能從街上離開之後，立刻就去了醫院？”希爾翻看完那資料，才好轉的心情再次低落。
按照希爾原本的猜測，道格拉肯定是離開街上回去後越想越生氣，所以才故意讓自己受傷，然後故意栽贓給他。
雄蟲聯盟介入調查後，查到了監控，監控指向海亞，所以海亞才被抓走。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反而更像是道格拉被推倒時就受了傷，一離開就馬上去了醫院。
“時間上沒問題，問題比較大的是這個。”安西收斂思緒，找出之前蒂萊斯給他時就特意標出的那部分。
之前看見這標註時，安西挺驚訝，蒂萊斯顯然是已經提前把資料看過。
“道格拉的傷勢有些奇怪，醫院給出的結論是‘受到硬物撞擊’所導致的骨折。”安西指著其中幾行字說道。
希爾仔細查看，果然看出不同。
紮克伯格之前給他的調查報道上面，寫著的是‘受到撞擊’。
兩份檢查報告看似一樣，實則卻相差巨大，就算海亞真的推了道格拉一下，他手上也沒有‘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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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幾天，希爾全心投入查看那份資料，試圖尋找到更多有用信息。
三天後，安西帶了消息回來，海亞上庭的時間定在了半個月後。
得知這消息，希爾立刻找出光腦，翻找雄蟲聯盟公布的具體信息。
確認完開庭事項後，希爾才發現光腦中多了許多布雷克發來的未接通訊和郵件。
希爾粗略看了看，都是布雷克詢問他關於之前他提出的那幾個問題的。
希爾之前故意提的幾個問題本來就都是有針對性的，布雷克那邊看到那郵件後，立刻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所以他當即聯系希爾，想要再問問具體想法和思路。
只是那時候希爾已經一頭紮進海亞的事情中，所以沒註意到。
簡要明了的回覆完布雷克的郵件，希爾正準備關掉光腦，光腦就響了起來，蒂萊斯給他發來郵件。
希爾楞了楞，打開。
蒂萊斯給他發來的是離婚申請書，他已經填寫好。
看著首頁顯示的離婚申請書幾個大字，希爾頓了頓，沒細看，直接選擇了提交。
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麽好猶豫。
申請書一提交，希爾的光腦中就收到一封來自系統的回執信件，系統已經接受申請，正式開始處理。
協議離婚一共兩個步驟，兩人共同在光腦上填寫資料提交申請後，由雄蟲聯盟進行調查核實。
確定資料沒有問題，雄蟲並未受到欺負，兩人確實是和平協議離婚，以及確認各種相關資產分配後，兩人再到雄蟲聯盟做最後的確認。
一旦確認，離婚協議便正式生效。
事關雄蟲，雄蟲聯盟效率素來很高，三天之內事情就會結束。
希爾看完回執郵件，默然關掉光腦。
他看向窗外。
接近冬日，天空總是灰暗，少了幾分夏日的蔚藍。特別是入夜之後，天空幾乎黑得看不見一點星光。
黑暗中，蒂萊斯看著光腦中彈出的離婚申請提交成功的回執郵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才剛剛把離婚申請發送給希爾，還在猶豫要不要給希爾發個通訊，還在想著他應該要跟希爾說些什麽，他還沒想好，就已經收到了回執……
這中間隔了多久？
一分鐘？半分鐘？還是十秒？一秒？
瞬間的不知所措後，蒂萊斯伏低身體大口喘息起來，就好像忘記了怎麽呼吸。
伴隨而來的，還有他身上那本來就沒愈合的傷口傳來的疼痛。
像是知道主人的想法，它們一直頑強的存在著，不肯愈合。
一陣幹嘔後，蒂萊斯癱倒在沙發上，默然地睜大雙眼看著黑暗。
黑暗中，整個屋子沒有一點聲音，安靜得可怕，就如同一座切切實實的墳墓。
他突然就後悔了，他不想和希爾離婚。
他害怕了，因為一旦離婚，那他就真的什麽都不是了，他和希爾就真的什麽關系都沒有了。
他滿心抗拒，可腦海中卻又都是希爾那決絕的眼神，哪怕傷害自己，希爾也要離婚。
黑暗中，蒂萊斯的光腦突然就響了起來，他收到一封新的郵件。
蒂萊斯本能朝著光腦看去，看見上面希爾的名字，他心臟狠狠一跳。
他連忙坐了起來，打開郵件。
郵件只有短短一句話，“後天下午要去聯盟做最後確認，不要遲到。”
蒂萊斯嘴唇微張，不知該做何反應。
他驀地發現，這似乎是他和希爾結婚後，希爾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動聯系他，為了提醒他離婚不要遲到。
蒂萊斯木然點擊回覆框，他試圖說點什麽，可又半天沒想到該說什麽。
許久後，他才輸入‘對不起’三個字。
想了想，他卻連這三個字也沒能發出去，因為就連這三個字，希爾大概也不想看見。
作者有話要說： 希爾：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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